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第319章 唱道情誦世間苦,混沌初分白蝙
第319章 唱道情誦世間苦,混沌初分白蝙蝠!【求訂閱】
或許趕明一早,他就如劉項平一般,模樣凄慘的死在地底,成了葯人!
虧他先前,還對刁爺千恩萬謝!
一瞬間,怒氣湧上心頭,往日里老實巴交的漢子,徹底失控了,雙目血紅。
他大叫一聲,不知哪裡來的膽量,拿起鋤頭,就瘋狂跑向刁爺,到了跟前,滿臉殺氣將鋤頭高高舉起,朝刁爺腦袋掄砸下去。
這要是砸中,刁爺腦袋非得開花不成!
「住手!」
張果老喝了聲。
那卓二牛就身子一晃,宛若被定住了般,再也難動分毫。
望著距離自己頭上,咫尺之間的鋤尖,刁爺也嚇地渾身一冷。
連鋤尖上的碎土掉落在身上,他也沒有察覺。
同時。
葯田裡,不少人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幕。
誰能想到,一向老實的卓二牛發起怒來,居然這般嚇人,直接玩命!
「老道士,你快放開我!」
「這姓刁的不安好心,還想把我弄成藥人!」
卓二牛動彈不得,對張果老吼了起來。
「老道還有話要問他,你現在殺死他,只會於事無補。」
張果老言道。
見卓二牛樣貌,似與昨夜小坪村的卓老漢有五六分相似,張果老心中一動,不由得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卓二牛。」卓二牛道。
「伱來自小坪村。」
「你……你怎麼知道?」卓二牛一驚,身上殺氣不知不覺淡了許多。
張果老面色一緩,道:「老道昨夜剛見過你父親,你還有一弟,叫卓秋生!」
這下,卓二牛相信了張果老的話。
他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
「我爹還好吧?」
「身子還算硬朗,只是眼下農忙,你們不在家,他要多操勞些。」張果老回他了句。
半響過後,卓二牛似想通了,他頗為感激望了眼張果老:
「老道,你是好人,我聽你的,不殺他!」
聞言,張果老嘴唇翕動了下,卓二牛覺得自己能動了。
慢慢放下鋤頭,卓二牛死盯著刁爺,眼眶之中仍有噴之欲出的怒氣。
在得知刁爺想害死自己時,卓二牛就血氣上涌了,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怕!
「哥!」
人群之中,卓秋生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跑了過來,抱住卓二牛。
「秋生,哥沒事。」
卓二牛沖卓秋生憨笑了聲。
但不知為何,剛走幾步之後,腿就使不動力氣了。
卓秋生見狀,趕緊把他攙扶住,二人走到田埂上,才緩慢坐了下來。
得知眼前這高人,認識自己父親。
卓二牛、卓秋生兄弟倆莫名覺得張果老有些親切。
但他先前那般神威,又讓人不敢直視他。
另一邊。
劉項平跪在劉項東屍首旁,淚流滿面,大哭不止。
至於其他葯農,早就嚇懵了。
誰能想到,自己每日精心培育的藥草的下面,居然有這些鬼東西!
怪不得身邊,總有人離奇的失蹤。
一問,就是去了蔡里山。
每月拿五百文錢。
對此,大家還傻乎乎的羨慕不已。
眼下來看,在小林山幹了這麼久,能有命在,那就是菩薩保佑!
