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海瑞VS嚴嵩，誰輸誰贏？
第169章 海瑞VS嚴嵩，誰輸誰贏？
詔獄。
聽著孔胤植的話，孔氏一族所有人都瞪大著眼，驚恐的看著那穿著，綉錦雞緋袍，款噴口水的孔胤植。
此時，左邊牢房裡。
原本就想著投靠朝廷的孔氏族人在反應過來以後，頓時興奮了。
看來，衍聖公也與我們一樣，選擇了背叛！
沒錯，這才是我們的衍聖公應該做的事，人，只有活著才能想其他的，要是死了那還有個屁。
一時間，聽著衍聖公那慷慨激昂的，對至聖先師的抨擊和污衊，左邊牢房裡的人頓時爽了。
只覺得這篇文章優美無比，其辭藻之華麗，不亞於當年陳琳的那篇討賊檄文。
一群人甚至開始了搖頭晃腦的跟著誦讀。
「混賬！」這時，右邊牢房裡的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始對著孔胤植破口大罵了起來。
然而這些話還沒出口呢，就被王心之給鎮壓了。
一篇討賊檄文念完，孔胤植也感覺自己的文采，應當數當世一流！
「衍聖公，走吧？」看到這一幕，王心之上前，恭敬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些人……」孔胤植猶豫的看著兩邊牢房的人，嗯，他倒不是擔心這些人的死活，主要是擔心沒了這些人，以後他該怎麼「創業」？
「放心，我來辦，我來辦，衍聖公，請吧。」王心之笑的很是和藹。
見王心之這麼笑，孔胤植也只能擠出一個微笑，轉身離開，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如此了。
反正給誰當官都是當，效忠誰都是效忠。
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人啊，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嘆了口氣，孔胤植離開了牢房。
「跟右邊牢房裡的人好好談談，談得攏就談，談不攏，那便賞賜天燈常伴吧，左邊牢房的先生們，好生招待，帶去洗漱然後離開……」
「是！」旁邊一個錦衣衛躬身行禮。
崇禎線正在如火如荼的篡改歷史，將孔家存在的痕迹一點一點的抹除，其他幾個大明世界也沒閑著。
如今諸天大明都出現了妖物，顯然靈氣復甦的狂潮已經徹底到來，不論是嘉靖又或者朱厚照，都在想著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的世界增加一波底蘊。
其中那妖族軍團，就是他們發展的重點之一。
……
……
平行大明，嘉靖線。
乾清宮中，嘉靖橫躺在軟椅上，雙眼微合，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那渾身補丁，老態龍鐘的嚴嵩。
一般人見了根本不會將他跟曾經權傾天下的嚴嵩，嚴閣老聯繫在一起。
看過後世歷史走向的嘉靖自然知道，按照原本的歷史走向，自己死後的一年不到，嚴嵩也死了。
而且下場極為凄慘！
「回來了。」嘉靖開口，像是在跟多年的老友說話，又像是在跟自己養的寵物說話。
「回……」嚴嵩張了張嘴，過了一會，這才又道：「回陛下，罪民，回來了。」
一句話說完，他整個人已經是氣喘吁吁。
氣管間還能聽到那像是被什麼堵塞的聲音，咴兒咴兒的，讓人聽了難受至極，彷彿他下一刻就會死般。
「知道朕為什麼要招你回來嗎？」嘉靖說道。
「……罪民，不知。」嚴嵩低眉垂目，佝僂著腰跪在地上，沒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神。
嘉靖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近日大明發生的事你聽說了？」嘉靖又問道。
嚴嵩身體微微一顫，道：「恭賀陛下，獲得仙法，天佑大明。」
「哼。」嘉靖微微一笑，抬了抬手，黃錦立刻拿著一本冊子，恭敬上前。
「嚴嵩啊，你有個好孫子，好重孫，他們為我大明立下了汗馬功勞，也算是洗刷了伱不少罪惡。」嘉靖說著，一擺手示意黃錦將冊子拿給嚴嵩看。
「這是朕，從後世史書中看來，你也看看吧。」
嚴嵩顫顫巍巍的從黃錦手中接過冊子打開，第一頁就是他孫子嚴紹庭在後世的所作所為。
「嚴世藩勾結倭寇被殺，他這兒子倒是有骨氣，也算是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在朕的孫兒當朝時，他在對戰倭寇的戰爭中，英勇忠義，平倭寇有功。」
「以一己之力，洗刷了你們父子帶給他的污點。」
說著，嘉靖抬了抬手指，道：「嚴紹庭的兒子，嚴雲從也很不錯，他跟你很像……」
嚴嵩雙手顫抖著看著手上的冊子，一雙老眼耷拉著，聳動著，不一會便是老淚縱橫。
