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第392章 皇後娘娘他們說什麼，都要當真
第392章 皇後娘娘他們說什麼，都要當真！
亓溫與亓敏在上了自家馬車的時候.
亓敏就直接給亓溫跪下了。
原因無他。
因為亓敏知道自己害怕，所以才有了賠償的事情，因此當下直接給自己爺爺跪下來說知道自己錯了。
亓溫看著自己孫子，卻是笑了起來，「起來，坐好。」
亓敏看著爺爺：「爺爺。」
看亓敏不起身，亓溫笑罵道：「傻小子，真以為帶你來道個歉這事兒就能結束了？這事兒本來就是要給錢的，開始我沒說這事兒，是因為他崔衍還不至於讓我私下與他商議。而給錢，就要給的漂亮，要給的是時候，單獨給他崔衍給錢？憑什麼給，他崔衍能找你麻煩？真正能找你麻煩的，找咱們亓家麻煩的，也就陛下與皇後娘娘，所以這錢必須要分場合給，不然這錢不就白給了？我本來是打算明兒個朝會，打算當著陛下與娘娘還有滿朝文武的面說這事兒，到時候給伱請個罪，然後借這理由把錢送出去，這樣，堵了那些御史的嘴，也幫你把這事兒平過去了。」
「但是這今天天子與娘娘來了，那自然是順勢說出來了。所以，你沒什麼錯。」
亓敏聽著自己爺爺的話，似懂非懂。
亓溫也知道自己這個孫子幾斤幾兩，所以也不惱，笑著伸手摸了摸亓敏臉上巴掌印，然後說道：「要是你大姐，這會兒就會跟我說打得好了。」
說完，笑了笑后說道：「挨了打，錢也給了，你這禮也給崔鈺兒送過去了，名聲無所謂，反正你跟亓粱那小子名聲本來就不好，沒幾兩重的名聲，沒了就沒了，以後想辦法掙回來就行。」
亓敏點點頭，這話他聽明白了，就是說這事兒結束了。
至於說名聲.
他亓敏現在在外邊就是個笑話了，早就看開了，只要不成亓粱那樣，他就放心了。
只是
亓敏看著亓溫，「爺爺，您被下毒這事兒.」
沒說完，亓溫看向了一併帶出來的那香包。
此時那香包已經處理過了，無毒。
亓溫反問：「亓敏，你覺得.天子與皇後娘娘今天為什麼到崔府」
亓敏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給那個醫官撐腰的嘛？要不是天子與娘娘來了，那個醫官都要跟崔老爺子吵起來了。」
亓溫看了眼亓敏，搖搖頭：「我換個問法，那個醫官與崔家不和，從不與崔家打交道，但是偏偏我們到崔府的時候來了，然後緊接著陛下與皇后也來了。」
亓敏聽到這兒，皺起眉頭，看了眼那香包：「而且，那個醫官還發現您被人下」
當說到這兒，亓敏一臉駭然的看著亓溫：「爺爺，是天子給您下毒，然後讓那個醫官發現的？否則她怎麼可能會只是聞就聞到，而且」
啪！
就在亓敏說到這兒，卻是直接被亓溫一腳踹過去：「滾！還天子給我下毒，你看我這個老頭子配嗎？大鵬扶搖九萬里，它看不見地上的螻蟻！還天子給我下毒，我這個老頭兒，在天下人跟前算個人物，但是惟獨在如今的天子跟前，屁都不是！」
「要殺我，用得著這麼高明的手段？隨便派個高手過來，直接就給殺了，誰能查得出來是天子做的，虧你想的出來什麼天子給我下毒，多虧了我亓家輪不到你接班，否則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罵是這麼罵，但亓溫看著亓敏卻是沒有惱怒嫌厭的意思在。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孫子，聽話！
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讓做的，一點兒也不碰。
雖說毛病也有，但也就是喜歡去花街青樓的毛病罷了，不像是亓粱那樣惹是生非。
亓敏爬起來，委屈的看著亓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天子給您下毒，又讓自己手下發現了，而且天子最後不是還說會派人查嗎？明明這事兒她根本不用說什麼的，就說讓咱們自己查就行。所以我就想著，是不是天子在故意賣人情給咱們，然後讓咱們歸順她，幫著她收拾南邊世家們這樣」
亓溫笑了起來：「還行，知道動腦子，不過雖然有這個可能，但不至於天子不至於要這麼做。咱們雖然比歐陽家，左家還有另外那些個家族乾淨一些，但這樣大費周章的收買手段，天子不至於做。」
亓敏聽到皺起眉頭，他是想不明白那天子與皇後來這兒是做什麼，因為這樣想的話，也就真的是給那個醫官撐腰的。
但.
