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面具 第五章 划船二人組
三年時間就這樣不經意地流過,薛霖已經長成一個壯碩的少年。
福貴書房裡的書他已讀了個遍,任飛的拿手絕活他也早就學會了,甚至比任飛還要更高明些。
現在廖師傅要配什麼菜,他閉著眼都能手到擒來。哪個部位,需要幾兩,連骨的、剔骨的都不在話下。
王三媽說:他剔的骨頭連狗都不吃,太乾淨了。薛霖漸漸覺得,任飛平日里說得那些話也不都是吹牛,給他個活物,他現在也能看出來有幾斤幾兩肉。
生活總是從不習慣到習慣,又從習慣到依戀,從依戀到怕失去。
當薛霖覺得就這樣在後廚一直待著也挺不錯的時候,福貴卻說以後不用去了。
他指著身邊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說道:「這是本地最好的獵手,從今天開始,你跟著他去打獵。」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給薛霖辯駁的機會。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叫高木森,就住在附近,店裡大部分的貨物都是我送的,我們還見過好幾次呢。」
薛霖正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聽到高木森的話語趕忙轉身做了一輯,說道:「高大叔說哪裡話,在下對您早已仰慕已久,能跟著您學兩手可是店裡夥計們求之不得事情。」
「哈哈哈……」高木森爽朗地笑道:「兄弟客氣了,你我平輩向論,叫我一聲大哥即可。」
「高大哥爽快人」薛霖又拱了拱手,說道:「小弟自當遵命。」
高木森平日里獨來獨往慣了,本不想領這份差事,奈何掌柜的給的銀子多,而自己又正好缺。
「誰又不缺這玩意呢?」高木森被老婆推出屋的時候恨恨地想著。先如今見到眼前這小屁孩又是個油嘴滑舌的貨,和自己的脾氣並不相投,心中不免對薛霖生了份厭惡。
「不知薛兄弟空閑的時候在哪裡捕獵?用的什麼趁手的傢伙什?」高木森問道,面子功夫總是要做的。
「不曾在哪裡打獵,也沒來得及備什麼工具,現在趁手的只有一把菜刀,還在後廚放著呢。」薛霖尷尬地回道。
「呵呵,不打緊」高木森心裡沒來由一陣得意「這樣吧,今日你我就別上山了,先做些準備。」
薛霖心裡也沒想著今日就上山,聽高木森一說正合心意:「全聽高大哥安排。」
兩個都沒積極性的合在一起就是混日子。
高木森讓薛霖自己去做些準備,他在院里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著的。
薛霖轉身去廚房給大家告別,順便收拾自己的東西,那把菜刀是萬萬不能忘的。說是告別,其實本就多此一舉,因為還在東來客棧,只是以前在廚房,現在去打獵,每日里還是能見面的。
這一告別,直告到太陽快要落山了。薛霖趕忙跑到後院,見高木森正躺在涼亭里睡覺。見薛霖走了過來,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故意說道:「兄弟啊,都收拾妥當了嗎?」
薛霖回道:「收拾妥當了。」
高木森整了整衣服,佯裝道:「那我們這就出發?」
薛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太陽,說道:「這個.……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高大哥您看今天去的聊嗎?。」
高木森抬頭望了望,說道:「呦!這是要落山了呀!我還以為剛升起來呢。那就回家睡覺。」說完,自顧自地走了。
薛霖也覺無趣,又怕碰見福貴不好交代,自己一個人找了個偏僻所在瞎溜達去了。
第二天一早,薛霖照舊先去福貴的房間請安。
福貴拿了本書輕輕翻了一頁,說道:「這房間里的書你都讀熟了,暫時就別來了,專心地跟著小高去打獵吧。」薛霖還想說些什麼,終究沒說出口。
從福貴的房間出來,走到了後邊院子,高木森已等候多時。
這高獵戶倒有些職業精神,反正早早的就候著了。高木森還沒有說話,薛霖搶先說道:「高大哥,我小時候用的那把弓箭還沒找到,我得去找找。」
「好。」高木森也不廢話,拿起一塊木頭當枕頭,在涼亭里就地一躺,睡了。
第三天王三媽來了,說什麼也不讓薛霖走,抓著他的手絮絮叨叨嘮了一天。薛霖心想:你就是不抓著我,我也不走。
第四天高木森喝多了,睡到中午還沒起來。
第五天,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這幾天都沒見著福貴,但兩人都感覺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他們,如芒在背。繼續呆在東來客棧已經是一件極不舒服的事情了。
兩人決定出發,先去山邊樹林逛逛再說。
薛霖帶著他那把用慣了的菜刀,小時候用過的弓箭沒找著,說實話,就算找著了也沒啥用。高木森從背上取下自己的弓箭遞給薛霖:「還沒見過拿菜刀打獵的,試試這把弓箭順不順手,我用不上。」說著另一手拋起手裡的鋼叉,一把接住,又刷了個花立在地上。
薛霖讚歎了一聲接過了弓箭,大概瞄了一眼又對弓箭讚歎了一聲,只見躬身上花紋繚繞,做工甚是精美,不像尋常獵戶人家所用之物。
高木森聽見薛霖的讚歎聲,暗自得意:「不是我吹牛,方圓十里,要說到這打獵,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有一次我一個人遇到三隻狼,都是成年大野狼,兇殘得很。我麻溜地爬到一顆大樹上,它們愣是拿我沒辦法。我在樹上睡了一覺,安然回家……」
薛霖根本就沒在聽高木森說話,撫摸著手裡的弓箭,甚是喜歡。只是躬身上的漆有些斑駁,弓弦有些鬆弛,想來是箇舊物件。它以前的主人應該也是個又身份的人。
高木森見薛霖沒在聽自己說話,怏怏不快,又見對方看著這把弓箭入了迷,說道:「兄弟也看出來這不是凡物了吧?」
見薛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別人問我,我都說是祖上有當大將軍的,傳下來的。呵呵,不瞞兄弟你,其實是我打獵的時候撿的。」
薛霖有些驚訝,問道:「就在這山裡?」
「是的」高木森看似肯定的說道:「我們所在的這片區域,當然也包括眼前這座大山,在很長的一段時期里都是戰場。埋葬了無數的冤魂。你應該在晚上聽到過山谷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吧?那些都是死去的冤魂發出來的。說不定你現在站的這塊地下就埋著一個。」
薛霖早已嚇得兩股戰戰,聽到最後一句已經面如土色了。高木森見自己玩笑開得有些過分,連忙說道:「我是騙你的,別當真。」
「到底那句是真的?」薛霖神色稍緩和了些。
「戰場是有的,但是不在這,那座雪山看到了沒?」高木森指著遠處終年不化的雪山說道。
「那我當然看得到。」薛霖說道。
「雪山那邊有個無邊無際的大草原,叫做天瀾草原,古戰場就在那邊。因為有雪山擋著,戰火沒能蔓延到這裡,也算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的幸運。」高木森接著說道。
薛霖倒是相信了。別說古戰場,就是現在,那邊也時不時地傳來衝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