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別診了,我是男的,再診下去,
第196章 別診了,我是男的,再診下去,我怕您懷疑人生
這話說完,張文靜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禮,因此馬上拱手作揖:「草民見娘娘咳血,因為擔憂娘娘病情,故而冒犯了,請娘娘恕罪。」
聽到這話,蘇長安再次愣了一下,咳血?
這麼想著,蘇長安低頭看向手上的絲絹,當即恍然,想要跟這位神醫解釋一下。
但只見張文靜卻是朝著蘇長安再次拱手行禮后,看了眼身邊童子。
那童子也是知道要做什麼,趕忙跑去門口放著的大藥箱那裡,將早就準備好的絲線拿了出來,並且小心翼翼雙手交給自己師父。
蘇長安看到,愣了一下。
想到『懸絲診脈』這事兒。
有些好奇這怎麼做到的,但同時看著這位神醫,開口說道:「張先生,我這個」
說著話,已經拿起絲絹,想要解釋。
但是才說話呢,只見張文靜卻是已經將繩子一端拿了出來,並且看著蘇長安說道:「還請娘娘將繩子系在右手腕之上。一切結果,請娘娘待民醫診脈之後再說。」
蘇長安看著張文靜有些無奈,更有些哭笑不得。
他聽蘇文清提起過這位張神醫。
說是這位神醫人十分隨和,但是惟獨碰到患者時會十分嚴肅,哪怕已經確定對方不過是得了風寒之類小病,也會鄭重對待。
尤其診脈看病過程,更是謹慎至極,絕不容絲毫馬虎與其他事情打擾,並且一改往日隨和不說,反倒是會十分嚴肅嚴謹起來,更不容任何人干擾自己。
當下看著張文靜這樣子,蘇長安嘆了口氣,於是直接說道:「張先生,咳血什麼的,我」
又一次的!
在蘇長安才開口的時候,又被打擾了。
不過這次,並非是張文靜開口了。
而是蘇長安看到了夏鳳翔出現在了綾綺閣門口,微微一怔后,看到夏鳳翔一臉憋笑,馬上就猜到這丫頭是來湊熱鬧的,一陣無奈。
張文靜在數年前就是太醫院首座,自然是見過夏鳳翔的。
只不過這許多年,固然夏鳳翔有些改變,可身上龍袍清清楚楚,所以張文靜立馬行禮:「草民張文靜,拜見陛下。」
一邊的童子看到女帝,也是急匆匆行禮,不敢有絲毫剛剛那般失禮的舉動出現。
夏鳳翔笑著說道:「張先生免禮,朕小時候被你看過病,而且朕的母后若非是張先生全力相救,怕是要更早。離開朕。」
聞言,張文靜臉上露出愧疚,依舊拱手彎腰:「陛下,草民當年醫術欠缺,未能救治先皇後娘娘,實乃草民之罪。」
夏鳳翔笑了笑后,直接坐在蘇長安身邊:「生老病死本就天道,我母后那病多少人說沒救了,張先生全力相救讓母后減少不少痛苦,更多活了些年月,朕也好,朕父皇也好,都知道張先生已經全力,更在那些日子裡黑髮變白髮,所以張先生無需愧疚,也無需再提。」
張文靜欲言又止,只是拱手后再次深深作揖。
這事兒,夏鳳翔跟蘇長安說過,說是當年張文靜就是因為沒醫治好先皇後娘娘,因此辭了太醫院首座之位,遊歷天下精進醫術。
而先帝患病時,為保證天下不亂,所以密不外傳,雖然期間蘇文清等人秘密找尋張文靜蹤跡,可等找到卻是已經為時已晚。
但夏鳳翔對這事兒看得很開,倒是不去多思多想。
而當下,夏鳳翔看了眼那繩子,然後看向蘇長安抿了抿嘴唇,后說道:「都出去吧,張先生要給皇後娘娘診脈了。」
聽到這話,燕如玉,纁夏等人紛紛行禮後走出綾綺閣。
張文靜身邊的童子,自然也是如此。
整個綾綺閣內,一下子就只剩下蘇長安,夏鳳翔還有張文靜三人。
張文靜是懂禮的人,因此看著夏鳳翔就說道:「陛下,草民剛剛到綾綺閣內時,看到.」
於是,張文靜就將自己為什麼這麼著急為蘇長安診脈的事兒簡單說明了一下。
畢竟對方可是陛下與皇后,所以張文靜事事小心,不敢有絲毫冒犯之心。
夏鳳翔聽到蘇長安咳血了,立馬扭頭看向蘇長安,臉上滿是擔憂與疑惑。
她之所以從中和殿趕過來,其實也是因為在剛剛李九郎等人知道了張文靜給皇後娘娘看病後,李九郎立馬錶示『皇後娘娘診病重要,請陛下移駕陪伴』這話一出,其他人更是立馬附和,更表示接下來其餘的事情他們商議出了結果后,再稟報給她就好。
夏鳳翔早就想過去了,畢竟今天商議的事情,確實不需要她多過問只需要看結果就好,所以客氣了兩下后,也就跑過來了。
可萬萬沒想到蘇長安竟然咳血了!
