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邵老到訪

  王妍悄悄觀察著慕寒的神色，見他肉眼可見地放鬆，神經也跟著放鬆下來。

  慕寒悠然道：「既然你提出來了，那你應該知道收買他的方式吧？」

  「當然。」神秘人道，「既然他能反水一次，就不是什麼忠誠的人，這樣的人很好利用，當然，我並不建議慕總在事後用他。」

  「這點我比你清楚。」

  「那我就直說了，顧宛然和顧林山，尤其是顧林山，是他的軟肋，當初他欠下無數債款，快餓死時，是顧林山幫助了他，對於顧林上，他多少還是會講一點情面的，我們可以這樣……」

  神秘人將計劃全部告訴慕寒，慕寒聽過後蹙眉：「你覺得可行？」

  「當然。」神秘人表現得相當自信，「我如果沒有把握，就不會來找慕總了，我說過，我也和江越辰有仇，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現在就破產，流落街頭一無所有，接下來都活在折磨當中。」

  他這話頗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一聽就是真情實感，甚至透露出一絲他本人的聲音，可依舊不是慕寒熟知的。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神秘人立刻道：「這個計劃，用不用是慕總的事情，我不會強迫您做什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再見。」

  「等等。」慕寒喊住他，「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顧家的事情？你和顧家很熟？還是說……你其實就是顧宛然？」

  王妍錯愕地看向他，就是電話里的人聲音都停頓數秒，才笑出聲：「您可真會開玩笑，我是顧宛然？我有必要這麼害自己嗎？說實話，顧宛然在江越辰那裡，一定比在你這裡強。」

  「那倒是。」

  這點慕寒也同意：「那你到底是誰？」

  神秘人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情報網很厲害，我身後有很厲害的偵探團隊。」

  偵探？

  慕寒若有所思，沒有繼續追問，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王妍怯生生地看著他：「他又給你出主意了？我看你好像很遲疑。」

  慕寒淡淡看她一眼，並沒有透露計劃，只是問：「你是不是在和宋雲柔合作？」

  王妍一怔，有些心虛，連忙否認，「沒有，我怎麼會……」

  「不用否認。」慕寒打斷她，「我不管你是不是兩頭吃，只要你能好好為我做事，聽我的話，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我只問你一句，你更忠於誰？」

  當著他的面，王妍自然不敢說別人：「當然是慕總你。」

  「很好。」慕寒勾起唇角，也不管她是不是真心，「你記住這句話，以後如果敢背叛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王妍小幅度地點頭。

  慕寒在沙發上癱坐下來：「剛才那個人的聲音……我真的很陌生，絕對不可能是我認識的人，究竟是誰呢……」

  「你剛才似乎懷疑顧宛然？」王妍小心詢問。

  慕寒淡淡看她一眼，「不該你問的少問。」

  王妍頓時不再說話。

  不過想到又能對付顧宛然，她就心頭一陣爽快。

  顧宛然此時正在和宣傳部說她們這款香水的理念，方便美工開始做設計。

  商討結束后，她還要回去寫報告給江越辰看。

  想到要面對江越辰，她就一陣頭皮發麻。

  顧宛然回到辦公室，還未走進去，就聽到裡面一陣熱鬧，她疑惑一下，還以為是公司給他們送了下午茶，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邵老？！」

  她忍不住激動喊出聲，滿懷歡喜地看著他。

  邵老回過頭，看到她也是一陣喜悅，笑眼彎彎道：「看你過得精神，我也就放心了，最近在新聞上，我可是一直在關注你的。」

  「謝謝邵老。」

  顧宛然連忙跑過去，忍著激動道：「您怎麼來了？」

  邵老笑一笑：「在家裡無聊，就隨便出來走走，也不知道去哪裡，只能來公司看一看後輩的情況。」

  「我都沒想到邵老能來，當初聽說您辭職，我很難過呢。」

  「就是，我也是，我就是奔著邵老來的，沒想到今天真的圓夢了。」

  「邵老，您能給我們指點一下嗎？」

  邵老溫和點頭，沒有拒絕任何一個人，「當然好，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的。」

  他當即坐下來，開始給眾人解惑，顧宛然猶豫一下，還是沒有上前去打擾，坐在人群里默默聽著，拿紙筆記錄。

  邵老最後道：「你們這麼多問題，平時怎麼不問問顧宛然，她雖然年輕，可經驗很足，是個地地道道的厲害人物，這些問題，你們問她，她也能解答。」

  不少人露出尷尬的神情。

  邵老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可調香是調香，不應該和其他的事情攪和在一起，否則你們心裡全是雜念，怎麼調好香？看看人家，就能在各種謠言里站住腳跟，這才是你們應該學習的。」

