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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會保護你的

  第102章 我會保護你的 

  作為大周的首都,天下財富的最終匯聚之城,長明城的夜晚往往是明亮如白晝的。 

  無數靈石燃燒產生的光芒,同太極殿的不熄金光一起,讓這座城池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永世長明。 

  不過以上情況只針對內城區。 

  長明的外城區更像是這座城池的一層將要褪去的死皮,在夜晚暗淡無比,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火點綴其間。 

  這裡的人們買不起造價相對高昂的靈石燈,只能使用低級的燭火作為照明手段。 

  如果將整個城池比作太陽,那麼外城區便如同太陽外層的日冕層一般,無聲而沉默地苟活著。 

  不過在外城區的宋家幫堂口,倒是沒這麼多顧慮。 

  畢竟這裡也算得上是外城區的財富匯聚之地,點得起靈石燈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人聲喧嘩,酒肉狼藉,穿著暴露的妓女在其中搔首弄姿,宋家幫偌大的堂口彷彿已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方未寒伏在不遠處的黑暗裡,遠處這群人的飯香味甚至已經能飄到他的鼻子中。 

  開因趴不喊我是吧? 

  行,一會兒死的時候多一條罪名。 

  他默默在心底又給這群人記上了一筆。 

  「紀剛,這個宋家幫平常晚上也會在這裡宴飲聚餐嗎?」 

  方未寒看了看遠處燈光下分外顯眼的那載歌載舞的人群,朝著身旁的紀剛問道。 

  「這倒不是,今天好像是宋神醫的誕辰,這群人集合在這裡是為了給他慶生。」 

  紀剛面沉如水地盯著遠處的宋家幫幫眾,解釋道。 

  宋神醫的生日? 

  這老東西也配過生日? 

  他治死那麼多無辜的百姓,從他們手中騙得救命錢,也能安穩地過生日? 

  心理素質挺強的,一會兒多砍他兩刀。 

  身後,一隻小手突然戳了戳他。 

  陶允姜身著那身紅衣,手中提著祈蒼,長發在腦後束作馬尾,英姿颯爽。 

  「到時間了。」 

  她沖著方未寒低聲說道。 

  「我們該動手了。」 

  方未寒頷首,拿起了自己靠放在牆角的流明劍。 

  「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方未寒拍拍紀剛的肩膀,沉聲問道。 

  「殿下放心,我已經讓他們提前潛伏在了這堂口周圍的民房中,都偽裝成了平民,藏得很隱蔽,絕對不會被官軍發現。」 

  紀剛拱手說道。 

  「我已經與這宋家幫下面的大多數不是親信的附庸接觸過了,他們的意向都有些搖擺不定,說要再考慮考慮。」 

  「相信等殿下和陶姑娘今晚這件事情辦成之後,我的人便可以直接接收宋家幫的產業和地盤。」 

  他向方未寒恭敬地彙報,語氣中滿是振奮之意。 

  畢竟受到了這宋家幫的欺壓這麼多年,甚至自己的母親都可以算是間接地死在了宋神醫的手中,紀剛早就恨不得將這個幫派一把火燒掉。 

  如今離這個日子越來越近,甚至是就在眼前了,他怎能不激動? 

  想到這裡,紀剛不禁又對方未寒生出了一股感激之情。 

  原來皇族方氏中也並不全是酒囊飯袋,也有如同廣陵王殿下這般的清正愛民之人! 