腦中不由想起那日祭祀時候蘇長安也是咳了血,雖然燕姨也好,或是蘇長安也好都說沒事兒。
但夏鳳翔卻是一直記在心裡。
經歷了兩次親人病故的她,已經不願意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此當下聽到蘇長安咳血了,又看到那絲絹之上鮮血,又想到祭祀時候,有些關心則亂了,只想著蘇長安又會騙自己,也是也不去多問蘇長安什麼,而是看向張文靜說道:「勞煩張先生了,她之前也是咳過血的。」
張文靜拱手作揖,心中沉了口氣,之前便咳血,這可不是好消息啊。
蘇長安看到兩人樣子,無奈苦笑:「不是,我這個血是我剛剛」
當說到這兒,夏鳳翔瞪著蘇長安直接打斷道:「你別說話,一切等張先生把脈后再說。」
蘇長安苦笑著拿起手上絲絹,這次他一定要解釋出來,於是說道:「我這個血是剛剛我不小心碰到了嘴,嘴裡破了流的血,我順手擦掉的。」
聞言。
張文靜不多說什麼,或者說選擇不去聽,因為他要診脈后再做決定,畢竟診脈之後,一切皆知。
夏鳳翔看著蘇長安,猶豫了一下后,選擇不信,因為有可能是蘇長安騙她的,為了不讓她擔心。
所以夏鳳翔繼續不去理睬蘇長安,而是拿起那細絲,小心綁好在蘇長安右手腕,之後又將蘇長安手放在矮桌上。
蘇長安見到夏鳳翔跟張文靜這樣,猜到這倆人擺明是不相信,想要再次開口解釋。
可是還沒開口呢,夏鳳翔手指放在蘇長安嘴唇上,並且看了眼張文靜。
只見張文靜這時候已經拿著繩子另一端並且閉目側耳,顯然是已經開始了。
蘇長安撇撇嘴,看著一臉緊張的夏鳳翔。
怎麼說呢
蘇長安不知道這事兒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起先只要告訴張文靜自己是男的就好了,順帶著告訴張文靜自己沒病,都是誤會,這事兒就結束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自己咳了血,而且媳婦兒還跑來瞎湊熱鬧。
而當下.
只見張文靜醫術神奇,一手輕輕捏著細線,閉目感知蘇長安脈搏跳動,但是這感知啊感知的,眉頭越發緊鎖。
蘇長安看著張文靜這副表情,倒是沒意外。
畢竟這位老先生把自己當女的了,可偏偏自己是個男的啊!
男女脈搏能一樣嗎!
