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校長室里的攝魂怪
「這可真令人意想不到。」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后,眾人在走廊上興緻勃勃地討論著課堂上的內容。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個簡單的人體變形咒居然有這麼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是啊,那位唐克斯助教確實很厲害,我敢說我在下課之前,已經能改變自己的樣子。」
「別吹牛了,你只是讓自己的腦袋變大了一圈而已……」
大家說說笑笑地朝禮堂走去,看得出來,他們都對新的黑魔法防禦課很感興趣。
只可惜這樣的課一周只有兩節,其他時間他們還要繼續面對烏姆里奇。
禮堂里,一些人早早就等著了,一見到他們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怎麼樣,不會還讓我們讀書吧。」
「不,當然不是。」六年級的學生們隨即興奮地講述了他們在課堂上的經歷,這也引得他們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改變自己的樣子啊……」羅恩若有所思地說道:「哈利,如果我們學會了這一招兒,是不是就能好好收拾馬爾福一頓了,只要我們再變成克拉布和高爾的樣子……」
哈利的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
能在不暴露身份的同時揍馬爾福一頓,可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別想了。」赫敏在旁邊瞥了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這項特殊的課程應該只針對六年級以上的學生,我們只有等到明年才能學……如果到時候唐克斯助教還在霍格沃茨的話。」
「為什麼。」羅恩有些不服氣,「難道六年級以下的人就不需要隱藏自己了?還是說我們能一直待在學校里。」
「你是不是根本沒聽他們剛才說了什麼。」赫敏不耐煩地轉頭道:「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改變自身樣子的前提是要學會人體變形,這可是高端變形魔法,五年級以下根本不會學到。」
「可我們就是五年級啊。」哈利說,「而且正在學的剛好也是人體變形,」
他拿出自己的家庭作業,翻出變形課的部分說道:「伱看,我們連作業都是闡述人體變形在每個時期的發展變化。」
「這個我當然知道。」赫敏說,「但你學會了嗎?」
被她這麼一問,哈利頓時不吭聲了。
他學會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現在得水平頂多不會被麥格教授訓斥,至於羅恩……他的水平比自己還差,上節變形課上,他就因為沒能完成麥格教授的要求,被扣了兩分。
「你看,這就是關鍵。」赫敏說,「改變自己的容貌和骨骼,怎麼想都比把胳膊變成樹枝要複雜得多吧,就算她肯教,你們能學會?」
羅恩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最後只能小聲咕噥道:「真是的,明明是黑魔法防禦術,為什麼又和變形術有關係了呢。」
沒有人回答他,赫敏就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所以說,在我們沒有學完人體變形之前,這種課程只會出現在六七年級。」
「那我們呢……」哈利有些焦急地問,「不會還讓烏姆里奇來教我們吧,我真的已經受夠了。」
「不知道。」赫敏搖了搖頭,「也可能是有另外的內容吧。」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課表,「我們要等到周三的時候才能上唐克斯助教的黑魔法防禦課,到時候應該就能知道了。」
吃完午飯後,幾人便走出了禮堂。
與此同時,凱爾也被人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他看著正漂浮在辦公室里,穿著破爛黑色斗篷的攝魂怪,疑惑地問道:「教授,您決定換寵物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福克斯就交給我來照顧吧。」
「除了阿茲卡班,魔法部可不允許攝魂怪出現在其他地方,更不允許私人豢養。
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另外,照顧福克斯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
「那這個是……」凱爾指著攝魂怪問道。
「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說過的話嗎?」鄧布利多說,「我們需要知道攝魂怪到底有沒有投靠伏地魔。」
「啊,是這樣沒錯。」凱爾也想起來了,「可福吉不是說攝魂怪不願意離開阿茲卡班嗎?那天下午他也是獨自一個人來的霍格沃茨。
「攝魂怪改主意了?」
「也可能是其他人改主意了。」鄧布利站起身來到那個攝魂怪身前,「說來也巧,我剛向福吉表達了準備親自去一趟阿茲卡班的想法,魔法部就把它帶來了。」
「那確實挺巧的。」凱爾說,他在辦公室里看了一圈,發現這裡除了自己和鄧布利多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它自己跑來的?」
「當然不是。」鄧布利多說搖搖頭,「負責送它來的打擊手吃壞了肚子,已經去校醫院了,龐弗雷夫人應該會在兩個小時后把他們治好。
「我現在也準備去校醫院看望他們,所以這裡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教授。」凱爾點了點頭道。