  「行,準備好,等我們動手之後你們就見機行事。」 

  方未寒點點頭,又特意叮囑了一聲。 

  「切記,千萬不要和官軍起衝突。」 

  「殿下放心,我們都是在軍隊里混過的人,知道該怎麼辦。」 

  紀剛連聲答應下來。 

  「嗯。」 

  方未寒點點頭,沖著陶允姜使了個眼色。 

  少女會意,跟在他身後走向了宋家幫堂口的方向。 

  「怎麼樣,緊張嗎?」 

  少女嬌俏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些許促狹。 

  「不緊張。」 

  方未寒沒好氣地回應道。 

  「誒?不緊張嗎?怎麼會呢?」 

  少女輕身跳到了他的身側,掩著小口,故作驚訝道。 

  「我還以為你一個三轉的小修士,看到對面這麼多人早就害怕的不得了了呢!」 

  陶允姜又戳了下他的腰,眯起了勾人的桃花眼。 

  「伱要是緊張呢,就跟師傅說,師傅會保護你的!」 

  「誰要是膽敢欺負我的寶貝徒弟。我就用祈蒼砍了他的狗頭!」 

  少女揮了揮小拳頭,看起來兇巴巴的樣子。 

  方未寒心中一暖。 

  他知道這是陶允姜在想辦法讓自己放輕鬆一點,不要過於緊張了。 

  「師傅放心,徒兒可厲害了。」 

  方未寒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 

  「不準摸我頭!你要造反是不是!」 

  少女氣得用劍鞘拍了他一下,張牙舞爪地瞪著他。 

  「下次一定,下次讓師傅摸我的頭。」 

  陶允姜輕哼了一聲,眉眼卻柔和了許多。 

  哪個頭就不一定了……說完之後,方未寒下意識想到了這麼句話。 

  他連忙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扔出了腦海。 

  都怪那群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的室友,我堂堂大周廣陵王怎麼可能有這種齷齪的想法。 

  我,方未寒,一身正氣。 

  兩人已經和那群聚會的幫眾近在咫尺了,中間只隔著一條外城區的狹長街道。 

  方未寒與陶允姜交換了個眼神,徑直向前走去。 

  「站住!」 

  兩個堂口門口處站崗的幫派幫眾立刻伸手攔住了他。 

  他們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衣著平凡,卻面容俊逸的青年,有些狐疑地問道: 

  「你誰啊?」 

  方未寒做出惶恐的樣子,恭敬道: 

  「宋神醫曾經治好了在下的多年頑疾,在下是來給他老人家祝壽的。」 

  那兩人一聽這個,不耐煩極了,連忙呵斥道: 

  「去去去,今天宋神醫不見外人,趕緊滾蛋。」 

  「是是是,小人這就滾,這就滾。」 

  方未寒連忙點頭哈腰地回應著。 

  在他低下頭的一瞬間,趁著那兩人戒備鬆懈的時候,他驟然雙手齊出,印在了兩人的腰椎位置。 

  「嘭。」 

  輕聲悶響響起,他們的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倒向了一邊。 

  那兩個幫眾吃痛,想要大喊出聲。 

  他們拼盡全力擠壓著聲帶,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氣流聲。 

  兩人有些驚恐地向下看去,卻發現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時已然多出了兩個血洞。 

  他們頭一歪,再也沒有了生機。 

  方未寒沖著陶允姜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似是在說: 

  「小師傅,做得好。」 

  少女收回手中的劍氣,輕哼一聲,有些傲嬌地別過臉。 

  方未寒將這兩人的屍體拎起來,隨手扔到一邊,而後拍拍手,像是沒事人一般繼續走了進去。 

  會場上的眾人正喝得興起,沒有人注意到在門口發生的事情。 

  方未寒走到會場中間的高台上,無視了在場宋家幫幫眾投來的各色目光。 

  「大家聽我說!」 

  方未寒氣沉丹田,將血氣集中於舌尖,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會場。 

  「我宣布個事!」 

  他的目光掃視過在場一臉懵逼的宋家幫幫眾,最後鎖定到了坐在主位,穿著大紅色長衫的精神矍鑠的老頭身上。 

  那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宋神醫了。 

  「我是大周廣陵王方未寒,特意來此為宋神醫祝壽!」 

  他的聲音傳遍了宋家幫的駐地,在眾人的耳邊久久回蕩著。 

  門口處的陶允姜有些羞急地跺了跺腳。 

  這笨徒弟,讓他吸引注意力,沒讓他上去丟人啊。 

  怎麼弄的這般尷尬! 

