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283章 八王爺：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第283章 八王爺：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八王爺聞言，愣了一下，只是看著眼前幕僚，眉頭緊鎖。
眼前這位幕僚，名叫申配，跟了他十幾年了，許多事情都參與了，雖然不能說謀划多厲害，但幫了八王爺不少事情，忠心耿耿。
而當下.
申配看著八王爺不說什麼，於是沉默片刻后，繼續說道：「王爺，蜀王殿下那裡，有個名為姚希聖的人，您應該聽說過，此人計謀無雙，蜀王被朱晃看住，卻還能如此自在，也是因為有此人緣由，巴蜀之地密不透風無數探子滲透不進去，傳聞也是因為此人。但，小的斗膽猜測，房文和是不是參與其中了，房文和與姚希聖一明一暗輔佐蜀王築，而之前房文和來王爺身邊，是否就是蜀王授意.」
當說到這兒申配沒繼續說了，因為他發現八王爺捏緊了拳頭。
而八王爺這邊看著申配不說話了，看著申配道：「繼續！」
申配聞言，接著說道：「小的剛剛仔細想了想，王爺與耶律固謀划那事情之後，原本王爺您打算是讓那耶律固率軍直接直接進入安州地界，然後迅速離開，從而給人感覺出威脅到京城的錯覺。」
「這種時候王爺您力挽狂瀾，必定名氣更大，得到的也更多，但房文和這時候突然出現，獻上計策之後，雖然王爺得到的更多了，也幫著耶律固成功坑殺了那些漠北蠻子，但卻也是殺了不少耶律固的人，從而讓您跟耶律固有了芥蒂，之後房文和各種花言巧語，似乎投靠了王爺您，但又與我等保持距離。看似有投靠之意，可卻無這意思，甚至小的還了解到，世子殿下招攬到的孟少安，他房文和還勸過孟少安回家好好讀書。」
「而且，房文和之前在京城內突然離開，還正好是您遇刺的時候。小的猜測，是否是房文和故意授意的，而且我等雖然當時都認為就是李霓裳刺殺的您，可是後來仔細想想疑點甚多，而且房文和又在那時候突然不聲不響離開，直接出現在了蜀地那邊。那些刺客，會不會就是房文和弄的人，為的就是讓王爺您認為是陛下做的這事兒，從而讓您惱怒，但事與願違，王爺與我等並未上當認為是太后做的，並未跟陛下發生衝突。所以害怕事迹敗露，趕緊逃了。」
當申配說到這兒的時候.
八王爺直勾勾注視著申配：「小十三，從開始就在算計我了？想讓我先行起兵.」
申配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王爺不起兵，他蜀王起兵后，固然陛下這邊要留著人堤防您，但絕不會有太多人，必然是所有兵馬投入先行剿滅他，但若是王爺您先起兵，陛下這裡的人，可就先對付你，就算這時候他不起兵，但王爺您這邊拖了大部分戰力，他到時候再起兵，也對他大有益處！」
「而且小的突然想到，幾次三番下來，陛下似乎都未對您做過什麼，反倒是那房文和一直在做著讓你一直試探陛下底限的事情。龍有逆鱗，觸之龍怒。他是逼著您被陛下下令誅殺，逼著您提前造反！」
聽到這番話，八王爺啪的一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但是下一刻，八王爺表情一怔，看著申配要開口，但看著申配看著自己，不由皺起眉頭，眼中滿是狐疑。
申配看著八王爺這眼神，立馬拱手作揖：「王爺，小的追隨您十數載，就求著能輔佐王爺您成就大業，剛剛這些事情，小的也是突然想到的，所以才馬上說了出來。絕非一直隱瞞到現在啊。」
聽到這話，再看申配，八王爺伸手捏了捏眉心。
想到申配跟著自己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是他人謀劃到自己身邊的。
主要是八王爺害怕了
雖然申配說的並非是百分百可能，但卻有理有據，可信度極高，若是如此
自己早就入了小十三的套子里了！？
而且
昨日的事情細細想來，也是小皇帝早早給自己設下的局，否則那述律安怎麼就能帶著人頭入了婚宴！？
這些事情，讓八王爺有些頭疼.
