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色玉牌
金色長劍劃破長空,在三執事眼中不斷放大,瞳孔驟縮,來不及思考,右手下意識地撫過儲物戒指,一個東西就被他丟了出來,與陳行雲的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劍吟聲,那柄金色長劍也被那不明之物反彈的倒飛而回,重新落回陳行雲的手中。
握著重新飛回手中的劍,陳行雲驚咦一聲,自己的金色長劍雖是能量所化,但其本身也堪比一般靈器,如今卻被反彈回來,顯然對方扔出來的東西也不是尋常貨色。
他定眼望去,只見三執事身前一個圓潤的玉盤虛立於空中,渾身九彩光芒繚繞不休,一陣陣玄奧波動在空間擴散,顯然剛才便是這個九色玉盤阻擋了自己的攻擊。陳行雲臉色有些凝重,寶物有靈,是為靈器;而靈器通玄,便是玄器;這件寶物,輕易便將自己金劍彈飛,顯然已經不是靈器所能媲美的,恐怕是更高一層的玄器了。
玄器,在這大陸上已算得上是極其珍貴,就算是真君之境的強者,若沒有強大的背景,怕也是沒有可能得到一個玄器的,由此可見,玄器是多麼珍貴的東西了。
而此刻的三執事顯然還未將這個九色玉盤煉化,否則,自己的靈氣長劍就不是被反彈回來了,恐怕會被其直接震成粉碎,這便是玄器的霸道之處了。
陳行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熱,玄器的好處實在太多了,即使以陳行雲的閱歷與經驗,也看不出這是個什麼類型的玄器,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玄器的階別應該不會太低。
既然如此…那麼這件玄器,我便笑納了!
陳行雲心中念頭一起,身形閃動,便已出現在三執事身側,在三執事驚恐的目光中,一掌將他的丹田摧毀,而三執事也因為丹田靈氣的暴亂而陷入了昏迷,人事不知了。將三執事處理完后,陳行雲又粗略的打量了一番這個九色玉盤,便將之收入戒指之中。
這個時候可不是研究這件玄器的好時間啊!心中感嘆了一句,陳行雲斜瞥了一眼右前方遠處的方向,然後望著倒了一地的血殺殿眾人,微微皺眉,沉吟了半晌以後從戒指中取出一大塊布,將這一十三人統統包裹了進去,然後御使著飛劍,拖著這些人就向著陳府的方向疾速飛去…
就在陳行雲離去的一刻鐘之後,他原先位置的右前方十里之外,一道身影才從陰影處顯現了出來,卻是一個老者,身形枯瘦,兩縷銀色髮絲束於頭頂,老臉上滿是震驚與恐懼,正是之前躲在暗處的朱天正。目睹了這一切的他,如今彷彿被嚇破了膽的老鼠,不敢對陳行雲再有其它的想法了。三執事之前的那一聲驚呼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那可是真王強者啊,自己有幾條命敢去招惹這等人物,這是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嗎?
還好自己高瞻遠矚,否則只怕此刻已經成為陳行雲的階下之囚,或者…劍下亡魂,想到這,他不由一陣慶幸,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慌慌張張地便離開了這座山丘…
一路御使飛劍,不過十來分鐘,便已抵達陳府上空,對於朱天正他倒並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一個朱天正也翻不起什麼浪花,更何況他還要用朱天正釣一釣血殺殿這條大魚呢,自然要放他一馬了,不然的話,又有誰去通風報信呢?
從空中落下,降到演武場上,將手中提著的大包裹隨意一丟,裡面包裹著的十三個人也隨之滾落一地,府中守衛與聞訊而來的福伯看到此情景,也有些驚訝。不過眾人並未吭聲,而是等著陳行雲的吩咐。
「夫人捉住的幾個刺客何在?將他們帶到此處!」陳行雲並沒有馬上處置這些人,而是問起了被林眉擊敗的幾人。
旁邊守衛得令,將幾個同樣是昏迷不醒的人帶到陳行雲面前。陳行雲看了看,微微點頭,吩咐道:「用囚龍筋將他們捆住,把他們吊於府牆之外三日,以儆效尤,看看以後還有誰敢來犯我陳府!」聲音冷冽如寒冰,氣勢威嚴霸道,此刻的陳行雲展露的便是他鐵血冷酷的一面。
眾守衛聽令,俱都是應諾一聲,拎起這十八個人執行命令去了。
待得眾守衛退的一乾二淨之後,陳福才輕聲問道:「老爺,此次可還有漏網之魚嗎?」
陳行雲也終於收起了那副冷酷的神色,微微一笑:「福伯,漏網之魚估計是沒有的,但是魚餌倒是有一隻呢!」
「魚餌…?」陳福聞言一陣愕然,不解地看著陳行雲。
陳行雲眼神看著遠方朱天正府邸的方向,輕輕呢喃道:「是啊…魚餌。」
陳福順著陳行雲目光望去,思慮一會兒,靈光一閃,驚訝道:「朱天正…?」
陳行雲點了點頭,肯定了陳福的猜測,然後才說道:「留著朱天正在那,血殺殿遲早都會找到他的,到時候,便是再次清算的時候了,所以,朱天正留著,比殺了有用!」陳行雲的語氣輕描淡寫,在他眼裡的朱天正真的就只是一個魚餌,能夠釣到更多的魚罷了。
陳福咧了咧嘴,老爺就是老爺,朱天正那白痴真是找死都找錯了對象啊!心中感嘆一聲,陳福便準備向陳行雲行禮退下了。臨走之前,陳福背對著陳行雲輕聲道:「謝謝大人了,您的心意,我和魏老婆子都明白,但還是希望大人能夠三思而後行,一切以安全為主,而且您還有夫人與小少爺,莫要輕易涉險才是。」語氣平緩低沉,情真意切,陳福此刻心中的欣慰與關懷那是半點作不得假的。
語畢,陳福便是龍行虎步地踏出了演武場,去監督指揮那些守衛去了。
陳行雲看著陳福離去的背影,一陣沉默,眼神卻更加堅定了。福伯,放心吧,您和魏姨的仇便讓我了卻了吧。不過,不是現在,我還要積蓄力量才行啊!
