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偷換概念
宋雲柔，自然是為抓她而來。
現在她倒在了這裡，在她心裡，要麼是慕寒背叛，要麼就是顧宛然算計，怎麼都不會想到梁若棠的身上。
梁若棠溫和一笑：「顧小姐，要麻煩你幫我背鍋了。」
顧宛然倒是並不在意這些，她和梁若棠合作，是有另外的目的。
既然對方和她不客氣，她也就直接問了：「梁小姐，現在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嗎？」
梁若棠點點頭：「自然，顧小姐想要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顧宛然和她合作，就是為了弄清楚宋雲柔到底是怎麼得到梁家的歡心，又是為何讓梁家對她這樣忌憚。
梁若棠幽幽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看著顧宛然道：「那女人第一天來我家，蓬頭垢面，連個乞丐都不如，我父親本老也不想見她，結果她就一直守在門口，硬生生將我父親等到，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談的什麼，反正那天早上，我父親都不去上班了，就在家裡伺候那個女人，好吃好喝地招待著，還當場收為乾女兒，讓我們誰都不許欺負。」
「二小姐就沒有問過原因嗎？」
聽說這位二小姐不是什麼好惹的主，顧宛然可不相信，她會這樣乖乖聽話。
梁若棠又嘆一口氣：「我自然是有問過，我父親沒有告訴我，還將我罵了一頓，這還是他第一次那樣嚴厲對我。」
她的眼底閃過深深的不甘心，死死咬住唇瓣，想來這段時日她過得也不是很高興。
顧宛然對她的這些事情沒有興趣，她只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什麼。
「梁小姐。」她緩緩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答案，我和你合作是因為什麼目的，你應該也都清楚，希望你不要逃避，將事情都告訴我。」
梁若棠深深看她一眼，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隱瞞，我父親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我們誰都不敢問，不過我在母親那裡倒是聽到一點什麼。」
「她告訴我，或許和許多年前的事情有關，具體什麼事情不知道，只知道當時有一場香水大賽，鬧出了很大的事情，我父親也是在哪個時間段里好像是和人合作做了什麼。」
香水大賽……？
顧宛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臉色隱隱發白。
「顧小姐？」梁若棠拿手在她眼前晃一晃，「你沒事吧？」
顧宛然抿一抿唇角，「沒事，多謝梁小姐告訴我這些。」
看一眼地上躺著的人，顧宛然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按照約定，這人如何處置，都由梁小姐說了算。」
梁若棠微微一笑：「好，顧小姐，以後有什麼事，還可以來找我，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顧宛然敷衍一笑，帶著朱蒂離開。
這之後宋雲柔會如何，顧宛然管不著，也不想管。
回去的路上，顧宛然道：「幫我聯絡一下警察那邊，看看能否去探望宋雲山。」
朱蒂看她一眼：「你相信梁若棠的話？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信不信，去問過宋雲山就知道了。」顧宛然道，「事關我的父親，我不能不管。」
朱蒂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晚上回到家，顧宛然主動找上了江越辰。
自從曝光顧勛勛身份一事後，顧宛然就很少理會江越辰，甚至三五天都不和他說一句話，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主動找上門。
江越辰看著站在門口有些局促的人，勾起唇角：「想問什麼？」
如果不是有事情，他知道顧宛然不會過來，不過他樂意幫顧宛然做事，也樂意被她利用。
顧宛然抿一抿唇角，好半晌才開口：「關於你父親的那個案子，你還有其他線索嗎？」
江越辰一怔，想到江羨林，心情也沉了下去。
顧宛然抿住嘴唇道：「江越辰，我知道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些，可這對我很重要，能否請你多想一想。」
「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
她全都想知道，想知道牽扯到她和江越辰父親的這件事情當中，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江越辰定定看了她許久，嘆口氣：「周末有時間嗎？」
顧宛然一怔。
「和我去一趟公寓，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好。」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周末，顧宛然本來還有一個會議，不過為這件事，她還是推掉了。
