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速之客
陳行雲看到陳福面色古怪的走進來,不由奇怪道:「福伯,怎麼了?」
陳福聽到陳行雲的問題,輕輕地說了一聲:「老爺,朱天正帶著三個人說要恭賀小少爺滿月,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陰謀…」陳福說到後面也有些不解朱天正的行為,這朱天正與自家老爺不睦已久,這基本已經算是眾所周知了,此刻這朱天正借祝賀為由,定是有什麼不良企圖。
「老爺,是否要將他們拒之門外,我怕他們來者不善啊!」陳福有點擔心朱天正的來意,不由提議道。
「哈哈哈,福伯您且將他們放進來,有我們兄弟幾人在此,還能怕了那個老雜毛不成?」聽到陳福的話,陳行雲還未發表意見,性情耿直的趙老六就先發話了,語氣中滿是對朱天正的不屑與輕視。
「你個憨貨,老大都沒有說話,就你話多。」趙龍飛身旁一位身著赤色輕甲的男子瞪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看著這憨傻的趙龍飛,這傢伙也不看看場合,老大都沒說話,你一個小弟還懂不懂禮數了。
「呵呵,子楚,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在意那麼多的。既然朱天正光明正大地前來祝賀,我把他拒之門外也於理不合。」
「且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的葫蘆里能賣什麼葯?」陳行雲聽到林子楚對趙龍飛的斥責,不在意的擺擺手,而後示意陳福去將朱天正邀請入內院。畢竟不知道朱天正的打算,為防人多眼雜,以訛傳訛,還是在內院比較好。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將他們帶進來。」陳福見陳行雲如此,也只得點頭應是。
不過片刻,陳福便領著一行四人走了進來,其中為首一個身著一襲紫色錦袍,面容清瘦,兩鬢各有一束銀亮的白髮被扎於頭頂,用一個頭冠束縛住,面帶笑意,給人一種隨和親切的感覺,此人便是那朱天正,亦是當朝丞相。
而他身後的三人卻全都是黑袍罩體,身形面容全都隱藏於黑袍之下,神秘感十足。
而朱天正一進來便盡直走向陳行雲,帶著滿臉的喜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陳行雲之間的交情是有多深厚,待走到陳行雲面前才停下了腳步,微微一拱手,滿含真誠的道:「當真要恭喜元帥大人,喜得貴子,若是日後無災無難,元帥必定將後繼有人啊!」這句話當真是禍心暗藏,話中有話,聽得在座的幾人都是面色一變,眼中迸射出凜凜寒意,四周的溫度也似乎隨之猛然下降,連帶著空氣都凝固住了,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呵呵,倒是不勞煩丞相大人操心了,無論是誰想動我陳行雲的兒子,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要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騷才是!」此時陳行雲那淡然的聲音傳來,語氣之中的自信任誰也能聽得出來。
「哦,是嗎?」朱天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在嘲諷。
「不過對於元帥大人的實力,老夫倒是佩服的很吶,估計帝國之中元帥若論第二,還無人敢認第一了。」朱天正笑得更加燦爛了,語氣之中的恭維之意甚是明顯,說著眼神朝著三個黑袍人瞥了瞥,他打的主意已是昭然若揭了。
「呵呵,帝國第一我是愧不敢當的,但是對付一些阿貓阿狗倒算得上是手到擒來,不費什麼力氣。」陳行雲身為元帥,雖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但在朝為官接觸的也多,這些話里的含義他還是聽得出來的,不過他倒也不甚在意,直接一句話就回擊了回去,說著還瞟了瞟三個黑衣人,個中意味,別提多明顯了。
在場的也沒有一個是笨人,這兩位在這裡唇槍舌戰,他們也不去插嘴,只是靜觀其變,但是顯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淡定,那三個黑袍神秘男子聽聞陳行雲的話,再見到陳行雲那輕蔑的眼神,似是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意,黑袍在他們憤怒的情況下獵獵作響。
「咚」
「咚」
「咚」
似是對陳行雲輕視他們而有些怒不可遏一般,接連三聲如同炸雷般的踏地聲響起,激起一大片灰塵,那三人身形筆直,齊齊一抱拳,沉聲喝道:「久聞元帥大人實力超群,今日我三兄弟希望有幸能得到元帥大人指點一二,望大人不吝賜教。」
「賜教談不上,但是教訓幾隻沒有禮數的狗腿子我還是蠻樂意的!」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丞相大人?」
陳行雲頗有些揶揄地盯著朱天正,觀察著他的反應,不過朱天正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臉部表情也未變過,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那三個黑袍人見自己三人再度被陳行雲無視,本來正在壓抑的氣勢瞬間如同澎湃的波濤向著陳行雲碾壓而來。
感受到那磅礴的氣勢,陳行雲不由收回了盯著朱天正的目光,微微瞥了一眼出離憤怒的三人,嘴角微微一勾,「沒想到竟然是真玄強者,而且還是三個心意相通的真玄三重強者,實力足以比擬真玄四重的強者了,看來丞相府上還真是強者輩出啊。」陳行雲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有些詫異,但卻不是詫異於這三人所表現出的實力,說實話三人這真玄境界的實力還不被陳行雲放在眼裡,但是陳行雲卻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他們的真實修為是處於真宗六重左右,即使他們有秘術遮掩也難逃陳行雲敏銳的感知。
