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226章 三個老東西!
第226章 三個老東西!
聽到牧序的話,所有人紛紛一怔后,立馬被這位祭酒大人挖苦楊善長的話給逗笑了。
但也知道既然這樣的大人物說話了,那必須慢慢散開。
不過這一個個學子也好,或者是老百姓們也好,看看在場朝著牧序還有蘇文清涌去的官員們也好,再或者是看看那被帶走的趙玉琅背影。還有楊善長楊黨的背影.
所有人目光看向已經因為走遠了的那小兩口背影。
眾人抿著嘴唇,相互看看后,一臉唏噓。
目前為止,他們還是不知道那倆人到底什麼身份。
畢竟這要是沒點兒來頭,楊善長會就這樣替趙玉琅做主把這事兒給過去了?
就算楊善長是什麼改了性子真就做個好事兒,但一碼歸一碼,打了三品大員,這事兒能就這樣過去,可不僅僅是楊善長改了性子的原因在啊,剛剛那蘇文清,還有牧序兩個人也是看著對那兩位很是客氣。
所以說
這所有人,更加對於這兩位什麼身份,充滿了好奇。
至於說剛剛楊老太傅如何的抒發滿腔浩然正氣,如何的大義滅親,如何的秉公執法,如何的為國為民
學子們也好,或是老百姓們也好,倒是有被感動的,但是絕大多數卻是嗤之以鼻,楊黨什麼尿性!
而且在老百姓們看來,這擺明了就是趙玉琅自己個兒撞到了皇後娘娘弄出的『掃黑除惡』的刀尖兒上你楊善長不得不這麼做。
何況還有可能是那兩位身份了不得,逼著你楊善長這麼做的,總之就是你楊善長啥也不是!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好奇那兩位什麼身份!
但老百姓們也好,或是學子們也好,對於那兩位身份只能猜,啥也幹不了。
倒是官員們這立馬就跑到蘇文清那邊,只不過老太師跟自己家人齊聚,眾人也不好上去打擾,只能站的遠遠等著。
反倒是牧序這邊,一群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
牧序煩躁了,立馬說道:「去去去,玩去都!圍著我幹嘛,咋!榜下捉婿捉到我這個老頭兒身上啦?老頭子我家裡有媳婦兒,潑辣的很,讓他們知道你們想找我做女婿,她可是有誥命在身的,能直接進宮面見皇後娘娘!」
聽到牧序這話,黎春芳等人當即無奈,然後馬上說道:「哎呦別開玩笑了,我的個祭酒大人啊,那兩位什麼身份啊到底,能讓您還有太師以及他楊善長成這樣?尤其楊善長那樣子,可有點兒不大對頭啊。您告訴我吧,我這之前還拍了那位肩膀呢,就這能讓您多少是要賠個不是才行啊。」
聽到黎春芳說的最後一句話,牧序立馬看著黎春芳:「拍了?」
黎春芳點點頭。
牧序繼續問:「哪位的肩膀。」
黎春芳馬上說道:「那位公子的。」
牧序馬上朝著黎春芳豎起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啊。不過運氣不錯,拍了個脾氣好的。」
說著,牧序朝著黎春芳招了招手。
黎春芳立馬湊到了牧序身邊。
牧序就在黎春芳耳邊說了倆字『清歌』
這倆字其實周圍人都依稀聽到了。
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些茫然。
可是
身為鴻臚寺卿的黎春芳卻是十分清楚這倆字是啥意思!
因為就在鴻臚寺內有記錄大夏曆朝歷代皇帝皇后卷宗存在,而就在如今天子的記錄上第一句就寫著一句。
而大致意思就是『當朝女帝年幼時先帝起名叫夏清歌,為『一片清歌,醉夢柔情,幾許溫存』。然先皇後娘娘起名夏鳳翔,為『鳳舞九天,翱翔天際』,女帝年長后自選『鳳翔』二字為名諱,以此懷念先皇後娘娘。』
所以.
只是聽到這話
黎春芳整個人瞬間傻了眼,然後當即轉身,就朝著自己馬車那邊跑去。
啥捉婿啊!
啥這個那個!
他黎胖子是顧不上這些個了!