「培養葯人之術,是何人教你的?」
「懷民堂背後掌柜又是誰?」
張果老默然了一陣,開口對刁爺繼續審問。
這刁仁,只是一凡夫俗子,壓根不會培育葯人之術。
其背後,一定另有高人。
「是懷民堂的萬醫師所教,至於懷民堂背後的掌柜是誰,小的實在不知道。」
刁爺直言答道。
見識了張果老的手段之後,他可不敢再藏著掖著了。
「萬醫師在哪裡?」
「在蔡里山。」
「懷民堂除了這萬醫師,還有什麼人?」
張果老細忖了片刻,又拋出一個問題來。
昨日,單郎中說了,在隴州之中懷民堂的葯山有五座。
小林山只是其中一座罷了。
可即便如此,張果老來了這小林山之後,發現這規模還不小。
粗略一望,在此當葯農之人,沒有一千,少說也有七八百。
一座山有這麼多人,五座加在一起,怕快有五千人了。
另外,被懷民堂害死,當作葯人培養的無辜百姓,還沒有加進去。
總之,懷民堂這麼大一組織,張果老不相信頭目只有萬醫師一人罷了。
刁爺面色一難:
「這……」
他苦笑道:「仙人,這些小人實在不知。」
怕張果老動怒,刁爺忙解釋道:
「仙人有所不知,在下雖是小林山的管事,但在懷民堂里只是個小人物罷了。」
「小的在懷民堂這些年,一直不曾見過總掌柜,我的上峰是縣裡面的金掌柜。」
「或許,他知道的比小的多。」
見從刁仁口中,問不出來什麼了。
張果老只得就此作罷。
望著這遍地的屍骸,張果老痛心不已。
萬醫師以這般狠辣歹毒的手段煉製葯人,實在罪大惡極。
人死的冤枉不說,就連魂魄也得封住了,壓根不能轉世投胎。
他既然來了小林山,見到了這人間煉獄,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思慮間,張果老把那漁鼓一翻,用手輕敲筒底,發出沉悶敦厚之音。
又手持竹簡板,輕輕一擊,道道清脆富有道律的戛戛之聲就在小林山回蕩。
同一時間,張果老一臉凝肅,唱起道情來:
「林山寒,葯農苦,身已亡,魂不入。」
「一抔黃土墳難立,親人哪知汝命歸。」
「……」
「……」
其音悲慟,哀聲綿綿,真叫聞者落淚。
而在張果老唱誦道情剎那間,這小林山上空,不知何時,陰雲匯聚,愁雲慘淡。
在張果老法眼之下,一縷縷亡魂似掙脫了束縛,從地底冒出,飄蕩出來。
那些亡魂出來不久,就圍著張果老,對他感恩戴德,跪謝連連。
其中,望到刁爺時,又一臉憤怒,滿身怨氣。
只可惜,刁仁一介凡人,壓根看不見。
但此刻,他卻一點也不好受。
不知是什麼緣故,刁仁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冷極了,四周好像總有人在盯著自己看,讓他十分不安。
「且投胎去吧!」
張果老一首道情唱完,望著滿山孤魂野鬼,衣袖一揮,道。
話音落下。
無數孤魂野鬼,全部向兩當縣涌去。
爾時,張果老法眼已瞧見,那兩當縣上空,已有一抹旺盛香火神光衝出,化作一尊凝實的身影來。
那人是兩當縣城隍爺,本在城隍廟裡修行。
卻突然感受到了潑天的怨氣以及死念。
倉促間,他忙現出身來,要瞧一瞧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一出來就瞧見兩當縣上空,匯聚了不下百道亡魂?
這可把兩當縣城隍爺嚇壞了,立馬讓陰陽司的人出來,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
兩當縣城隍爺,似聽到了那小林山中傳出的陣陣梵音,不由得朝那邊望了過去。
卻遙見,一老道倒騎在白驢身上,手持漁鼓。
「這道人是何來歷?」
「如此沛然法力,幾乎快邁入真人一境了?」
望這張果老,兩當縣城隍爺心底一驚,暗忖道。
思慮間,他見還有一些亡魂,從小林山的方向而來。
就更覺奇怪。
故而,他腳下霞雲一抖,就化作煙霧朝小林山飛去。
到了跟前,雙當縣城隍爺才停了下來,對那張果老問道:
「在下兩當縣城隍爺,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由於這雙當縣城隍爺以香火之力,凝聚出的化身,故而尋常百姓看不見他。
也聽不到他所言。
張果老聞言,身形一動,倏地縱身來到雲端,與那兩當縣城隍爺,言道:
「老道張果,師從葯仙廣濟真君。」
「哦,竟是上神之徒,失敬失敬!」
聽到此話,兩當縣城隍爺面容一駭,忙客氣回了一禮。
人間之中,往日里真人尚見不到幾位。
今時卻來了位上神之徒,這如何不讓兩當縣城隍爺吃驚?
