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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韓湘子:「師兄呂祖,三載之內,必

  第103章 韓湘子:「師兄呂祖,三載之內,必成真人!」 

  眾所周知。 

  凡是修道之人,無不願早日羽化飛升,遙登天庭。 

  可這呂洞賓卻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 

  對此,羅浮真人自然費解,難以想明白。 

  怕是人間千百年道門之中,如他這般不願飛升,還是開闢天地頭一遭。 

  「紅塵萬丈,繁華三千。那日貧道三花聚頂之時,師尊曾現身言我在人間尚有劫數要渡,這才未登天而去。」 

  呂洞賓笑著解釋道。 

  錯過此次機會,固然可惜。 

  但呂洞賓經過黃粱一夢,早已看淡,且生性率然。 

  話落,羅浮真人這才恍然。 

  隨即心中對他高看不少。 

  這羅浮真人,本就是仙緣獨厚之輩。 

  尚在幼年之時,就曾溺在江中,三年不返。 

  一回家,就引起了左鄰右舍的轟動。 

  對此,羅浮真人只記得,有青童引他喝了幾杯雲漿而已。 

  如此經歷,謂之玄奇。 

  同樣的,這純陽真人成仙不去,仍需歷劫,也在情理之中。 

  「看來,呂道友在人間還大有妙法。」 

  羅浮真人深望了呂洞賓一眼,悠然一笑。 

  隨即問道: 

  「呂道友既要往塵世一游,不知何時下山?」 

  呂洞賓道: 

  「過些時日,便會下山。只不過尚不知要去往何地?」 

  聽到此話,那羅浮真人思忖了一二,開口提議道: 