「喜獨居斗室，廢寢忘食的讀書，愛書如命，惜陰如金，日攻《五經》，夜習兵法。」
「生的不但儀錶魁岸，而且文武雙全！」
「後世天啟年間，在京師舉行的武舉會試中，嚴雲從發揮極為出色，連戰全勝，還得了「武進士」稱號。」
「他在你手書的，天下第一關，巨匾的山海關一帶領兵御虜，多次捍衛我大明邊境，乃一代名將！」
「嚴嵩啊。」嘉靖淡漠的看著跪在殿上痛哭流涕的嚴嵩，道：「你們嚴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而這，也是朕決定重啟你的一個原因。」
「一粒一甲子壽元金丹，一粒煉髓丹，一粒五行補天丹，壽元丹不用多說，煉髓丹助你洗精伐髓，五行補天丹可讓你具備修行資質，你依舊入內閣，不過這首輔的位子怕是不能給你了……」
嘉靖說著，黃錦已將三個玉瓶放在了嚴嵩跟前。
「罪臣，何等何能……」聽到嘉靖的這番話，嚴嵩腦袋狠狠杵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這天下即為江山，江山是什麼？」嘉靖說著，抬了抬手，坐起身踱步來到大殿門口，道：
「江山即是朕，朕就是天下，臣也好民也罷。」
「你們都依賴於朕而生存！」
「長江清水也好，渾濁黃河也罷，黃河跟長江都灌溉了數省兩岸之田地，朕難道因水清而偏用，水濁而偏廢？長江常清，黃河就應該常濁，這是天道！」
「何為天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何曾厚待過誰，又何曾薄待過誰啊？一切皆平等！」
「嘩啦啦。」大殿之外，狂風湧入，嘉靖長袍鼓動，他眸眼深邃，直視天穹。此刻在他眼中，天就是他，他就是天，他的意志，便是道。
在他身後，嚴嵩已經停止哭泣。
這番話，陛下從未說過，但他一直都明白，在這位陛下的眼中，天下不是百姓的，而是他一個人的。
對他來說，像是清流也好，自己這個奸佞貪官也好，都是他用來治理天下的工具。
帝王之術，重於平衡！
可笑那些所謂的清流永遠不會明白。
「嚴嵩啊，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可別再讓朕失望了，和惶惶大世，咱們君臣也要有一席之地！」
「臣，定不負陛下重託！」嚴嵩沉聲道。
嘉靖打開聊天群，看著家族群里，太宗展示的靈境，眼底也不由浮現出一抹羨慕之色。
靈境，對於他這種掌權者來說，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
「太宗說各個世界會提前進入靈氣復甦，煤炭跟石油會滋生出妖獸，靈獸……」嘉靖眸光閃爍著，心中一動，給海瑞發了一條消息。
【大明嘉靖帝：來乾清宮。】
收到消息的海瑞，正在文華殿與眾臣商議改革之事，看到嘉靖的消息后，眉頭一簇，起身對眾人拱了拱手，道：「陛下召見，我先去了。」
眾人見海瑞起身，也紛紛起身。
如今的海瑞，誰都知道，他是跟陛下一同獲得仙法的存在。
誰都想得到仙法，陛下那裡他們自然不敢去問，所以海瑞就成了他們唯一想要巴結的對象。
所以即便海瑞不是什麼高官，可單憑那一個修仙者的身份，就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了。
海瑞剛到乾清宮門口，就見嚴嵩在太監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看著紅光滿面的嚴嵩，海瑞哪裡還能不知道，嚴嵩已經被賜予了仙丹，他也看過後世歷史了，嗯，現在那本歷史還在群倉庫里放著。
「這位，想必就是海剛峰了，久仰……」嚴嵩抬了抬耷拉的眼皮，笑著拱了拱手。
「當不得嚴閣老的一句久仰！」說完，海瑞直接邁步朝著一側大步而去，不過在與嚴嵩擦肩而過的時候，卻是冷聲，道：「大明日後註定會是修仙王朝！」
「老而不死是為賊，老賊不死大盜世間，一不小心便會獲罪於天，屆時好死都難。」
「這些話，希望嚴閣老可以記住。」
聽到海瑞的話，嚴嵩臉上的笑容收斂，而後點點頭，道：「海剛峰這番話，我記住了。」
「不過我也有句話，要告訴海剛峰……」
聽到這話，已經走出十多步的海瑞腳下步子微微一定，背對著嚴嵩，微微撇頭，道：「請賜教。」
「哼，哼哼。」嚴嵩突然笑了，蒼老的笑聲中，說不出的意味，只見他緩緩抬頭，看著開始飄起雪花的天穹，只說了四個字，「敬畏於天！」
「哼，哼哼……」說完，嚴嵩在太監的攙扶下，笑著邁步離開，笑聲遠遠的傳來，海瑞聞言則是面色平靜的看向眼前的大殿，大步向前。
大雪飄飛，眨眼間便將大地染成雪白。
乾清宮外的廣場上，一左一右，一清一濁，交錯而過，緩緩在雪地上朝著各自的方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