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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原王氏

  第9章 上原王氏 

  「不做什麼。」 

  王伯光目光掃視全場,在看到方未寒的時候頓了頓。 

  他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只是看到之由兄,過來打個招呼罷了。」 

  琅琊王氏和上原王氏雖然同宗同源,但是兩家之間的關係卻相當惡劣。 

  這就要說到這兩家的勢力範圍了。 

  琅琊王氏雖然基本盤在營造行業,但對於廟堂文官系統也有所滲透。 

  比如琅琊王氏族長,王之由的二叔王彥,官居尚書左丞,領將作大匠,是尚書省的二把手。 

  而朝堂這塊帝國權力中樞一直是由世家之首的上原王氏牢牢把控。 

  其中最顯赫者,莫過於當今王氏族長,王伯光生父王暾。 

  王暾位居中書令,加司空,統制百官,贊拜不名,世人皆稱「王中書」。 

  自太祖以來,兩家勢力範圍便存在衝突,實屬積怨已久。 

  看起來這種積怨已然蔓延到了年輕一代。 

  「招呼打完了吧?打完趕緊滾蛋,別在這礙事。」 

  王之由不耐煩地呵斥著,眼神中滿是嫌棄與厭煩。 

  王伯光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這王之由說話好生無禮! 

  饒是以他的城府聽了這沒營養的垃圾話都有些沉不住氣。 

  就這種人也配與我並稱?他不再去理王之由,轉而看向了後方一反常態一言不發的方未寒。 

  「倒是沒有想到廣陵王殿下也在這裡,不知殿下怎麼突然想來青樓了?」王伯光如同一個貼心老友般微笑問道。 

  可他的語氣中卻並無多少笑意。 

  「關你屁事。」 

  方未寒抬起眸子,斜睨他一眼,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王伯光此人城府頗深,喜怒不形於色,對誰都可以保持微笑,但唯獨對方未寒敵意極重,幾乎到了毫不掩飾的程度。 

  他以前當紈絝的時候就跟王伯光天天不對付,現在依然一樣。 

  「你!」 

  王伯光這次臉上的微笑是徹底掛不住了。 

  怎麼這兩人說話都沒有一點世家子弟的風範,反倒是像地痞流氓一般! 

  「哈哈哈哈,方兄說得好!」 

  王之由舉杯大笑。 

  他現在發現這方未寒是真合他胃口。 

  以前這人做事太過於囂張了,現在這樣就挺好,能當我王之由的朋友! 

  「王公子還請回吧,我這兩位兄弟顯然不太歡迎你。」 

  沈元興站起來,雙手前伸,做送客狀。 

  「伯光,休要與這群紈絝一般見識。」 

  另一名高大壯碩的青年按著王伯光的肩膀,沉聲說道。 

  方未寒認出來了那是范陽盧氏的嫡子盧生象。 

  早就聽說這兩家走得近,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王伯光恢復了臉上得體的微笑,朝著三人行了一揖。 

  「願三位玩得開心。」 

  他不咸不淡地說。 

  說完這句話,王伯光便一甩袖子,大步離去了,面色晦暗不明。 

  「呸。偽君子一個。」 

  王之由啐了口唾沫,面色不屑地說道。 

  「不管他,我們繼續喝!」 

  「來來,不能讓這種人敗壞了咱們的興緻。」 

  正在這時,只見台上的飛紅素手輕輕地拍了兩下,響聲回蕩在大廳中。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她笑意盈盈地開口說道: 

  「眾位客玩得是否盡興?若是未盡興倒也無妨,今日浣花樓還額外準備了一場活動呢。」 

  台下眾人里有人沉不住氣了,好奇地嚷嚷著。 

  「什麼活動啊飛紅行首?有話不妨直說!」 

  飛紅以袖掩面,輕輕一笑。 

  玉石舞台上突然迸出微光,點點的光芒懸浮而起,在空中組成了四個大字。 

  「春分詩會。」 

  王之由讀出了那四個字。 

  「這是要開詩會?這小爺我擅長啊!」 

  他一拍胸脯,興奮不已。 

  「今日恰逢春分時節,浣花樓決定在每年的中秋詩會之外額外增加一場詩會,這時間嘛,便定在了春分。」 

  飛紅看著台下人的竊竊私語,嫣然一笑。 

  「眾位可一展才華,盡情揮墨,屆時將有我和眾位姐妹一同評選這詩會的三甲。」 

  「順帶一提,排名靠前的人沒準會收到我的花牌哦。」 

  她轉身看向身後,揮了揮袖子。 

  「姐妹們,出來讓大家看看。」 

  隨著飛紅的聲音落下,舞台上款款走來好多靚麗的身影。 

  環肥燕瘦,閉月羞花,玉石舞台上一時風光無限。 

  「這浣花樓是把所有的頭牌全叫來了?」 

  王之由爆了句粗口,驚訝叫道。 

  那些被眾人簇擁著的應該就是浣花樓的頭牌了,她們的姿色也明顯要高於旁邊的女子。 

  方未寒大概數了數,一共有七位。 

  他看向了旁邊的沈元興。 

  「那是碧瓏娘子,還有落英娘子,還有秋鳶娘子……啊啊啊啊!」 

  沈元興不知何時早已站了起來,此刻正在面色潮紅地手舞足蹈著。 

  活像一個見了愛豆的狂熱粉絲。 

  「元興這是什麼情況?」 

  方未寒一臉無語。 

  好歹這沈元興也是吳昌沈氏的嫡子,怎麼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 

  「哦,伱說這個啊!」 

  王之由正抱著個腰子在啃。 

  他擦了擦嘴角的油光,擺了擺手。 

  「他們沈家老祖以前是個鐵匠,跟在太祖身邊成了從龍之臣。」 

  「打鐵嘛!近了女色往往就難以打出來好鐵了,所以沈家老祖宗便定了這麼一條規矩。叫做成親前嚴禁女色。」 

  原來是這樣。 

  方未寒恍然大悟。 

  「那敢問飛紅行首,這次的詩會可有主題要求?」 

  台下一位儒袍書生恭敬問道。 

  「哎喲!」 

  飛紅朝台下眾人行了一禮,滿臉懊悔。 

  「小女子方才忘了說了,實在抱歉!」 

  「本次詩會的主題是愛。」 

  「風花雪月,最是動人心弦,請各位以情為題,各抒胸懷。」 

  飛紅慵懶的嗓音拂過大廳全場。 

  「而且,本次詩會也將採用一種特殊的方式進行。」 

  「各位只需閉上眼睛,放鬆精神,便可進入題詩之處。」 

  「這樣一來便省去了紙筆之短。」 

  眾人嘩然,紛紛好奇嘗試。 

  王之由瞬間來了興趣。 

  「還有這般神奇的事情?」 

  他興沖沖地閉上眼睛。 

  「我靠!真的啊!」 

  他立刻就看向了沒什麼動靜的方未寒。 

  「未寒,你也試試啊!」 

  方未寒單手扶額,面無表情。 

  「那裡邊是不是還有個紙條寫著『以情為題,作詩一首。妙筆與君,望君莫辭。』?」 

  王之由大驚失色。 

  「你咋知道的?」 

  這方未寒莫非有窺探人心之能? 

  「呵呵,我猜的。」 

  方未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真特么難喝。 

  我就說這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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