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脫褲子
「在哪裡?」石晗玉問。
黑衣人回:「你家。」
說完,人就沒影兒了。
石晗玉嘴角一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出城,她不太理解古代這種叫做影衛的人,當然也不理解為什麼那個人又找上門來,但有一件事十分確定,那就是在救石招娣這件事上,她必須要求助了。
馬蹄噠噠的聲音傳來,石晗玉很自覺的往路邊靠一靠,低著頭想心事,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是不行的,怎麼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了石家老宅和石老三呢?
「上車。」馬車停在石晗玉身邊。
石晗玉停了腳步看趕車的人:「和我說話?」
「是。」趕車的人黑著臉,沒有多餘的表情,石晗玉從聲音上判斷就是黑衣人,勾唇一笑爬上車,不忘道謝。
古代的馬車可是有錢人的標誌,她好奇的打量著馬車裡的布置,一個人就那麼映入眼帘,白衣勝雪,竹簪綰髮,端坐在坐塌之上目光溫和,嘴角含著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十分溫和。
「石姑娘本事可不小,某開眼了。」那人抱拳,開口。
石晗玉不喜歡美人兒了,畢竟在這樣的美人兒面前容易讓人自慚形穢,訕訕的別開目光,就坐在馬車一角,不用看都知道兩相對比自己是多麼狼狽。
「某白竹瀝,特地來拜訪姑娘。」白竹瀝拿著蒲團放在地上:「石姑娘請過來坐吧。」
石晗玉偏頭看他坐在蒲團之上,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個小桌子,這種平等對話姑且還能接受,過來坐在蒲團上,低垂著眉眼並不打算說話。
白竹瀝也不著急,撥開炭火煮水烹茶,茶香溢出的時候,石晗玉抽了抽鼻子,茉莉龍珠的味道很先聲奪人,味道清新得讓人格外覺得口乾舌燥。
「某還不知道頭髮絲可以用來縫針,石姑娘的縫針手法也讓某好奇,不知可否為某解惑?」白竹瀝給石晗玉斟茶,從食盒裡拿出糕點擺在桌子上。
石晗玉這才看了眼白竹瀝:「你也是郎中?」
「算是。」白竹瀝笑彎了眼睛:「只是術業有專攻,某在救急這方面願拜石姑娘為師。」
石晗玉捧了茶在手心:「算不得什麼,傷口縫合需要一層層來,這樣有利於傷口恢復。」頓住話頭,抬眸:「你也是那個夜叉的人?」
「哈哈哈。」白竹瀝瞬間笑出聲來,點頭:「算是吧。」
「我只是巧合救了他。」石晗玉有心求人,所以又問:「那人的傷口不妥當了?」
白竹瀝搖頭:「本是報恩,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一路上石晗玉並不藏私的和白竹瀝說了傷口縫合,但也不可能全然和盤托出,到了家門口馬車停下來,石晗玉下了馬車急匆匆進院。
石迎娣戒備的坐在炕上,時不時的看一眼坐在凳子上的牧北宸,縱是帶著面具,這一身氣度都像是會發光似的,她沒想到三丫說救了個人的,竟是這等人物。
「二姐。」石晗玉進門來,石迎娣蹭一下就跳下炕來,拉著石晗玉到身邊。
「不怕。」石晗玉安撫的出聲。
石迎娣小聲:「這是什麼人?」
「病人。」石晗玉讓石迎娣回屋,自己則來到牧北宸面前:「謝謝你派人去救我。」
「嗯。」牧北宸起身:「上車。」
石晗玉跟在牧北宸身後,石迎娣又拉住了石晗玉的手:「三丫,別去。」
「放心吧,他們不是壞人。」石晗玉聲音不小,沖石迎娣眨了眨眼睛,轉身跟著牧北宸上了馬車。
馬車上,白竹瀝已經坐在了旁邊,牧北宸坐在榻上,旁邊放著診脈的桌子和矮凳。
石晗玉上了馬車坐在矮凳上。
不等她開口,趕車的人已經在馬車外出聲了:「主子,人是自己跑出來的,人牙子已經把人轉手賣去了春香樓。」
石晗玉不動聲色的看牧北宸點了點頭。
馬車裡安靜下來,白竹瀝清了清嗓子:「這事兒不難,石姑娘想要救人輕而易舉。」
「他的外傷無礙,可想要療毒實在不容易,需要時間也要長一些。」石晗玉故意頓了一下,感受到那薄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心裡一嘆,自己如今這副皮囊委實不咋地啊。
「多久?」牧北宸問。
石晗玉抬起手,牧北宸很配合的遞上手腕,再次診脈,石晗玉篤定的說:「奇寒至陰之毒,年深日久早已經入骨入髓了,如今應該是毒顯在腿,若不及時治療的話,兩條腿就廢了。」
旁邊,白竹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一瞬凌厲閃過,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這女子一言中的,還真是個有本事的!
「如今我有求於你,這病我治了。」石晗玉抬頭看著牧北宸,面具之上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眼睛古井無波看不出個情緒來,只能繼續說:「救我阿姐平安歸來,讓我姐妹三人安穩度日,你身份高貴非常,我們只是平常人,不想高攀,所以你毒好之日,便是我們永不復再見之時。」
牧北宸打量著石晗玉,救人不難,不高攀卻讓人出乎意料,如此通透還真是難得,沉聲:「如何算安穩度日?銀錢?宅子?」
「不需要,銀錢我自己賺,宅子我自己置辦,就是借用你的人幫我。」石晗玉收回手:「行不行?」
「行。」牧北宸答應的痛快。
石晗玉把手伸進袖管里,實際上是系統給的金、銀針。
一個普通的袋子拿在石晗玉手中,打開袋子拿出來金、銀針和碘伏、酒精。
「這一瓶送你,擦傷口上。」碘伏放在一邊,金、銀針用酒精消毒,這一套動作下來,驚呆了旁邊的白竹瀝。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小姑娘是什麼路數?金針?銀針?比自己的那一套寶貝都全!
「脫褲子。」石晗玉把銀針消毒,不帶任何感情的說。
要不是面具遮掩著,牧北宸的臉色一準能給白竹瀝嚇個跟頭,就算是看不到牧北宸的臉色,白竹瀝也驚得張大了嘴巴,而後爆發出猶如豬叫一般的狂笑。
石晗玉懵懵的偏頭看白竹瀝,皺眉:「那麼好笑嗎?」
白竹瀝捂著臉,憋的五臟六腑都疼,正想回話,就聽牧北宸淡淡的說了句:「好笑嗎?」
白竹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