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誹謗
程韻嗯了一聲，見快到了，趕緊掛了電話。
在程韻的催促下，很快便到了程家門口。
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程韻心中更加不安了，她走近客廳，看見了想象中的一幕。
奶奶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鮮血不斷從後腦勺流出來，一動不動。
那一刻，程韻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
周圍沒有人，別說李慧珍和程雨了，叫她的女僕也不見蹤影。
程韻迅速走過去，用手指湊近了奶奶的鼻子。
還好，還有呼吸。
程韻聞著血腥味只想吐，但她強忍住不適，拿出了桌子下去的藥箱，拿出繃帶，小心翼翼地抬起奶奶的頭，然後一伸手，就摸到了奶奶後腦勺出血的地方，連忙用繃帶纏住。
鮮血還在往外冒，布條被血染紅了，但出血量比剛才少了一些。
程韻站起身來，四處張望。"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
奇怪，人呢？
就算李慧珍母女不在，剛才女僕也叫了她，總不能看到人還躺著就走了吧，這救護車都還沒來呢！
她正納悶的時候，便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尖叫。
站在門口的程雨和李慧珍定定地看著這邊，但李慧珍卻第一時間沖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媽媽，出什麼事了！"
"奶奶！"
程雨也把手裡的東西扔了，看到血跡，然後一臉憤怒地看著程韻："你把奶奶怎麼了？"
程韻皺了皺眉頭："不是我，我到這時奶奶就躺在地上了。"
"你在撒謊！" 程雨怒道："這裡只有你在。"
"女傭可以作證，是她給我打的電話。" 程韻說："把女傭找來，讓她查清楚。"
"她根本不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程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李慧珍也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程韻，然後抓住了她的胳膊。程韻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為什麼要害媽媽？"
"我說過了，不是我乾的！"
程韻的手臂扭動著，想要擺脫她的手。
但李慧珍用力太大，一時半會也掙脫不了。
就在三人互相拉扯時，救護車到了，程雨眼睛一暗。
醫護人員看到血泊中的程奶奶，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人抬到擔架上，推了出去。
"媽媽，我們先去醫院吧。" 程雨拉著李慧珍的胳膊，輕輕搖頭。
李慧珍看著程雨，鬆開了手。
程韻冷冷是我看了他們一眼，捂著胳膊轉身離開。
程雨母女並沒有立刻跟上來。
李慧珍看著程韻的背影，小聲問道："你不適沒有打120嗎？"
"應該是別人叫的。" 程雨冷聲道："別擔心，她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說著拉著李慧珍迅速跟了出去。
奶奶被抱上了車，程雨和李慧珍也跟著進去了，程韻也想進去，卻被李慧珍狠狠地推了一把!
"你這個殺人犯，給我滾開！"
說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救護車快速離開了。
程韻看著抿了抿嘴，伸手攔了一輛車。"跟著前面的救護車走。"
她一上車，整個車裡都有一股血腥味了。
司機偷偷從後視鏡看著她，看見她手上全是血，立刻變得很緊張。
程韻沒有看見司機的神情，看著手上的血跡出神。
她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奶奶，可是當她真的看到自己的奶奶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揪了起來。
畢竟是她的家人，雖然她的奶奶並不喜歡她，但兩人畢竟有割斷不了的血緣情。
程韻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打了個電話給父親。
手機嘟嘟地響了幾聲，才接通。
"爸爸，你現在在哪裡？"
那邊似乎有一點吵，程父說道："我正在公司，發生什麼了？"
"公司？" 程韻一愣，"你沒回家？"
"我就是從家裡到公司的啊。" 程父更是一頭霧水。
