154.第154章 她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第154章 她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玄重衛之中竟然出現了叛徒,這是我作為玄重衛都指揮使的失職,我將擔負主要責任。」
蕭伏威沉聲說道。
「不過既然已經查出了叛徒的存在,那我便不可能允許他繼續存在下去。」
「我將對於此次事件的參與人員進行一次精神問詢。」
方未寒微微頷首。
精神問詢,也就是俗稱的測謊。需要高階精神系修士來進行操作。
通過強大的精神重壓構建精神連接,干涉其精神波動,使得測謊人與被測謊人雙方都無法說謊。
這種能力的存在也是這個世界的超凡政權能夠存在的基石之一。
凌駕於法律與道德之上的第三條人性約束,部分解決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問題。
如若前世的君臣之間能夠掌握這種技術,那也不必徒留那麼多的千古悲劇了。
方未寒嘆了口氣。
不過這種方法的弊端也是相當顯而易見,那就是高階精神系修士極其稀少。
並且世界之間還是有能夠部分規避這種技術的方式的,比如說陳郡謝氏繼承自上古名家的金石鐵律。
這種能力從精神層面和因果層面雙重保險,可以較大程度地規避精神問詢。
還有一些由高階精神修士煉製的法寶也可以規避這個問題。
「平江郡侯,那不知你找到了什麼人來作為此次精神問詢的發動者呢?」
方未寒拱手問道。
與此同時,方未寒在腦海里快速過了一遍所有蕭伏威有可能找到的人。
大周帝國掌握的修行路徑共有三條,分別是明武、五行與天工。
明武完全不修精神力,修鍊的是純粹的肉身功夫,所以軍隊中的人可以首先排除。
天工修士也不怎麼修鍊精神力,這條路徑相當特殊,據說傳承自媧皇女媧。
他們掌握的源力是天地間最接近混沌的力量,能夠有改生逆死,化腐朽為神奇的超凡力量。
像是能夠活死人醫白骨的醫士分支,溝通陣法天地大勢的陣師分支,以及賦予死物機械生命力量的墨者分支都是典型的例子。
但是他們自身的肉體和精神往往相當孱弱,需要別人的保護。
如同羲皇與媧皇之間的關係一般。
那麼蕭伏威能夠請動的人就只剩下了一種人了。
五行修士。
五行是專修精神力的路徑,由他們來做這種精神問詢工作無疑是再合適不過了。
由於五行修士的修鍊需要閱覽大量不可複製的典籍,消耗五行靈物,成長周期漫長的原因,大周境內的五行修士主要有這麼幾種身份:
世家成員、擎火書院夫子、皇室供奉。
根本不存在寒門五行這一說,光是那個高昂的造價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得起的。
很好,縮小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一範圍。
方未寒繼續推測。
既然是五行的修士,那便好說了。
蘭陵蕭氏獨來獨往,自家還是個武學世家,所以蕭伏威請來的幫手應當不是世家成員。
皇室供奉……據方未寒所知,當代皇室供奉中的五行修士極少,應該不會輕易派出來給他用。
而且……
方未寒看了看門口戒備森嚴的玄重衛士兵,心中湧起一抹合理的猜測。
他覺得這件事情應當是不會讓皇帝知道的。
或者說……蕭伏威會儘力拖延讓方遵知道這件事情的時間。
無論蘭陵蕭氏的立場到底是偏向皇族方氏還是偏向上原王氏,它說到底還是個世家的成分。
方遵這麼早知道這件事情,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那便只剩下擎火書院的夫子了。
方未寒不動聲色地將所有的人選全部過了一遍。
這是一個絕妙的能夠理清蘭陵蕭氏關係的機會,他可不能放過。
精神問詢這麼累的活,還容易損傷自己的精神,我倒要看看這位夫子是誰!
方未寒期待地看向了蕭伏威,等待著他說出自己的答案。
「我心中早有人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蕭伏威笑道。
「這位仙師,我特意將她請了過來。」
他抬手示意。
方未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溫折雪站起身來,雙手在前,沖著在場眾人行了一個優雅的禮節。
草。
他呆若木雞。
推測了半天,原來我才是小丑。
方未寒有些欲哭無淚。
在大周掌握的三條路徑之外,其實也是有一些路徑是修鍊精神力的。
對於鏡天,方未寒實在是沒啥了解。
他只知道這些人是一群神棍,整天神神秘秘的,不怎麼說人話。
好像還總是在身上紋一些奇怪的刺青,臉上也是,看起來尤其的滲人。
這溫折雪該不會戴著一副人皮面具吧?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著。
方未寒沒有看見,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溫折雪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少女身後的長劍閃爍起了蒼銀色的光芒,而後很快熄滅。
「溫御辰自天山而來,是要前往長明擔任臨淵閣和我大周的聯絡人。此次周圍無可用精神力高人,我便向她請求了此事。」
蕭伏威遙遙對著溫折雪一拱手,繼續介紹道。
「臨淵閣修士可以短暫預知和回溯自身周圍一定時間內一定空間內發生的事情,這種事情當然也包括了人的思想。」
「溫仙子作為臨淵閣內擔任『御辰』之名的人,自然對此之一道運用起來得心應手。」
「這種能力也能用來進行精神問詢。」
那豈不是能讀心?