  回過神來的宋家幫幫眾瞬間勃然大怒。 

  「你他媽誰啊?」 

  「讓他滾蛋。」 

  「就你還廣陵王?那我不就是皇帝了嗎?哈哈哈哈……」 

  幫眾的喝罵聲與嘲笑聲不絕於耳,現場的氣氛更加熱烈了些許。 

  他們看著方未寒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小丑一般。 

  彷彿他的出現將這場宴席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宋神醫皺了皺眉,沖著旁邊的宋家幫幫主低聲吩咐道: 

  「把這人做了。」 

  干擾他的壽辰慶典,這不長眼的瘋癲東西也沒什麼活著的價值了。 

  「是。」 

  幫主恭敬地答應下來。 

  他轉過身朝著周圍的幾個親信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高台的方向。 

  親信們立刻朝著高台方向走來。 

  此時的高台之上,方未寒拉過來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宋家幫幫眾。 

  就是剛才說他自己是皇帝的那個。 

  方未寒笑眯眯地問他: 

  「哥們,笑啥呢?你不信我是廣陵王啊?」 

  「我呸!」 

  那醉醺醺的傢伙朝著地上吐了口濃痰,一臉不屑地推搡了一把方未寒。 

  「就你?還廣陵王?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是什麼德行,哈哈哈……」 

  他說完后晃了晃腦袋,不再去看方未寒。 

  說完之後,他感覺一陣尿意傳來。 

  也許是喝多了,這傢伙居然就在高台之上解開了褲子。 

  他想迎風尿三尺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哦……原來如此。」 

  方未寒笑眯眯地說了一聲。 

  「你也不相信我。」 

  他看了眼正撥開人群朝著自己趕來的幫主親信們,轉而長嘆一聲。 

  「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小子,還不滾下來!」 

  親信們已然衝到了高台下面,沖著方未寒大吼道。 

  他們明晃晃的刀劍已然對準了方未寒,刀尖上的寒光刺人不已。 

  「你們竟敢拿刀子指著本王?」 

  方未寒再度大喊道。 

  「莫非是不想活了嗎?」 

  他聲色俱厲地呵斥著。 

  「識相點就給本王跪下來求饒,沒準本王還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方未寒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一陣鬨笑。 

  甚至還有人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李哥,別弄死這小子了,留著吧,挺好玩的。」 

  高台上正撒尿的那人醉醺醺地沖著親信首領喊道。 

  親信首領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他的襠部,稍微遠離了一些。 

  「弄死他。」 

  他對方未寒失去了興趣,揮揮手,示意身後的親信上台幹掉這個瘋瘋癲癲的小子。 

  親信們一擁而上,圍成一圈向著方未寒撲了過去。 

  「好可惜啊,我還看這小子挺順眼的……」 

  那醉醺醺的傢伙抖了抖,正欲提上褲子。 

  一陣冷風劃過,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怎麼回事?哪個孫子放的屁這麼涼?」 

  他咕噥兩句,轉過身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直接把他的膽汁都給嚇了出來。 

  他一聲怪叫,瞬間軟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視線中,那圍成圈的幾個親信在離方未寒三尺左右的距離突然就不動了。 

  一陣風吹過,他們的頭顱像是皮球一般從脖子上咕嚕嚕地滾落下來,血液如同噴泉一般瞬間噴出,染紅了附近的整個地面。 

  「咣當。」 

  他們的刀劍紛紛崩斷,切口處平滑無比,甚至能照出來他們屍體的影子。 

  這幾個人到死也沒有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高台上瞬間只剩下了方未寒一人。 

  明明那幾具無頭屍體離他很近,屍體迸濺出的血液在他的衣服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砰!」 

