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木已成舟
蔣靈芝瞧著老媽媽服軟了,臉色也跟著瞬間變好。
被囚禁了許久,身上那股子囂張跋扈的勁兒也跟著回來了。
她又是將下巴高高抬起,揚著臉,鼻孔看人,「明白過來了,還不快帶本小姐上去?」
「是,是。」老媽媽連連應了兩聲,提著紗裙快步地衝上了台階,「小姐這邊兒請。」
一行人來到了施琅的屋子門外。
蔣靈芝望著那扇門,似乎心中有些忐忑。
杏兒瞧見蔣靈芝有些異樣的神情,伸手緩緩地推開了大門,「小姐,進來吧。」
蔣靈芝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抬腳踏入了門內。
屋子裡窗戶開著,從窗戶外面吹入一陣風,吹得掛在屋子中的字畫搖搖晃晃。
蔣靈芝蹙眉,伸手拉住了一幅畫,眼睛看去,只見著這畫卷上面畫著自己的模樣,還提了字。
她轉過身又拿過一幅畫,只看著上面仍是自己,不過是不同形態,不同衣裳的罷了。
曾經,在沈落落從太子府消失時,殿下也是這般沒日沒夜的畫著沈落落的話。
自己看著那些飄落在地上的畫卷,又恨又悲哀。
卻沒想到,就在這圍城之外,自己也被別人這樣思念著。
心裡的感動像是種子破土而出一般,洋洋洒洒地飛遍整顆心。
她撥開擋在床前的層層畫卷,只看著許久不見的施琅身穿一身白衣,披散著青絲,那美的雌雄莫辨的一張臉,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望去。
那雙桃花般的美眸之中,有久違重逢的驚喜,有意想不到的詫異。
他手中的杯子瞬間掉落,水撒了一地,甚至濺到了蔣靈芝的鞋子上。
施琅立即跪在了地上,抬起手輕輕地擦拭著蔣靈芝的鞋尖,聲音顫抖叫人心疼,「小姐,饒命。是小人弄髒了小姐的鞋子。」
蔣靈芝沒有向曾經對著施琅大發雷霆,反而是彎下腰緩緩將施琅從地上扶了起來。
「無妨。」她柔聲道。
施琅被她扶著起身,眼中蓄滿淚水,「小姐,施琅沒想過,這輩子竟然還能再見小姐一面……」
他說著,一把將蔣靈芝抱入懷中,抽噎道:「讓施琅再見小姐一面,就算是今日丟了性命,施琅也值得了。」
一直在太子府被冷落的蔣靈芝,被施琅這般抱著,那心裡的衝動早已經不受控地洶湧而出。
他拉著蔣靈芝坐到桌子前,一杯一杯的給蔣靈芝灌酒,一邊喝一邊說著自己對蔣靈芝的思念。
沒多大一會兒,蔣靈芝便被灌的抬不起頭來了。
施琅低下頭欲要親吻蔣靈芝。
看著那張絕美的臉越靠越近,蔣靈芝心中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施琅,可心中的感性卻讓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法動彈。
她緩緩閉上了眼,雙手勾住了施琅的脖子,還未等施琅吻下來,身子就軟了下去,沒了意識。
同時,施琅眼中的溫柔也漸漸褪去,冷漠從眼底升上來。
他將蔣靈芝放倒在了床上。
將桌子上的茶壺提了起來,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些水,洗了個乾淨。
「出來吧,姑娘。」
一直躲在柜子里的夏瑤聽到施琅的話,立即推開了櫃門,從柜子里跑了出來。
聽到這話,守在門外的杏兒也推門進入了屋子,看著蔣靈芝暈倒在床上。
「下一步,該做什麼?」杏兒看向夏瑤。
夏瑤瞅了瞅施琅,又看了看杏兒,結結巴巴地說道:「主子說,要讓她有孕才行。」
聽到這話,施琅的臉色立即變得不好看。
杏兒轉過頭看向施琅,「要麼你來,要麼你想法子,這是主子的命令,不得違抗。」
施琅皺著眉頭盯著床上面躺著的蔣靈芝,心中慢慢都是厭惡。
別說是要同她睡覺,就算是同她躺在一張床上心裡都是噁心的。
想著施琅轉身出了屋子,將杏兒和夏瑤留在了屋子裡面面相覷。
過了不大一會兒,找來了一個面容同他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雖說相似,但這男子的魅氣卻比施琅要更多上幾分。
他將自己的衣裳從身上脫下來,換給那男子,「鈴鐺你穿上。」
那名叫鈴鐺的男子也沒有反駁,接過了施琅遞過來的衣裳,乖乖地穿在了身上。
施琅又轉過身從自己的匣子里拿出了一塊不記得是誰送的玉佩,放在了鈴鐺的手上,「這快玉給你,今日之事要辛苦你了。」
他說完,目光落在了床上昏睡的蔣靈芝身上。
鈴鐺的目光隨之看去,玩味地掂了掂手上的玉佩,「就算不給我這玉佩,有如此美人,我也是願意的。」
說完那鈴鐺便爬上了床,開始脫起蔣靈芝的衣裳。
杏兒嚇得直接轉過了身子,冷臉道:「瑤兒你在這裡看好了,我出去了。」
夏瑤見狀也撇過去臉,一張臉紅彤彤地不敢朝著床的方向看。
這杏兒,怎能叫自己留在這裡,真是羞死人了。
施琅瞧著夏瑤害羞的模樣,跟著笑起來,「姑娘是要這樣看著,還是我們去帘子後面坐?」
夏瑤也不說話,紅著臉悶著頭就往帘子後面沖。
坐下就連喝了好幾杯水,也沒能澆滅身上和心裡的燥熱。
珠簾外隱隱約約能瞧見兩個人的身影交纏,曖昧的聲音也是不斷地傳入耳中,讓夏瑤坐立難安。
正煎熬的時候,施琅遞過來一個枕頭,放在了夏瑤懷裡,「姑娘若是信得過小人,就讓小人幫著姑娘看著就好。」
夏瑤也不知道說什麼,先將手上的枕頭舉了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視線,緊接著施琅的雙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將那雜亂的聲音徹底為自己隔離開來。
她緩緩地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紅卻又漲了幾分。
蔣靈芝從床上緩緩睜開眼,腰像是要斷了兩截一般,腿酸地直打哆嗦。
她似是忘卻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一轉頭就看到了光著上身對著她微笑的施琅。
「啊——!你——!」她尖叫著起身,被子一滑落,春光乍泄。
蔣靈芝抖著嘴唇,迅速地抓起了被子,將自己遮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這是怎麼回事兒。
分明是自己打算來見施琅一面,他們在一起坐著喝酒說話,他吻了自己罷了。
怎地,會一起躺在床上?
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