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巧然冷哼一聲:“我該怎麽信你?天女可以引出天血之光,可以解開被封鎖幾百年的情咒,你可以嗎?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就信你。”
司空夢閉了閉眼睛,沒錯,她現在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沒有能力做到那些。沒有能力……自然也沒人可以信她。
“也罷,你不信算了……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真相。”她的語氣降了下來,聲音冷靜了許多。
香濃美麗的麵容卻微微變了色,司空夢如果冷靜的話,她們如何才能計劃成功?這個世界上最能引出司空夢內心激烈情緒的人會是誰?飛快地在腦海裏思考了一圈,她反身朝高大的侍衛命令道:“去把這位夢姑娘的弟弟請來!”
“不……你到底想做什麽!”司空夢好不容易由失望熱產生的冷靜,瞬間又被激起怒潮,“你不能動臨兒,我不準你傷害一個小孩子!”
香濃冷眼凝神,挑動唇角:“我不會傷害一個小孩子,我隻想知道你會不會在一個小孩子麵前說謊?”
司空夢身子劇烈一晃,差點倒下。臨兒雖然聰明單純,但她太了解弟弟的性子,若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番落魄模樣,隻怕擔心焦灼,激動地與她們拚命。
臨兒是她最大的牽掛,不能否認,香濃僅用一句話就抓住了她的弱點。
司空夢上前捉住香濃的手,冰冷的手指握得很緊,“香濃姑娘,請你不要太過分,你有什麽盡管衝著我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一個小孩子無關。”
香濃像嫌棄什麽肮髒物一樣甩開她的手,不讓她再碰到自己半邊衣角,“怎麽會無關呢?他是你弟弟,自然脫不了幹係!”
侍衛奉命離去尋找臨兒,外麵牢門大開,司空夢望著他們冷酷的身影,大眼一眨不眨,雙眸裏迸閃出惱怒的火光。
巧然定定察看了司空夢許久,突然快速衝了上去,將她本就破裂的衣服猛然扯開。司空夢想躲閃已來不及,巧然的動作又快又狠,眼睛別具深意地盯著她雪白的胸口。
外麵的光線從牢門射進,司空夢胸前的那朵蓮花傲然怒放。
巧然和香濃的目光同時被吸引過去,她極力想遮掩都沒用,巧然靠得很近,銳利的眸子帶著種固執,似乎非要從她的蓮花印記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放開我!放開……”司空夢掙紮道。
“不放!我就不信你是天女,我倒要看看你這朵印記到底是哪來的!”巧然嘴裏故意與她做對,其實是非常好奇她身上的蓮花印記到底與香濃後肩上的有何不同?
香濃的印記是請專人紋製而成,當時還被主人稍施法術,看起來肌膚裏生出來的一般。
如果說司空夢有足夠理由確定自己就是真天女的話,那麽蓮花印記是她唯一不敢深究的一項證據。
“不對勁……”香濃驟然眯起水眸,將她胸口的蓮花看得真切,狐疑地吐出三個字。胭脂樓裏也有姑娘曾經紋過身,香濃親眼所見用朱砂紋身後的效果,竟然跟司空夢的極為相似。
疑問閃過腦海,她同時也發現了司空夢眼中的慌亂。
無影麵無表情地與無塵並立而行,兩人都是腳步平穩而匆忙,眸子都是利芒隱斂,深沉如海。
暗風突然閃了出來,在無影麵前拱手領罪,差點就要單膝跪下。他的身後跟著沉默垂首的槿兒,槿兒一雙明媚水眸先是含羞帶怯地朝無影看了一眼,再裝作不經意掃過俊容無波的聖君,低低柔柔地請了安。
原來,他們清早起程返回魔宮,暗風卻聽聞司空夢被抓的消息,他自知事關重大,自己一人無計可施,便立刻趕往禁地尋找主子。槿兒隨時不忘演戲,慚愧自責地跟在他後麵,沒想到正好碰到趕去地牢的兩位主人。
無影冷麵頜首:“我已經知道了。”
暗風一看他那表情,內心更加不安,“殿下……都怪屬下失職!”
“失職?你的職責什麽時候變成了照看夢姑娘?”無塵不怕惹火,直接問道。
暗風沒想到自己一時口快,聖君好象在抓什麽把柄一樣捕捉自己話語的意思。他微微調轉方向,僵著嗓子道:“暗風的職責就是一切聽從殿下吩咐。”
槿兒站在三個男人麵前朝他們各看了一眼,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嬌柔,楚楚動人:“要怪就怪槿兒吧!明知道殿下要讓暗風守著夢姑娘別下山,槿兒卻讓暗風耽誤了時間……聽說夢姑娘出了事被天女娘娘抓去了地牢,槿兒很是自責,殿下懲罰槿兒吧!”
無影兩道濃黑的眉頭早已緊皺,陰沉地盯著槿兒的如花嬌容。
“不,殿下,都是屬下的錯,請殿下責罰屬下吧!”暗風性子梗直,正滿心愧疚,又哪能看出這是槿兒故意如此說的。
他不假思索就為槿兒辯護,無影悄然緊了緊手指,抿著唇什麽都沒說,越過他們的身直朝地牢方向走去。
槿兒小心地望向無塵,無塵對她回以一笑,看得槿兒呼吸都緊窒了起來。
無塵回頭對暗風道:“看來原來你家主子根本沒打算讓夢姑娘離開,可又為什麽要在她離開的時候前去閉關呢?真是矛盾!”
暗風趕緊垂下眼,表麵溫柔和水的聖君有雙不亞於魔君一般犀利的黑眸,讓人覺得深沉。他匆匆向無塵點點頭,快步追上自己的主子。
槿兒與無塵四目相忘,她差點迷失在他那雙許多個夜裏徘徊的眼睛裏。
“槿兒姑娘不必自責,其實你做得沒錯。”無塵朝她彎彎嘴角。
槿兒頓時輕鬆起來,他這樣的態度說明自己設計延誤暗風的時間是對的。她幾乎就要迷失在他不經意的微笑裏,連忙拉回理智,展現出一記傾誠嫵媚的笑容:“聖君,我們也去看看夢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