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授業解惑
徐良這只是通了暗勁，如果化勁到了巔峰，內臟骨髓都能貫通真氣，不僅能對身體各個方面進行一次強化，對於傷勢回復，真氣回復也都會有很大的提升。
苦了徐良，一個時辰不到，過百次的運勁發力，現在胳膊腿發漲，體力也有些不繼，手指，手腕關節也隱隱做痛。蛇形鑽勁、炮勁，炮勁徐良差不太多，鑽勁在於晃動，並不是說打拳的時候拳出去要晃，是晃的感覺，崩勁和鑽勁其實差不多，崩爆發強，鑽勁穿透強。如果是沙包崩勁就是像長槍捅過去，沙包兩個洞都要比槍桿粗，鑽勁手穿透沙包但是沙包兩個洞基本和手臂等粗。
打開儲物袋，想想張義波，又想想吳起，回氣丹，順氣丸一樣一粒吞了下去。肉乾也是休息就吃，反正現在消化的快，先天前人只能通過食物吸收能量，而呼吸也好，運動也好，運勁發力都是要消耗能量。現在體力不濟，只能打坐等待身體吸收能量。吳起當街空手接自己兵刃的畫面就像印在了徐良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想著。
吳起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抓，其實是暗勁的巧妙運用，不僅要求暗勁的剛猛，還要真氣充沛，不然徐良就算看的清，抓也抓不住。如果只是用拳腳，暗勁的發揮空間就要大的多。只是兵器的大量運用使暗勁的發揮空間小了太多。
還是毛孔的力量不夠，不然調息一次可以延長不少次運勁發力的次數。也不知道糰子和范悠雪怎麼樣了。
到了傍晚，這個練功房只剩徐良一個人了。
「吳伯伯會不會把我忘了，最好別想起我來。」但事實卻是怕什麼來什麼。
「呦，精力還不錯啊，讓你小子偷懶，基礎的東西，到現在都掌握不好。」吳起卻是背著手溜溜達達的拎個小酒壺走進了練功房。
「吳伯伯，咱們習武講究循序漸進，你這樣怕是不好吧，這麼一天幾百次的運勁發力，還要精力集中，很容易傷了根基。」徐良據理力爭。
「對呀，都要循序漸進，不能傷了根基，怎麼你來教我？別的境界不行，暗勁卻是可以加速的，每個境界適當的切磋都有利於修為的精進，這是習武的常識，你給我說說原理。」吳起坐在學員訓練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又掏出一根煙捲點燃。
徐良沉思過了好一會吳起「咳」的一聲徐良立刻搶答：「切磋有利於修為的精進嘛！第一點應該是打架打得多了，再跟人打架，知道怎麼能重創別人，相應的遇到攻勢也知道怎麼化解或者保全自己。第二點，每個人狀態飽滿的時候，就是渾身真氣充盈，練功講的是運勁不用力，也就是以正確的方式消耗掉身體的能量，這個過程中大量的能量被消耗，等我們再補充身體消耗使真氣充盈后，真氣總量會有小幅度的提升。第三點就像平時說的熟能生巧，我們凝聚真氣，運勁發力都有一個過程，用的次數越多相對越純熟，那麼不管是真氣的凝聚，運轉還是運勁發力都會更純熟。第四嘛……」卡了半天徐良沒詞了。
「廢物，你說的這些路邊的老鼠都知道讓你說點有深度的，深度懂不懂？老子就給你說說我這半生的感悟。先說你說的第一點，更重要的是心理，打得多了面對危險也能頭腦清晰，知道該怎麼打不是一害怕就出昏招，心理還有一點，就是決定要打不管對手是暗勁丹勁還是金丹元嬰，想的就是老子要gan死你，當然你要是看著明知道差距大到不可能還決定要打那是你自己找死，都知道架打多了有氣勢，人殺多了有殺氣，打人先打膽，不打你怎麼都行，要打你沒動手就讓你知道老子能錘死你，這是心理。」
