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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197章 跟神醫,聊聊天花

  第197章 跟神醫,聊聊天花

  雖然是這麼說的.

  但是張文靜心裡卻是依舊匪夷所思,只因為實在是有點兒不可思議!


  因為看蘇長安,無論是面相,還是體型這些,完全與女子無異。


  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也就是與女子胸前不同,但

  女子之中也有許多平平無奇,所以其實也可稱之為沒什麼兩樣。


  而且便是喉嚨處.

  張文靜很是清楚男子喉嚨處要比女子大一些,但看蘇長安的,偏偏又跟女子無二。


  所以.

  張文靜出於專業角度看,實在是有點驚訝。


  但要說高興,那也是真的。


  因為對他張文靜而言,世間患者,能少一人便少一人為最好。


  至於說蘇長安扮女裝的事兒,牽扯到了廟堂。


  那就不是他一個郎中能思考的事情。


  但.

  看著蘇長安,張文靜固然心中不可思議,可卻也是感慨世界之奇。


  為男子。


  卻長相如此俊美,較之女子有過之無不及,嘆也,嘆也!


  但是突然

  張文靜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中有說錯的地方,然後看向蘇長安,趕忙拱手作揖:「草民年老愚鈍了,如今已知曉您是男兒身,卻還以娘娘稱呼,還請恕罪。」


  聽到這話

  蘇長安無奈笑了一下。


  一邊夏鳳翔開口說道:「他是皇後娘娘,所以繼續用這個稱呼就好了,朕雖然不在乎別人知道了,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張先生如今知道了,也繼續拿他當女子就好。」


  蘇長安看向夏鳳翔想說兩句。


  但看到夏鳳翔瞪了眼自己,只好撇撇嘴,行吧,誰讓你是變態呢,而自己偏偏就喜歡你這個變態呢。


  張文靜訝然,但想著應當是女帝有自己打算,因此連忙拱手作揖:「草民今日只知娘娘身子不好,不知其他事情。」


  夏鳳翔笑了笑,也沒打算繼續在這事兒上多糾結,畢竟告訴張文靜這事兒,一來是這位神醫面前也瞞不住,再來也沒必要隱瞞。當下事情都說出來,那有什麼糾結的地方。


  而且張文靜在太醫院內幹了十幾年,夏鳳翔也是了解這老人品行。


  因此不去過多交待什麼,而是問道:「他在前些時日,一步邁入六品時吐了血,先生診脈時,可發現哪裡不對了。」


  張文靜怔了怔,然後仔細想了想后說道:「回陛下,娘娘身子無恙,且要遠比常人康健很多。不過,那日吐血的話敢問陛下,娘娘吐出鮮血是否為黑色濃稠鮮血?」


  夏鳳翔想了想後點點頭:「嗯,是的。」


  張文靜立馬笑著說道:「那口鮮血應當是體內污濁之血,娘娘資質天人,進入六品之時應當是用了些內力關係,加上急火攻心,將胸腔處污血吐了出來,陛下無需擔憂,此乃好事,若是不吐出必成隱患。」


  聞言,夏鳳翔鬆了口氣點點頭


  說罷,夏鳳翔看著張文靜才想起了什麼,立馬說道:「張先生不用以草民稱呼,雖然你辭去了太醫令官職,但是你雖然當年拒絕了父皇太醫博士的閑職,可是在太醫署名冊之上,你一直是太醫博士位置,所以無需以草民稱呼。」


  說罷,夏鳳翔笑著看向張文靜道:「我知道先生現在寫醫書,想要廣濟天下患者,但是太醫院博士只是一個閑職,對於先生遊歷天下也有好處。」


  張文靜愣了愣后,拱手作揖:「老臣多謝陛下。」


  夏鳳翔想了一下后再次問道:「先生這次要在京城留多長時間。」


  張文靜馬上說道:「老臣此次進京,一來是為娘娘治病,再來也是想暫時住在姚元載住所之內,將老臣醫書綱要完整,想來要費些時日,之後,老臣會前往禹州那裡,尋訪民醫,聽聞那裡的民醫有土法子治療天花,老夫想去了解一下,看看能否從中找出徹底遏制天花的辦法。」


  一直沒打擾夏鳳翔與張文靜對話的蘇長安聽到這話,想了一下后說道:「先生現在治療天花是用何法子。」


  張文靜愣了一下,然後無奈苦笑搖頭,如實說道:「回娘娘,臣尚且無法完全醫治天花。」


  聞言,蘇長安直接開口道:「我有個想法,先生可以聽聽是否有用。」


  張文靜愣了一下。


  一邊的夏鳳翔也是看向蘇長安有些訝然。


  不過張文靜看著蘇長安,拱手作揖:「娘娘請說。」


  蘇長安開口說道:「先生必定知道染了天花之人,今後必定不會再得此病的事兒吧。」


  張文靜點頭:「是如此,但患了天花之人,百人中也不見一人能安然康復,實在難得。但康復之人,別說接觸天花患者衣物,便是碰到了那毒瘡傷口,也是安然無恙。」


  但是這話說完,張文靜馬上問道:「娘娘的意思是,從康復之人找治療天花的法子?」


  蘇長安搖搖頭:「是也不是,畢竟我想到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而且那些人康復后就無懼天花了,那不就是得了一次天花后,一生無憂嗎?而且據我所知早期天花癥狀治癒率很高。」