  眾人應忙附和，顧宛然心裡感動，已經很久沒有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公道話了。

  她吸一吸鼻子，見邵老似乎是想要走，就站起身道：「我送您吧。」

  「好好好。」

  邵老笑著點頭，和顧宛然一同出門去。

  走到無人處，顧宛然停住腳步，撓著頭道：「邵老，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有點事情想要請教您的。」

  「我知道。」

  邵老呵呵笑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這是月眠的用途，我不保證能一定用在你的香水上，可一定對你的研究有幫助，上面還有我的電話號碼，你以後有問題，就直接給我打電話，別再被人騙了，王妍……我既然和她切段關係，就不會再去和她有什麼瓜葛的。」

  顧宛然錯愕道：「您怎麼知道……」

  邵老笑一笑：「我怎麼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我怎麼會來。」

  「您是……」

  「是江越辰讓我來的。」

  江越辰……

  想到那天在病房裡的對話，顧宛然心中百感交集，她實在沒想到江越辰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邵老瞧著她的神色，眼眸和藹道：「其實越辰是個好孩子，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顧宛然一怔，隨機苦笑搖頭，卻沒有多說：」謝謝您今天特意過來，我會好好研究香水的。「

  邵老點點頭，「說實話，如果不是王妍這件事，我說不定還願意收你做學生，可有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再收你，難免會讓人產生陰謀論，覺得是你仗著江越辰，故意將她給擠掉的，所以以後我們還是以忘年之交相處，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就是了，不過如果你制出什麼香水，也一定要告訴我。」

  「好。」

  顧宛然輕聲一笑，再次感激邵老。

  她將邵老送回去，就握著那張薄薄的紙回去，一臉欣喜。

  鄰桌小姑娘問：「這麼高興，是不是顧主管也悄悄問了邵老問題？」

  「不是，我就是問了月眠花的用處，等我整理一下，就給大家公布出來。」

  「哇，主管你怎麼這麼好，那月眠花我們也能用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需要保證自己參加比賽的部分，其他的，你們可以分一分，我也可以將那個村子告訴你們，你們想要花可以去採購。」

  顧宛然從來沒有什麼藏私的想法，她能達到今天的成就和水平，也是靠著藏一手，而是她的創意和努力，所以她也不怕別人學到她的東西。

  顧宛然先整理了報告給江越辰送過去，可惜他不在辦公室，她直接交給了沈侍便離開，其實這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她看一眼手上的紙條，想著工作也不多，就乾脆先按照自己的思路，轉換成簡單易懂的內容，列印下來給眾人。

  他們看起來也都很高興，作為調香師，能多一件武器，總是好的。

  下班后，顧宛然留在辦公室繼續琢磨。

  她打開模擬器，用邵老給出的東西再去研究成分和組合方式，發現確實能起到一定的變化，可和她想要的效果，卻還是有一定差別。

  但直覺告訴她，她一定能靠著這個做出她的香水。

  顧宛然一直琢磨到深夜，眼看著要趕不上最後一班地鐵，才匆忙離開公司回到家中。

  她回來時，家裡還亮著燈，說明江越辰要麼沒有回來，要麼還沒有休息。

  倒是江夫人，已經休息了。

  想到今天邵老的事情，顧宛然總覺得一定要親自跟他說聲謝謝，便主動開口問管家：「江先生回來了嗎？」

  「沒有。」管家淡淡道，「廚房有晚飯，顧小姐可以端回房間里吃。」

  「……謝謝。」

  顧宛然見他冷淡，便自己去端了晚飯回來。

  等她吃完，也洗過澡打算睡下時，就聽到外面一陣動靜，似乎是江越辰回家了。

  她遲疑一下，還是打開門走下去，就見管家扶著搖搖晃晃的人，滿臉焦急：「快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再去煮醒酒湯。」

  顧宛然一怔后，連忙跑過去：「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江先生一進門就……」

  「顧宛然？」

  爛醉如泥的人忽然從嘴裡吐出這幾個人，聽起來咬牙切齒。

  下一瞬，她的脖頸就被狠狠掐住，江越辰殷紅惱怒的眼眸里夾雜著些許的恨意，死死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立即送往地獄一般，可手上的力道卻帶著幾分掙扎，沒有讓她徹底窒息過去。

  「江……江總，你怎麼了？我……我最近好像沒有招惹你吧？你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