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第242章 236，反覆
第242章 236，反覆
賈張氏哪裡會留這個破綻，門肯定是在裡面栓好的。
在棒梗吃雞的時候，賈張氏就借口別人看到眼饞，把門關好，栓好了門栓。
賈張氏一個勁的勸著棒梗多吃點，但半大小孩的肚子能有多大，再加上味道實在怪。吃了小半隻，棒梗就推說要留給妹妹，不肯吃了。
賈張氏又端給棒梗一碗湯，笑著對孫子說原湯化原食的講法。棒梗正好吃著有些膩，接過雞湯，一飲而盡。
賈張氏慈祥的看著棒梗，突兀的笑道：「乖孫，你知道奶奶多想你嘛？你媽死的早，當初我在伱媽墳頭上，答應她要好好照顧你。唉，都怪奶奶！」
棒梗聽著毛骨悚然，起身就想走。被賈張氏一把緊緊的抓住了胳膊，棒梗感覺著肚子隱隱作痛，連忙想推開賈張氏抓著自己的手。
棒梗雖然剛才聽得有些害怕，感覺賈張氏不對。卻還是沒想到賈張氏對他下毒的事情。只以為自己油水吃多了，鬧肚子而已。
棒梗著急的喊道：「奶奶，你快鬆手。我肚子疼，我要去………」
「我家海榮都走了，你憑什麼還在這天天吃香喝辣的？就憑你媽那個賤貨？………」賈張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責，辱罵。
這時棒梗肚子已經不是隱隱作痛了，而是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巨痛。
疼痛不由的讓棒梗摔倒在地上，在地上來回打滾。
賈張氏也清醒了過來，從床上拿起棉被就把棒梗一下子蓋住了。並撲了上去，緊緊的壓住了被子。
再說秦淮茹，推了一下門，沒推開。心中不好的念頭，不由越來越強烈。
不由砸起門來，引得水龍邊的鄰居們，都紛紛驚詫莫名。
秦淮茹一開始只是砸門呼喊著賈張氏與棒梗。
裡面自然不會回應，秦淮茹再砸門就是帶著哭腔喊道：「媽，媽，你開門啊！有什麼事你沖我來。棒梗還小，不關他事啊！」
這時其他的鄰居，自然也圍觀了上來。聽到秦淮茹的話語，也知道賈家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路過，看到這種情況。雖然不知道賈家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出主意喊道：「秦淮茹，你就別在那喊了。趕緊把位置讓開，讓大家幫你把門撞開！」
秦淮茹一聽，才驚醒過來。連忙把乞求的目光投向眾鄰居。其中自然有剛下班的壯勞力。
三下兩下，就踹開了大門。
待眾鄰居看到裡面的情形，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秦淮茹猛衝上前，把賈張氏推到一邊，又把被子掀開。這時的棒梗已經是口吐白沫，口鼻流血，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時也顧不得別的，秦淮茹抱起棒梗就往外衝去。
正好看到許大茂還推著自行車站在那裡。於是就把棒梗往車後座上一放，掛在上面。秦淮茹哀求的對著許大茂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棒梗，救救我兒子。」
許大茂看著面色慘白，渾身顫抖的秦淮茹，也不廢話，倒轉車頭，就往醫院騎去。
眾鄰居真正被賈張氏嚇住了，到了這時，也沒一個敢進賈家屋的，更沒一個想起來去報警的。
還是閆埠貴聽到中院的吵鬧聲，走了進來，才安排誰誰誰去報警，誰誰誰去醫院看看棒梗到底怎麼樣了。
安排完一切，閆埠貴也像抽掉了一口氣，腿腳發軟的靠在了牆角。
再說賈張氏，被秦淮茹推到后，也只是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房頂。昏黃的眼睛里滿是迷茫，鄰居們的指指點點也是充耳不聞不問。
直到聽到閆埠貴在院子里安排人去報警的聲音時，才感覺一股恐懼湧上心頭。賈張氏爬起來，又猛地往門口衝去，嚇得圍觀的眾鄰居倒退了幾步。
賈張氏並沒有藉機逃走，而是又把門關上了。坐在桌前，就著燉雞的砂鍋，狼吞虎咽起來。
圍觀的鄰居，沒一個敢推開賈家大門。
裡面的賈張氏，把剩下的一鍋雞，連雞帶湯吃完后。打了個飽嗝，走到牆角，又把賈東旭的遺照翻了出來。抱著照片，就坐在昏黃莫名的屋內。
她什麼也沒想，只是來回的，用目光在賈家屋內的邊邊角角掃巡。
有時候，看到一些熟悉的物品，還會會心一笑。
