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高調回歸
元夏端起橙汁，沒有和顧宛然碰杯，自顧自地喝了下去，抹著嘴唇道：「如果你是想問江越辰，他沒什麼變化，五年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至於明遠集團，托你的福，香水行業躋身業內龍頭，公司實力拔高不止一星半點，現在沒人敢招惹他們。」
她看一眼顧宛然，見她在認真傾聽，神情卻沒什麼特別變化，才繼續道：「宋氏在五年前就徹底玩完了，宋雲山現在還沒出來，當初判了十年，本來還有緩行的，不知道江越辰用什麼手段，二審就徹底釘死了十年，別看只剩下五年了，估計出來后，江越辰不會讓他好過，而他進去后，宋雲柔地位不如往前，她的姐妹團也都塑料得厲害，最後走投無路，還是王妍收下她的，現在在慕寒旗下一家公司做秘書，聽說是和慕寒有不正當關係，不過卻還隔三差五地騷擾江越辰。」
「王妍？」顧宛然輕輕念出這個名字。
元夏嗤笑一聲：「她現在可是慕寒面前的大紅人，自從兩人行徑曝光后，他們也不要臉了，大大方方以情人互稱，慕寒開得那幾家公司，每一家都有王妍入股，還有一定話語權，就是在爭權激烈的慕氏，她也有一席之地。」
「慕寒這麼器重她？」顧宛然饒有興趣。
元夏搖搖頭：「那倒沒有，只是慕寒身邊沒什麼心腹了，這幾年幾乎被慕白給斬了個乾淨，現在其實慕寒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早就不是慕白的對手了。」
說到慕白，元夏的神情明顯不太對勁。
顧宛然遲疑一下，還是沒有深問。
元夏倒上一杯橙汁，不屑道：「王妍知道香水比不過你，乾脆就不幹了，現在她就是單純的管理層，在業內里橫得很，不過每次撞上沈雲嵐，她和宋雲柔都被整得很慘。」
頓一頓，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沈雲嵐和林家小少爺訂婚了，事業上也是如日中天，江越辰對她特別器重，也護短，所以這位大小姐只要是發話，圈內就沒有不從的。」
顧宛然臉上遲緩地浮現出一些情緒。
她偶爾也能聽說一些沈雲嵐的消息，知道她到現在還記著她，一直在幫她記著這筆仇，心裡也很是感動。
她打斷元夏的話，忽然問了一句：「江夫人……還在江家老宅嗎？」
「五年前就不在了，江越辰把她給送走了，再也沒出現過。」
「那要想辦法接回來呢。」
顧宛然手指輕輕敲著臉頰，唇角勾著冷淡的笑意，「當初她那麼羞辱我，最後只是這樣輕飄飄的逃跑了，有點不爽。」
元夏重重點頭：「這是一定的，他們欠你們顧家的債，你怎麼還都不為過，我一定幫你。「
說到這裡，她笑起來：「以前我只是小明星，元家在他們幾位大人物眼裡也不夠看，可現在嘛，只要我一句話，影響力還是很足的，再也不會有人輕易欺負我們了。」
顧宛然不置可否，淡淡道：「周末……你讓沈雲嵐出現一下吧，我既然回來了，總要和她見一面，還是不等交片子給她驚喜了。」
「好。」
沈雲嵐和元夏關係親密，是公認的好閨蜜，只要元夏開口，她當然不會推辭。
「睡吧。」
顧宛然喝下橙汁，「聽這麼多，也不如切身感受，下周廣告放出，好戲也就開始了，還有得忙。」
她伸一個懶腰，慢悠悠地向房間里走去。
元夏怔怔看著她的背影，眼裡一片複雜。
這五年裡，顧宛然的變化是最大的， 她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了，看似隨和，其實冷冰冰的，如果不是有顧勛勛在，元夏想，現在的她只怕會是和江越辰一個樣子。
元夏垂眸望著橙汁，想到剛才提起的慕白，輕輕闔閉上眼。
幾天後，周末。
顧宛然準時出現在攝影棚。
這一次，要拍攝的是香水主題廣告，推廣的是沈雲嵐新出的香水。
本來廣告該是由明遠集團來拍，因為顧宛然的要求，元夏找沈雲嵐商量，讓她說服江越辰，選擇和元夏的公司合作。
江越辰一開始就起疑了，最後還是被沈雲嵐一句「想要捧元夏」給打發過去。
不管理由是真是假，只要和顧宛然的這兩個姐妹相關，江越辰就很少計較什麼。
顧宛然是以丹妮拉的身份加盟，無論是沈雲嵐，還是元夏的經紀公司，都在第一時間就通過了提案。
這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面，攝影棚的人和那天會議室中人一樣，都為顧宛然是自己同胞而感到驚訝。
倒是顧宛然，大大方方地和眾人打招呼，親和隨意，很快就和眾人打成一片。
「來得這麼早？」
元夏在顧宛然旁邊坐下來，趴在桌子上打哈欠，「沈雲嵐說臨時有會不能來了，很遺憾，你給她準備的驚喜，她接收不到了。」