  一束煙花衝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出了蒼黑混合著燦金的瑰麗光芒。 

  「你……」 

  那親信頭領肝膽欲裂,驚駭不已地看著高台上獨自站立著的方未寒。 

  「早跟你們說了,為何不信呢?」 

  方未寒隨手扔掉手中的玄重衛火箭發射后剩下的外殼,笑眯眯地說道。 

  堂口的大門被粗暴地踹開,大批玄重衛力士魚貫而入,手中的雁翎刀在月光下閃著寒芒。 

  他們轉眼間便殺入了還在愣神的幫派成員間,刀劍交擊聲伴隨著幫眾死亡的慘叫聲回蕩在剛才還熱鬧無比的會場中。 

  「哥們,現在信了嗎?」 

  方未寒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那個褲子還沒提上的傢伙的臉。 

  「信信……信……」 

  那傢伙顫顫巍巍地瘋狂點頭,眼淚和鼻涕一股腦地從臉盤上滴落,已然是被嚇破了膽。 

  「現在後悔,已經太晚啦……」 

  方未寒一聲輕笑。 

  那人感覺自己的視線驟然倒轉,眼前方未寒的臉也倒了過來。 

  方未寒站起身來,身後又是一顆頭顱飛起。 

  他看了一眼那親信頭目的方向,卻發現他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嘖。」 

  方未寒有些不滿地嘖了一聲。 

  不過倒也沒事,今天自己布下了好幾重保險,這人肯定跑不了的。 

  他站在高台上,提著流明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會場中的情況。 

  這些幫派成員遠遠不是精銳的玄重衛的對手,局勢從一開始便呈現一邊倒的屠殺狀況。 

  哀嚎聲與咒罵聲不絕於耳。鮮血灑滿了整個會場,濺落到狼藉的杯盤上,像是一場血腥的盛宴。 

  方未寒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兩世的記憶交織在一起,在眼前時不時地顯現。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殺人,但他別無選擇。 

  這裡沒有完善的刑法體系來裁定這些惡徒的罪過,也沒有那麼多的監獄來給予時間使得他們去改過自新。 

  這些惡徒的生命,只能成為他能活下去,這外城區的百姓能活下去的祭品。 

  來世投個好胎吧。 

  比如開封菜養殖場里的肉雞什麼的。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你對於自私有了新的理解。】 

  【獎勵:玄冥落日之術。】 

  【日本出於東極之外,經扶桑而西行。玄冥不允,遂徵發北海無根之水,落日於道中。】 

  【與人交手時,隨時間延長,有一定幾率看破對方武技。此過程時間視雙方武學天賦差距而定。】 

  方未寒看了看眼前虛空中久違的小字,有些莫名的惆悵。 

  「系統啊,原來你沒死啊。」 

  他輕聲說道。 

  「我還以為你也掉線了呢。」 

  雲紓…… 

  方未寒暗自下定了決心。 

  他決定這次回去之後就加緊速度修鍊,力爭早日突破到明武四轉。 

  他有些懷念自己的Siri了。 

  「怎麼?殿下這是心軟了?」 

  蕭績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方未寒扭頭看去,只見蕭績並未穿著平日里的錦袍,而是換上了玄重衛的黑色輕甲,看起來頗具威勢。 

  「這倒不是。」 

  方未寒笑了笑。 

  「我只是在想,這宋家幫究竟窩藏了多少金銀財寶。」 

  蕭績聞言哈哈大笑道: 

  「你就放心好了,這次查抄出來的財寶三分之一歸你,三分之一歸我玄重衛,剩下三分之一拿去給金吾衛上交。」 

  「那我便多謝蕭兄了。」 

  方未寒拱手感謝,實際上內心卻在暗自吐槽。 

  你奶奶的玄重衛是真貪啊。 

  在各家軍隊普遍發不起軍餉,戰鬥力十分拉垮的情況下,蘭陵蕭氏能維持一支這麼強悍的軍隊是有一定道理的。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跟著我,有肉吃。 

  相對於其他的門閥世家,蘭陵蕭氏這麼窮的原因估計也是把大多數灰色收入投進去養這支軍隊了。 

  單純的貪不可以,不過拉上哥們一起貪就沒事了。 

  方未寒很爽快的答應了蕭績的條件。 

  喊殺聲漸漸小了下去,會場內的戰鬥進入了收尾階段。 

  「下面的人好像死光了,我們過去看看。」 

  蕭績說道。 

  方未寒跟著他來到了玄重衛旁邊。 

  身穿大紅壽袍的宋神醫被兩名玄重衛按著,押到了方未寒和蕭績面前。 

  「宋神醫,今天這個壽宴過得如何?可合了您老人家的心意?」 

  方未寒笑吟吟地問道。 

  宋神醫的老臉上滿是怨毒,像一條蒼老的毒蛇一般盯著方未寒。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宋神醫抬起頭,用沙啞的聲音威脅道。 