這他媽臨淵閣都一群什麼怪物?
方未寒瞬間大驚失色。
他想到了自己剛才想的那些東西,想死的心都有了。
蕭槿聽得蕭伏威的描述,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溫折雪,下意識地就遠離了幾分,有些猶豫地說道:
「二叔……」
蕭伏威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擺了擺手。
「這種能力發動需要損耗大量精力,而且可能有所誤差。除非運用特殊手段抹消掉這種誤差,否則一般情況下鏡天是不會隨意發動的。」
蕭槿這才放下心來。
她剛才還滿腦子黃色廢料來著,這要是被別人看去了,那可就糟了。
方未寒聞言也鬆了口氣。
特殊手段,她顯然沒有對我用什麼特殊手段。
看起來我罵人的事情她應該還不知道。
哈哈,我就說嘛,這麼逆天的能力,怎麼可能沒有絲毫負麵條件地就隨意發動呢?
有誤差好啊。
沒準她現在看看我的內心心思,能把我編排她的話誤差成誇的話呢,對吧?
他放下心來,習慣性地又看了一眼溫折雪。
卻發現她此刻也在盯著自己,那雙如同冰魄玄玉一般的晶瑩美眸中不帶絲毫感情。
就像是天上的神明在漠視著地上的生命一般。
方未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草。
她看我幹什麼?
她到底知不知道?
她不會誤差成了什麼別的東西吧?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中回蕩著。
方未寒一時之間有些心亂如麻。
他有些心虛地挪開了視線,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
只要我不看她,我就注意不到她看我。
只要我注意不到她看我,她就不會看我。
所以我不看她,她就不會看我。
他說服了自己。
「來人!」
蕭伏威沖著門外喝道。
「指揮使大人!」
兩名玄重衛力士迅速走進,恭敬抱拳道。
「召集全軍,校場集合。」
蕭伏威平靜說道。
「是!」
玄重衛力士領命去召集部隊了。
「諸位,移步校場吧。」
蕭伏威點點頭,大步流星地離去了,陳熙對眾人做了個揖,緊隨其後出去了。
「方哥哥,咱們也過去吧?」
蕭槿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裙子褶皺,湊過來笑道。
「行,走吧。」
方未寒拉著陶允姜一起站了起來。
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用視線掃過溫折雪的方向,發現她的蹤影早已消失。
那桌子前空無一人,彷彿沒有人存在過一般。
就是桌子上的甜點什麼的都沒了。
方未寒有些疑惑。
這溫折雪很喜歡吃甜點嗎?
「看起來,你這二叔還是挺開心的,也許事情馬上就能解決了。」
走在前往校場的路上,方未寒隨口說道。
平常都說將軍一笑,生死難料的,今天這蕭伏威都笑了幾次了。
「可能不是……」
蕭槿卻是有些猶豫地搖了搖頭。
「我感覺二叔今天這個笑是因為見到咱們了,而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有多麼順利。」
「小槿說得對。」
陶允姜抱著祈蒼劍,正在好奇打量著扶風太守府的內景,聞言轉過身來點了點頭。
「蕭伏威剛才身上的血氣波動十分明顯,雖然他竭力壓制了,我還是能看出了些許蛛絲馬跡。」
「分明是剛剛暴怒過後又冷靜下來了的樣子。」
「而且他身上的煞氣十分濃重,應當是前不久才殺了不少人。」
少女興緻勃勃地點評道。
方未寒瞅了她一眼。
「你還說你平常不怎麼打架鬥毆?我看你對這些煞氣殺氣什麼的挺熟的啊?」
「允姜,你不會是那種暴力……」
「我沒有!」
陶允姜瞬間氣急,羞憤地跺了跺腳,氣呼呼地瞪著他,看樣子差點就要跳起來咬他了。
「你再說!」
她用劍鞘頂著他的脖子,殺氣騰騰地說道。
蕭槿撲哧一笑。
「姜姜一看就是那種懲黑除惡的女俠啦,這怎麼是暴力呢,這是正義啊。」
蕭槿雖然自己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擅長。
主要是懶,還社恐。
相比於應付形形色色的人,蕭槿更願意一個人獨處。
不過如果是陶允姜這種的話,她還是不介意釋放出心中友好的善意的。
陶允姜最喜歡聽這種話了。
少女瞬間就像是被捋順了毛的貓咪似的,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嘿嘿,倒也不必這麼說……」
方未寒又瞅了她一眼,還想再說什麼。
陶允姜瞬間噘起嘴巴瞪了他一眼,劍柄又往前頂了頂。
方未寒只好舉起手來表示投降。
她得意地輕哼一聲,這才收回長劍。
三人走到了校場的東側,與蕭伏威和陳熙等人匯合在一處。
他們站在高台之上,台下便是整齊列陣的玄重衛軍士。