不得不懷疑一下申配啊。
但.
看著申配，八王爺搖搖頭，十幾年下來申配為自己出謀劃策，若是他有問題，那他可就沒什麼人能信了。
這麼想著，八王爺伸手扶起申配：「你誤會了本王，本王怎可能懷疑你。」
聞言，申配點點頭，然後一臉理解神色的繼續說道：「不過，王爺，此事也極有可能是陛下所為，為的就是讓您被人揣測后，開始調查您，從而.」
說到這兒，申配沒說了。
但是八王爺也知道申配要說什麼，於是點點頭：「都要防，所以你」
當說到這兒，八王爺看向申配，一臉恍然：「不對，若是真如此，知許知許有危險！！房文和是蜀王的人，那知許那邊，說不定早就被他所謀劃了，知許有危險！你立馬派不，你親自去，現在就走，立刻前往燕地給知許說這事兒，然後告訴知許這些事兒，並且告訴他，讓他帶著人帶燕地與安州交接等我。」
聞言這話，申配看著八王爺馬上說道：「王爺！小的認為，您也在今日離開的好，否則若真是陛下對您有了殺心，那豈」
八王爺看著申配擔心自己，不由笑了一下后打斷道：「我有法子，而且外邊不過傳聞罷了，我乃是親王，他們就算要對我動手也要真憑實據！放心.本王明日就會動身，絕不會有危險，你且先行，知許那裡絕不可出事兒。」
聞言，申配馬上拱手抱拳：「是。」
八王爺看著申配，雙手抓著申配的手臂：「記住！一定要快馬加鞭，若當真是房文和所謀划，知許與那漠北太後述律平的聯姻，也必定有蹊蹺，尤其想到這次述律安送上耶律固人頭，此事還真有可能是述律平在謀划什麼，所以快馬加鞭，知許絕對不能出事兒！」
申配馬上點頭：「小人，必定不負王爺之令！」
說罷，向後退了兩步，朝著八王爺作揖后，匆忙轉身離開。
八王爺看著申配離開，馬上低聲說道：「你讓人開始準備，用老法子現在就準備，傍晚太陽下山時候我們就走。申配是餌，無論是小皇帝還是蜀王，要對我動手，必定會盯著申配，你跟過去抓住盯著的人。」
暗處有人回了聲『是』后，消失地無影無蹤。
而八王爺坐在椅子上。
伸手撓了撓有些癢的頭，然後.
八王爺笑了一下，因為一切說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
難怪房文和會突然消失.
若非是有蜀王暗處協助，房文和能不讓本王抓住了？
若非是房文和安排的！
那些刺客能突然出現在王府之內行刺？
而若非是小十三那混賬玩意兒算計本王.
自己的布局能一直出現失誤？
還安排房文和算計我，當初認為是李霓裳那個瘋婆娘下的手，就是因為顧忌到了當初蘇長安這個老四留下來後手的原因。
所以難免多慮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救了我，不然真要著了房文和的道，認為是小皇帝要殺老子，那可就中了你小十三的計了！
這麼想著
八王爺突然嘴角上揚，因為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更是不由笑了起來。
小十三，你一輩子被老四壓著，雖然老四也沒法子對你怎麼樣，但你也同樣忌憚他。
結果沒想到他死了，他的後手還亂了你的謀划
這麼看來，你不知道蘇長安是老四留下來的後手啊，否則你絕對已經差人開始殺蘇長安了
但是想到這兒
八王爺自嘲一笑。
老子竟然被老四的後手救了，還真他娘的可笑！！
但.