真宗強者在哪裡都能算是一方強者,畢竟達到真宗之境便代表著可以開宗立派成就一代宗師,而如此強者如今卻壓制自己的修為,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陳行雲這個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旋即眼神微微一眯,左手反手一揮,那股無形無質的氣勢便瞬間潰散。
見到陳行雲如此輕易就破解了他們的氣勢壓制,三人對於陳行雲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能如此輕易破解他們三人聯手所散發的氣勢,必然不可能是真玄境界的強者,即使是真玄巔峰也不可能,所以他們估計,陳行雲最少也是一位真宗境界的強者,至於真宗境幾重則還需要再試探試探。
三人心思電轉間,交換了個眼神,右腳同時一踏地面,在堅如鋼鐵的黑崗石鋪成的地面上留下了三隻足有寸深的腳印,向著陳行雲躍去,同時三隻拳頭夾雜著勁風分別向著陳行雲的腦袋,心臟,后心狠狠地砸去。
面對這等攻勢,陳行雲不慌不忙,古井無波,等到三人的攻擊即將臨身,這才腳尖輕輕一點地面,躍起足有三米高,避開了三人的攻擊,然後在下落的過程中輕柔卻又快若閃電般地踢出三腳,將三人的身體踢的倒飛出去。
看著陳行雲一臉輕鬆淡定的模樣,饒是以朱天正這等沉著冷靜,城府極深的人也是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縮。陳行雲的實力實在是超乎他的預計,竟然連這三位都如此輕易地敗於他手,可見其實力之強橫,雖說三人並未動用真正的實力,只是以真玄境的實力與陳行雲戰鬥,但就陳行雲這副輕鬆擊敗三人的模樣顯然也是未出全力,這讓他無法得知陳行雲有著什麼樣的實力。
三個黑袍人臉色難看的翻身而起,他們倒是沒有受傷,陳行雲剛才那一腳顯然只是用巧勁將他們踢飛出去,雖是在他們胸前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腳印,卻未傷他們分毫,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踢飛出去,他們也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還好有面罩遮住了臉,眾人都看不到他們的臉色,否則就能看到傳說中的變臉神技了。
三個黑袍人在這裡感覺到有些無地自容了,於是對著朱天正打了個暗語,他們實在有些待不下去了,丟臉至極啊。
朱天正會意,扭頭看向陳行雲,微笑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玉盒,「此乃老夫一點小小心意,慶賀令公子滿月之禮,望請元帥大人莫要嫌棄。」
陳行雲微一愣神,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示意陳福收下,然後笑著對朱天正說道:「丞相大人客氣了,即是為小兒準備的,那麼在下也只能卻之不恭了。」
「此間事已了,老夫便不多作打擾,以免影響各位雅興,老夫這就告辭了。」朱天正見陳行雲收下了玉盒,便向他們提出了告辭,反正今天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現在便先打道回府。
「既然丞相大人執意要走,在下也不好強留,福伯,幫我送送丞相大人,莫要怠慢了大人。」陳行雲見狀也不多做挽留,畢竟朱天正此來不懷好意是一定的,雖不知道他們後續有什麼陰謀,但是留下這群沒安好心的傢伙在這裡,一眾兄弟必也心裡不快,所以在客套一番后便示意陳福將他們送走。
待到朱天正離開之後,眾位兄弟才放下有些繃緊的心來,倒不是害怕朱天正會怎麼樣,且不說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單隻說此次陳府邀請如此多的達官顯貴,朱天正便不能太過放肆,他又不是愣頭青,豈能分不清形式。
只是有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在這裡,心裡總是不免警惕,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如今朱天正等人離開,眾人再度落座,彼此間談論猜測著朱天正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眾兄弟討論良久卻未得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未參與討論的陳行雲和老二徐文青,見到兩人正老神在在的對飲美酒,對美酒最沒抵抗力的趙龍飛咽了咽唾沫,艱難地問道:「大哥,二哥,難道你們能猜到朱天正的意圖嗎?」
陳行雲抬頭看向眾人卻是笑而不語,又將目光轉向徐文青,意思不言而喻。徐文青苦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眾人沉吟片刻才道:「其實朱天正此行的目的說來倒也簡單,想來他是有了什麼底氣準備來摸摸老大的底,這老傢伙雖然城府極深,卻也謹慎的很,若是無很大的把握估計是不敢動手的,所以…」
說著,徐文青又瞄了陳行雲一眼繼續說道:「所以老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必然示敵以弱,給他們創造機會,我估計.……老大,你剛應該是隱藏了真實實力了吧?」徐文青僅僅憑著自己的判斷便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雖是疑問但語氣卻很肯定,顯然對自己的判斷極為自信。
眾人又將目光看向了陳行雲,陳行雲笑了笑,點頭肯定了徐文青的話:「文青所言不錯,朱天正所帶來的三人皆是隱藏了實力,真實修為已達真宗境六重,此來應該是為了探查我的實力好作計劃。」
「那麼接下來就要看看那朱天正如何出招了。」陳行雲嘴角勾起,帶著淡淡的笑意,其餘兄弟也都是撫手而笑,對於陳行雲的實力他們都是很有信心的,在他們眼裡陳行雲那是不敗的戰神,從沒有任何事能夠阻礙他前進的步伐。
一念及此,便不再擔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