「本城隍先前見一大批亡魂朝縣城而去,不知此地發生了何事?」
一番客套了幾句,兩當縣城隍爺就開門見山問道。
「城隍爺,可知你縣裡的懷民堂?」張果老道。
「自然知曉,懷民堂懸壺濟世,救世安民,可謂是為善一方。」
兩當縣城隍爺不知所謂,說道。
言語之間,還對懷民堂頗多稱讚。
聞言,張果老卻搖了搖頭,他指了指下方,解釋道:
「此山名為小林山,表面上是懷民堂一處葯山,實則是一魔窟!」
「什麼?」
兩當縣城隍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望向張果老。
「張道長,這可玩笑不得。」
旋即,他語氣多了幾分慎重。
張果老臉上浮起一抹無奈,他正色道:
「城隍爺若不信,低頭一看便知。」
「那懷民堂雇一大批葯農在此,表面是開墾荒山,種植藥草,實際是為了煉製葯人,培育腐氣。」
「城隍爺先前見到那些亡魂,生前俱是懷民堂的葯農!」
話落,兩當縣城隍爺立馬低頭朝下方小林山望去,細細觀望了幾眼之後,他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有被挖空腦髓的頭顱之中,長出了藥草,有胸膛處藏有青銅小鼎,裡面腐氣正濃,有雙耳貫穿了烏青小勺,長出了血藤……
「這……」
兩當縣城隍爺怔住了,瞳孔緊縮。
片刻后,他覺得喉嚨發乾,眼前一黑。
懷民堂在兩當縣內,干出了這等天怒人怨之事,他竟然沒能發覺,實在是太失職了!
一想到,婁子已捅出來了。
自己還要遭到州城隍的責罵,他不由得怒罵了句:
「那懷民堂,不幹人事啊!」
「竟敢煉製這般邪物,真是膽大包天!」
說完,就對一旁張果老,歉聲道:
「張道長,此事是本城隍的失職!」
「這就派人梳理此山的山脈靈機,將這一應邪物全部料理乾淨!」
梳理山脈靈機一事,對於張果老來說不難。 兩當縣城隍爺這般亡羊補牢,幾乎於事無補。
要緊之事,是查出幕後真兇!
張果老思考了一陣,就與兩當縣城隍爺問道:
「煉製邪物之事,能瞞得住城隍爺,相必這背後之人,修為不低。」
「不知隴州之中,可有什麼玄門佛戶?」
兩當縣城隍爺道:
「隴州之中玄門不興,倒是蔡里山上有座仙女寺,據說裡面有位得道高僧,修為趕得上佛門之中的護法伽藍了。」
「城隍爺是說那仙女寺,在蔡里山?」
張果老聽出了問題的關鍵,他眼神微眯了眯,露出一絲清明來。
「不錯。」
城隍爺點了點頭。
「那城隍爺可知蔡里山也是懷民堂的葯山?」張果老又道。
「這個,倒不曾在意。」
兩當縣城隍爺搖了搖頭,道。
蔡里山,歸隴州城管。
凡事自然得隴州城隍爺操心。
他若過問,就是逾矩了。
不過,在張果老問完,他兀自臉色微變,顫著聲問:
「張道長此言,難道是說那蔡里山也同這小林山般,為煉製邪物之地?」
「有這個可能。」
張果老狐疑答了句。
「那可真禍事了!」
「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天下都城隍那邊怕不好交待!」
兩當縣城隍爺感到頭皮發麻,事情一下子嚴峻了許多。
不過,天塌下來,還有個高兒的頂著。
如果蔡里山真的同這裡一樣,那隴州城隍爺也有失職之錯。
罪過比自己還大!