他著急回家寫請罪摺子!
因為他是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拍了皇後娘娘肩膀啊。
清歌是陛下名字,那站在一側身材較高挑的自然就是皇後娘娘了啊。
難怪啊難怪,難怪這一拍下去感覺咋跟個女人肩膀一樣,難怪站旁邊還聞著有香味兒!
身後眾人看著黎春芳這第一時間變了臉色往馬車那邊跑,嚇了一跳,紛紛好奇看向牧序。
牧序笑了笑后說道:「看我幹啥,我啥也不知道。你們在這樣圍著我,幹啥,剛剛他楊善長之所以做那樣的事情,全是因為陛下與皇後娘娘英明神武,為國為民的政策逼的,別的別想太多,沒那麼事兒!所以別看我了啊,再看我,我可就去找皇後娘娘告狀了啊,娘娘對我可好了,肯定幫我出頭。」
說罷,牧序看了眼晏殊等人說道:「你們幾個看啥,都好好準備,殿試才是大頭兒,然後今晚上蒙恩宴,蘇文靜那摳門老頭兒要拿出皇後娘娘昔日寫過的一首詩詞出來,沒事兒干就早早過去佔位置,別賴在這兒等著這幫人抓你們當女婿!柳軒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樣長成那樣,瞅瞅自己啥樣!臉上還抹了一堆玩意兒,洗了去!」
柳軒一臉不樂意,他今兒個出門還特意打扮了啊!
而牧序也不多說什麼,看向李靈運,張沽等人呢說道:「諸位,我先告辭了,貢院里還有事兒呢。」
李靈運等人固然還想再多問,但是這些人哪個不是官場老油子,當下也是明白了,黎春芳好端端的被嚇成那樣直接跑了,這就代表有些事兒不能問,所以自然是將好奇心壓在了心裡邊后,朝著牧序作揖。
牧序自然也不是墨跡的人,拉著荀曠轉身就朝著貢院方向走去。
心裡邊想想就覺得挺搞笑的,這趙玉琅好端端的,小心謹慎著過了這麼多天,還是栽到了陛下手上,而且還是直接就給撞上了!
倒霉?
還是說.
陛下算好了的?
否則咋個陛下跟皇後娘娘兩人抱在一起還親上了.
總不能是兩人覺得易容了,所以無所謂了吧,這咋可能啊,皇後娘娘那多含蓄的人啊,而且陛下那臉皮兒薄的一點兒也沒隨先皇後娘娘隨了先帝啊,更不可能做這事兒啊。
想到這兒,牧序看向身邊欲言又止的荀曠,笑著罵道:「有屁就放!」
荀曠低聲說道:「老師,我覺得那個小個子姑娘,是貓貓姑娘。」
牧序聞言笑著問道:「看出來了?」
荀曠點點頭。
牧序說道:「看出來也憋著,都憋著呢,跟咱讀書人沒關係,知道了不!而且,恐怕這事兒沒這麼簡單,不是說趙玉琅偷摸把他們楊黨那幾個跟舞弊有關係的人從輕發落了嗎?指不定就是陛下知道了,特地過來看看的。這位陛下,越來越像先帝喜歡打啞謎嚇唬我們這些人了。怪嚇人的,所以別去惹事兒。」
荀曠再次點頭,然後想了一下后決定不能聊這事兒了,於是說道:「老師,蘇大人手頭攥著的娘娘詩詞,是個啥啊,我求了好幾次,不給看。」
牧序聽到這話,扭頭看向那邊抱自己小孫女兒,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的蘇文清,這提起蘇文清,牧序就來氣兒。
但是這轉眼一看人家這麼好,再想到自己家裡就一個老婆娘,這她娘的更生氣!
於是一臉煩躁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就跟我說叫什麼靜夜思,是首樂府詩,是娘娘寫了讓他改改的,但是他改來改去都覺得不大對,今夜拿出來讓大家都看著改改,改的好了,他有彩頭。」
荀曠聞言回頭看了眼晏殊他們。
牧序看到荀曠這樣,一腳揣在他屁股上:「看晏殊他們幹啥,你今晚也上,他蘇文清家老三跟三孫子那麼會彩頭能少了?到時候拿了彩頭,我拿著去找皇後娘娘求詩去,咱期刊最近銷量一期不如一期了,你個混蛋玩意兒也不想辦法,就我這個老骨頭整天想!」
荀曠撇撇嘴,有點兒委屈。 而與此同時.