  「以毒攻毒?早期治癒?」張文靜有些疑惑的看著蘇長安,但想了想后,搖搖頭道:「娘娘有所不知,在之前就有人試過,用康復之人的鮮血唾液等作為藥引治療天花,可都不.」


  但是當說到這兒,張文靜卻是突然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神色,然後看向蘇長安:「早期.早期天花若是發現及時,可用葛根等藥物加以控制,從而治癒概率極大。」


  說到這兒,張文靜又開始仔細想了起來,然後一臉焦急看著蘇長安問道:「娘娘的意思可是用那些天花病人使用過的東西,令其傳染至未得過天花之人,從而將令其出現天花病症,加以治療,達到防治效果?不對,這法子是對的,但若是要更好的治療預防,倒不如將毒瘡那些種提取出不對,不對,不對!!若是那般直接令人感染,其毒性巨大,接種者甚至會直接越過早起,從而直接死亡。還不如使用患者使用過的東西。」


  「但若是對那些毒液提取精鍊呢?而且不直接從毒瘡中提取毒素,而是用痘痂粉末,然後加以選練,不斷提取,等火毒汰盡后,將其種入人體,到時便是有了天花早起病症,可若精心加以照顧,待之康復,不就與那天花康復者一樣了?」


  張文靜自言自語著的同時,臉上越來越興奮。


  這話說完,張文靜突然仔細斟酌了一下后,倒吸口氣,一臉興奮:「可行!可行!這法子可以一試!!雖然麻煩,但若是以此將天花痘種種入人體內,必定可以預防天花!」


  蘇長安聽到這話,很是意外的看著張文靜。


  心裡想著要不說人家是神醫呢!自己不過是隨口幾句話還沒說正題呢,這立馬就想到了。


  因為張文靜說的這法子是有的。


  而且就叫人痘法。


  在蘇長安前世的世界里,明朝隆慶年間就出現了針對天花的人痘法,又稱吹鼻種痘法。


  它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方法叫旱苗法,即取天花者的痘痂研成細末,加上樟腦冰片等吹入種痘者鼻中。


  另一種方法叫水苗法,就是將患者的痘痂加入人乳或水,用棉簽蘸上,塞入種痘者的鼻中。


  但是這兩種方法都是為了讓種痘者輕度感染上天花,發燒出疹,再經過精心護理,病症消失后,就相當於已得過天花,從而具有了免疫力。


  蘇長安以前是歷史生,加上喜歡去了解這些事情,所以看到過這些,所以很了解。


  但是這辦法由於其毒性比較大,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被接種者的生命安全,「苗順者十無一死,苗凶者十之八存」,因此,後面又出現了各種種痘的法子。 而張文靜當下說的,就是後面才出現的更為成熟的『熟苗種痘』,經過養苗,選煉,連續接種七代后,火毒汰盡,用來給健康人種就非常安全了。


  所以蘇長安自然是驚訝,張文靜的思想超前的事兒了。


  但是,想到之前朱勉魯般他們,不過是自己給出了個圖,火槍方面科技樹都大跨步提前了,所以蘇長安當下也不意外什麼。


  而看著張文靜興奮的樣子。


  夏鳳翔一臉驚訝看向蘇長安。


  疫情一事,自古以來便是帝王擔憂的事情。


  畢竟疫情到來之時,病來如山倒,尤其要人命的那些疫病們,更是大面積出現死人現象,且一傳十十傳百。


  夏鳳翔依然記得十多年前那場禹州疫病,最後因病而去世之人達十數萬之人,當時他父皇更是憂心憂慮。


  最後雖然那疫病被找出治療手段得以解決,可太多還無法治療的疫病了,天花便是其中之一。


  若是天花也能被治療預防了,於大夏,於萬民而言,乃一大幸事!!