想到這,陳行雲一拍額頭,差點忘了,自己剛剛收穫的戰利品可是一件玄器呢,只要煉化這玄器,那自己的實力怕是可以突飛猛進了。不過在這之前,他去了一趟四季苑,看到林眉與陳瀟毫髮無損,心中的一絲擔憂也終於放下了。
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的陳行雲有些迫不及待地帶著林眉與陳瀟二人進入了密室之中,陳行雲將那件九色玉盤從戒指中取了出來,三個人都是仔細打量著被九色光芒纏繞的玉盤,約有成年人手掌大小,其形如滿月,圓的自然,不像是人為煉製而成,倒像是天地所成,三人皆是驚嘆於此物的美觀程度。不過,陳行雲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收起心神,從指尖逼出了一滴血珠,準備滴血認主。
可血珠滴落在玉盤之上,玉盤卻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想通過滴血認主來煉化它是不可能的。陳行雲也沒有灰心喪氣,畢竟玄器本身煉化的方法就不是單一的。
不過…在多次嘗試之後,陳行雲終於無奈的放棄了。他已經把自己所有已知的方法盡數嘗試了一遍,可還是沒有找到可以煉化九色玉盤的方法,無奈之下也只好暫時壓下煉化它的心思,轉頭看向林眉,溫柔一笑:「阿眉,不知你可有辦法煉化這玄器?」說著,便將九色玉盤遞給林眉。
林眉接過玉盤,微蹙柳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地搖頭:「我的煉化之法與你也未有太大差別,算是大同小異吧,估計也很難煉化它。」林眉也有些無奈,煉化之法她會的也不多,畢竟她也不是專修此道的。
陳行雲聞言也沒太多的失望,這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罷了。他倒是沒有太過於執著於要煉化這九色玉盤,他無非是想要依靠這件玄器去對付那血殺殿,卻沒有到那種一定要將之佔為己有的程度,大不了多耗費一些時日,提升自身實力,外在力量畢竟不屬於自己,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看來此物與我無緣!」陳行雲輕笑一聲,頗為洒脫的說道。
林眉輕點臻首,表示同意,旋即又輕聲道:「若是有煉器宗師的指點,想必便能夠將其煉化了…」
陳行雲失笑道:「煉器宗師倒是有那能力,可是無緣無故的,煉器宗師又怎會輕易出手,說不得…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吶!」陳行雲意有所指的說道,他可不敢相信那些煉器宗師不會見寶起意,玄器這種難得一見的稀缺寶物,即使是身為煉器宗師也不一定會擁有,若萬一遇到一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到時候恐怕殺人越貨都是尋常。不談煉器宗師本身的實力,就只要他肯開口,就會有無數高手爭先恐後的來為他效命,為的也只是能夠獲得煉器宗師的好感,從而請求煉器宗師幫忙煉製一件心儀的寶物…
林眉嬌媚地白了陳行雲一眼,嗔道:「你這獃子…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說完之後,卻也沒有再提這件事了。她知曉以陳行雲骨子裡的那一抹傲氣,是不會因為這個而去低聲下氣地有求於人。這一生,他恐怕也只有一次向人低頭過,卻是為了自己…而斷送了本該璀璨奪目的未來。想到這,林眉那似水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柔情,輕輕地倚在陳行雲的懷裡,心中一片寧靜。
陳行雲低頭看著林眉,寵溺地一笑,環抱著林眉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正在仔細觀察九色玉盤的陳瀟沒有一絲防備,被突如其來的狗糧給噎得死死的,脆弱的心臟被狠狠地一頓暴擊,心中實在難以平靜…被自己爹娘秀了一波恩愛,該怎麼破……?
心中有些忿忿,你們這麼做,良心不痛嗎?
我還是只是個孩子啊!
於是陳瀟便揮動著肉嘟嘟的小手,表示抗議,卻被父母無情的無視掉了。有些沮喪地靠在林眉懷裡,再度把注意力轉移到九色玉盤之上,視線卻彷彿被玉盤吸引一般,再也無法挪開了。隨即,陳瀟雙眸之中,黑白光芒一閃而過,連陳瀟自己都不曾察覺到,但是被林眉捏在手裡的九色玉盤卻是輕輕地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