  「這人間最繁華熱鬧之地,莫過於長安。」 

  「常有大修行者混跡其中,磨礪心性。」 

  「呂道友大可由虞山出發,渡淮水,游廬山,至岳陽,再到洛陽,最後往關中而行,那長安就不遠了。」 

  呂洞賓聞言,思慮了一二,覺得羅浮真人言之有理,便欣然採納。 

  又知他邁入真人一境比他長上不久,便與羅浮真人請教了一些修行之中的難題。 

  對此,羅浮真人自然是知無不答。 

  最終,他在虞山盤桓了幾日才離去。 

  再回卯酉山的路上,羅浮真人閑來無趣,便四處拜訪道友。 

  期間,也順便告知一些同道中人,如今人間玄門之中多了一位純陽真人呂洞賓。 

  經他這麼一說。 

  一時之間,純陽真人呂洞賓的名頭,漸漸為人間不少道門所熟知。 

  有些心思玲瓏之輩,還想去虞山,結識這位新晉真人。 

  結果趕到虞山時,卻發現空無一人。 

  原來,在羅浮真人走後,呂洞賓也沒在虞山多待,徑直下山去了。 

  殊不知。 

  他此行,會在廬山遇到火龍真君。 

  當然,此乃后話,日後再言。 

  …… 

  威州。 

  這日,周宴好不容易得了空閑。 

  便與韓湘子寫了封信,讓那鳥雀送去。 

  前些時日,可把他忙壞了。 

  祁長禎自首之時,那威州州衙,幾乎快成了一個爛攤子。 

  他一個認罪可真是輕鬆,可害苦了周宴。 

  初次執掌威州,周宴簡直應接不暇。 

  更讓人無奈的是,他身邊還無人可使喚,得事事親力親為。 

  再加上狄公尚在調查威州官吏,最為頭疼的時,威州十之五六的官員,周宴壓根不敢用。 

  好在還有幾位經狄公與袁芳調查,乃是為官清廉,行事幹練之輩。 

  周宴秉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理念,直接將那幾位提拔上來,著手一同治理這威州。 

  大半月下來,倒也把威州局面給穩住了。 

  一切開始井然有序,逐漸穩中有進起來。 

  在信中,周宴把目前威州情形與韓湘子言明了。 

  包括拿了戚氏宗族多少人,威州有多少官員鋃鐺入獄…… 

  而朝廷派遣狄公巡視威州一事,值此關頭,也到了收尾階段。 

  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返回長安。 

  至於周宴這個臨陣上任的威州刺史,馬上就能撤下來了。 

  因為,朝廷吏部已選出了新任刺史,不久就能趕到。 

  …… 

  韓湘子收到來信,已是在一日之後了。 

  對於周宴所說,韓湘子大概了解清楚了。 

  如今,這麼多時日過去了。 

  估計,狄公等人也快離開威州了。 

  這大半月里,韓湘子一直待在青雲觀中。 

  大部分時間是在修行《法闕仙章》。 

  裂地囚山這門神通,韓湘子終究是將其修至小成了。 

  一旦將其施展,等閑降龍伏虎一境無人可與其攖鋒。 

  或許唯有邁入人花一境的高人才能抗衡一二。 

  但施展神通,大多耗費心神。 

  以韓湘子如今的法力,頂多可以施展個三次。 

  再多了,就不行了。 

  除此之外,有關《法闕仙章》之中的符咒,韓湘子這期間還多學了一道。 

  這符咒,乃是偃月咒。 

  此咒,借得是太陰之力,引月華化作偃相之兵。 

  可以理解為更高一層次的撒豆成兵。 

  偃相之兵一成,可比肩道門之中擔山一境的修行之人。 

  至於《法闕仙章》之中,丹藥一途,韓湘子並未過多涉獵。 

  在修行天書時,韓湘子的修為也有了一定的增長。 

  按照他的修行速度,恐怕三載之內,有望凝練出一朵人花。 

  當然這還是在中規中矩的情況下,若是機緣夠了,可能只需一載。 

  三載說不定可成真人! 

  …… 

  青雲觀。 

  白須道長在經過多日修行后,覺得在三花一境之中,又大有精進。 

  他修行習慣是一弛一張。 

  覺得餘下幾日,應該要多歇息,空出時間來。 

  為此,他便召集觀中門人,言他要說法一日。 

  在前山為百姓卜卦一日。 

  還要遊歷名山大川三日。 

  結果剛把觀中子弟召來,就有人急匆匆來青雲大殿言道: 

  「觀主,那清隱派的元荃陰師來了。」 

  「這元荃陰師,才離開咱們青雲觀多久,怎麼今日又來了?」 

  「竟當真看上此地香火了?」 

  白須道長一臉古怪,腹誹道。 

  「他還帶著一女冠,聲稱要拜訪紅瑛陰師。」 

  那弟子又言道。 

  「拜訪紅瑛陰師?」 

  「難道那女冠出自百花派,還是說陰師之中又出了什麼亂子?」 

  聽到此話,白須道長眉頭一皺,沉吟道。 

  「將元荃陰師請來殿中一敘。」 

  白須道長拿捏不定主意,便對那弟子吩咐了句。 

  此人走後,白須道長又挑了個遁法還不錯的弟子,讓他速去百花峰把紅瑛陰師給請來。 

  一盞茶后。 

  這青雲大殿之中,就走來一位身穿麻袍道人,粗眉闊鼻。 

  正是元荃陰師。 

  他本身清隱派的掌門,因突破真人無望,加之壽元臨近,不得已選擇了陰師這條路。 

  結果,剛成為陰師不久,就成了七厄真人的傀儡。 

  幸虧韓湘子請得青玄左府一應神王仙真將那七厄真人給擒拿了,事後得以恢復自由身。 

  「曾觀主,在下又來叨擾了。」 

  一來到這青雲大殿,元荃陰師便對白須道長拱手問好。 

  此刻,他心情很是舒暢。 

  因為此地香火充沛,願力十足,宜陰師修行。 

  「大傢俱乃同門,元荃陰師言重了。」 

  白須道長擺了擺手。 

  而後,疑惑問道: 