  所以夏鳳翔自然也是興奮歡喜的,也更加理解一生只求治病救人理念的張文靜為何如此興奮。


  蘇長安自然也是能理解,畢竟醫者仁心,尤其解決疑難雜症,絕症之上,若是能找到解藥,怎麼可能不開心歡喜。


  不過

  這辦法是可以針對天花,但是蘇長安其實想說的可不是這個。


  所以蘇長安開口說道:「先生.」


  但是蘇長安開口了。


  張文靜卻是已經完全進入了深思的狀態,完全沒聽到一樣。


  所以蘇長安特意大了些聲音說道:「先生。」


  這次,張文靜聽到了,並且立馬意識到了自己過於失態,當即拱手作揖:「請陛下,娘娘原諒,老臣實在過於興奮。」


  不過說完,張文靜看著蘇長安說道:「娘娘所言,老夫設想后,法子絕對可行,若是成功。娘娘之功勞,貴在千秋,利在萬民。」


  說罷,張文靜深深朝著蘇長安再次作揖。


  蘇長安笑著說道:「法子是先生想的,我只是提了個建議而已。」


  張文靜立馬搖頭:「若非是娘娘這般提議了,老臣如何能想得出,何況娘娘剛剛並未說完,卻是老臣因為激動,打斷了而已。」


  這麼說著,張文靜卻是臉上已經有焦急神色,顯然是著急去試驗這法子是否能行。


  蘇長安搖搖頭說道:「先生,我還沒說完。」


  張文靜愣了一下,立馬調整好思緒后看著恭敬看著蘇長安。


  僅僅是剛剛提出這樣的想法,蘇長安在張文靜心中地位已經超然。


  蘇長安接著說道:「我小時候看一些牛還有馬,身上也會長如天花那般的爛瘡,然後看到許多人去碰那些倒也不會被傳染,所以我想著,若是以那些動物的毒瘡,以毒攻毒會如何?」


  張文靜眨了眨眼睛,然後皺緊眉頭去思考起來,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向蘇長安,可是馬上欲言又止。


  蘇長安繼續開口說道:「牛身上的那些痘瘡,一些人雖然也會感染,但也不過是不適應而已,極少有人會因此而生病致死。所以我想著牛痘若是能以毒攻毒對抗天花病毒,那是否其中存在疫苗也可防治天花,若是可以從牛痘中提煉出疫苗后,種入人體內,那是否也能如得過天花而康復的人那般,不再憂心於天花。」


  張文靜聞言,「牛痘.」


  蘇長安開口說道:「只是一個設想,但具體還要看張先生覺得是否可行,我只是覺得牛身上那般爛瘡,與人得天花的無異,所以想是否同宗同源,都是一種病毒,只是因為得病載體不同,故而其根性不同,但若是人得天花康復可一生無憂,且剛剛先生想出人痘種法子,那為何不試驗提煉牛痘后,實驗一下。」


  「畢竟牛痘比人痘更為安全,且同宗同源的話,也必定有能抵禦天花的效果。」


  蘇長安專門說的能讓張文靜能聽懂。


  雖然一些術語他也不會懂也不知道怎麼說才這樣說的。


  但是

  張文靜卻是聽懂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張文靜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牛也會得如天花那般爛瘡病症的事兒,張文靜雖然從未涉獵,但卻是親眼看到過那副慘狀的,確實與天花患者一模一樣。


  而當下想到剛剛蘇長安說的這些。


  張文靜呼吸急促,腦中開始想一切的可能。


  心中更是波濤洶湧,只覺得今日聞言,晃如打開了從未想到過得醫術領域一般。


  終於

  張文靜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蘇長安,拱手作揖說道:「娘娘一席話,如醍醐灌頂,老臣心中恍然開朗不說,更是能感覺到此法子若成,天花必定不再算什麼疑難之症!而且若成,娘娘造福我大夏.造福我華夏萬民之人啊!」


  說著,張文靜朝著蘇長安深深作揖。


  蘇長安站起身朝著張文靜作揖回禮:「此事非一人一力所能做,何況,我也只是設想,若非張先生這般醫術頗深之人,如何能想到這些事情。」


  其實蘇長安剛開始只是想著告訴張文靜人痘種法。


  牛痘種法,是想著給個思緒,讓張文靜自己研究一下。


  畢竟蘇長安也不知道具體咋辦。


  他只知道牛痘是一個外國人弄出來的。


  但是

  外國人能成,我們華夏人就不成??


  雖然這個世界跟前世不是一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也是華夏人啊!

  所以蘇長安就說了出來給個思緒。


  但張文靜擺明是完全懂了啊,不過至於如何做牛痘疫苗那些,蘇長安就不知道了,這就看張文靜這樣的專業人士了。


  但看張文靜樣子,蘇長安覺得,張文靜應該有點兒思路了。


  張文靜看著蘇長安,難掩心中激動的說道:「若非娘娘提點,老臣如何能想到那些,只當是天花一病,用尋常藥物治療,當下無藥可救,不過是因為還未找到合適藥方,愚鈍了老臣愚鈍了!而且娘娘這想法,更是讓老臣對於其他病都有些想法了,所以.娘娘切莫退讓,那牛痘人痘製作,老夫定然全力以赴,待功成之日,定然告知天下人此乃娘娘之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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