「那就好。」鄧布利多說。
隨後他便離開了,辦公室里就剩下了凱爾和攝魂怪。
壁爐里的火很旺,但凱爾還是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厚長袍,不得不說,有攝魂怪在,就算用再多的取暖方式也沒用。
這種生物就算是什麼都不做,只是飄在那裡,就能吸收掉周圍的一切溫度,尤其是在這種空間狹小的地方。
夏天還好,但冬天就有點遭罪了。
好在這時候,福克斯飛到了凱爾的肩膀上,那種刺骨的冰寒總算是消失了。
攝魂怪猛地往後退了一截,似乎很害怕鳳凰的靠近。
好吧,鳳凰的作用又多了一個驅趕攝魂怪,凱爾也愈發羨慕鄧布利多了。
他抬起頭,努力辨認著眼前攝魂怪的模樣,想看看它是不是當初和自己接觸過的某一隻。
但攝魂怪的樣子都差不多,至少在凱爾看來是這樣,他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眼熟的地方。
凱爾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攝魂怪又往後退了一截,緊緊地貼在牆壁上。
「別害怕,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凱爾把福克斯捧在手裡,從口袋裡拿出斯普勞特教授給的莢果餵給它,一邊問道:「你還記得那天犯人越獄的事情嗎?」
攝魂怪沒有說話,凱爾也沒有催促,就這麼耐心地等著。
直到幾分鐘后,攝魂怪才發出一種沉悶的,像是那種老式收音機接觸不良的「咔咔」聲音。
「哪……一次……」
「十個人越獄的那次。」凱爾說。
「記得……」
「很好。」凱爾點頭,「當天都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攝魂怪低頭看了一眼凱爾懷裡的福克斯。
「別擔心,你說你的就行,它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攝魂怪還想往後退,但它身後已經是牆壁了,嘗試了幾次后只能無奈放棄,就這麼飄在那裡。
「那天……來了很多人……是他們……打開……牢門……」
「你們沒有阻止嗎?」凱爾問,「看管犯人是攝魂怪的責任吧。」
「無法阻止……」
「為什麼,打不過?」
「無法阻止……」攝魂怪重複道:「不允許……我們……被攔住……」
「被誰攔住了。」凱爾追問道:「是那些打開牢門的人,還是其他攝魂怪。」 攝魂怪沒有說話,但凱爾也已經猜到了答案,於是他換了一個說法,
「能告訴我嗎?那次之後一共有多少攝魂怪離開了阿茲卡班。
哦,不同擔心,你在這裡的話不會傳到魔法部去的,我以鄧布利多的名義發誓。」
這次攝魂怪沉默了十幾分鐘,才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三組……」
「三組攝魂怪?」凱爾皺了皺眉,「那是多少?」
「就是六十隻。」牆壁上傳來一個聲音。
那是一個挽著髮髻的女巫,剛才凱爾進來的時候,她還在閉著眼睛睡覺,但現在卻出現在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畫框里。
女巫解釋道:「阿茲卡班最初被建立的時候一共有五個區域,分別關押著不同程度的罪犯,每個區域由二十隻攝魂怪負責看守,三天後再換另外二十隻,為了方便魔法部統計和管理,這個數量就被固定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凱爾恍然。
六十隻攝魂怪選擇追隨伏地魔……因為不知道攝魂怪一共有多少,凱爾也不確定這個數量是多是少。
唯一確定的,就是真有攝魂怪叛變了。
難怪這次食死徒越獄,魔法部只說會讓打擊手和傲羅去追捕,絲毫沒有提到攝魂怪,這可不像他們的作風。
畢竟兩年前為了追捕一個小天狼星,前前後後被調到霍格沃茨的攝魂怪差不多就有一百來只,而且所有搜捕都是由攝魂怪負責的,隨行的打擊手只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
顯然魔法部早就知道有攝魂怪叛變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鄧布利多而已。
「小子!」
留在凱爾思索著的時候,畫像上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小天狼星的祖父,菲尼亞斯布萊克趴在邊框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你是不是能和攝魂怪說話。」
雖然這麼問,但他的語氣卻異常肯定,「這可是個了不得的能力,就算你日後被關進阿茲卡班裡,也能憑藉這種能力逃出生天……甚至直接掌握那座巫師監獄。」
「這麼看來,你可比那個叫伏地魔的還危險得多啊。」
「菲尼亞斯!」之前說話的那個女巫看了他一眼,「你應該相信阿不思,他現在才是校長。」
「嘖,相信鄧布利多。」菲尼亞斯撇了撇嘴,「他的學生可比我當校長那會兒要危險的多,霍格沃茨簡直就快成黑魔王的搖籃了。」
「菲尼亞斯,如果你再這麼說……」那個女巫挽了挽袖子,「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
「你想幹什麼。」菲尼亞斯立刻閉上了嘴,「我這也是為了霍格沃茨好,我警告你別亂來啊,我打人可是很疼的!」
「布萊克校長。」這時凱爾出聲打斷了他們,「這件事能請你幫我保密嗎?」
「啊?」菲尼亞斯揉了揉耳朵,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躲避著女巫的拳頭,漸漸跑遠了。
凱爾嘆了口氣,來到牆邊,並在上面找到了寫著菲尼亞斯名字的畫像。
「福克斯,我出十盆曼德拉草,能幫我把這幅難看的畫像燒了嗎?」
福克斯立刻抬起頭,砸吧了一下嘴。
「我知道這裡是校長室,但鄧布利多教授這會兒不是不在嗎?到時候你只要說是攝魂怪想襲擊我不就行了嗎?