  「不知元荃陰師此來有何指教?」 

  「並非是我要來此,是這女冠央求我,要帶她求見師祖。」 

  元荃陰師搖了搖頭。 

  便指了指,一路跟著他身後的那位女子。 

  這女子玉顏花容,身穿杏色袍服,其上綴有繁花片片,烏髮盤在腦後,是以螺髻之狀。 

  「你是?」 

  看著她,白須道長一愣。 

  「她是百花派的門人。」 

  「嚴格來說,是紅瑛陰師的徒孫。」 

  「那日,我離開青雲觀,就準備先回我那清隱派看一看。結果,半路之上碰見她在那裡摶土為壇,燒起香燭來,向紅瑛陰師禱告。」 

  「想著紅瑛陰師在青雲觀,就帶她來了。」 

  「當然那些香火,則當作酬勞,被我笑納了。」 

  元荃陰師解釋道。 

  聽他說完,白須道長還真覺得這元荃陰師臉皮有些厚了。 

  這便宜也要佔。 

  「白須前輩,晚輩的確有要緊之事求見我家師祖。」 

  「不知紅瑛師祖,她現在在哪裡?」 

  這邊,那女冠在元荃陰師話音落下,就對白須道長懇求道。 

  「紅瑛長老,就在老道這青雲觀。」 

  「不必著急,你馬上就可見著她了。」 

  白須道長道。 

  從她口中,白須道長感覺百花派定然是遭遇到了危機。 

  對於百花派的事,白須道長自知不便多問,便也沒有打聽。 

  「曾觀主,跟你說件道門逸事。」 

  「前些時日,天降異象,祥瑞紛呈,乃是真人飛升之兆。」 

  這白紅瑛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趕來,白須道長只得先招待這二人。 

  那女冠坐在一旁,低眉垂眸,看上去心事重重。 

  而元荃陰師反倒是一副無所事事之狀。 

  忽得,他看向白須道長,似乎想起什麼事來,饒有興趣說道,顯得他頗為健談。 

  「仙樂為奏,祥雲四起,真人飛升歷朝歷代皆有,我青雲觀諸多典籍之中,也記載不少,不是什麼稀罕事。」 

  見狀,白須道長不以為然開口。 

  「曾觀主,我說的可不是這些。」 

  元荃陰師搖了搖頭。 

  「那是指什麼?」 

  白須道長目光一凝。 

  「曾觀主,可知那真人寶誥幾何?姓甚名誰?」 

  見白須道長不知,元荃陰師頗有些得意開口。 

  「不知。」 

  「怎麼,伱知道?」 

  白須道長愣了下,隨即一臉詫異看向那元荃陰師。 

  那真人,已成仙而去。 

  元荃一介陰師,怎知他的身份? 

  「自然知道。」 

  「這真人,姓呂,名岩,字洞賓,號純陽真人。」 

  「說起這純陽真人,曾觀主怕是不知,那日有道門赤巾力士,玉女仙子為他接引,結果這純陽真人,卻是不願意登天而去,執意要留在人間。」 

  元荃陰師侃侃而談,與眾人道出了一辛秘之事。 

  事實上,算不上什麼辛秘之事。 

  如今,人間幾大道門,早已知曉此事。 

  只有青雲觀,位置偏僻了些,觀里無真人坐鎮,自然有難以接觸的層次。 

  「什麼?!」 

  「那真人竟未選擇羽化成仙,而是繼續留在人間?」 

  「這怎麼可能?」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 

  元荃陰師此話一出,青雲大殿之中,不少青雲觀長老直接眼球鼓凸,一臉難以置信。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此刻,便是那位女冠也身軀一怔,眸光之中露出一絲困惑。 

  「這純陽真人,真是不可以常理揣之。」 

  半響,白須道長回神過來,只得如此感嘆。 

  別人夢寐以求的成仙機遇,他卻不要。 

  「曾道兄,今日這大殿還真是熱鬧。」 

  忽得,一朗笑聲響起,讓人如沐春風。 

  卻是韓湘子拿著周宴之信,來到了殿里,欲要和白須道長分享。 

  結果一來此,人還不少。 

  伴隨韓湘子進殿,眾人趕緊與他紛紛問好,滿臉笑容。 

  哪怕是元荃陰師也對他客氣非凡。 

  當下,他站起身來,與韓湘子言道: 

  「韓道長,你來到正好。」 

  「我等先前聊得是前些時日羽化成仙之人,此人名為呂洞賓,自號純陽真人,他成仙之際已到,卻不願登天而去,可著實蹊蹺。」 

  話落,韓湘子心中一震。 

  下一刻,臉上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來。 

  沒想到,這眾人爭論之人,竟然是純陽真人呂洞賓! 

  對於呂洞賓,韓湘子可是再熟悉不過。 

  他是天庭東華帝君轉世,日後大名鼎鼎的呂祖! 

  更為重要的是,呂洞賓還是他的師兄! 

  早年,他被正陽子收為徒弟時,那漢鍾離就曾對韓湘子說過,自己還有個師兄,名為呂岩。 

  比他早入門個幾年,已提前下山修行去了。 

  結果,直到韓湘子修成擔山一境下山時,還未曾見過他。 

  對此,韓湘子並未覺得沮喪。 

  反正他已經知道這呂洞賓將來同自己一樣,要列為上洞八仙之一! 

  日後相見的機會可多著呢! 

  沒成想,一連過去了這麼多年,再聽到師兄的消息,他竟已修成了真人! 

  對比之下,自己還是降龍伏虎一境。 

  雖然差距是有,但韓湘子自信憑藉他神魂之中的九色寶蓮這一奇物,加之前世閱歷,或許將來成就不會比呂祖低! 

  「韓道長如此神色,難道之前聽說過此人?」 

  元荃陰師見韓湘子臉上那哭笑不得的表情,眉頭微蹙,有些耐人尋味問道。 

  「聽說過。」 

  「實不相瞞,那純陽真人乃是貧道的師兄。」 

  韓湘子微微點頭,淡然笑道。 

  「這?!」 

  「韓道長你說什麼?!」 

  「那純陽真人居然是你的師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之前未曾聽你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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