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顧氏破產
江夫人冷冷嗤笑一聲：「那都是雲柔心地善良，不打算傷害你們，你倒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顧宛然不欲與她爭執，手撐在門后要關上，被江夫人眼尖地發現，拿腳抵住門，再度過來扯顧宛然的手臂：「今天你就是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
「放手。」顧宛然抵住門，和江夫人展開拉鋸戰。
管家看不下去，上前阻止道：「夫人，請不要這樣。」
「你算是哪根蔥？這裡輪不到你說話。」江夫人將管家給推開，繼續來扯顧宛然。
管家不得已喊來人，將他們給拉開：「顧小姐，請先回房中去吧，暫時不要出來。」
顧宛然點點頭，關上門，聽著外頭江夫人陣陣怒罵，面無表情地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和頭髮。
手上的燒傷已經大好，只留下一點暗痕還沒有褪去，剛才被江夫人一抓，上面又被抓壞，留下一道血痕。
輕輕按一下，還很疼。
顧宛然走回書桌前專心處理自己的傷勢，對門外的喊叫置若罔聞。
不知過多久，江夫人終於停止怒罵，門外也恢復一片安靜。
等她再出去，江夫人已經不在別墅當中。
此時將夫人正和宋雲柔打電話控訴，將顧宛然描述的十分囂張惡毒。
「阿姨，謝謝您為我著想，不過我沒事的，您還是不要再為我和越沉吵架了，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你呀，總是委屈自己，這樣可不好，要讓越沉知道你的在意和不願意才行，這件事既然你都做出選擇，我不好說什麼，不過下次再有事，提前跟我商量，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
「謝謝阿姨。」
宋雲柔心平氣和地和江夫人通完電話，將手機從耳側拿下來的瞬間，眸中驟然閃現過濃濃的憋屈和惱怒。
那個女人竟然還理所當然，還敢撒潑？
她忍住想要摔打東西的衝動，拿著手機給慕寒撥通電話。
「喂？」
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宋雲柔甚至能聽到他倒酒的聲音。
「你很清閑啊。」宋雲柔譏諷，「最近你一點動靜都沒有，等著被越沉打趴嗎？」
「你們計劃沒成功，也不用拿我來撒氣吧？」慕寒悠然道，「這兩天我看戲看得很開心，看來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拿江越沉沒辦法，宋先生……不也照樣是我所經歷過的結局？這麼想想，我還覺得得到了安慰。」
「慕寒！」宋雲柔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慕寒仍在笑：「所以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來找不自在嗎？」
宋雲柔道：「我不信你沒有想法，說說看吧，你最近在盤算著做什麼？」
「我自有我的打算，可我沒必要告訴你吧？」慕寒低沉笑聲中透露出自信和篤定，似乎早就已經盤算好什麼計劃。
宋雲柔其實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他的計劃，只要確定他會出手就可以。
「祝你馬到成功。」她乾脆地掛斷電話。
顧宛然恢復工作回到公司，仍有不少人對她抱有意見，部門裡的氣氛也比較沉悶。
不過有宋雲柔的澄清在，即便依舊有人心中懷疑，卻不會真的來煩她。
一連幾日，顧宛然過得都很平靜，顧林山的狀態也很好，最近可以在醫院內的庭院里走動一下，鍛煉身體。
不過未免他擔憂，顧宛然盡量不讓他觸碰手機，隔絕那些難聽的新聞。
眼看著他的身體好，顧宛然已經在開始想著他出院后的事情，可就在她幻想著這一切的時候，一則新聞大爆，顧宛然再次成為事件中心點，而顧林山在散步時，也不可避免地聽到這個消息，再次病倒。
顧宛然第一時間趕到醫院，跑到病房裡去看顧林山的情況。
「爸，你怎麼樣？」顧宛然握住他的雙手，見他昨日還面色紅潤，今天就毫無血色，心底也是一陣難受。
喉嚨輕輕哽咽一下，她垂著淚水道：「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顧氏，讓你在病中還遭受這樣的事情。」
顧林山虛弱的搖頭，眼神有點空洞：「不……不怪你，當初那件事爆發的時候，是我沒能第一時間去應對，在這之後因為生病就理所當然地養著，想著只要我們父女忍氣吞聲一些，他們就不會做什麼，可沒想到……「