想到下毒的事兒。
亓敏微微皺眉。
自己跟爺爺到崔家，恰好那位跟崔家不對付的醫官也正好到了崔家，而且還找出來了下毒的東西，之後天子與皇后還來了.
亓敏本來其實沒太多想法的，就當是那個貓貓恰巧就來了，還給救了自己爺爺，並且天子與皇後來也就是給那個貓貓撐腰的。
但是聽了亓溫的話，就感覺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
畢竟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啊！
但看著自己爺爺，亓敏還是問道：「爺爺，如果這些無關，那下毒的.」
說到這兒，亓敏看著自己爺爺，還是說道：「那就只有是送來這東西的那些人裡邊下的毒了，或者他們都參與了。」
亓溫才要開口。
馬車卻是突然停下來了。
正當亓溫要問怎麼了的時候.
就看到自己大孫女也最得意的大孫女亓奇上了馬車。
看到亓奇，亓溫有些意外，但笑了：「怎麼在這兒.」
亓奇馬上笑著說道：「擔心你們，所以就跑到這兒等著您啊。」
說著，亓奇注意到亓敏臉上的巴掌印，當即蹙眉：「臉上怎麼回事兒.」
亓敏看了眼亓溫，見到亓溫點頭，就將事兒的經過告訴了亓奇。
亓奇聽完，倒是看向自己爺爺，當即開口：「打得好！」
但說完，馬上細想后一臉埋怨：「爺爺怎麼不多踹幾腳，最好拿著手邊東西狠狠打幾下，見了血也沒事兒。就是要給崔家人看的。」
亓溫聽到當即笑了起來，不虧自己孫女兒，果然如此！
亓敏看著自己長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想到爺爺剛說的話，想著長姐還真就叫好了。
亓溫開口道：「還沒接著動手呢，皇後娘娘身邊的醫官來了，而且還看了場大戲。」
亓奇愣了一下，詫異看向亓溫。
一邊亓敏想著爺爺被下毒的事兒，看向亓溫。
亓溫點點頭：「你說吧。」
亓敏馬上點頭，然後就將剛剛發生的事兒全盤告知。
亓奇聽到亓溫被下毒，立馬擔憂的看向亓溫。
但還沒開口，亓溫說道：「無礙，畢竟是昨晚才拿到的，而且那位醫官也說了，沒中毒，等回去后再找家裡劉相公過來幫我看看就行。」
亓奇鬆了口氣，但還是仔細看著自己爺爺臉色那些，確定真的無礙，這才真的鬆口氣，但又想了想后，看向亓敏：「你等下先我們回家，讓劉相公等著，然後跟我父親說爺爺身子不舒服，但別對外說下毒的事兒。」
亓敏愣了一下，但也沒多問，就是點點頭：「要我回家的時候，你跟我說我就跑回去。」
亓敏就這一點好，也是就這一點讓亓溫與亓奇等人對他也特別好，出了事兒，也樂意保他。
笨，但是聽話！而且絕不多問問題！
亓奇看著亓敏點頭后，看向自己爺爺：「真沒有不舒服？」
亓溫點頭：「按照那位醫官說法，是慢性毒，要人命，但要慢慢來，就這麼一天時間，不至於中毒。」
亓奇算是真的放心了，然後說道：「下毒的人肯定會來看您，所以等下爺爺您就裝的稍微不舒服就行了，不過東西經過的手太多，但真查起來有些麻煩，要費些功夫了。」
一邊亓敏聽到亓奇的話，馬上說道：「姐，陛下說她會派人查這事兒。」
亓奇聽到，一臉詫異：「陛下？陛下知道這事兒？」
畢竟是聽到貓貓發現毒就馬上關心自己爺爺身子，所以還不知道蘇長安與夏鳳翔來了崔府的事兒。
而亓敏也不墨跡，當即繼續將後面的事兒詳細說了一遍。
亓奇聽完，看向亓溫，欲言又止后，眼神閃爍，陷入沉思。
短暫之後，亓奇看向亓溫說道：「爺爺，咱們除了給崔家的禮物那些，以及捐給崔老爺子與牧祭酒要修建學堂的錢之外，要給陛下送錢了。」