又抽了口煙，拿出儲物袋把煙頭丟了進去，吳起接著說道：「你說的第二點也是你那頭熊都知道還用你說，真氣消耗在充滿總量會多，真正追求的是真氣的積累，然後量變引發質變，追求的是真氣的凝練程度，不然憑什麼那麼多人卡在丹勁不能突破先天，這個等會再跟你說記住積累量，然後凝練才是正路。第三嘛，馬馬虎虎算對的。記住了，明勁練的是集中，暗勁是爆發的提高，化勁除了回氣，自愈，這些都知道的，更重要的不在於對力量的理解，而是對能量的理解，和對於自身臟腑的感知。丹勁是戰鬥力提高最多的一個境界，也是最熬人的境界，首先每個人明勁修到大成，也就代表著十二正經貫通，十二正經的經脈你可以理解為丹田氣循環的必經之路，真氣凝聚丹田也就代表通了，而還有丹田氣不是必經之路的經脈，這八條便是眾所周知的奇經八脈，丹勁便是感知這八條經脈，然後貫通它，最後就是把真氣凝練到一定程度這樣後天之軀才能感受並吸收天地元氣。」吳起慢條斯理的說著。
徐良則在不斷思考記憶著，以前丹勁的東西是沒人教過他的。
吳起也不著急，等著徐良消化。半晌后才說道：「你給我說說為什麼經歷生死往往更容易破境。」
徐良頓時頭大如斗，這個事實幾乎每個習武的人都知道，但是為什麼，徐良想過但是沒想明白。又是一陣沉思，徐良還是不明白。
「這個我的確不知道。」徐良如實的說道。
「笨蛋，明勁修的是筋骨肌肉，暗勁修毛孔，化勁修臟腑骨髓，丹勁修經脈真氣，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記住了丹勁要的你能感知到經脈的存在，而要感知經脈的存在就必須真氣貫通五臟六腑，想真氣貫通五臟六腑的前提便是真氣貫通周身毛口，而明勁就是打通十二正經從而修出真氣。簡單來說上一個境界大圓滿是下一個大境界的前提，而達到了這個前提想要邁入下個境界這通常就叫瓶頸，而生靈的身體有很多潛能，人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最能開發身體潛能，而生死一線是你確定你很可能會死，就像今天你感受到我的殺氣，最後你確定我要殺你，所以你今天砍出那一刀，是你生平最強的一刀，連我也沒把握空手應付，所以我用內甲和渾厚的真氣擋下你那一刀。每個人的天賦不一樣，有的人天生潛能就高，所以破境就容易這就是天賦，而有的人是經過不斷的經歷來激發身體的潛能，這是努力。想有更高的成就天賦是天生的那麼你應該做什麼？」吳起目光炯炯的看著徐良。
「努力。」徐良下意識的說道。
「接著，喝光，然後不用兵刃和我打，不想變成死豬就認真點。」吳起瞪著眼吼道。
徐良接過一聞一陣頭暈，居然是酒。
「吳伯伯，我……」
「別長得像狗熊，人也是熊玩意，要是連糰子都不如，明天它來訓練算了。」吳起果斷打斷。
徐良知道說啥都是白說，也不廢話，抬頭倒酒，酒液一滴不剩全灌了喉嚨。隨著酒液入喉，辛辣的火燒一般，喉管，胃，幾個呼吸徐良全身赤紅，小腹一團真氣也像被點燃一般。渾身大幅度的顫抖。
吳起見狀，該不會喝出毛病了吧，這一小壺可是貴的離譜，還有價無市。
徐良瞬間膽肥了起來，星羅步踏出，閃身措步已經出現在吳起身前，吳起也不客氣，吸氣，提氣崩勁沖拳，照著徐良面門就砸了過去，徐良矮身窩心肘，吳起拳不用老，左手掌心抵住徐良手肘，向前發力，徐良腳步順勢左閃，一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吳起右手的炮錘，吳起加速一步跨出蹲身出腿徐良躲避不及，正中徐良後背，開始徐良進攻多過閃躲，後面多是徐良躲，吳起功。徐良喝了藥酒，真氣源源不絕，但是吳起勢大力沉，速度還遠超徐良。徐良看的分明卻是躲不過去。
小半個時辰以後。