時間好像很漫長，時間又好像很短暫。
四合院中院好像被按下了靜止鍵一樣。 所有的鄰居，連議論都停止了，只是都是抱著胳膊，站在原地，神色莫名的觀察著別人。只有打開的水龍頭，還是持續的往水池的放著水。
閆埠貴掏出一根煙，雙手顫抖的把煙點上了。抽了一口煙，渾身才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
閆埠貴不由自嘲的一笑。
待到風塵僕僕的警察走進中院，靜止的中院又好像恢復了一樣。
喧喧嚷嚷的聲音從各個鄰居口裡出來，閆埠貴撥開眾鄰居，走到警察面前，把剛才的情況跟警察說了一遍。
閆埠貴又習慣性的笑道：「賈家孩子也不知道是食物中毒還是什麼，已經安排去醫院了。賈張氏在屋裡面，大家都在看著，誰也沒進去過。」
來的警察正是老張與劉衛國師徒，渾身都是灰塵，面色嚴峻且疲憊。閆埠貴也不是不認識，要是打架吵嘴的糾紛，閆埠貴說不定還要跟劉衛國拉拉關係。
但誰都知道這是大事，哪怕閆埠貴把棒梗往食物中毒方向引。也只是多年大爺生涯，遇到事情，習慣性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養成的習慣。
劉衛國師徒互相對視一眼。
老張上前推開了賈家的大門，師徒倆走進屋裡。
眾鄰居紛紛伸頭向屋裡張望，卻一個都不敢踏入屋裡。
賈張氏捧著賈東旭遺像坐在地上，背靠著桌腿，看到警察進來，也並未打擾她分毫。
桌面的殘渣上可以分辨出那是一鍋雞湯。
劉衛國不由頭皮發麻，多年的警察生涯，自然能從剛才鄰居們七嘴八舌講述的事情里，還原出事情的大概原委。
再看賈張氏的面色，也是透露著不正常。神情痛苦，鮮血正從鼻孔往外流出。面上透露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死志。
劉衛國嘆息一聲，走出屋子，讓院里鄰居準備板車，送賈張氏去醫院。
眾鄰居互相張望，誰也不肯出頭。劉衛國正想強行指定人時，閆埠貴撥開人群，走到了近前，安排人去借板車等事情。
老張也是猶豫不決的看著賈張氏，等屋外閆埠貴安排起來，才嘆息了一聲，猶豫著說道：「我們前幾天去了賈海榮出事的那個公社，通過走訪，確定了事情的原委。剛回到派出所，就聽到你們賈家出事了。事情跟原來那個破落戶的說法不一樣，據我了解，你們賈家凹的賈老三也跟這事有關係。」
賈張氏聽到老張的話，已經暗淡的眼神又莫名的亮了幾分，緊緊的盯著老張，張張嘴，卻是一口血沫噴出。但賈張氏還是死死的盯著老張，期待著他說出最終的答案。
老張看到賈張氏如此，心裡一軟，還是把不確定的事情說了出來。老張說道：「據我了解，應該是跟賈海榮發生過糾紛的一個孩子做的，那孩子的舅舅是鄉公社領導，利用自己的權力把這個事壓了下來。又勾連賈老三，買通了一個破落戶死刑犯，編造了秦淮茹買兇殺人的事情。應該是為了工位。這些事情，還在調查，不過所有的材料我們已經交給了市局，對相關人員進行了措施。總歸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
賈張氏自然不知道，老張師徒為了這個真相，經歷了多少困難。
她只知道，她所有的謀划，所有的算計，最後的心狠，卻是算錯了對象。
賈張氏眼中透露出後悔，怨恨，糾結的複雜神色。
感覺著肚子里越來越厲害的絞痛，又不由心裡一松，人世間的事情，還關她什麼事呢？
她，賈張氏總歸是沒有對不起賈東旭，也沒有對不起賈海榮。至於棒梗，又不是她賈家的種，是死是活，關她屁事。
想著想著，賈張氏在肉體的痛苦與思想的煩亂之間，陷入了黑暗。
昏迷前，隱約聽到了有人呼喊車來了的聲音。
很漫長，很短暫。
秦淮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棒梗救回來了，又等於沒救回來。
人活了，肝臟腎臟卻壞了，也不是壞到底那種，總歸是慢慢吃藥，慢慢調養，希望將來能恢復吧。這是醫生的原話，是安慰？還是真是如此就不確定了。
這也幸虧棒梗還小，胃口也不大，又感覺有怪味，味道不好，吃的不多。再加上趴在許大茂自行車上時，隨著車輛的顛簸，誤打誤撞，也吐了一些出來。
像賈張氏，雖然發現的比棒梗早，但因為肥胖的原因，卻是送醫比棒梗還要遲。
再加上賈張氏也清楚，就算她被救活了，派出所也不抓她，秦淮茹也不會放過她。
派出所會不抓她么？不可能！
秦淮茹會放過她么？不可能！
所以賈張氏也只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