八王爺突然笑了的更歡了。
因為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麼多人算計。
其中還有小十三，尤其想到小十三聽到他謀划失敗表情，八王爺更是心中狂喜！
因為從最看不起他的人，除了老四之外，那就是小十三了！！
突然，八王爺這麼說了句：「老子，還真是榮幸啊！！」
老四活著的時候，不敢對老子做什麼。
死了！
換你你那個閨女在算計我了！你留下的後手也在算計我！！
小十三還活著，但也開始算計我了！
雖然在你們的局裡讓老子很惱怒，很頭疼！
但.
這次你們怕是要失敗了！
老子可早就不是以前的老子了！！
這麼想著，八王爺捏緊拳頭，但
「咳咳咳~~」
不由得，八王爺咳嗽了好幾聲，然後立馬皺起眉頭拿著旁邊自己兒子送給自己的茶葉泡的茶喝了兩口。
這才舒服了很多。
不過看著手上的茶杯，八王爺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后喊道：「來人！」
馬上，一名王府管事來到了房門口：「王爺。」
八王爺看著這管事說道：「給我準備筆墨。」
聽到這話，管事馬上恭敬走進房間書桌那邊。
沒一會兒，就準備好了。
八王爺也是馬上走到書桌那邊，拿起筆的時候，八王爺想到了什麼，卻是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算計我？
啊.
算計吧！
老子馬上離開了，等我率領大軍踏平了你們！！
這麼想著，八王爺立馬一臉得意的開始寫信。
當下的八王爺，越想哪些事情，越覺得就是他所想的一樣了！
因為如此去想，所有的事情全部都通暢了！！
寫完
將兩張紙裝進信封里后，八王爺想了一下后說道：「一個時辰后，這封你差人送到蜀王府上，記得一定要親手交到郡主夏聽雨手上！除此之外，另外一封送到皇.」 說到這兒，八王爺顧慮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封你送到蘇府蘇文清手上，記住了，一定要親手送到蘇文清手上！」
管事聽到，立馬小心翼翼接過兩封信。
不過他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一個時辰后，但想了想還是不問的好，反正王爺說什麼，他做什麼就是了。
只是
想到外邊的流言，管事看了眼八王爺。
八王爺看到管事看自己，當即呵斥道：「外邊隨便說他們的！」
管事聞言，當即躬身離開。
而八王爺瞥了眼管事背影后，輕蔑一笑，好好感受吧，被我看穿的滋味！！
……
申配說走就走。
帶了些銀子在身上后，就牽了馬直接打算離開。
他就一個人，而且沒有官身，一直在八王爺身邊而已，認識的人也不多。
所以申配知道自己出城，除非是盯著的人，否則絕不會有人阻攔他。
牽著馬出了王府後，申配跑到了就在王府門口的饢餅鋪子。
饢餅鋪子門口不多不好，正好放著七張，申配全買走了，那饢餅鋪子是個女子經營的，看到有人買這麼多，自然開心，笑嘻嘻的說著客人下次再來。
申配沒說話，直接就直接騎著馬朝著城門那邊走。
半路，申配又買了個黑色的水袋。
暗中跟著申配的人，對這一幕不當回事兒，畢竟買個饢餅買個水而已，有什麼可留心的。
誰家趕路，不提前買好吃的喝的。
……
八王爺私通外敵，因一己之私而屠戮燕地百姓的事兒在坊間迅速流傳出來，就像是泄洪之口突然破開了道口子，其他諸如八王爺吞併膠東各地，私底下殺人無數，外邊兒表現出賢達仁和，實際上視百姓生命如草芥等等各種說法全部一下子全冒了出來。
哪兒冒出來的，沒人知道。
但在耳報神們的努力之下，整個京城裡都知道了這事兒。
上到各部衙門，下到京城小巷。
聞言這事兒的人，紛紛駭然，只覺得不可思議。
卻也有人立馬錶示，燕地是八王爺轄地，一直以來固若金湯，這突然就破開了，而且還是那些漠北蠻人襲擊了那麼久燕地村鎮之後，八王爺才率兵驅逐，也是有可能的
立馬有人反駁，那為何不早早率兵呢？
但無論可信度如何。
老百姓們只能這麼說。
但是官員們，卻是紛紛猜測其中，不過不同於老百姓們所在位置看事情，官員們要看的是『何人傳出的』『目的會是什麼』這些。
最後.
