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你沒資格
「說好了，等你公司組建起來，就立刻給我發邀請函。」
沈雲嵐臨走前抱一抱顧宛然，再次揚言要脫離明遠。
顧宛然笑著應好，將沈雲嵐和元夏送走。
她慢吞吞地向公寓大門走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停在門口的那輛熟悉黑色轎車。
江越辰依靠在車門旁，靜靜望著她，不知等了多久。
顧宛然斂住眸中冷色，慢慢走過去，站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五年不見，江總竟然沒有換車。」
「念舊。」
江越辰扯著唇角，漫不經心地吐出這兩個字，漆黑瞳孔中躍動著一絲炙熱。
聽聞這個答案，顧宛然心底閃過一絲譏諷。
「江總似乎確實有這樣一種執著，否則也不會讓我找到曾經的蛛絲馬跡。」
頓一頓，她揚起唇角道：「可惜我喜歡新鮮刺激，從不念著過往的事，要不然應該找個地方坐下來，和江總好好喝一杯。」
她錯步向門口挪去，「江總來這裡應該不是來看我吧，不打擾了，告辭。」
她腳步才挪動幾步，江越辰忽然大步衝過來，捏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拽至陰影下，死死困在臂彎當中。
顧宛然蹙眉，艱難地挪動著手臂，不悅道：「江總，你想做什麼？」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江越辰輕輕捏著她的下頜，讓她看向自己，遲頓一瞬后，認真無比地叫出她的名字，「顧宛然。」
低沉的嗓音輕輕撩過顧宛然的心弦，她斂下眉眼，冷冰冰道：「江總不喜歡，大可以不看，我對誰什麼態度，可不是為了討好江總。」
她一字一頓，忽然直視著江越辰道：「你沒資格讓我改變。」
措不及防地，炙熱的吻落下來，沒有給顧宛然任何反應的餘地。
錯愕一瞬，顧宛然冰冷眼底很快被怒火填充。
她狠咬一下江越辰的下嘴唇，舌尖嘗到一絲猩甜，卻讓這個吻變得更加濃烈。
瘋狂凌亂的吻后，兩人交纏粗喘，氣氛曖昧，卻又劍拔弩張。
顧宛然狠狠抬手抹過嘴唇上的血，涼涼道：「江總，你的技術還是這麼差，比起我前幾任男朋友，可是差遠了。」
江越辰壓低眉眼，暗啞粗戾的嗓音里醋意四溢：「你談過男朋友？」
「五年時間，難道江總覺得，我會一直單身嗎？」
顧宛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狠狠一把將人給推開，輕輕踮一點高跟鞋，「不奉陪了，請便。」
她撩一下長發，踩著高跟慢慢走遠，背對著江越辰的眉眼，籠罩著一片陰霾，絲毫沒有方才的瀟洒。
江越辰抬手輕輕觸碰一下被顧宛然的咬過的位置，忍不住再咬了一下。
……是真的有些疼。
他幽暗莫測的眸盯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
只要人回來了，不管她以前有多少男朋友，從現在開始，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何況，他不信顧宛然會找其他人。
眼見著顧宛然消失在公寓樓中，他走回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上車。
司機看得出江越辰心情很好，這幾年來，他從未見江越辰那張冰冷陰鷙的臉上出現這樣鮮明的笑意和勝負欲。
江越辰來回並不久，沈侍看到他很是詫異。
「會議呢？」
「已經開始了，我出來拿資料。」
沈侍試探道：「江總，您要繼續參加會議嗎？」
江越辰淡淡「嗯」一聲：「順便去準備一下沈雲嵐的離職手續。」
「啊？」沈侍有點懵。
沈雲嵐目前可是公司里的首席調香師，加上她的身份和林少的婚事將近，最近很有熱度。
江越辰沒有作答的意思，下一個吩咐已經下達：「去查一查和顧宛然合作的那幾家公司，再去查查她歸國后的動向。」
沈侍應下了。
顧宛然高調回歸的消息，不只是期待著她的人有看到，宋雲柔和王妍也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兩人在公寓內如何撒潑吵架，顧宛然是不知道的了。
她在忙著籌備公司的事情，還打算給顧勛勛找一個啟蒙老師。
顧勛勛歪著腦袋，理所當然道：「既然讓蘇叔叔教我不好嗎？在國外時候，也是叔叔一直在教我的。」
顧宛然摸摸他的頭，溫聲道：「蘇叔叔也很忙，他要工作的，我已經聯繫了幾家教育機構，我們可以慢慢選著。」
