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面具 第二十二章 白婉兒
蕭不二出了玉店,在街道上訕訕而行,看什麼都索然無味,滿腦子都是那藍衫姑娘。
「哎,今日錯過,不知何日才能有緣再見一面。」蕭不二喃喃自語。
行了一條街,無甚樂趣,正準備打道回府。一回頭卻又看見藍衫主僕二人正在樂呵呵的買面人。
蕭不二一陣躊躇,想起藍衫女子在玉店裡說得那句話,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好巧啊,姑娘」蕭不二說了句連自己都覺得十分尷尬的話。
「登徒子,跟了我們好久了吧?」藍衫女子抬頭一看是玉店那年輕公子,輕蔑一笑。
「沒有,沒有,在下並未跟蹤姑娘」蕭不二連連擺手,趕忙解釋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別再跟著我,再跟著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藍衫女子說完氣呼呼的向前走去。
粉嫩丫鬟愛不釋手的放下手裡的面人,追了過去,路過蕭不二時,低聲道:「我家姑娘住在百獸堂,名喚婉兒。」說完掩嘴一笑追上了藍衫女子。
藍衫女子在粉嫩丫鬟腦袋上敲了一下,笑罵道:「就你多嘴。」
蕭不二欣喜若狂,直到看不見二人身影良久才飛奔而回。
蕭不二回到府里,徑直來到大哥的房間。
「我要成親!」蕭不二開門見山的說道。
「誰家的姑娘這麼沒眼光啊?」蕭布衣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打趣道。
「我沒開玩笑,大哥,百獸堂大小姐,白婉兒。」
蕭布衣放下書,認真地看著蕭不二,他從他的眼裡看不出一絲玩笑的影子。
「讓我想想。」蕭布衣說道。
「好。儘快。」蕭不二說完又跑了出去。
下午,蕭不二去了趟白家,沒見著白家小姐白婉兒。名叫小翠的粉嫩丫鬟出來了一趟,遞給蕭不二一塊玉佩,「姑娘說這塊玉佩很適合你」。
蕭不二雙手接過玉佩,回道:「謝謝姑娘,他日定和家兄登門拜見。」小翠吃吃一笑就回去了。
天黑時,蕭不二才回到家裡,去尋兄長,居然不在,問管家說出去不久,便怏怏回房去了。
「花滿樓」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蕭布衣剛剛坐在芍藥為他留的位子上,便有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我要你的這個位子。」年輕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哦?為什麼?」蕭布衣把玩著酒杯,淡淡地說道。
「這個位子是芍藥姑娘在乎的人。」年輕人到很直接。
「她在乎的是人,可不是位子。」蕭布衣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意思。
「坐在這裡可以更好的欣賞她跳舞,總有一天她會在乎的。」年輕人不依不饒。
「位子並不重要,但你想要怎麼拿?」蕭布衣笑著說道。
「哐啷」一聲,年輕人抽出了他的佩劍,說道:「拔你的劍」。
蕭布衣看了一眼他的劍,略顯驚訝:「你是玫瑰山莊的什麼人?」
「玫瑰山莊,嚴頂山。」
「嚴開山是你什麼人?」
「祖父」
「很好」
「很好是什麼意思」
「很好有很多意思」
「那現在呢?」
「現在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如果你不是玫瑰山莊的人,你已經是一具屍體。」蕭布衣看著他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嚴頂山握了握手裡的劍,手心已經出汗,但終究沒敢拔出來。
他轉身離去,身體微微顫抖。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吼道:「總有一天這個位子是我的,芍藥也是我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樓上廂房內,荊老大離開窗口坐回椅子上,說道:「這個毛頭小子沒有出手,本來倒想看看蕭布衣的劍法究竟到了何種境界。烏爾城三大劍豪的身手可不多見,可惜了。」
她望了眼桌子對面。
桌子對面坐著的人沒有回答,像是在想什麼心事。荊老大居然沒有生氣,像個孩子般靜靜地坐著。
蕭布衣看了眼離開的嚴頂山,他心裡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好感的,沉著、冷靜、知進退。若不為情所困,假以時日必是一個使劍的好手。
很快人們的眼光又從蕭布衣和嚴頂山身上移到了芍藥身上。
總有些人讓人百看不厭,芍藥無疑就是這種。
一曲舞罷,芍藥施施然走來,坐在了蕭布衣身邊。芍藥拿起酒壺為蕭布衣倒了一杯。
「你這是要害死我」蕭布衣端著酒杯笑道。
「你是懷疑我這酒里有毒?」芍藥略顯驚訝道。
「酒里自然無毒,可這些人的眼睛里卻有毒。這裡有多少人盼著我死了,好喝一杯芍藥姑娘倒得酒。」蕭布衣打趣道。
「哈哈哈……你要死了我就陪著你去,繼續給你倒酒。」芍藥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似真似假的說道。
她的笑聲傳遍了大廳的每個角落,在有些人聽來猶如天籟一般。
蕭布衣從「花滿樓」出來時夜已深了,他喝的有點多,腳步蹣跚,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
在一個巷口他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吐了一會兒,抬頭向兩邊望了望並無一人,便閃身進了巷子里。
不多時,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從巷子里出來。悄無聲息地走到花滿樓後巷附近時,一躍而起飄進了二樓的一個窗戶里。
「你有些天沒有來了。」荊老大還沒睡,她大概晚上從來就不睡覺。
「暫時不缺錢。」黑衣人依然用腹語嗡嗡的說。
「那你又來了?」荊老大明知故問,她心裡對這個把自己當成錢莊的人多少有些怨氣。
「我需要一個大買賣。」黑衣人當做沒聽見對方的調侃,直截了當地說道。
荊老大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笑得有些開心,說道:「呵呵呵……難得你主動提要求,看來你需要一大筆錢。」
「是的。」對方顯然並不想長談。
荊老大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三天後你再來,有些活能不能接,我也要斟酌斟酌量力而行。這個你應該明白。」
「好!」黑衣人說完就飄然而去,就像他來時一樣。
荊老大望著黑漆漆的窗口,良久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