但扭頭看向夏鳳翔。
只見夏鳳翔卻是因為看到張文靜眉頭越發緊鎖,表情越發凝重,神色也是格外緊張起來。
蘇長安都跟著皺起眉頭,看著自己媳婦,感覺自己媳婦兒偶爾的時候是會犯二的。
但就在蘇長安打算開口的時候。
張文靜卻是睜開眼,仔細看向蘇長安,一臉古怪神色,並且深吸口氣,想要說什麼,但又沒問出來,只是抿了抿嘴唇后,繼續感知蘇長安脈搏跳動。
蘇長安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張先生」
話剛說出,夏鳳翔瞪向蘇長安。
張文靜表情古怪至極:「娘娘的脈搏」
夏鳳翔白了眼蘇長安后,立馬看向張文靜:「可是發現他吐血原因了?對了,他練武時直接跳到了六品刀客的實力。」
張文靜聞言,一臉詫異看向蘇長安,一步到六品?前所未聞,但也一臉恍然:「從脈搏上能診到娘娘體內內力充沛,只是.有些奇怪。」 說罷,張文靜拱手作揖:「陛下,娘娘。懸絲診脈總歸是不準的,所以草民斗膽可直接幫娘娘診脈。」
蘇長安聽到,愣了一下。
咋說呢。
因為這話在他聽來,張文靜這擺明就是寧可懷疑自己醫術,都不願意懷疑蘇長安的性別!
這讓蘇長安有點兒鬱悶了。
夏鳳翔追問道:「奇怪?」
張文靜說道:「草民不敢妄下判斷。」
夏鳳翔點點頭道:「那你過來吧。」
張文靜當即再次行禮后,走上大廳,在靠近矮桌前的地方,小心伸手就打算給蘇長安診脈。
蘇長安抿了抿嘴唇說道:「張先生覺得奇怪的地方是不是覺得,我的脈搏是男的。」
張文靜手才到蘇長安右手上,幾根手指也是剛剛搭上,聽到這話,一臉驚詫看向蘇長安。
然後這表情變得疑惑起來。
娘娘為何會說這話
是娘娘知道自己脈搏是男的?
還是說知道我會錯認為這脈搏是男的?
能做出那般詩詞,顯然也是對醫術方面頗有涉獵.
不對啊,脈搏是男的,人應當也是男的才對,可娘娘這般長相,明明是個女的啊,怎會是男的。
我醫術不精?
或是是因為娘娘身上這疾病,其中病症之一便是會出現男子脈搏。
怪哉!
怪哉啊!
於是,張文靜開口說道:「草民從醫數十載,確實是第一次診脈,遇到女子出現男子脈搏氣象。但是娘娘莫要著急,是病,便可醫,草民定然全力以赴。」
蘇長安聽到眨了眨眼睛。
啊!??
這老先生說啥呢!
蘇長安這一聲在心裡的啊實在是震徹心扉,因為一下子把他給弄懵了!
而夏鳳翔聽到蘇長安的話,想到因為聽到蘇長安吐血了,倒是忘了這茬。
再聽到張文靜的話,卻是不由笑了一下,可是下一秒錶情嚴肅起來,現在哪兒顧得上這個,而且這事兒夏鳳翔從開始就沒放在心上,因為告訴這位神醫蘇長安是男的又如何!
而且別說是張文靜了。
便是昭告天下又何妨!
總不過如今繼續讓蘇長安女裝,也就是自己一些小私心罷了。
但是當下,這個冤家吐血的事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於是看著張文靜說道:「張先生請繼續診脈。」
張文靜嚴肅點頭後繼續把脈。
但是
這脈搏診下來。
越診,越是個男的!
張文靜不由抬頭仔細看著蘇長安。
但是
當下張文靜抬眼看著蘇長安長相。
這是個男的?
怎麼可能!
除非真有男生女相,且如此俊美至極的男的!
但.
張文靜不敢亂下定義,只是張文靜眉頭緊鎖,固然當下蘇長安說了自己是男的,又脈搏確定是男的,張文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天下怪病無數,一切病疾病症皆有可能。
而且還有另外一件事兒。
那就是這脈,診下來.
張文靜都開始懷疑自己醫術了!
因為皇後娘娘這脈搏在他看來,這要是病人的脈搏,那全天下的人可都有大病了。
畢竟這脈搏,比任何人都要健康啊!