「嗚嗚嗚，糰子呢？嗚嗚嗚」徐良鼻青臉腫，真氣也消耗的七七八八。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邊吸氣一邊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吳起欣慰的笑了笑「等你入了化勁，收拾你就沒這麼簡單咯，張義波，我逃了你還在堅持，希望我們都是對的。」
徐良悠悠轉醒，渾身上下就像散架一樣，昨天的遭遇歷歷在目，徐良感嘆「那酒壺大點就好了，喝醉了就不記得了。」想起烈酒入喉的感覺仍然頭皮發麻。氣聚丹田，提氣，運勁才想起吳起的話，葯散不限量，反正都是外傷。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酒，挨了一頓胖揍，臟腑，丹田都沒受損，真氣越發渾厚，面部毛孔貫通，腰腹貫通，只差下陰，後腦。（並不是說哪個部位的毛孔真氣沒練透打哪裡，是氣勁勃發時哪裡衝擊的更頻繁就容易貫通，挨打時不比打人輕鬆，也要運勁運力防禦，相對來說後腦和下體一是脆弱，二是練功基本用不到。）
徐良也顧不得渾身疼了，匆匆趕去練功房，果然看到外傷的傷葯，當下疼的地方就抹，還吃了一顆順氣丸，倒不是徐良徐良真的多努力了，他是想早點結束這種日子，更重要的是從他到戍衛營，就從沒跟糰子分開過，他想糰子了。
一樣的節奏，一樣的基調，當徐良喝掉第四壺藥酒，挨了四頓胖揍，哭了四次后第五天清醒過來，徐良儘管還是渾身疼，可終於滿足的笑了，自己暗勁圓滿了，蛇形鑽勁儘管差些火候，勉強應該能交差了。
踢踏的腳步響起，徐良知道吳起來了。
「吳伯伯，今天不用再來了吧，暗勁圓滿了。」徐良熊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嗯，這幾天這麼訓練你主要目的不是讓你練勁力，也不是加速你暗勁的修鍊速度，不管是後天還是先天，多是用兵器，拳腳的功夫的確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暗勁修為花這麼大代價就為了你早幾個月暗勁圓滿那不是神經病么，主要是你的真氣不夠凝練，就是底子不夠牢靠，這幾天下來應該感覺得到吧，練功和動手是兩個概念，有沒有感覺真氣凝聚運轉速度，運勁發力都圓滑了很多，這才是目的。跟我來吧，你那小女娃已經要氣死了。」吳起鬼笑著。
「多謝吳伯伯，小雪怎麼了？」徐良驚到。
「別謝我，我是教官，分內事，她呀，快被自己氣死了。」吳起哈哈的笑著。
「她在裡面，別亂跑，等下有事交待你們。」說著吳起又溜溜達達的走了。徐良推門而入。卻見范悠雪一臉苦大仇深，彷彿全世界都欠她200兩銀子一樣。
范悠雪見到徐良二話沒說竟是「嗚嗚嗚」的哭起來了。糰子看到徐良立刻跑來大頭還是不斷撞徐良，似是問他這麼多天怎麼都不來找自己。
「怎麼了，幾天不見，誰欺負你了？」徐良撫摸著糰子的光滑皮毛，問著。
「欺負我的人多了，這幾天天天被欺負。」徐良等著下文，范悠雪卻是委屈的狠了。好半天才停了哭聲「分開后，吳伯伯就讓我跟人切磋，不能用兵器，不能用暗勁，三天打了二十二場，都輸了，丟死人了。」徐良無語，這也是通過挨打來凝練真氣吧。
徐良當即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當然哭了四次是不存在的，也把吳起的用意說的明白。
「那我還不能報仇了啊？」范悠雪更委屈了。
「你怎麼是三天？我記得是四天啊！」徐良問著。
「天天除了挨揍就是回氣，三天下來我暗勁就圓滿了，光丹藥都用掉七顆。」范悠雪倒也不那麼生氣了，委屈還是有的。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徐良開門
