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沒想到幽霧峰的人來得如此快，他們帶著麵具，將玄魔令交給花小樣，而那幾名有真實印記的姑娘也落到了這些麵具人手中。姑娘們掩飾不住害怕，站在月迎樓門口惶恐不安。


  關於魔山的傳說實在太多，而有關魔君的說法更是多樣……


  花小樣指著一名梨花帶雨的姑娘，不客氣地吼道：“哭什麽哭？又不是把你賣到妓院，不過是去幽霧峰而已，要是魔君看上你，才是你前輩子燒香修來的福份呢！”


  包三娘拍開她的小手，“小姑奶奶，一大早的說話斯文點行不行？要這中間真有誰是魔君的真命天女，你這麽凶，回頭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哎呀，傳說魔君長相非凡，擁有強大的力量，什麽事情都能辦到，你們幾個姑娘上了山說不定還可以跟魔君請願呢！多好的事啊！”


  花小樣撇撇嘴：“就是！還哭個鬼啊，如果你不是魔君要找的人，那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魔山上的兄弟們？”


  幾個戴麵具的人點點頭，不再多言，帶著姑娘們正式出發。


  司空夢跟無影和暗風一起站在客棧門口的人群中，她知道石榴一大早就被無塵送去了秘密路口，換了裝，帶上了麵具等著與這些人會合。無影沉靜的目光一一掃過那幾名女子，抿著薄唇從失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就走了？姑奶奶我花了那麽多銀子，就這樣走了……”花小樣對著他們的背影喃喃道。


  包三娘敲向她的頭，大聲道：“你那銀子來去不花本錢，這玄魔令才是萬金不換，你揣著它可要小心點，多的是人眼紅著呢！”


  花小樣拿著令牌得意地在眾人眼前晃了晃，大聲哼道：“大家都知道這令牌是我花小樣靠著聰明才智、一腔熱血和一張張貨真價實的銀票換來的，誰要敢不仁不義打它的主意，可別怪我一包毒粉滅了他全家！”


  如果狠厲的話出自這樣一個嬌小的人嘴裏，竟然連彪形大漢們都打了個寒顫。


  沒錯！誰手上的玄魔令都可以被奪來搶去，唯有這個花小樣人小鬼大，詭計多端，更重要的是她夠心狠手辣，曾經有人刻意要圍剿她，卻被幾個武功超絕下手更狠的人救走。


  花小樣到底是什麽身份？什麽來曆？有人暗中猜測她是出自胭脂門的殺手。


  胭脂門——一個與魔君同樣可怕的名字，一樣做的是交易買賣，一樣是言出必行，但胭脂門幹的卻是殺人的活！


  總之，江湖上幾乎沒人再敢惹這小姑奶奶，花小樣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認識她的人必須要懂得明哲保身。


  花小樣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還想說什麽，突然瞥見人群背後走過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頓時讓她驚喜得兩眼發亮。


  “夜無影，可算讓我看到你了！”她毫不掩飾興奮。


  無影神色冷峻，似乎沒聽到她的大喊，徑自跟司空夢往前走。


  司空夢卻聽得分明，一回頭果然看到花小樣快速衝過來，那腳步又快有猛，讓人隻得趕緊退開大步。這個囂張的小丫頭，她今天不想惹。因為無影這幾日親自去了司空家被付之一炬的廢墟，並有了驚人的發現，現在馬上要帶她去見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她現在心情十分激動，隻想快點離開。


  “又是你這個醜女人！每次都站在夜大哥的旁邊，你配嗎你！”花小樣受不了這兩人都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她還從來沒這麽被人忽視過。


  夜大哥？稱呼還變得真快，人家夜無影可是半個字都沒吭。


  司空夢見她霸道地擋在自己麵前，冷冷地皺起眉頭，順手拉住旁邊的無影。既然麻煩是他帶來的，就該由他馬上解決。


  無影看了花小樣一眼：“姑娘，請讓開。”


  花小樣鼓著小腮，也拉住他的手口氣變得輕柔了許多：“夜大哥，你要去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用！姑娘讓開就好。”無影根本沒耐心與一個孩子糾纏，發現司空夢握著自己手臂的力道加緊了幾分，那無疑是在催促。


  花小樣不依道：“不行，這幾天都沒看到你人，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司空夢的眉頭擰得更緊，極力控製自己不要出手，可是……可是她真的快忍不住了。無影告訴她，順著線索查胭脂門的時候，竟然查到了司空家還有未死的親人，今天早上便約定要去見麵。她內心激動而焦灼，花小樣每多說一句，她的火氣就上揚一分。


  無影明顯感覺到了司空夢起伏的情緒，修長的手指輕輕罩在她的手上。他的目光冷冽地投向花小樣：“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若非她是個小女娃，他隻怕早就出手了，還沒人敢擋他的路。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