才會去思考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但.
也有官員卻是不去這樣想。
如魏玄成！
魏玄成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是他已經在門下省這邊處理完了許多事務，並且做好了記錄，明日要把何事在朝會時講出，又有哪些事情是需要私下與陛下溝通的這些事情
而當他處理完這些，魏玄成打算回去跟自己兒子魏安明一起吃飯，畢竟再過些日子，魏安明就要去倭國那裡了，再回來不知何時。
但當聽了下級官員提起此事的時候，魏玄成同樣駭然。
魏玄成與八王爺接觸不多，但他知曉，燕地之亂后，膠東兵馬就在八王爺手中捏著，且有不打算歸還的意思，而且這些日子來，從膠東那裡送來的摺子，無一例外都是稱讚八王爺的。
若無這等謠言，魏玄成絕不會去想這事兒，而且關於膠東兵馬的事情，他也上奏過陛下了。
但是現在，這兩相結合之下，固然魏玄成以前沒想過，但現在卻是由不得他了。
所以，想了想后，魏玄成決定進宮面聖！
因為此事
事關江山社稷了！
但.
也就是在魏玄成這麼決定的時候，卻是突然被通知尚宮局來人了，當即走出門外。
就看到是尚宮局沒人前來門下省拿摺子的女官。
互相行了禮數后，還沒等魏玄成說話呢。
這女官開口說道：「魏大人，這是陛下手諭。」
魏玄成愣了一下，行了大禮之後，雙手恭敬接過這手諭。
而打開后，魏玄成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凝重的看向女官。
女官開口說道：「煩請魏大人將今日可送到陛下手上的摺子拿出來，下官等人好帶進宮裡。」
與此同時，接到女帝手諭的，不僅僅是魏玄成這邊。
還有太師蘇文清，國子監祭酒牧序，尚書省右僕射高柔，戶部尚書中書令李九郎，以及太傅楊善長五人。
而除了蘇文清之外
幾人看到手諭，表情紛紛一怔，一臉駭然，之後紛紛不再多說什麼，立馬著手準備。
……
蘇府內。
蘇文清倒是沒準備什麼，就是將手諭也給了蘇子峰看。
蘇子峰看完，立馬意會，轉身離開了院子。
正在練劍給爺爺看得蘇婉兒看著三叔離開，疑惑了一下，然後看向自己爺爺。
蘇文清笑著朝蘇婉兒招了招手。
蘇婉兒點點頭跑到蘇文清身邊。
「練劍是大事兒，但也不能這麼累。」蘇文清看著蘇婉兒額頭上的汗珠，伸手擦了擦，然後又說道：「這麼大雪呢，該休了就休一下。」
蘇婉兒聽到搖搖頭：「不行的，昨天大姐姐好厲害！！以前大姐姐跟我說了，要跟我比試，我不能慢了，到時候要是連大姐姐一招都接不下，那可就丟人了。」
蘇文清打從看著孫女兒練劍，臉上笑容就沒少，當下聽到自己孫女的話，更是打趣道：「那你若是傷了你大姐姐可怎麼辦啊。」
蘇婉兒立馬搖頭：「不可能傷的了姐姐，爺爺你不知道，昨天那個漠北蠻子失了禮數衝撞了陛下，大姐姐立馬嚇唬他，爺爺你們不習武可能沒感覺到，但是我感覺到了.大姐姐的刀意好厲害，我都嚇了一大跳呢。」
蘇文清愣了一下，其實沒聽懂自己孫女兒說啥呢，但意思他懂，就是大丫頭特別厲害唄現在
所以笑的更歡了。
「老爺，燕王府派了人過來，說有信要親手交到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