他現在擔心此事,多少有些杞人憂天。
另外,蔡里山中那仙女寺乃佛門之地,豈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在那裡胡作非為?
「也許是老道多慮了,蔡里山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見兩當縣城隍爺臉色陰晦不定,張果老寬慰道。
兩當縣城隍爺嘆了口氣:
「但願如此吧。」
說完,就朝張果老拱了拱手,道:
「張道長,本城隍這就派人前來此處,料理此地。」
「恕不多送。」
心知城隍爺著急離開,張果老稽首回了一禮。
目送城隍爺離開。
張果老就落下雲頭,再度坐在那毛驢身上。
他一現身,葯山之人又是一震,只覺這老道來去無影,好似神仙一般。
「去把這些葯農工錢結清了。」
張果老對刁仁吩咐道。
待會兒城隍爺就派人來梳理小林山的靈機氣脈,這些人不適合待在此地。
加之懷民堂惡事已出,葯農們也沒有必要還待在小林山了。
倒不如結清銀錢,回家去。
「小的遵命!」
刁仁點頭道。
他本想再使喚一下,以前那些狗腿子們。
可目光望過去,那幾人無不低下頭了,不敢看他。
刁仁幹了此等凶事,若不是老神仙在此,恐怕早就被眾人活生生打死了。
這個時候,還去幫襯的話,難保自己不會遭殃。
倒不如不理會他。
「害,自作孽不可活……」刁仁心中苦澀,後悔不已。
張果老望到這一幕,便對眾人開口道:
「諸位百姓,還請排好隊,依次在刁仁處領工錢,不得鬧事。」
聽到老神仙此話,大家自然不敢不從。
立馬就排起了隊。
這時,張果老忽然望向人群之中的卓二牛,道:
「卓二牛,上前來。」
對此,卓二牛不明所以,只得在大家的注視之下,朝張果老走去。
「你可會寫字?」到了跟前,張果老對卓二牛問道。
「俺不會。」
卓二牛沒想到老神仙會突如其來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搖了搖頭,老實道。
「但俺弟秋生會,他小時候聰明,讀過兩年私塾。」
旋即,卓二牛補充了句。
「那就讓你弟過來,老道有事要交他去辦。」
「好咧,老神仙!」
卓二牛痛苦答應下來。
說完,就對人群末尾的卓秋生,揮了揮手:
「秋生,快過來。」
卓秋生亦步亦趨來到張果老面前,恭敬道:
「不知老神仙有何吩咐?」
張果老沉吟道:
「秋生,你既會寫字,就把這小林山的死者情形給記下來。」
「這裡攏共有一百八十三具屍骸。」
「若能與名冊、籍貫一一對應最好。」
懷民堂幹了這等凶事,肯定難逃國法制裁。
所害死的葯農,一定要有所賠償。
畢竟,來當葯農的,大部分的家中的頂樑柱。
懷民堂體量不少,哪怕倒台了,也有結餘的銀兩。
張果老心思縝密,想到了這一點,才對卓秋生交待道。
「是,老神仙。」
卓秋生點了點頭,欣然答應。
就當做善事。
一個時辰過去之後,葯農們的工錢已經結清了。
但大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主動去辨認屍首,幫卓秋生儘早登記清楚。
足見,此地民風淳樸。
一番忙碌下來,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就在這時,張果老忽覺雲層之上,人影綽綽。
抬頭一望,卻是七八位陰差駕雲到了此處。
想來是城隍爺派遣梳理此山靈機之人。
但眼下藥農們,還沒有離開,張果老便以神念傳音,道:
「請幾位耐心等待些時辰。」
「張道長,言重了。」
為首的是陰陽司的副司主,他朝張果老恭身回道。
來時,城隍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位是張道長是上神之徒,可怠慢不得。
故而,這些城隍廟的人,哪敢催促?