「沙徐驛發生的事情,我想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
蕭伏威單手按刀,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響徹著整片區域。
「這是一次恥辱,是我們玄重衛這些年來遭受的最慘重傷亡。七十餘名兄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兩名總旗戰死,一名典軍重傷。」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我們當中出了個叛徒。」
蕭伏威抽出長刀,一劍砍斷了身前的木樁,磅礴的刀氣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玄重衛。如玄自危,承國之重。從來沒有出現過叛徒!」
他低吼道,渾身上下的血氣猛烈地鼓起。龐大的聲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方未寒如今算是見識到了為什麼玄重衛都那麼怕蕭伏威了。
這六轉境界的明武的威勢,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剛才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可以做到談笑風生,現今面對這群麾下的士兵便可以以嚴峻示之。
蕭伏威能夠執掌玄重衛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手雷霆雨露玩得挺好。
面前成群列陣的玄重衛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目視前方,站的筆直。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蕭伏威稍稍收斂了身上了鋒芒,平靜說道。
「現在站出來,我還能饒他一命。只是會從我玄重衛名單之中除籍,還可以回家安心養老。」
「可如果一會兒被我查出來……」
他冷冷一笑。
「當如此樁!」
蕭伏威身前幾尺處的那截木樁發出一聲爆響,整個木頭都從內而外地爆發開來。刀氣翻開木樁的表皮竄出,將圓柱形的木樁撕裂得千瘡百孔,如同蜂窩一般。
方未寒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這種高階明武對於自身真氣的把握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妙入毫顛了,這將刀氣打入敵人體內再行引爆的精妙武技,不像是明武這種粗獷的路徑能夠用的出來的,簡直像是東洲那群御氣的手段。
蕭伏威靜靜等了半炷香的時間,也沒有人主動站出來承認。
偌大的方陣只是在那裡沉默地站著,一言不發。
「好!」
蕭伏威怒極反笑。
「溫御辰,請!」
他長舒一口氣,對溫折雪做了個手勢。
白衣勝雪的少女腳下踏出幾點星辰微光,彷彿有流星在她腳下盛放一般,飄然而輕靈地落在高台之上。
她輕盈的身姿如同鸕鶿掠水一般,優雅而靈巧。
「好漂亮的身法。」
方未寒有些羨慕地看著溫折雪的動作。
「眼睛都看直啦!」
陶允姜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腰子,陰陽怪氣說道。
「也沒見你平常這麼看過我呢……」
她小聲嘀咕著。
蕭槿認真地點了點頭,也是表示贊成。
「嗯呢,我早就看出來了,花心大蘿蔔一個……」
方未寒哭笑不得。
「我是在看她的身法!思考一下能不能偷學過來自己用!」
他急忙為自己辯解,
「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方未寒低聲呵斥道。
陶允姜瞬間怒瞪了過去:
「沒大沒小的!叫師傅!說什麼小丫頭片子呢!你明明跟我一般大,少來占我便宜哦!」
蕭槿倒是沒有對這個稱呼有什麼反應。
她只是悄悄地拉了拉方未寒的袖子。
「我不小……你都啃過了……」
蕭槿臉頰有些粉紅,幽幽怨怨地說道。
方未寒:「……」
就在三人龜縮在一個看台上的視覺死角里嘀嘀咕咕的時候,溫折雪那邊卻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她素手輕揚,漫天星光自白日落下,將整個校場都籠罩在照射範圍之內,宛如銀河瀉地,蔚為壯觀。
嘖,太帥了。
好像鏡天的招式都是這種華美而壯麗的模樣。
方未寒想起來了雲紓教給自己的那招瓊琚返璞,自己用出來跟溫折雪用出來的效果果然是天差地別。
人家那個像是飛瀑橫山,我這個像是小雞流口水。
怪不得她能一劍破了鎩羽暴鱗陣,我就會被陣法的反震力道給彈死。
這溫折雪到底是什麼境界?
五轉?還是六轉?