"我是說，程家，"程韻抿了抿嘴，"傭人不是給你打了電話的嗎？奶奶她……"
程父急忙問道："你奶奶她出什麼事了？"
"今天早上摔下了樓梯，已經再往醫院送了。" 程韻沒有料到程父會完全不知情，傭人可是跟她說打電話通知了程父的，"我跟在救護車後面。"
"我立刻過來！"
程父說完就掛了電話。
程韻的心卻在往下沉。
父親為什麼會不知情？
莫非是沒有打通，所以女傭才給她打電話？
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女傭呢，她去了哪裡？
程韻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還沒等她理清頭緒，車子就停了下來，聽到司機用顫抖的聲音說："到了，到了。"
"多少錢？"
"不用給錢！"
司機看著她，眼裡有些害怕。
當程韻看到他的臉時，有些疑惑，然後看見司機一直盯著自己雙手上的血，頓時知道被誤會了。
奶奶已經被推進了急診室，紅燈已經亮了。
李慧珍站在急診室外，程雨則是去給奶奶辦手續。
程韻走得很快，並沒有過去，站在邊上等著。
醫院的空調開著，後面的牆很冷，還可以聽見一些人在哭，程韻想到剛才血泊里的奶奶，只覺得有些無法呼吸。
程雨辦完手續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程韻，對上程韻冷漠的眼神，沉默著向李慧珍走去。
過了一會兒，程父趕到，滿頭大汗，喘著氣對程韻問道："你奶奶情況怎麼樣？"
"還在搶救中。" 程韻見程父神情很不好，連忙說道："你先在椅子上坐一會兒吧。"
程父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地看著手術室緊閉著的門，又問道："你奶奶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
"明明是你造成的，為什麼你不知道？" 李慧珍大步走了過來，尖聲說道："程君，就是你親愛的女兒，把自己的親奶奶從樓上推下去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 程父皺著眉頭道："小韻怎麼會害她奶奶！"
"怎麼不可能，當時家裡只有她在，不然還有誰？總不能是奶奶自己跳下去的吧？" 李慧珍渾身顫抖，雙眼通紅地盯著程韻，"奶奶是不喜歡你，但就算如此，你也能因此殺了她！"
"我沒有殺她。" 李慧珍的口水就要噴到她的臉上，程韻退後一步，靠在牆上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你這樣說，你就可以逃過去了嗎？" 李慧珍握緊了拳頭，盯著她。
程韻不想跟她多說。"隨你們信不信，我只需要問心無愧就好。"
"作為一個殺人犯，你還這麼囂張！" 李慧珍臉色發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會報警？"
"不用了。" 聽到程韻這麼說，程父還沒開口，程韻便說道："我早就報警了。"
李慧珍的臉色頓時變了!
"姐姐，算了吧，我們信你.……"程雨抓著她的手，眼裡閃著淚光，"要是你真的進去了，那之後你……"
"那就不用你管了！"
程韻冷笑著避開了她。
程雨看著程父，聲音帶著哭腔。"程叔叔，你快勸勸姐姐吧！"
程父的目光微微一動。
他看著一臉冷漠的程韻："你跟爸爸說過，奶奶的事情真的跟你沒有關係吧？"
程韻毫不猶豫地說："是的。"
"那我們等警察來吧"。程父說道。
程雨很驚訝。"程叔叔，你.……"
"我相信小韻。" 程父打斷了她，平靜的說道："一切等警察來調查！"
他的目光落在李慧珍身上，李慧珍滿臉憤慨："要是讓我知道誰傷害了媽媽，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李慧珍顯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此刻看見程父的眼中滿是冰霜，還是有些害怕。
程雨扶著她的胳膊，輕聲道："媽媽。"
一句話，將李慧珍從恐懼中拉了出來!
她瞪著程韻，然後說道："可別後悔！"
說完，她轉身拉著程雨，轉到了另一邊。
程父走到了程韻的身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韻搖了搖頭。"我沒事。"
"放心吧，誰也不能誹謗你。" 程父堅定地說，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懷疑。
程韻的心裡很溫暖。
上一世，她跟父親的關係並不好，母親走了之後，父親便整日萎靡不振，以酒澆愁，後來生了病，一直到去世兩人都沒說過幾句話。
原來父親這樣愛她、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