眼角滑落一滴淚，顧林山疲憊地閉上雙眼：「不用管我，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在顧宛然的記憶里，從未見他剛硬的父親流下過一滴淚水，就算他後來生病，在這間病房內，也始終都能保持著樂觀的心態，不斷感染著顧宛然。
可現在，他大半的心血被毀，任他平時再剛硬和樂觀，此刻也忍不住垂淚。
顧宛然心底一片自責，如果她能再關注一點顧氏的事情，如果她能在閑暇之餘再去照顧一下顧氏，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呢。
哄著顧林山睡著后，顧宛然前往顧氏。
在宣布破產後，顧氏門口就被貼上無數滿嗎的橫幅，還有一群記者堵在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她擠進人群里，一路向裡面走去，找到她相熟的副經理：「劉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公司為什麼會忽然破產？」
劉經理疲憊地搖搖頭，坐在台階上，雙手撐在額頭，默默垂淚。
他們這批員工都是跟著顧林山從一開始就做起來的，對公司傾注許多感情，在顧林山和顧宛然相繼出事後，他們還選擇留在這裡，就是為著這份感情。
顧宛然心裡焦急，正要去拉他時，從旁傳來一道聲音：「還不是因為你，自從你和顧總離開公司后，顧氏一直都在走下坡路，被行業排擠，就算推出一款新香水，也打不過你做出的那款，逼得我們負債纍纍，加上慕氏最近瘋狂打壓，不倒才怪。」
「可不是，小顧總你倒是去明遠抱大腿了，留下我們在這裡面對那些風浪和困難，你還幫著明遠研製香水，擠壓我們的市場……」
「但凡你稍微有關心顧氏，就會明白這段時間我們過得有多糟糕。」
「劉經理一直告訴我們你和顧總是有苦衷的，讓我們等你們，可你呢？」
無數的指責向顧宛然頭上襲來，讓她無地自容，忍不住垂淚。
「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她深深鞠躬，「真的很對不起，讓你們為我們父女承擔這樣多，是我沒有照顧好顧氏，是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顧氏的變化，是我沒有留意到慕氏對你們下手，真的對不起……」
「小顧總，這也不全是你的錯，我知道你過得很艱難。」
劉經理走過來拍一拍顧宛然的後背，將她給扶起來：「不要這樣，抬起頭來。」
「劉叔……」顧宛然輕聲哽咽，咬住嘴唇，控訴般地委屈道，「真的很抱歉，我以為只要我不關心顧氏，我離這邊遠遠的，他們就不會盯上來，可我沒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劉經理輕聲安慰著她，眸中帶著一絲寬慰，「我知道無論是你還是老顧，都沒有想要放棄，所以我不怪你們，這不是你們的錯。」
顧宛然抹著淚水點頭，想著剛才在醫院裡顧林山空洞的眼神，就覺得心裡陣陣疼痛。
人群里忽然一陣騷動，不少人望過去，顧宛然也抬起頭，就見慕寒和幾個人走上前來，臉上掛著和善的笑意。
顧宛然警惕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慕寒「嘖嘖」搖頭：「美人落淚，這麼讓人憐惜的一幕，我怎麼可能會不過來看看？」
劉經理隔在兩人面前：「慕總，顧宛然早就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如果你有什麼話要說，就直接對我說吧。」
「我對你沒興趣。」慕寒輕輕搖晃一根手指，越過他的肩膀看向顧宛然，「出來談談怎麼樣？」
「你想說什麼？」顧宛然擦乾淨眼淚，從劉經理身後站出來。
劉經理還想要阻攔，被顧宛然給拉住手臂：「是我沒有陪伴你們，到最後了，就讓我稍微承擔一點責任吧。」
劉經理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退到一邊去。
慕寒勾起唇角，懶洋洋道：「顧氏宣布破產太快，導致我都沒能伸出援手，這一點，顧宛然，你可要好好說一說你的副經理，他太不上道了。「
顧宛然譏諷一笑：「如果你真的想要保住顧氏，在它宣布破產之前，你就該出現了。」
頓一頓：「不用這麼假惺惺的，直接說吧，你想要和我談什麼？。」
慕寒輕聲笑起來：「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顧氏我是救不回來，不過我願意收購公司，讓顧氏在慕氏旗下繼續留存，而你，將會出任公司總經理，帶著你的顧氏來員工們繼續做事，怎麼樣？」
身後響起一陣議論聲，是來自於老員工的。
顧宛然淡淡道：「不必了，她們為顧氏付出的夠多了，我沒必要繼續捆綁他們，就算離開顧氏，他們也會有很好的人生，既然已經宣布破產，就讓顧氏到此為止吧，你想要收購，那就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