江越辰開車將她帶到公寓里，一路領著她來到房間。
是之前那樣，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房間。
顧宛然的雙腿明顯有些發抖，嘴唇也有點發白，頭腦中勾勒起從前那些不好的回憶。
忽然，一片溫暖觸碰到她的掌心，將她的手輕輕握住：「別怕。」
江越辰拉住她的手，一步步走進來，將她按坐在床上：「勛勛也來過這裡。」
顧勛勛……
此前江越辰說要帶顧勛勛來玩，那之後，兩人便會經常來這裡。
顧宛然僵硬地坐下來，迫使自己努力想一想顧勛勛，而不是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回憶。
江越辰見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沒有去打擾，走到一旁去整理資料，將所有相關的東西都找了出來，放在顧宛然面前。
「就是這些了。」
顧宛然抬起頭，神色有點迷茫。
「關於我父親一事的資料，和……一些證據。」
這些證據，是他後來重新整理的，已經將和顧林山有關的部分都剔除了。
顧宛然下意識接過，將東西翻看，一點點看起來。
她看得很緩慢，每一頁都看得十分仔細。
尤其是後面 證據部分，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看得，不看有任何錯漏的地方。
可是……沒有，沒有任何和梁家有關的地方。
她將文件合上，皺著眉，不知在思考什麼。
「宋雲山……只有這些證據嗎？」顧宛然含糊不清地開口。
江越辰道：「這是最重要的， 我認為不重要的，都 已經刪除了。」
「……是嗎。」
顧宛然有幾分失望，她將文件重新還給了江越辰：「謝謝。」
「發生什麼事？」
如果不是發生什麼，她怎麼會忽然要求看這些？
顧宛然抬眸看他一眼，搖搖頭：「沒什麼，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她還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江越辰，她想要將事情都調查清楚。
她不願意說，江越辰就不多問。
見顧宛然再次翻起文件，江越辰默默走出去，去給她做飯。
不多時，一陣馥郁的香氣就飄進來，勾得顧宛然飢餓感頓生。
她冷下來臉，將文件給合上，大步向外面走去。
江越辰還在做飯，看到她出來，主動走上去：「你要去哪裡？」
「回去。」她淡淡道。
「飯已經好了。」
就是因為不想和他一起吃飯，顧宛然才著急走。
她沒有吭聲，可江越辰還是從她的神情當中看出了這一絲意味。
他拉住顧宛然的手，將她給扯到面前：「你還要和我繼續鬧彆扭嗎？」
顧宛然 對他這種說法並不贊同。
她不耐煩道：「江先生，請放開我。」
江越辰沒放，將她給控制住，沉聲道：「顧宛然，我們再好好談談。」
「上次就已經談過了。」
「上次是上次，我想我們還需要再來一次。」
江越辰將她的包搶下來，直接扔在床上，隨後硬著拉著她走進另一間房。
這個房間里滿是各種小孩子的文具，床也不大，可整體裝修風格卻冷淡堅決得過分，一看就是江越辰小時候的房間。
顧宛然被他給按坐在床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微微俯下身，「不要和我鬧了，顧宛然。」
他彎下腰與她平視：「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勛勛是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鬧得很難堪嗎？」
顧宛然譏諷一笑：「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嗎？」
就是為了用孩子來將兩個人徹底鎖在一起，才對媒體公開。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江越辰壓下眉，緊抿著唇角，看著像是委屈，也像是有幾分惱怒，「我曝光這件事，是為保護他，我已經解釋過，現在我們該一起坐下來解決後面的事情，你想和我鬧，我們可以關起門來，你想怎樣，我都可以接受。」
「後面的事？那都是你的問題。」顧宛然冷冷道，「江先生，你自己負責任解決吧。」
「……好。」江越辰笑著答應下來，「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兒子的事情，都交給我。」
顧宛然梗住，惱火地瞪著他，「江先生，你還真是會偷換概念。」
「如果你覺得這是在偷換概念，那麼就隨便你吧。」他在顧宛然身邊坐下來，拉住她的手，「不要對我有那樣大的惡意，我是真的想要保護你們。」
「你從未保護過。」
顧宛然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回來，「江總，謝謝你今天將我帶到這裡來，該看的也都看過了，我該回去了，公司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她是推掉會議而來，這件事江越辰知道。
他拉住顧宛然手臂：「先吃飯，吃過飯我送你去公司，否則你別想從我這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