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四藩王齊聚敘舊辨真假
眾人落座后,李輔材給文王李炳請安。
李炳看著自己孫子就跪在面前,伸出手扶著他起來,只是深深地鵝看了他一眼,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是懵懂稚童,再次見面已經是青年模樣,從他堅定地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他李家最優秀的嫡長子!
「請父皇詔書。」牧北宸說的是父皇,說的是詔書,而不是先皇遺詔,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白竹瀝打開錦盒,捧著明黃色綉著二龍戲珠的聖旨出來。
牧北宸率先跪倒在地,這些人都在後面跪下了,白竹瀝打開聖旨宣讀後,文王和武王都忍不住老淚縱橫,當年與先皇五人結義在部落,多年前披荊斬棘建立大安國的往事還歷歷在目,可如今的大安國才到第三代就戰火紛飛,民不聊生了,他們怎麼能不寒心。
「等等!」門外一聲悲涼的呼喚,一道白影如流光一般瞬息之間到了牧北宸身旁,跪倒在地:「臣要一辨真偽。」
「六郎。」武王趙乘風立刻出聲喊住了要去搶聖旨的周六郎。
周六郎的動作頓了一下,眼圈泛紅,滿頭白髮的他看著牧北宸,怒急:「牧家後生對不起二哥!」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逍遙王周六郎。
牧北宸伸出手接過來聖旨,鄭重其事的教到了周六郎的手中:「您過目。」
周六郎接過去聖旨,看到上面的印璽竟跪在地上抱著聖旨淚如泉湧,傳國玉璽是他親手所雕刻的,真假不用再說,可牧家這幾個小子委實不堪大用!
當初,選牧宏軒繼位的時候,兄弟幾個人就做在一起商量過,要不是當時江山還未穩,牧正德也曾說過,長子牧宏軒為人寬厚,牧宏贍過於心狠手辣,大安國要想根基穩健,需寬厚之人。
而兄弟幾個也都明白牧宏贍若坐在那個位子上,只怕剛猛有餘,於國祚安穩無益,最終四個藩王退出盛京鎮守一方,為牧宏軒也為大安國穩定。
「好了!在孩子面前你這是做什麼?」武王趙乘風厲聲,走過來拉著周六郎到身邊,對牧北宸躬身:「老臣斗膽請太子體恤逍遙王,他委實魯莽,衝撞了殿下。」
「無妨。」牧北宸眉目沉靜:「請兩位王爺落座。」
周六郎看了眼牧北宸:「你真是那乖孫?」
趙乘風想死了,他惡狠狠的瞪了周六郎一眼,位份定下,君臣已分,這乖孫算怎麼回事!
牧北宸抱拳行晚輩禮:「六爺爺,玄燁是當年您捨命相救的嬰孩。」
「那給我看看。」周六郎把聖旨交給趙乘風,伸出手就去抓牧北宸的手腕。
牧北宸並不抵抗,送上手腕,他記得周六郎得知自己命弱將死,為了救自己才一夜白頭,這份恩情他記得,彼年六歲的他已經記得很多事情了,周六郎是四位藩王中年齡最小的,四十齣頭,正值壯年,一夜白頭都是為了自己。
「好!好!」周六郎問:「什麼世外高人有如此通天手段?」
牧北宸眸底溫柔:「六爺爺不要著急,晚些時候玄燁帶她來見您。」
周六郎上一眼下一眼的看著牧北宸,拉著他到旁邊,壓低聲音嚴厲的問:「可行了男女之事?」
饒是牧北宸養氣功夫再好,也被周六郎這一問,問的耳面發燒:「未曾。」
「這就對了。」周六郎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當年送你離開也是逼不得已,寒毒未祛不可妄動情念,如今倒是無妨了,對方可是一女子?」
牧北宸無奈的點了點頭。
周六郎哈哈大笑:「對!那就對了!你這寒毒需一味心藥做引,恰恰就是情!」說到這裡猛然頓住,回頭看了眼盛明珠。
當初盛明珠日日陪伴牧北宸,概因此女子雖是女兒身,卻是個陽氣異於常人的人,這也叫陽煞之氣,不過這次一打照面,周六郎就確定不是盛家女兒了,只因盛明珠身上的陽煞之氣被破了!
不然,他才不會魯莽的問牧北宸是否與女子行了周公之禮了呢。
這又是哭又是罵,如今反而又笑了的周六郎讓文王和武王都覺得老臉掛不住了,原本就是擔心有人趁亂作怪,如今確認了牧北宸的身份,可這逍遙王也太不務正業了。
牧北宸請周六郎坐下,眾人說的是天下大勢,講的是眼前時局,從最開始爭論不休到最後牧北宸每每話音落下,眾人都點頭贊同。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下來了,提著食盒的黑衣衛魚貫而入,不奢華但豐盛,這些人把酒言歡。
「殿下可還記得臣女?」盛明珠走到牧北宸身邊,輕聲問。
牧北宸頷首:「記得,多年不見,盛小姐。」
「明珠曾苦尋殿下而不得,萬幸還有再見之緣。」盛明珠福身:「臣女願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這也是盛家的意思。」
牧北宸還禮:「盛小姐轉告安國公,他日回京,自當謝他這份心意的。」
「當年我……。」盛明珠發覺牧北宸對自己並不親近,一咬牙低頭:「臣女有不情之請。」
「嗯?」牧北宸挑眉。
盛明珠抿了抿嘴角:「臣女婚……。」
「哎呀,嫂夫人您可來晚了啊,這怎麼還一身粗衣打扮?」周六郎揚聲。
牧北宸抬頭看過去,就見武王妃和文王妃已經到了,掃了眼尷尬的盛明珠:「盛小姐請落座,容后在說。」
看著牧北宸走過去,盛明珠眼神都黯淡了幾分,她就知道牧北宸一定對盛京的事情瞭若指掌,這容后在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迴旋餘地不成?
武王妃和文王妃給牧北宸行禮后,才對周六郎說:「還能怎麼樣?那丫頭一個個厲害的嚇人,在人家地盤住幾日,要不去幹活只怕會被嫌棄呢。」
「誰家姑娘如此厲害?可不得了。」周六郎湊過去想要問問是不是牧北宸的人,結果被文王妃一巴掌打開了。
「三嫂,你打我作甚?」周六郎瞪大了眼睛。
文王妃白了一眼周六郎:「打你還問?不打你,就你那張破嘴說不準問出什麼話來,趕緊去吃酒去。」
周六郎坐在一邊,就聽文王妃對文王小聲說:「長生還娶妻了呢。」
「長生娶妻了?長生呢?」周六郎蹭就站起來了。
顧長生:自己就在這裡,怎麼著就被無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