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夫子,你信我,我真三轉了!
第41章 夫子,你信我,我真三轉了!
「廣陵王殿下。」
於慎先是微微頷首,以示對於藩王的尊重。
「不知你為何遲到?」
雖然這老頭看起來還挺和氣的。
但以方未寒對他的了解,事情肯定不止這麼簡單。
大的要來了。
不過還好我也帶紙了……方未寒默默想到。
只見他拱手前傾低頭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稟夫子,學生前些日子受傷頗為嚴重,昨日在家休養一天仍未緩解,故而今早起晚了些。」
謝令婉的纖白玉指正在撥動書頁,聞言僵硬了下。
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翻書。
方未寒心中暗自得意。
無可挑剔的說辭與神態,認真不敷衍的態度之中恰到好處地帶上了一分委屈和一分勉強。
似是在質問於慎「老子還受著傷呢就被你叫過來是不是不太好」。
知道於慎這人吃軟不吃硬,於是方未寒便對症下藥。
開玩笑,我最擅長滑跪了。
這還拿不下你?
按理說這番說辭無懈可擊,可這次他終究還是失算了。
「可琅琊王氏的王之由公子對我說,昨日傍晚伱還同他在饗源樓飲過酒。」
於慎銳利的目光掃向了方未寒。
「確有此事?」
王之由這個混蛋玩意!
我說怎麼回事!
方未寒大怒。
「稟夫子……」
這下方未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畢竟編瞎話是有風險的,萬一被這於慎看出來點什麼東西,自己就別想好過了。
於是他只得承認道:
「是有此事。」
於慎聞言倒是有些訝異。
就照這方未寒以前那個德行,肯定會矢口否認的。
現在倒是誠實了不少。
當一個紈絝突然變好了哪怕只是一點點,人們會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要這麼說,方未寒還得感謝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的自己。
於慎有些欣慰,但他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方未寒。
「我讓你抄的那份《禮記》,你抄了嗎?」
方未寒:「?」
禮記?什麼禮記?
方未寒一臉茫然。
於慎見他這副模樣,剛剛升起的一絲好感轉瞬即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殿下,你既為我朝藩王,食萬民之祿,就更應該為人表率,作棟成梁。」
他恨鐵不成鋼地重重一拍桌子,學堂內頓時寂靜無聲。
「可你是如何做的?」
於慎冷冷的逼視著他,言辭咄咄。
「目無師長、飛揚跋扈,更是用裝病來偷閑!」
「你三年前進書院時,修為便是二轉明武境界。三年過去,如今卻還是二轉,絲毫未進。這可是為人表率的樣子?」
方未寒有些綳不住了。
不是,你是隻字不提本王剷除妖邪或者詩會揚名的事情啊?
怎麼只挑些閑言碎語說來說去?
而且你說誰明武二轉?
方未寒有點忍不住想打斷這老頭了。
「於夫子……」
方未寒嘗試開口。
「師長有言,爾應受之,而非搖唇鼓舌,強抒己見!」
於慎吹鬍子瞪眼,嚴厲喝道。
方未寒:「……」
他只得閉嘴。
我忘了這老頭吃軟不吃硬了。
我這大周的藩王當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也太窩囊了些。
皇權式微,連帶著王爺也不好當啊。
方未寒有些無奈地自嘲想道。
要是對著王伯光,你還能用這種態度嗎?
小心人家掌管天下文樞的上原王氏給你養老金都砍了。
不過於慎估計還真不怕這些。
國學大師,文壇領袖,五行六轉分化境的強者,任誰都會給幾分面子。
方未寒只好原地站著,聽著於慎數落著他的罪狀。
台下的學生也紛紛開始去干自己的事情。
沈元興無奈地搖搖頭,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蕭槿直接攤開了宣紙,開始習字,彷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干擾。
謝令婉倒是還時不時地看一眼這邊,只是沒什麼表情。
……好像還有點生氣。
誰又惹她了,應該不是我吧,畢竟我演得這麼好……
方未寒排除雜念,繼續認真地走神。
「雲紓,這五行修士的主修方向到底會不會影響修士的性格和脾氣啊?」
他在腦海中問道。
畢竟目前而言,他見到的五行修士,像是謝令婉的水行、於慎的火行、王伯光的土行都挺符合人設的。
他不由得對這方面產生了些許好奇。
「我知道,但是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雲紓懶洋洋寫道。
方未寒嘴角抽動了一下,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話怎麼這般眼熟?
你特么的直接複製粘貼的昨天的話是吧?
「是啊,寫那麼多重複的字毫無意義,那我為什麼要寫?」
雲紓疑惑地反問道。
這破ai!
一點彎都不願意繞,只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希望你對你的人生也是這個態度。
一旁的於慎還在長篇大論,引經據典,條理清晰。
辭彙儲備量真豐富,不愧是國學大師。
「這次也是有點頭暈?」
稍微活動了下因為一直低頭而有些酸痛的脖子,方未寒沒好氣地說。
「不了,這玩意不是什麼秘密,你去隨便哪個藏書閣查一查都能找到。」
雲紓開始解釋。
「與其說是五行修士的主修方向決定了性格,倒不如說是他們的性格決定了自己的修行天賦。」
「善隱忍、城府深之人,一般土行天賦高;性急躁、情率真之人,往往就在火行上有修行優勢。」
原來是這樣嗎?
那我會在哪一行上有天賦呢?
方未寒有些好奇。
我記得,昨天格謝令婉的時候,系統還提升了我的元素力親和。
可惜我已經走了明武這條路,不能再修習五行了。
我也曾經想當一個近戰法師,只是條件不允許。
方未寒嘆了口氣。
「那可不一定。」
「你說什麼?」
方未寒倏地抬起頭來,卻和於慎對上了視線。
方未寒:「……」
他尷尬地笑了笑。
他什麼時候講完的,我都沒注意。
於慎說得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殿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象徵性地問了一句。
於慎就等著他說沒有,然後讓他回自己座位去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方未寒竟然直接應了下來。
「稟夫子,有!」
方未寒再次低頭恭敬說道。
學堂內眾人大目光再次被吸引了過來。
「你想說什麼?」
於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這方未寒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方未寒抬起頭來,眉毛一揚。
他不再壓制自己的力量,血氣從皮膚噴涌而出,化作罡風繞著體表高速旋轉。
血氣化鎧,明武三轉的標誌。
偌大的學堂內一時無聲,只餘下桌子上的書頁被血氣帶起的罡風吹得嘩啦嘩啦作響。
看著學堂內驚呆了的眾人,方未寒再次對著於慎恭敬說道:
「學生不才,前些日子已破境三轉,望夫子明察。」
此言一出,寂靜的學堂內如冷油滾鍋,激起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