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顧宛然的考驗
江越辰冷眸閃動，身上煩躁之意更盛。
顧宛然忐忑地看著他，腦中拚命想著該如何讓他放棄去醫院。
忽然，脖頸上一松，江越辰將她鬆開，利落地理一理西裝，向後退開兩步，冷聲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門。」
顧宛然一怔，「可工作……」
「你還有心思想工作？」江越辰譏諷地看她一眼，轉身向門外大步走去。
顧宛然站在原地，緩一緩神，才連忙追出別墅，正看到他坐上車離開。
她忍不住給江越辰打電話，不過被對方立即掛斷。
忍住心底的慌意，她正打算去醫院看看，看江越辰是不是真的找過來，管家便跟出來道：「顧小姐，江先生吩咐下來，你最近不能出門，請在家裡好好寫一份檢討，只有江先生滿意，你才能再度出門。」
顧宛然抬眸看向他：「江總有說現在去哪裡嗎？」
「沒有。」管家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顧小姐，請回房間，不要讓我們為難。」
顧宛然抿抿唇，想著既然江越辰讓她寫檢討，這件事就應該過去了，便轉身回到房間里，連夜寫出四份不同的檢討書，在次日江越辰上班時將他攔住，把其中一份檢討書遞給他：「江總，檢討已經寫好了，請你過目，我很想去上班，你能別把我關在屋子裡嗎？」
江越辰冷眸從她的檢討書上一晃而過，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
他不肯理會顧宛然，讓她很是焦慮，回去將電子版發過去，也是石沉大海。
本想晚上堵著江越辰，一定讓他收下檢討，不想他當晚乾脆沒有出現，讓顧宛然空等一晚，精神有些不好。
一直到三天後，她才抓到下班回來的江越辰，將幾份檢討書一起給他。
江越辰目光只是在她手上淡淡一掃，便依舊沒什麼言語。
「江總……」
顧宛然急急追上去，一路追到他的房間門口：「江總，我真的很想回去工作，你看一眼檢討行嗎？」
江越辰來開門，走進去后正要將門甩上，就被顧宛然給攔住：「江總……」
「滾出去！」江越辰回身，冷冷呵斥。
顧宛然沒有鬆手，倔強地站在門口看著他，「江總，你給個準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看我的檢討？」
江越辰沒有回答，目光在她身上落下一瞬，眼眸忽然危險地眯起，帶著幾分警告道：「給你一分鐘，立刻滾，否則今晚就別想走。「
顧宛然下意識將手一縮，下一瞬，江越辰就已經將門給摔上。
她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可還是沒能戰勝內心對江越辰的恐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就回到房間里去。
不過次日清晨剛醒來，她就看到沈侍在昨夜給她發來簡訊，通知她今天去上班。
本來還有幾分睏倦的顧宛然立即一個挺身坐起來，將自己收拾妥當，早早就去公司。
對於關心她的沈雲嵐和劉叔，她簡單一句身體不舒服就應付過去。
一上午時間，顧宛然核對清楚目前工作，下午正要開始做事，就被沈侍叫去總裁辦。
站在門口正一正衣襟，顧宛然有節奏地輕敲兩下門，得到應答后推門而入。
她發現屋裡不只坐著江越辰，還有兩位老董。
顧宛然神色自然地與兩人問好，隨後走上前去，在沈侍目光示意下坐在一旁。
江越辰修長雙指上轉動著筆，漫不經心地低垂著視線，似乎不打算參與接下來的談話。
顧宛然識趣地看向兩位老董：「請問兩位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年紀稍大的那位董事開口道：「是這樣，顧小姐的香水無論是口碑還是銷售額都很不錯，經過多方面評估，我們董事會經過商量決定，將來明遠可以重點發展香水香料行業，剛剛江總也已經點頭，不過因為之前顧小姐惹出來的許許多度風波，董事會對你還不是很信任，你在明遠只有這一次的成功，也無法說明什麼，即使是普通的調香師，偶爾也會有爆發性的優秀產品，你說對嗎？」
顧宛然見他們不是來找茬，而是認真和她談論事情，便認真而禮貌道：「我在顧氏做香多年，有很豐富的經驗，作品也不少，可以拿出來給各位鑒一鑒。」
「說實話，你在顧氏的口碑，已經毀於你在那裡的最後一個作品，所以以前的作品都不作數，董事會希望給你出一個考題，更直觀地考察你的實力，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接受？」
「我能問問是什麼樣的考題嗎？」
如果是一些純粹的刁難，她也沒有必要在這裡陪著董事們繼續說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才說出他們的意思：「我這邊給你一個主題，再給你一周時間，你研製出一個配方出來，再將其製作出來。」