顧勛勛有些失望，小腦袋耷拉著，可還是乖乖巧巧地應了一聲。
他一直都很乖，雖有小孩子的調皮，卻從不任性，也沒有給顧宛然添過麻煩。
看著委屈兮兮的包子臉，顧宛然反倒是覺得虧欠。
她從不希望顧勛勛這麼小就懂事，可小包子聰明，即使她從來不說什麼，也能敏銳地察覺到大人的不容易。
她正思索著要怎麼安慰，小包子已經抬起頭，揚著可愛的笑臉道：「新老師什麼時候來呀？我可以選一個溫柔漂亮的姐姐嗎？」
「好。」
顧宛然順從地笑笑，應了她的請求。
三天後，給顧勛勛請的啟蒙老師就到了。
按照顧勛勛要求，顧宛然特意聘請了一位剛剛畢業不久的學生，人溫柔安靜，聽說上學期間就一直在做家教。
對於顧宛然要求住在公寓里的要求，在了解過她是單親媽媽帶孩子以後，就同意了。
「這位就是顧勛勛嗎？」
溫柔清秀的年輕女生彎下腰，伸出手和顧勛勛打招呼：「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我叫秦玉，你可以叫我秦老師，或者是秦阿姨。」
顧勛勛伸出手一本正經和秦玉交握，奶聲奶氣道：「你好，我叫顧勛勛，以後就是秦老師的學生了，老師可以叫我勛勛，或者是小顧，我媽媽是大顧。」
顧宛然忍不住笑起來。
她很滿意秦玉對待顧勛勛依舊平等的態度，而不是將他當作一個幼稚的小孩子去哄。
顧宛然：「秦老師，以後就麻煩你了。」
兩人簡單交談一番，顧宛然就先讓秦玉去休息。
起初幾天，顧宛然並不放心，和沈雲嵐交替著留在家中，觀察秦玉的品行。
沈雲嵐在那天回到公司后，就被沈侍告知已經處理好離職手續，這段時間陸陸續續在交接，時間也清閑。
有時候，那位傳說中的林少爺也會跟著她一起來，顧宛然有幸見了兩面。
林少活潑幽默，人也不乏體貼周到，和沈雲嵐打打鬧鬧，倒是很相配。
這期間，江越辰也會時不時找來，有時會故意堵住顧宛然，說上幾句，有時只是注視著她， 不上前來打擾。
顧宛然從通過房間的窗向下看，一直到凌晨都發現那輛車停在留下。
至於宋雲柔和王妍，倒是沒有來找麻煩。
她本來還很期待她們找過來的。
籌備多日，顧宛然在國內的公司終於成立，幾家的合租也算是正式開始。
結果第一天，她就被助理朱蒂告知，其中有一家公司退出了，甚至自願支付雙倍違約金。
顧宛然掃一眼名字，是那天與她搭訕的年輕青年的公司。
朱蒂冷靜分析：「boss，你這次找的都是一些小公司，本來分配很均衡，忽然少了一個，可能對這個項目造成壓力，再找一家合作吧。」
「你有推薦嗎？」
「我整理了一份單子，您看看。」
朱蒂將單子放在顧宛然桌前，讓她看看。
顧宛然只是淡淡掃一眼，隨口道：「一個個問過去吧，那些需要猶豫考慮的直接跳過去，誰先痛快點頭，就選誰。」
對她來說，選誰都是一樣的，只要不是明遠。
朱蒂微微頷首：「好，那我將消息告訴其他幾家。」
合作很快談下來，第二天合同就到了顧宛然的辦公桌，她找法務部確認后，就直接簽下了字。
晚上，她回到公寓，不出意外地看到江越辰守在樓下。
明明以前都是工作到凌晨的，現在卻天天有時間堵在她的公寓樓下。
顧宛然冷笑一聲，只當沒有看見，直接向樓里走去。
「顧宛然。」
江越辰跟過來，不疾不徐地與她並肩而行，「你合作的公司，聽說跑了一個。」
顧宛然斜他一眼：「你做的？」
江越辰沒有否認：「我會是你很好的合作夥伴。」
顧宛然冷淡道：「不需要，我已經簽了合同。」
江越辰驀然一笑：「對，那是我的公司。」
腳步陡然停頓，顧宛然警惕而冰冷地看向他。
江越辰順勢立住腳，心情頗好地坦白：「你真應該好好調查一下深鯨究竟是誰扶持起來的。」
顧宛然毫不猶豫道：「明天，我會讓助理解除合作，違約金隨便你開。」
江越辰眼眸明亮，勾著唇角道：「遲了，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好好看過條約。」
顧宛然皺眉，直接當著江越辰的面，從手機郵件中翻出合同。
當看到「不接受違約賠償，合同一經生效永不解除」的字樣后，顧宛然臉色微變。
這樣的字樣，她不相信法務部沒有看到。
捏緊手機，顧宛然咬牙切齒道：「你收買了我的人？」
「不，那本就是我的人。」
江越辰執起顧宛然的手，輕輕一吻，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我派過去幫助你的，希望你不要解僱他。」
顧宛然冷漠地收回手，冷笑：「合作是以MACHELL為主，江總上趕著來被我欺負，就別怪我不客氣。」
「悉聽尊便。」
江越辰唇角抿出張揚而肆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