尤其是體內內力雄厚的事情姑且不論,便是體內五臟也是十分健康,若非要找出些問題,那便是娘娘消化方面有些異於常人,應當是那種食慾大好之人。
但這算什麼毛病啊,這可是身體特別好的象徵。
尤其娘娘並無肥胖,只是食慾大好,但剛剛娘娘吐了血,而且這一路走來,他所聽到的傳聞,娘娘多吃東西才可緩解疾病疼痛。
所以.
張文靜這脈診的,越是診,臉上表情越發的奇怪,是不是抬眼看看蘇長安,然後繼續低頭皺緊眉頭去診脈。
畢竟,實在是大意不得啊。
蘇長安看著張文靜這位本來和顏悅色,仙風道骨的老先生診自己的脈搏,變得現在臉都擰巴到了一起。
再看一遍夏鳳翔也是表情越來越嚴肅,徹底無奈了。
然後伸手拍了下夏鳳翔。
夏鳳翔以為蘇長安這個沒正經的在這種時候都要佔自己便宜,扭頭瞪向蘇長安。
但是卻看到蘇長安輕輕掀開自己下嘴唇一丟丟。
夏鳳翔看到就在嘴唇裡邊,確實有傷口,而且隨著蘇長安這麼微微掀開,鮮血也出現了。
當即怔了怔。
蘇長安也不多說什麼,扭頭看向張文靜:「張先生,我真是個男的,別診脈了,我也沒啥病,因為一些奇怪的誤會,所以外界說我得了大病,而且各種各樣巧合加起來,就差說我得了絕症了。剛剛你看到的血,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嘴唇,嘴裡邊破了個小傷口。」
這麼說完,蘇長安看著一臉驚奇看向自己的張文靜補充了句:「其實這些我剛開始你來的時候,就打算跟你說了,但是你不讓我說,再加上我這個媳.咳咳,再加上陛下聽到你說我咳血了,關心則亂導致的。所以別診脈了,我怕你繼續診下去,都要懷疑自己醫術了。」
總算說出來了。
蘇長安感覺可太舒服了。
但是
夏鳳翔氣呼呼的瞪著蘇長安,雖然誤會解除,可是心裡就覺得這個王八蛋竟然不早點說,害自己擔心成這樣。
但是轉念一想,想到蘇長安剛剛就說了,是自己不信他。
這就讓夏鳳翔又氣又想笑,但心裡也是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
只是,想笑的原因是.
張文靜現在的表情。
只見張文靜眉頭緊鎖,一臉訝然的看著蘇長安,多次欲言又止。
蘇長安想了一下后說道:「那啥,張先生.患者不欺醫者,而且我也知道您必定會守口如瓶,所以才告知您真相,也知道您是真的擔心我這個患者,所以才千里迢迢趕了回來,但是我扮成女的這事兒,涉及到廟堂里的一些東西,因此才會這般。」
夏鳳翔聽到蘇長安這說的亂七八糟,但其實是在幫著隱瞞自己讓他女裝,笑了笑后,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看向張文靜。
張文靜也不是不省事的人。
雖然之前遠在饒疆,但這一路回來,卻是聽過不少這兩年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心中也是替女帝捏了把汗。
多虧如今撥得雲開見月明,一切都好了。
所以,張文靜立馬也知道,想來皇後娘娘女裝示人,應當也是為了避免那李霓裳還有太傅以及那些個賊子們從中作梗。
因此立馬回到大廳之外,拱手作揖:「草民明白。」
蘇長安看著張先生,無奈道:「其實也怪不好意思的,讓先生大老遠跑來,結果是這樣。」
張文靜立馬搖頭:「娘娘說笑了,草民一路走來聽了不少娘娘的事情,且今日在鬧市之上更加看到百姓們對於娘娘病疾的關切,更加覺得娘娘乃是仁善國母,今日得以親眼所見,只嘆我大夏國母當是如此,更乃我大夏之福也。」
說到這兒,張文靜深深鬆了口氣道:「而且,草民剛剛確實有些心火焦慮失了判斷,只以為娘娘是得了什麼奇症,百思不得其解,當下得以聞娘娘說無事,心中也是欣喜若狂。白跑什麼的,知曉娘娘無病疾纏身,算不得白跑,草民只覺得,這趟來對了。」
…………
Ps:改了挺多次,所以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