這一等,便到了午時。
葯農們才紛紛收拾好行李下山。
此刻,陽氣正盛,乃是料理這些邪物的好時機。
待葯農們一離開,那副司主等人就各施手段,為小林山梳理地脈與氣機。
張果老在此觀望了片刻,就離開了。
說卓秋生寫完被害之人的情況后,就把那簿冊,給了張果老。
而他則與其兄卓二牛,下山之後,往小坪村趕去了。
至於刁仁,則被張果老帶走,送去了縣衙。
一切處理完了,張果老便倒騎毛驢,朝那縣城裡的懷民堂趕去。
「老道士,咱們這葯堂,不布施,去他處化緣吧。」
他到了懷民堂門口,就有人驅趕道。
「老道並非化緣,是要見你們金掌管。」
張果老開門見山道。
聽到來人要見金掌管,那人一愣,旋即一臉警惕望向眼前這老道。
心中冷笑了聲,就高喝了聲:
「你這臭道士,敢在懷民堂鬧事,來人,將他趕出去!」
話落。
內堂之中,一下子走出十來個,面露狠厲,手持兇器的侍從來。
砰!
砰!
砰!
眾人剛撲上去,接近張果老周身三尺之內時,全被一股無形氣浪給彈開了!
「你…你是什麼人?」
先前那位管事瞧到這一幕,嚇得一哆嗦,磕磕絆絆質問張果老道。
「還是老道親自去見一見這位金掌柜!」
張果老不理會他,神念一出,直接籠罩了整個懷民堂。
在他感知之下,此刻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背著一包袱,鬼鬼祟祟要從後門溜出。
原來金掌柜已察覺到了不妙,決定先逃為妙。
可他還沒有出後門,整個人就被一股吸扯之力,給拽回來了。
扭頭一看,一雙鬢如銀,白髮蒼蒼的老道,正一臉漠然盯著自己。
「道爺,你這是作甚?」
金掌柜神色一僵,勉強笑了聲,問。
「老道想知道,你們這懷民堂除了萬醫師,可還有其他的妖人邪修?」張果老冷聲開口。
「你……」
聞言,金掌柜大驚失色,呆愣住了。
張果老沉聲一喝:
「那小林山的刁仁已被老道扭送見官了。」
「說!」
「你們還有哪些黨羽?」
「為何要煉製葯人?」
得知刁爺已落入官府手裡,金掌柜頓覺不妙。
心知這老道多半跟萬醫師一般,有法術在身,他不敢招惹,只得服軟下來,低聲求饒:
「道爺饒命,小的這就從實交待。」
言罷,他就交待道:
「懷民堂里,除卻萬醫師外,還有一人,大家尊稱他為陰相真人。」
「這陰相真人,在懷民堂里極少露面,只有總掌柜與萬醫師見過他。」
「咱們煉製這些葯人,全是為了他。」
金掌柜見張果老聽入迷了,忽地衣袖一甩,只聽咔嚓一聲,一茶壺就掉落在地,摔裂開來,升起一抹幽色煙霧來!
頃刻間,一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陰物,就幻化而出。
「快把他給我咬死!」
金掌柜此刻面容扭曲,對那陰物命道。
幹了這等誅九族的大事,金掌柜早已明白,眼前這道爺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自己。
故而,他就裝作順從樣子,先說些情報,好讓這老道上心。
再出其不意拿出這巨口鬼,想將張果老一口吞了。
只不過。
出乎金掌柜意料的是,這巨口鬼剛朝張果老撲去,忽地一道熾電白芒從老道袖口飛出,眨眼間將那巨口鬼給啃食乾淨。
金掌柜傻眼了,定眼一瞧,卻是一頭白蝙蝠在逞凶。
張果老據說的混沌初分時的一白蝙蝠成精,讀者大佬們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