蘇文清也是不再跟自己家裡人多說什麼,拉上蘇子沐就打算回貢院裡邊去。
畢竟科舉舞弊的事兒還沒徹底結案呢,而且還有今晚上蒙恩宴要準備。
不過
蘇文清這才轉身,卻是看到牧序一臉煩躁的看著自己。
蘇文清愣了一下后,當即轉身看向蘇婉兒:「婉兒你快過來。」
蘇婉兒眨了眨眼睛一溜兒煙跑到了自己爺爺身邊。
然後蘇文清看著牧序,一把將婉兒抱了起來,然後很是嘚瑟的笑了笑。
這一幕被牧序看得清清楚楚,這位偶爾脾氣猶如小孩一般幼稚的祭酒大人當場跳腳,更是就要衝過來,好在被荀曠給攔住了。
「這口氣我不能忍了!蘇黑子這老東西這做的是人事兒!?你放開我啊!」牧序氣的不行,看著荀曠就罵道。
荀曠無奈,但不敢鬆開自己老師,畢竟這剛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要是再出現當朝祭酒跑去跟太師鬧,這樂子可太大了。
牧序看著荀曠不鬆手,立馬罵道:「你個王八玩意兒!」
但是這罵完,牧序立刻補充道:「我那個混賬小子指望不上了,你趕緊給我跟疏影結婚,然後生個娃出來,男女無所謂,你小子沒爹沒娘的,我就是你爹,我跟你師娘給你們帶娃,沒得商量,姚元載那個老東西被你給說的不去找娘娘了,但我去!我等殿試結束就去.昂,不對,殿試結束了,就差不多娘娘跟陛下的大婚了,這事兒是天大的事情,不能勞累了娘娘,嗯!等婚禮之後我就去,我讓皇後娘娘賜婚,我看你還比比歪歪說什麼這輩子再不談情說愛的狗屁話!」
荀曠聞言一臉無奈。
而遠處蘇文清看到牧序急眼了,笑得可開心了,然後想了想后看向遠處李靈運等人,想想后,扭頭看向蘇琳涵她們:「琳涵,青檸你們兩個過來,跟爺爺去看看那些你們長輩。哦,那個立恆跟兆新不用來了,你倆自己去玩去吧。」
蘇琳涵與蘇青檸自然是乖巧走到蘇文清身邊,雖然好奇,但也不多問什麼。
倒是蘇立恆跟蘇兆新面面相覷,然後兩個人委屈巴巴看向自己爺爺。
不帶這麼偏心的!!
周圍人們不知道這位老太師要做什麼。
但是看到的是,這位蘇老太師一家子其樂融融場面,尤其想到宮裡還有皇後娘娘是這位蘇老太師大孫女兒,別提一個羨慕了。
只覺得蘇家如今可是不得了了啊。
當然
大家也就感慨一下而已。
聊的還是剛剛發生的事兒,說的還是放榜的事情。
畢竟剛剛那事兒玄而又玄,實在也沒啥可聊的,唯有感慨趙玉琅那個狗東西活該!
讓你做那棒打鴛鴦的事兒,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你去打擾啊,天打雷劈了吧!
但是這樣罵完,一個個更是接連不斷繼續罵人。
不過
就在不遠處的一處地方站著三個人。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凡,張奕然,郭愷仲三人。
不過
當下三人臉色凝重,而且三個人瞧著有點心有餘悸的樣子。
只因為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后,張奕然說了一句,剛剛那小兩口,一人姓夏,一人姓蘇。
若是之前,幾人只覺得跟陛下與皇後娘娘同姓罷了,全大夏這兩個姓氏之人何其多!
但問題是
有了剛剛那事兒,三個人不敢多說話,就是蹲在這牆角,思考著剛剛他們說的那些話。
因為那小兩口要真是他們想的那樣。
那可就闖大禍了啊!
尤其是張奕然這個大喇叭嘴!