  「老夫一生行醫,救死扶傷無數,你們為何要在我的壽辰宴上開如此殺戒?」 

  「我要稟告聖上!我要稟告聖上啊!」 

  他老淚縱橫,像極了被冤枉的清白老人。 

  如此一來,倒顯得方未寒和蕭績像是惡人了。 

  「老東西,還敢狡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蕭績一聲冷笑,拍了拍手。 

  「把那箱子抬上來。」 

  兩名玄重衛力士抬著一個密閉的箱子走過來。 

  箱子打開,裡面是一瓶瓶的夜壺形狀的半透明石瓶,裡面漆黑色的粘稠液體攀附著瓶壁,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這是滿滿一箱子的索厄。 

  「證據都擺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蕭績的視線里飽含著怒火,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老東西千刀萬剮。 

  他對於這種拿禁忌藥物去當作牟利手段,騙取窮苦百姓救命錢的行為可謂是深惡痛絕。 

  看到這個箱子的瞬間,宋神醫的目光劇烈波動了下,但僅僅一瞬之後便恢復了正常。 

  「這東西是老夫無意中得來,經過我的實驗,這東西的確能夠包治百病。」 

  「這怎麼了?僅憑這個,你們就能上門屠殺老夫的幫派中人嗎?」 

  宋神醫聲嘶力竭地吼著。 

  「好一個傲慢的玄重衛!」 

  蕭績見他還不認賬,倒也是動了真火。 

  「給我把這老東西帶回除惡獄里,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能硬到什麼時候。」 

  蕭績厲聲說道。 

  「是!」 

  那兩名力士押送著宋神醫就要離開。 

  「等等!」 

  眾人驚訝地看過去,發現竟然是方未寒抬手打斷了玄重衛的動作。 

  「怎麼了?」 

  蕭績有些疑惑地問道。 

  「嗡!」 

  方未寒抬起頭來。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起,玫紅色的劍光如同光柱一般直衝天際,在不遠處的夜空中熠熠生輝。 

  「先別急,我們去那裡看看。」 

  方未寒笑了笑,看著面色陡然大變的宋神醫。 

  「是不是有人在那等著你呢?宋老爺子?」 

  蕭績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還有更大的隱秘在裡面。 

  「我們走。」 

  他當機立斷,有些興奮地命令道。 

  眾人一同趕到了剛才發出亮光的地方,見到了令人心神震撼的一幕。 

  堂口一個隱秘的院落中,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具屍體,有的還是正常人類的樣子,有的皮膚表面已經被漆黑色錶殼覆蓋,殘肢斷臂散落一地,空氣中是比方才要濃烈好幾倍的刺鼻的血腥氣味。 

  血液和黑色液體在院子的地上蓄積了黏稠的一層,靴子踩上去會伴隨著極其噁心的粘連感覺。 

  這裡剛剛明顯發生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戰鬥后的場景宛如人間煉獄。 

  蕭績看著院內的駭人場面,頭皮有些發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身紅衣的少女安靜地站在院門旁,手中握著一柄形狀怪異的玫紅色長劍,鋒刃上殘留著些許血滴。 

  她絕世傾城的面容上帶著些許疲倦,白皙的臉蛋上也沾染了點點鮮血。 

  「進去看看。」 

  方未寒沒有理會面如土色的宋神醫,徑直對著蕭績說道。 

  「哦……哦,進去看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證據!」 

  蕭績如夢初醒,連忙下令。 

  方未寒快步走上前去,掏出一方手帕,細細地擦拭著陶允姜臉蛋上的血跡。 

  「怎麼不早給我發信號!」 

  他看著陶允姜略微失去了血色的俏臉,半是心疼、半是責備地說道。 

  她任由方未寒用手帕擦拭著自己的臉蛋,眼眸中倒映著方未寒憐惜的目光,心裡甜絲絲的。 

  少女俏皮一笑,宛若三春之桃盛放。 

  「我說了,我是你師傅,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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