「一周時間……」顧宛然微微蹙眉，「時間有點太短了，香水大賽也近了，不如等結果出來……」
「不行，那太久了，我們不會等你這麼長時間。」董事立即否決，「我們只給你一周時間，也不是一定要你研製出成品，稍微做一做，讓我們看到你香水當中所能體現出的獨特的東西，這就足夠了。」
顧宛然還想要再說什麼，一直沉默不語的江越辰忽然冷淡開口：「顧宛然，我再提醒你一次，明遠請你過來，是要你發揮出獨特的價值。」
這句話，將顧宛然本想說的所有話都堵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眸光堅定道：「好，就一周，我會交出讓各位滿意的作品。」
兩位董事點點頭，眸中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希望你能做到，如果你的作品無法令我們滿意，董事會的這一項決策，也會撤銷，以後明遠的資金，分給調香師部門的也會很少，希望你能牢記這一點。」
「我明白。」
她見兩人要離開，主動起身去送他們，將他們給送出辦公室。
顧宛然接受考驗這件消息，在公司不脛而走，調香師部門對此事是最關心的，不斷來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助，顧宛然也沒有將他們排除在外，有商有量地確定初步方案，並進行完成和創新。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顧宛然仔細規劃好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做的工作內容，將一切分清楚之後，才開始嚴格按照規劃去做。
劉叔見她這樣拚命，每晚都要熬到凌晨才回家，多少有些心疼，中午會給她帶飯過來。
「劉叔沒什麼能給你做的，這是你阿姨煲的湯，你嘗嘗吧，補充一下體力，總比喝咖啡要好。」
「謝謝劉叔。」
顧宛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劉阿姨的手藝也確實不錯，她許多沒有喝到這樣家常又有溫度的湯，一時心裡也是暖暖的。
配方用三天時間便已經研究完成，調香師部門的其他人都對此沒什麼意見，她這才開始著手調製香水。
短時間內是沒辦法調製出成品的，她盡量篩選裡面的成分，打算先做一瓶建議款式的香水，讓董事會過過眼。
一日日的忙碌，幾乎讓她忘記了此外的一切時間，也讓她許多都沒有感受到這樣純粹地去做一件事的喜悅。
在明遠內部，這件事不算什麼秘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顧宛然進度順利，只要質量過關，調香師部門就會從一個小部門成為重點部門。
這樣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宋雲柔的耳朵里。
「董事會的老東西，竟然想要抬舉那個賤人，她配嗎？」宋雲柔捏著助理剛剛為她帶來的資料單子，眼裡噴火。
王妍小心翼翼觀察她的神色，不敢說話。
現在她寄人籬下，好不容易有人還覺得她有用願意收留她，她當然不敢放肆。
宋雲柔忽然瞪向她：「說話啊，有沒有什麼主意？我天天養著你，現在要用到你，你倒是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王妍陪笑道：「我沒有你那樣的腦力，說多了也是錯，不過我會聽話做事，只要你吩咐下來的，我會努力去完成的。」
「我讓你改顧宛然的香水，你改了嗎？」宋雲柔眼裡滿是不屑和不滿，「一個廢物，也不知道我留著你究竟幹什麼。」
王妍不甘心地低下頭。
她不得不承認，她就是技不如人，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想要將顧宛然給踩在腳底下，只要沒有那個女人，她自然也就成為年輕一輩里佼佼者般的存在。
宋雲柔用手指敲打著桌面，片刻后忽然道：「現在立刻去研製出一款香水，越毒越好那種。」
王妍一怔，雖然明白她的心思，可卻有些心虛道：「……我做不出來。」
宋雲柔惱火：「那就去市面上隨便找一個，你改一改，這總會了吧？要是這都做不來，你就給我趁早滾蛋，我懶得養你這種廢物。」
王妍悻悻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她當即奪門而出，去為宋雲柔做香水。
經過六日的連軸轉，顧宛然覺得自己彷彿要虛脫，隨時都能暈過去，不過好在，她的香水已經成功，雖不是成品，卻也算是按照方子制出的濃縮產品。
她滿意地嗅一嗅香水氣味，將其小心存放起來，隨後早早下班回去休息。
明天還要應付董事會，她需要養足精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