這也太抽象了吧?這個年紀到達登神,還是所有路徑之中最難走的那一條。
豈不是她要比陶允姜還厲害?
方未寒下意識地看了眼陶允姜。
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他在看她,茫然地眨了下大眼睛。
陶允姜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若有若無的一絲憐憫,再聯想到他之前看溫折雪的眼神,似乎明白了方未寒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好你個沒良心的臭徒弟,居然嫌棄師傅!」
她委屈地噘起嘴巴,可憐巴巴地盯著方未寒。
「你等著,我回去之後就開始努力修鍊,絕對不會比這個溫折雪慢到哪裡去的!」
陶允姜氣咻咻地跺了跺腳,看上去有些薄怒。
方未寒急忙拉住了她。
「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小師傅天下第一!我哪會生出這等想法!」
他連忙補救道。
「真的?」
陶允姜狐疑地看著他。
「自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就讓我今天晚上被口水淹死!」
方未寒單手指天,開始賭咒發誓。
旁邊的蕭槿聽見這句話,白膩的臉蛋上突然一紅,有些嗔怒地瞪了一眼方未寒。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讓兔子不舒服呢?
「嗯……好吧。回頭你請我吃個幾十頓餛飩的,我就原諒你了。」
陶允姜矜持地點了點頭,轉而也看向了溫折雪。
「不過這溫折雪的修為確實奇怪……未滿二十便已經達到了五轉境界,看起來還是五轉巔峰。走的更是傳說中的鏡天道途。如此年紀,有這般修為,簡直是……聞所未聞。」
她嘆了口氣。
「還好她沒有修鍊明武路徑,要不然,我得被氣死。」
「確實。」
方未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所以說你剛才就是在嫌棄我對不對!」
陶允姜瞬間提高了聲調,再次怒視著方未寒。
方未寒:「……」
完蛋,允姜變聰明了,都知道給我下套了。
這可怎麼辦?
這時,校場上漫天的星光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那如同瀑布一般壯麗的星河緩緩凝聚成更加緊實的線條狀,最後漸漸收束成了幾百條星光絲線。
這些星光絲線懸浮在空中,與地面成垂直角度。
隨著溫折雪的手勢擺動,這些絲線漸漸均勻分配給了每一名玄重衛,直直地沖著他們的天門穴。
這讓很多玄重衛力士們不知所措,有人甚至已經將手腕按在了刀柄之上,警惕地看著頭頂。
「敞開識海,不要抗拒。」
蕭伏威的威嚴聲音適時響起。
玄重衛們這才紛紛平靜下來,安靜地接受著精神問詢。
看起來這就是蕭伏威說的那種「特殊的手段」了。
方未寒這下徹底放下心來,他可以確定溫折雪沒有用這個絲線戳過自己。
原來讀不了我的心啊,那沒事了。
也是,本王的思想深不可測,心靈堅如磐石,豈是你想讀就能讀的?
他自鳴得意地想道。
溫折雪閉著眼睛,星光在她周身閃動著,冷白色的絕色臉龐之上看不出喜怒。
片刻之後,她睜開眼睛,對著蕭伏威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問詢了。
蕭伏威會意。
「你們當中,可有勾結拜火神教,殘害同袍之人?」
他高聲喝道。
「嗡!」
玄重衛們頭頂的絲線顫動著,瞬間崩裂了一大片,而這種趨勢還在不斷延續著。
絲線崩裂代表著溫折雪已經確認了此人的身份並無問題。
很快,場上的絲線便已經崩裂了半數之多。
「這什麼情況?還有一半的人都和拜火神教有勾結?」
方未寒不禁有些疑惑。
「當然不是。」
蕭槿拽著他的袖子,聞言有些好笑地晃了晃。
「精神問詢可能因為很多的原因出現錯漏,或者是你思路沒跟上啊,或者是想別的東西去了,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嘛!」
「玄重衛在吸納成員的時候,都是要經過精神問詢的,也會無可避免地出現這種情況。」
「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多來幾次就是了。」
蕭槿脆生生地說道。
方未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聽起來像是一個提高置信度的過程。
果不其然,蕭伏威很快便又進行了第二次發問。
「你們當中,可有勾結拜火神教,殘害同袍之人?」
他的聲音如同黃鐘大呂一般,震人心神。
絲線又斷裂了一些。
如此往複了好幾次之後……
「嗡!」
最後的一根絲線在顫抖了幾下,也崩斷了。
在場所有的絲線全部斷裂。
溫折雪眉頭微微一蹙。
她收斂了手中的星光,朝著蕭伏威搖了搖頭。
在場眾人,都沒有和拜火神教勾結。
方未寒咂巴了下嘴。
現在這事情可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