與此同時
就在貢院一處房間內。
楊善長才坐下來,就慢悠悠說道:「陛下,是來警告我們的啊。」
鄢景卿愣了一下,因為沒聽懂自己老師這突然說什麼,什麼叫陛下來警告他們的
不過
就在鄢景卿才要給楊善長倒水的時候,突然扭頭看向楊善長:「老師,您的意思是那兩位.」
楊善長點點頭:「殺了吧。那個歐陽文華,不是這次還查出了來了京城後有大肆賄賂一些官員的事兒嗎?還有從跟他一起來那個他的同鄉嘴裡不也說歐陽文華在老家不是有命案嗎?所以殺了吧,殺了后,找人去給歐陽懷師說一聲,就說我殺的。」
聞言,鄢景卿咽了下口水:「老師,若是這樣,咱們可就徹底跟那邊鬧翻了,否則就算您跟他有矛盾,而我們這次也要查他們,但總歸有餘地。」
楊善長笑了笑:「沒了.沒了。陛下就是看我們下手太輕了,所以今天才來的,否則怎麼就讓玉琅撞上了呢?你們總說也許是巧合,可一件兩件是巧合,但是次數多了.還能是?而且這次還就這麼准?」
「玉琅心煩,然後碰巧出去看看,結果就遇到了陛下,外面那麼多人你又不是沒看到的。至於說陛下與娘娘為什麼親吻.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了,但是這重要嗎?不重要.他們要找玉琅麻煩,怎麼都能找到。」
「這人啊,熬一天不累,熬十天就累了。小心一年不難,小心一輩子就難了。玉琅那邊,這次怕是要脫層皮了,侍郎位置怕是保不住了,若是我猜的沒錯,怕是陛下早就惦記著要把這位置給衛玖了。所以其他魏玄成他們的都定下來了,惟獨衛玖空著。」
鄢景卿聽著楊善長的話,有些焦急的說到:「老師,這這陛下每次都算計謀划的這麼准,那我們以後的日子豈不是豈不是.」
楊善長搖搖頭:「差不多,差不多了.留著我們這些人夠了,陛下還要靠我們做一些別人不能做的事兒。差不多了.而且沒聽陛下臨走說了嘛,趕緊讓我們解決,怪浪費時間的而且還有那茶錢,那是茶錢?那是陛下要我們趕緊抄家!蘇文清那個老東西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所以才那樣說了。」
說到這兒,楊善長看向鄢景卿說道:「你去跟楊國富說一聲,今夜的蒙恩宴他要來,而且要帶好消息過來,『掃黑除惡』是大事兒,該殺的該抓的全抓嘍!玉琅出了事兒,舞弊這案子還要你做,別想著留一手了,那些從輕發落的全部重新審。」
「既然要我們殺人,殺得少了還親自過來敲打我們了,那我們就要兜著了,該殺該抓該抄的家,一個不能少!陛下要對付八王爺,蜀王還有外邊的蠻子這都要錢,從哪兒來,就從這些人身上!要是少了,就要我們出了!所以放開了做吧,名聲我來背著!我明天就進宮面聖,求著陛下,饒了玉琅,讓玉琅去歐陽懷師老家做官,也算是咱們的一個態度了。」
「先帝曾經說過,人不如舊,衣不如新,但是先帝說他覺得衣服和人都是老的好,衣服舊了貼身,人舊了貼心。我這把老骨頭,這位陛下知道還有用,所以你們好好做事兒,以前那些事兒不能碰了!國富那邊你盯著點兒,那臭小子被逼急了,怕是要跟蜀王聯繫聯繫,惟獨這件事兒,做不得,做了.要滅九族!」
鄢景卿聽到咽著口水點頭:「學生知道了,那您老先坐著?我這就去找國富?」
楊善長擺了擺手,然後閉上眼睛。
累了
累了。
今天,心莫名就累了。
先帝啊先帝,您的女兒比您還會算計人啊,善長我啊,累了。
在楊善長這麼念叨的時候.
就在一家飯莊內,蘇長安跟夏鳳翔兩人坐在桌上正在吃著東西。
不過值得一提,兩人當下已經都去掉了易容。
之所以去掉,是因為按照夏鳳翔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