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坦誠相見
第112章 坦誠相見
陰陽極地，神秘的洞天之中，顧誠與沉融月兩人置身其中，古怪的侵蝕之力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看著近在眼前的年輕後輩，沉融月神色複雜，不知道顧誠所說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而感受到沉融月那一直盯著自己的審視目光，顧誠此時卻顯得很是平靜，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此處應該是位於北域雪原之下的一處神秘禁地，距離地面應該最少也有數百丈的距離。而且這裡四周遍布陰陽二氣，除了蘊含有最為精純的無盡靈氣之外，也隱藏著極大的危險。」
沉融月微微掠了掠不知何時垂在了額頭的一絲長發，而後輕聲道：「這些我的也經歷了，都知道的，但那又如何？」
顧誠沒有理會他她，只是繼續淡然說著自己的結論：「這裡四周靈氣遍布，其緣由我看卻是這道神秘的天門，所有的陰陽二氣都是從此門之中擴散而出！按理說這裡對修行者來說，應該是一處洞天福地才對。」
沉融月聞言先是微微點頭表示認同顧誠前面的話語，隨即又搖頭困惑道：「但現在看來，情況卻是截然相反，一旦我們無力抵抗這裡的氣息入侵，那必然會陷入危險之中。現在我們應該弄清楚這裡的危險到底是如何產生的才對！」
顧誠抬頭看向前方此時還在不斷產出青，紅二氣的詭異天門，神色十分凝重的說道：「在這裡，其實這最為精純的陰陽二氣就是造成危險的原因！」
沉融月紅唇微微張開，有些驚詫的問道：「這怎麼可能？陰陽之氣對於我們這些修行者來說不是好事嗎？」
顧誠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沉融月，沉聲道：「我當然知道陰陽二氣對於修行者有極大的好處，但此處的陰陽二氣乃是先天陰陽之氣！」
「這……」沉融月微微一愣道：「有什麼不同嗎？」
顧誠耐心解釋道：「當然不同，修行者都明白，先天之氣最為精純，但卻極為稀少。而我們這些修行者，無論是修行陽剛屬性功法之人，亦或者修行陰柔屬性功法，其所修的都是後天之氣。若在平時，這只是靈氣純度與性質的區別。但是放在此地，便是我們的致死之因！
本來，修行者在天地之間吸收的陰陽二氣都是屬於後天的陰陽二氣，其中夾雜了世間眾生的濁氣，因此我們再修行之時，往往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與精力，將這些濁氣剔除體內，但即便如此，這些被我們吸收的陰陽二氣純度也比不上先天靈氣。」
「你說的不錯，這也是我們修行者即便是在同境界，也會有強弱區分的道理所在。只是你說這先天之氣會成為我們的致死之因，這點卻是為何？」
聞言顧誠眉頭微皺，遲疑了片刻，而後才繼續說道：「這一點我確實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準確性確實不太確定。」
見顧誠神色遲疑，沉融月卻是並不在意，催促道：「我們現在都到了這般地步了，即便是猜測也該試一試。」
「好吧。」顧誠抬頭看了眼沉融月，而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就我了解，此地的陰陽二氣強盛之極，一旦徹底釋放出去，只怕足以毀滅萬千生靈，甚至這整個北域雪元都會受到影響。當然，這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我想說的是這裡的陰陽二氣之強盛，已經足以左右我們的生命，我們置身其中，肯定會受到陰陽二氣的影響。」
說道這裡，顧誠又是遲疑了一下，眼見沉融月一直盯著自己，這才繼續說道：「本來男子與女子先天就有陰陽之分，可以一些時候吸收這裡的靈氣。但現在糟糕的是，這裡的陰陽二氣同在，而我們只是各占其一，因此……」
眼見顧誠停止了說話，沉融月也不是無腦之人，此時也聽明白了顧誠的話語，眉頭緊皺道：「按照你的猜測，也就是說我們因為本身的陰陽屬性不同，因此在這裡面對陰陽二氣的同時侵襲之時，只能依靠各自的屬性抵禦其中一種氣息的侵蝕，而無法抵禦另外一種氣息。如此一來，將來勢必會死在這裡？」
顧誠聞言微微點頭，神色十分沉重的說道：「的確如此，任何落入此地的修行者，除非修為能夠衝破這陰陽二氣的封印，或者毀滅這裡，不然必定是必死無疑！」
沉融月聞言頓時心中一嘆，正要再說些什麼之時，卻猛然感覺原本侵襲自己的氣息似乎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威力猛然倍增，讓她不得不使出更多的力量防禦。
然而就在她要開口提醒顧誠之時，卻突然發現顧誠此時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依然如同先前那般平靜，只是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
沉融月心中暗暗驚訝，連忙問道：「伱沒有感受到侵蝕的力量似乎增強了許多嗎？」
顧誠聞言心中微感驚訝，他並沒有察覺到侵蝕力量的增強，只是看著此時的沉融月，知道她不會說謊。
如此一來，情況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為何並沒有感受到侵蝕力增強的原因了。
自己以陽剛之體修鍊天魔大法，這兩者在自己體內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只要這個平衡不被打破，那即便是在這個神秘的空間之中，自己也是安全的。
只是時間不可太久，否則一旦陰陽二氣徹底侵蝕到自己體內，那自己只怕也無法離開！
事到如今，顧誠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索性便直接將自己修行了天魔大法以及自己現在的情況全盤托出。
聽到顧誠說出了事情的緣由之後，沉融月卻並沒有對他修行天魔大法驚訝，反而第一時間便對顧誠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還猶豫什麼？還不快點離開這裡？你既然達到了陰陽平衡的境界，那應該可以突破這裡的結界。」
顧誠微微嘆了口氣，實際上在想到這點之後，他就知道這裡是困不住自己的。
但是……
微微低頭，顧誠目光定定的看向了沉融月道：「我若離開，你就必死無疑，因為你連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也會失去。」