一邊亓敏一臉訝然看著自己長姐，什麼意思，為什麼又要給陛下送錢
而且怎麼就能說到給陛下送錢的事兒了！
亓溫看著亓奇笑著說道：「詳細說說。」 亓奇開口說道：「小敏剛剛說的若是沒有絲毫修改的地方，我覺得陛下與皇後娘娘今天專門跑到崔家，就是來給咱們亓家機會的。」
「不是說拉攏，若是幾個月前拉攏咱們，倒是有可能，但是如今的天子，早就今非昔比，蟄伏三年暗自積累的力量，以及天下本就屬於她的力量加起來，咱們亓家在如今的她眼中什麼也不是，頂多就是有些錢。」
「所以，這裡的機會，應該就是讓咱們學習太傅他們楊家的機會。」
「今日您跟小敏到崔家，就是解決矛盾去的，但是那位醫女卻是突然出現，緊隨其後是天子，而且娘娘才到，就馬上問您為何在這兒，所以我想著，言下之意，會不會其實就是沖著幫著解決這事兒來的。然後看咱們的『誠意』。而之後您說的捐錢，小敏說的送禮這些，那兩位貴人應當也是滿意的。」
「但這裡邊，卻是多了個您被下毒的事情那位叫貓貓的醫官救您，應該就是巧合，我聽聞過這位醫官的事兒，說是張神醫都對她稱讚有加，藥材一學之上，天賦異稟。所以，應當就是巧合，但這無形中卻是幫了天子，畢竟天子就是來給我們機會的，這事兒也就無形中，讓天子有了理由，讓我們去學習太傅他們那樣花錢買命。」
「而且天子說要親自派人調查這事兒，換言之是否也是在告訴您，您的命陛下護著之類的.」
亓溫聽著，伸手揉了揉亓奇的頭：「不枉我把你送去你那個【雜家】的老師那兒學習啊。」
亓奇笑了笑，然後看著亓溫：「但是，爺爺，我覺得這事兒對我們才是真正的機會，雖然您被下毒很讓人惱怒，但是被那位醫官發現救了你，這就是您一直在等的機會。」
亓溫笑呵呵道：「所以，我對這次下毒一直毫無所謂，甚至挺高興竟然有人給我下毒呢！這我要是早知道天子今日會來崔家，別說他們了，我自己都給我自己下毒了。」
不過這麼說完：「有了理由送錢，就是好事兒了。你想想送多少，怎麼送，這都是要有個度在其中的。」
亓奇點頭。
而氣溫看了眼手上點絳唇空著的香包說道：「那些人想要繼續陽奉陰違，想著聯合起來對抗天子，雖說也理解是狗急跳牆，但要拉著咱們亓家一起，去他娘的！老頭子可不傻這位陛下雖說殺人沒先帝那麼果決，但是真下令殺人，手軟過？蠢啊那些人，想來對我動手，就是想先殺了我這個之前送了錢妥協的人了，然後亓家就剩下你們了，再用些手段拉著你們到他們那邊，一起對抗天子。」
「但沒想到天不亡我，竟然被娘娘身邊的人發現了這毒，好啊好啊.如今正好讓我們更學習楊善長一把。」
聽到亓溫的話，亓奇搖著頭：「爺爺，咱們要學太傅一家花錢買命，但也不能真的全學了，而且那些人既然看不得咱們妥協陛下，那咱們更要妥協一些才行，明面上給錢，自然是有些太直接了，但蘇立恆那裡，卻是可以幫一手的。」
亓溫笑著說道：「欲速不達，有些事兒要一步步來，太著急了不好。而且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呢」
亓奇看著亓溫。
亓溫問道：「如果.全猜錯了怎麼辦？若全部真是巧合怎麼辦.我們所想的全是錯的。」
亓奇聞言，想了一下，然後笑著看向亓溫：「不存在巧合更不存在錯，因為我們不把它當成巧合就行了，為了亓家能延續下去，我們也不能把它當成巧合。」
亓溫笑得更開心了。
自己這個孫女，學問那些不如蘇琳涵，崔鈺兒，顧池魚那些人們。
畢竟自己就沒想著培養她這些，所以從小就直接送她去了百家學派之中的【雜家】那裡學習為人之道，為官之道。
如今看來
沒白送！
一邊亓敏眨著眼看著亓溫與亓奇，講道理.
