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霸道凜冽的舌蠻橫有力地啟開她的唇，司空夢想掙紮移開，無影根本不允許。


  水從他的唇裏噴了出來，隻因為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朝他寬厚的胸膛猛地擊了一掌。他閃電般側過頭，卻也被流入喉頭的水嗆得直咳嗽。


  “咳咳……好你個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繼續說著殘忍的話，無影不放棄地又一次灌了自己一大口水。


  司空夢轉身想逃，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才移動一步就被他強健的手臂箍得不能動彈。他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捏著她緊收的下巴，目光如冰地瞅著她。


  呼吸困難，氣息不穩，臉色越發蒼白，逐漸轉為青色……


  晶燦的眸子裏凝聚起水光，而他的內心也被瘋狂的痛苦如鞭子一般狠狠地抽打著。


  終於，她撐不下去，張開小嘴大口地吸著氣，他猛然收手，帶著強烈熱度的唇徹底地捕獲了她。


  這一次，嬌軟的女人毫無招架之力，氣喘籲籲地任他肆意侵襲。清冽的水灌入她的喉間，霸道的唇舌不允許任何拒絕地探索著她。她被迫仰著頭，雙腿虛軟地快要倒下，他一隻手托著她的腰往上帶。


  良久之後，她感覺自己就要因缺少氧氣而窒息時，他驟然推開了她。


  司空夢狼狽地向後倒去，腰椎正好撞到堅硬的桌子角，一陣悶疼立刻從腰椎擴散到四肢，那股痛到令人發麻的撞擊讓人瞬間冒出冷汗。


  無影的雙手握得死緊，眼角連連抽畜，他極力控製著自己不對她表示出一絲憐惜，冷聲嘲諷：“不服嗎？這就是忤逆我的代價！如果你還要繼續固執……別怪我無情！”


  司空夢的唇顫抖了好久，小手不自覺摸向自己發痛的腰部，眉心頂著一股傲然。


  她望著他，緩緩地，輕輕地開了口：“難道……你以為自己……還有情嗎？”


  無影高大的身軀悄然輕顫了一下，更加深刻地意識到在她的心裏，自己完全已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不過也是，連他自己都厭惡現在的行為，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違背心意的事……


  他勾唇大聲冷笑：“你說得沒錯，我原本就是不曾有感情的人！如果你不順從，那你將會真正見識到什麽才是無情！”


  司空夢閉上眼睛，知道自己已撐到了盡頭，身子搖搖欲墜。


  無影晦暗的黑眸壓抑地盯著她每一絲痛苦疲憊，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間，終於俊容扭曲，五髒如被火焚燒著一樣上前接住了她。


  抱起身輕如絮的她，他痛得無法呼吸。


  肌膚之痛，比不上割心之痛。


  愛上一個女人，願意給她天底下一切最珍貴的禮物，願意傾盡一切讓她幸福和快樂……


  “夢兒……我能給你什麽？”他低下頭，無比珍惜地在她額心落下一吻，喉頭緊縮地難以出聲，“如果你不能恢複天女的真身……我真怕保護不了你，怕徹底地失去你……我害怕……從來沒這麽害怕過，你知道嗎？”


  他的對手如果是魔界其他的人，即使對方再狠再壞，他也不足為懼。有著足夠的從容自信橫掃千軍，可是，他麵對的是隱藏著多年秘密身份的無塵，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是她從前世到今生都投入愛戀的男人！

  “夢兒……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現在這樣恨我……如果我跟無塵對決，你一定會幫著他……是不是？”無影將她抱到寢宮後院的泉水浴池，慢慢跪下身去，小心地將她放在池子邊緣。


  泉水細細地淌著，從山峰之上涓涓細流，匯集到此處，再緩緩地奔往山下。


  無影皺眉，眸子巡過她一身殘破的衣裳，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布上了各種深深淺淺的痕跡，像是被人抓過掐過。


  他的手不由地僵硬起來，從地牢到剛才，他使勁強迫自己不去關心她，這會兒親手脫著她的衣服，才知道……她身上的每處痛，都加以數倍地痛在自己的心。


  “夢兒，堅強點！蛻變是個艱難而痛苦的過程……你會恨我，但是我無法不這樣做，因為……”


  因為她的怨氣可以衝開被封的血玉，進入天壇，而兩人相愛的辦法來實現兩玉合一再進入天壇，那幾乎是目前不可能的事。多少人明裏暗裏虎視眈眈，很顯然無塵也知道第一個方法，所以無影覺得等不起，深深地害怕等來等去最後隻等到絕望……


  司空夢的衣服被一件件脫下，露出如玉的肌膚，手臂青紫點點，那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卻是雪白得令人移不開眼。


  無影突然想起聖鏡裏的影像，想起那夜自己走火入魔瘋狂地占有她，甚至還要殺她的清醒……他打了個寒顫，再一次任慚愧後悔緊壓心頭。


  “對不起，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深深地自責，小心翼翼地執起她的手，將溫暖的能量運功輸送到她的體內，“對不起……就算這是上天的注定，我仍然不敢奢望你的原諒……你恨我，的確是有理由的。”


  司空夢一動不動地躺著，眼眸緊緊地閉上，根本聽不到他的話語。


  他脫下自己的外袍，緩緩步入水中，低頭俯視著她胸口的那朵淡紅的蓮花印記。巧然說這印記是假的，真是假的嗎？黑暗的瞳孔越發深幽，細細地凝視著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