「這樣,我出二十盆曼德拉草,再加……」
「小子,你想幹什麼!」
這時,已經跑遠了的菲尼亞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凱爾,「這裡可是校長室。」
「我知道,但沒辦法,誰讓你發現了我最大的秘密呢。」凱爾搖了搖頭,「抱歉了,布萊克教授。」
「別別別,有事好商量。」菲尼亞斯連連擺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畢竟我也當過校長,保護學生的秘密也是分內之事。」
「嗯……還是不保險。」凱爾思索了片刻后搖了搖頭。
福克斯也很配合地伸出爪子,扣在畫像上。
「別,千萬別,你信我啊……」菲尼亞斯真的慌了,「我那個曾孫子和你關係還不錯呢,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他吧。
「還有你們也別光看著,來幫忙勸勸啊。」他轉頭沖旁邊的畫像吼道:「我的畫像被毀了,你們的肯定也跑不了,還傻站幹什麼,快點來一起求求他……」
「閉嘴,你個蠢貨,畫像和城堡是一體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到了旁邊,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
接著就好像觸發了什麼開關,一群人突然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熟練得好像提前綵排過無數遍一樣。
「別誤會,孩子。」那個踹人的巫師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這些歷屆的校長其實都挺正常的,菲尼亞斯只是一個例外,他的智商並不能代表所有人。」
「最不受歡迎的校長嘛,我明白。」凱爾笑著說。
那人鬆了一口氣,再次說道:「你大可放心,這裡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可能透露出去的,事實上福克斯的反應就足以說明一切了,鳳凰可不會親近內心黑暗的人。」
「沒關係,我當然知道。」
凱爾說,「不過我有個問題,這裡的畫像這麼容易就能被毀掉嗎?我之前一直以為就算用厲火咒也不行的。」
「如果能把整個城堡毀掉,也是可以的。」那人說。
「所以就是鳳凰可以輕易做到?」
「鳳凰也不行,除非它是現任校長。」
「那布萊克校長剛才怎麼那麼擔心。」
「很明顯,那個蠢貨忘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去活動一下。」
說完,他也加入了戰場,一腳正中菲尼亞斯的臉上。
「嘔……該死的,你幾百年沒洗腳了。」
「別廢話,你見過有畫像洗腳的嗎?」
校長室里瞬間變得熱鬧起來,到處都能聽到菲尼亞斯的慘叫聲。
「哦,真熱鬧啊。」
凱爾回過頭,剛好看到鄧布利多從外面走進來。
「他們這是怎麼了?」
「說是要活動一下。」凱爾說。
「那菲尼亞斯呢。」
「嗯……算是這個活動的舉辦者吧。」
「那他還真是慷慨。」鄧布利多說,「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至少六十隻攝魂怪叛變了。」凱爾說,「也可能更多,您準備怎麼做,教授。」
「當這種危險的生物不受約束了,那還是儘快解決比較好。」鄧布利多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招了招手,福克斯立刻飛了過去。
「辛苦你了。」
「只是說幾句話而已,這沒什麼。」凱爾看了一眼從鄧布利多進來后就一直瑟瑟發抖的攝魂怪,「那教授,它怎麼處理……」
「當然是讓打擊手把它帶回魔法部。」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說道:「它們可不應該出現在阿茲卡班以外的地方。」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凱爾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