他完全沒聽懂！
但是就感覺.
不明覺厲！
而亓奇看著亓溫，思量了一下后說道：「爺爺，孫女想到一件事兒。」
亓溫看著亓奇：「說。」
亓奇開口：「我要去燕地，感覺帶著錢去燕地做官，才能更好的保住咱們家。」
……
蘇府這幾日，人情往來的官員也不少。
但大多都是每年都會來的那些人，所以也沒什麼可避諱的。
倒是如今的吏部侍郎衛玖，是時隔許多年後，今日才來的蘇府這邊的。
來到蘇老太師的小院。
衛玖就看到蘇文清正在與蘇子沐下棋，當即上前行禮：「老師，師兄。」
蘇文清看到衛玖笑著說道：「知道你要來，所以等著你呢。」
衛玖立馬走上前。
蘇子沐看著衛玖，倒了茶水，然後將棋盤收走了。
衛玖道謝后，才坐了下來。
但是坐下來，就看到桌上有一張名單。
蘇文清倒也不避諱，笑著說道：「給陛下的，年輕一代值得關注的一些年輕人，牧序那老頭兒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才跟我商量出了這些人。休沐結束后，就要送去給陛下。」
聞言，衛玖立馬避開目光，不敢去看。
蘇文清見狀笑罵道：「外放兩年，倒是比以前懂事兒了。不過我敢放著，就不算什麼，看就對了，而且如今你是吏部侍郎，這些人也是你必須留心關注的。」
說著，將名單送到衛玖跟前。
衛玖愣了一下，然後低頭去看。
晏殊，左紹翁，陸秀夫，高丙，柳軒，魏子健，顧池魚，崔鈺兒.亓奇，左存勖，安魁.
攏共幾十個名字。
而就在最後，單獨還寫著幾個名字，馬思退，趙董，何敏
這其中一些人後面，更是打了記號。
看著名單，衛玖不由皺了下眉頭：「老師，這裡面這幾人.」
衛玖手放在亓奇，左存勖等人那裡。
亓奇，左存勖等人名字後邊與晏殊一樣，都有記號。
蘇文清看到，自然是立馬意識到衛玖的意思，於是笑著說道：「這幾個南邊世家的孩子，先寫上去，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如何讓自己活下來就看他們本事。而且你別小看這幾個人，這個亓奇，可是雜家如今代表人屍鞅的學生，本事大著呢，如今亓溫那老頭很多事情，都聽這丫頭的。」
衛玖奇怪了一下，然後看向最後那幾人。
蘇文清笑著說道：「牧序推薦的，尤其這個馬思退，之前皇後娘娘清泉宮那個紅葉傳詩的事兒，就是這個人，考了十三次都沒考上，但牧序就是推薦這個人，你知道牧序怎麼評價他的嗎？」
衛玖看向蘇文清。
蘇文清笑著說道：「宰輔之才。說是每次的考卷，他都看了。能耐大著呢。」
衛玖訝然。
蘇文清你笑著說道：「總之，先看看吧，陛下那裡也是要看著的，畢竟都是些小孩兒，還嫩著呢，什麼宰輔之才，能熬下來再說，名單幾十個人，過幾十年，還指不定能留下來幾個呢。」
說完，蘇文清看向蘇子沐：「快去弄那個米粥鍋子過來，聊點別的事兒，休沐的日子，不聊這些了。」
說完，看向衛玖：「娘娘送來的食譜，說是吃火鍋用米粥做鍋底，沒聽過，但我聞了，很香！所以特地等你一起來吃。」
這麼說著，蘇文清將名單放到了一邊。
雖說嘴上說的輕巧，但是蘇文清拿著名單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
不因為別的.
只因為這份名單，可以說是大夏的未來。
……
夜晚，小雪已經停了。
而蘇長安他們自然是早就回來了。
不過
綾綺閣內，燕雲霄當下也在。
因為，刀鍛好了，所以特意給蘇長安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