「總會知道的。」
顧宛然手中打量著一瓶香水，在手上輕輕噴了一下，「好甜，是很適合她的風格。」
元夏嘿嘿笑兩聲：「她這是和那位林少一起做的，林少給她提了許多意見，最後都給沈雲嵐弄崩潰了，險些和人家解除婚約。」
顧宛然無聲笑起來，笑容當中又有幾分苦澀。
曾經，她也和心愛的人一同製作香水。
她簡單應兩聲，就將這個話題揭過去，與元夏一同合拍了廣告。
沈雲嵐似乎一直在忙碌著，在將儘快做好後期的命令傳下去后，就一直沒有親自去看廣告，導致她看到顧宛然時，已經是廣告上映那天。
當看到那早該在五年前去世的人出現在大屏幕，頂著另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出現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當天，她連公司都顧不上去，直奔向了元夏的活動場地，硬逼著她帶自己去找了顧宛然。
看見人，她是又高興又生氣，一時又哭又笑，與當初元夏知道顧宛然還活著時是兩個樣子。
她不捨得去打顧宛然，就錘了身旁的元夏：「我說怎麼每次我和你提起顧主管，你就一臉古怪，我以為你是難過，平時都不敢和你說起，沒想到你是一直在瞞著我。」
元夏無辜道：「我也沒辦法啊，是然然不讓說的，當時她還沒有回來的準備，是真打算在國外過一輩子，所以不想打擾這邊的人。」
「那也過分！」
沈雲嵐擦著眼淚，目光落在一旁的男孩身上，試探著看向顧宛然：「他是……」
「不是。」顧宛然回答得很堅決，嗓音里的冷硬甚至讓沈雲嵐不敢繼續問下去。
恍恍惚惚間，她忽然意識到顧宛然是回來做什麼的了。
只是思考一瞬，她就立刻道：「你既然要回來搞事業，那我現在就回去辭職，跟著你一起干。」
「謝謝。」顧宛然沒有拒絕，她想要和江越辰對抗，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
何況，從江越辰手裡挖人才，她十分樂意。
在沈雲嵐因為廣告衝到真人面前時，無數網友也認出了屏幕中的「丹妮拉」，正是五年前失蹤的顧宛然。
這個消息從網路發散，傳到江城的角角落落。
明遠集團，總裁辦公室。
江越辰死死盯著電腦屏幕里那張明媚動人的臉，交疊在桌上的雙手微微顫抖。
……不是錯覺，她真的回來了。
那天在大廈遇到的人，一定是她。
沈侍擔心地看著辦公桌后的男人，心底有些不安。
在知道顧宛然活著時，他是由衷為江越辰高興的，可現在，江越辰已經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腦前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廣告。
他甚至能感覺到江越辰目光里的貪婪和渴望，還有無法掩飾的激動。
不知過多久，當廣告又一遍從頭放到結尾時，江越辰終於有了動靜。
他極盡壓抑，尾音卻還是忍不住上揚：「去查，周一那場會議，隔壁參加的人到底有誰。」
「還有，今天之內，我要知道她的所有信息。」
「好。」
沈侍徐徐吐出一口氣，立即去辦了。
兩個小時后，江越辰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那天在會議室里的人，其中有一人，署名就是丹妮拉。
……顧宛然。
果然是你。
江越辰唇角忍不住上翹，繼續翻動著資料。
他此前對丹妮拉這個人並不感興趣，畢竟是國外的，和他沒什麼利益往來，他自然不需要關心。
可現在……
他翻動著資料，看著顧宛然這五年裡的履歷，眼眸不斷閃爍。
如果他足夠謹慎，早在四年前丹妮拉出現時就去調查這個人，說不定已經找到她。
履歷中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各種資料都是真實的，顧宛然並沒有因為換身份，就隱瞞她的任何興趣愛好，和製作香水的習慣，她甚至在採訪中提起，她曾與愛人一同製作香水，後來將其賣掉的事。
如果能早點調查……
江越辰捏緊資料，眼眸里閃動著一絲志在必得的火焰。
現在也不晚，既然找到了，他就絕對不會再讓她逃出手掌心。
將資料甩在桌上，江越辰提起西裝外套，大步走出辦公室。
「江總！」
正要敲門的沈侍錯愕一身，忙跟上去，「馬上還有一場會議，您……」
「取消。」
男人清冷的聲音里燒著一股迫不及待，眼眸里滿是愉悅之色。
沈侍腳步一頓，在意識到他要去哪裡后，沒有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