「吳伯伯。」徐良和范悠雪打著招呼
「對不起，吳伯伯，錯怪你了。」范悠雪難得有些害羞。
「哈哈哈，不找我報仇了啊，不回東林城了吧！」吳起爽朗的笑出了聲。
「好了，不逗你了，有正事說。」吳起正色道。
「外邊的學員多數都是來了一兩年的，你們剛來，理論知識，大概得也都懂。暗勁圓滿了，下面破化勁這個每個人不一樣，有的人在這沒瓶頸自然而然就領悟了，有的人卻會卡住一輩子。你們說說自己的想法。」
「我只知道張叔是練的金蟾勁，是通過臟腑共鳴產生蟾蜍的叫聲震蕩來修鍊的。」徐良道
「我爺爺練的是模擬的流水聲。」范悠雪說道
「其實自然萬物都有聲音，高山流水也好，虎豹雷音也罷都是通過聲音震動來強化五臟六腑和骨髓，自然界除人以外很多野獸在休息時變會有特殊的聲音，比如虎，豹，貓等等，給你們幾天時間嘗試一下自己熟悉的聲音，如果五天吧，不能成功，那就要去拚命了，可以多跟它學學」說著腳尖指了指糰子，然後邁著四方步走開了。
徐良和范悠雪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了，端坐在地的糰子，糰子正抓著肉乾慢條斯理的啃著，察覺到目光，又像被定格了，烏黑的眼珠咕嚕嚕轉了幾圈，看好像沒啥事，又開始咀嚼嘴裡的美味。
「我四歲開始就天天抱著它睡覺，它睡覺的時候，是有呼呼的聲音，不過怎麼能讓臟腑震動呢？」徐良嘀咕著。
「骨節震動我倒是可以，臟腑震動應該也不太難。」范悠雪說
「哎！不會那麼簡單的，暗勁圓滿的人多了，五天沒戲。雖然化勁的人也多了去了，但飯也都是一口一口吃的，悶了這些天了，咱們出去逛一逛吧，也給糰子買點吃的。」徐良無所謂的說著。
卻見范悠雪閉目正在嘗試，徐良見狀也不打擾。不過對於他們倆，他不覺得能五天入化勁。果然范悠雪嘗試一會，真氣劇烈波動，小臉也憋的漲紅，還是沒成功。
倆人關了幾天禁閉，重獲自由，本想出門採購一番，哪想還沒走出道館，范悠雪就炸了，路上不時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還不時有人發出輕笑。范悠雪橫眉豎目，最後還是回了房間，房門一關，任徐良怎麼敲門都不開。
「至於么？」徐良腹誹。
「還好我挨揍都在夜裡，要是給人看到我哇哇哭，我還要不要出門了。」徐良暗暗想著。
徐良帶著糰子，去集市買了不少肉乾肉塊留著給糰子磨牙。回道館的時候，一家鋪子徐良看到了煙捲，這東西雙旗鎮是沒有的，只有煙袋，煙葉。徐良也是抽過的，這煙捲十隻放在一個金屬盒裡，最便宜的也是500文。徐良此時也不缺銀子，500文到三兩的九種每樣五十盒。徐良想著等回了雙旗鎮抽煙袋的一人來幾盒。更是有十五兩一支的棕色煙捲，徐良狠狠心也買了五支，想著回頭送給吳起。雖然吳起說的是「我是教官，分內事。」但是徐良也知道還是因為張義波，回氣丹在東林城范家都算比較不錯的丹藥，相比於自己喝掉的四壺藥酒，如同兒戲。暫時記在心裡吧。
煙草鋪子老闆開心壞了，找不到話說，把糰子一頓誇，聽的徐良都覺得糰子要真是頭笨熊都對不起這鋪子老闆了。
隨後徐良捏著幾串糖葫蘆回了道館兜兜轉轉的居然迷了路。一個大大的牌子就出現在視野里，徐良湊過去一看。青雲道館包括館長圖像姓名都畫在了牌子上。
青雲道館館長：魯迪
榮譽教官：吳起
教官：張呈祥
教官：風采
教官：顧鵬
教官：胡琪
教官：紀曙亮
配著圖像，徐良看的不明所以，也不理會別人對他指指點點，怎麼了多拿幾串糖葫蘆不行？領著糰子搖搖晃晃，東找西找才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