沉融月面色微變，此時已經猜測到原理的她，知道顧誠這番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故意嚇唬自己。
暗暗嘆息一聲，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出現在自己夢裡多少次的熟悉面容，沉融月幽幽的說道：「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都要死在這裡，趁現在陰陽之氣還未徹底侵蝕你，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面對沉融月的勸阻，顧誠卻是直接搖頭拒絕，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不行，你是受我邀請前來幫忙的，我此時若是拋下你，自己逃命，豈不是忘恩負義？更不要說，你還是劍秋的師父，我若就此離去，將來如何對劍秋交代？」
「哎，這一次幫忙乃是我自願前來還你人情，至於劍秋，為了宗門的利益，我這個做師父的已經對不起她一次了，萬不能再對不起她第二次，你若是能逃出去，還請告訴如歌師妹，讓她管理好宗門，將來交給劍秋。至於你與劍秋之間，其實無情劍道的終點即是有情劍道，至於會散去修為什麼的，不過是我當初為了嚇唬劍秋隨口編的罷了。」 一口氣說完了自己心中的最後遺言之後，沉融月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瞬間就沖向了那道不斷散發著最精純的陰陽之氣的天門。
她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死，顧誠定然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沉融月整個人已經衝到了天門近前，然後放棄了所有的抵抗，閉上了眼睛，迎接死亡的到來！
然而就在她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之時，一件對於此刻的她來說，比死亡還可怕的事情突兀的發生了。
放棄了抵抗之後，她立刻就被無所不在的陰陽二氣侵入身體。
但是由於她元陰之身未曾破去，因此體內的先天陰氣極為純厚，在陰陽二氣的侵蝕之下，並不會立刻死去。
只是如此一來，只有當她體內的先天元陰之氣被逐漸吸干之後，她才會徹底死亡。
因此，當外界的元陰之氣與她體內的先天元陰之氣接觸后，立刻便融合在了一起，至於剩下的先天陽氣，幾乎一瞬間就將她全身的衣衫盡數化為了飛灰。
「啊……」
一瞬間之間，這位天劍宗的大宗主，聞名整個東域的冰山美人宗主，在衣衫化為飛灰之後，瞬間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一般發出了驚聲尖叫！
只是在這一聲驚呼之後，沉融月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伸出雙手抱胸，整個人瞬間就蹲了下來，縮成了一團，背對著顧誠，語氣焦急萬分的說道：「你快閉上眼睛，不許看我！你快離開這裡！快離開！」
這一瞬間的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還沒等顧誠從沉融月最後說出的話語之中清醒過來，便見到其迅速飛向了天門。
而後，就是其整個人衣衫盡數化為飛灰，以及那聲尖銳至極的驚呼聲。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絕色美景，顧誠面色陡然一僵，並沒有按照沉融月的話語閉上眼睛，眼中帶著一絲欣賞與幾分複雜。
不過很快他再次清醒了過來，看著羞澀無比此時蹲在地上的沉融月，顧誠暗暗一嘆道：「沉姨不必尷尬，你我都知曉，對於修行者來說，即便是閉上眼睛，但四周的一切依然會被神識自動傳回腦海之中，因此你我不必太過尷尬。放鬆一些，坦誠……」
聽到顧誠的話語，沉融月立刻羞怒的打斷道：「你不要再說了，快快轉過身去，也不可以用神識探查我，只要片刻時間，等我死之後，你，你就當滿足我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心愿吧。給我留些顏面。」
顧誠被訓斥也不在意，只是有些為難。
雖然此時眼前的美景卻是誘人不假，但顧誠的神識探查卻告訴他，沉融月身上的氣息正在迅速減弱。
若是再拖延片刻，那沉融月必然會徹底死亡。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想清楚這些，顧誠立刻對沉融月說道：「沉姨，你快點過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試試我的辦法吧。或許能爭取一線生機！」
沉融月語氣羞澀至極，也不敢回頭，只是急切道：「不，我不要什麼生機，你快點走，離開這裡，讓我一個人安靜的死在這裡就行了！」
顧誠聞言微微一嘆，略微猶豫之後猛然道：「既然如此，那小侄就自己過去。你是還請沉姨記住，接下來小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生存，還請沉姨能夠好好配合小侄。」
說罷，顧誠也不在遲疑，身影一動，便飛到了沉融月的身邊。
察覺到顧誠靠近，沉融月此時卻是羞怒交加，怒聲叱罵道：「你給我滾，我不要你救，你快滾開！」
她雖然對眼前的少年人心中有些許好感，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能坦然面對與這個昔日的故人之子發生什麼？
作為天劍宗宗主，被稱為東域第一的冰山美人宗主，沉融月的追求者自然是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其中不乏一些頂級宗門的宗主，或者實力強大的一方霸主！
但她年輕之時卻偏偏選中了顧長生，雖然二人一度十分親密，袖手共游天下，但是缺始終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及至後來，二人分開之後，沉融月就更加的清醒寡慾，苦心修行，發展宗門勢力。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保持著處女之身。
再加上多年的修行，身體受到天地靈氣的滋潤，美貌容顏非但沒有老去，反而在時間的加持下，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因此，無論是為了女人的尊嚴，還是為了天劍宗宗主的名譽，亦或者是慕容劍秋師父的身份，她都不能允許自己與眼前這個少年人發生什麼！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