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203章 城會玩
第203章 城會玩
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
曼恩也很無奈。
不過，他跟絕大多數賽博朋克的區別就是可靠，至少沒有坑隊友的習慣。
露西堅定要走，那就放她離開。
所謂補償，一歐金沒要。
「分別前，大家再熱熱鬧鬧，出去喝一杯吧。」
「之前我們合作的很愉快，為那段時間乾杯，也祝你有更好的未來。」
一個大方的男人。
體面「分手」。
聽著曼恩的話，陸離如此評價。
相比於他，熟知賽博朋克文化，最初目標堅定，去強化該路線的老亞瑟，明顯更了解這個過去只存在於動漫，結局悲慘的男人——
在人生燃盡之前，被賽博精神病吞噬的曼恩，經常看到小時候的自己，且頻率越來越高。
貧窮、努力，奔跑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回首一望無際，面前沒有盡頭。
他要做的只有更加努力，更強，走得更遠，在扭曲了視野的陣陣熱浪里，雖然缺乏目標，卻認準腳下的路，這樣自己就不會迷茫。
因為最強大，順理成章成為了小隊所有人的大哥，又因為是所有人的大哥，他必須變得更強，強到超過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天賦，努力得讓自己肝膽欲裂、心神俱碎，至死方休。
所以，想理解面前這個男人，其實很簡單，他就是平行世界中，為了一點KPI嘔心瀝血的你，是熬夜加班面無血色的我，也是為了事業和朋友，逞能找死的他。
在「何不食肉糜」的大人物眼中，一腳隨意踩死的螻蟻，隊友眼中，一直能抗事的大哥，但看似強大，實際上卻一直掙扎在內心和生活雙重崩潰的邊緣。
正因為如此，同樣知道這些的露西，想要把積蓄都留給曼恩，順帶強化一下精神，讓這支在夜之城別具一格的小隊，能夠走得更遠。
可惜，唯有輪迴者才知道主神空間。
在曼恩眼中，做著月球夢的露西經濟並不富裕，經常靠著盜竊晶元，來賺取外快，所以當場拒絕了。
相比於金錢，他更想要了解陸離等人的身份，露西又為何突然變得陌生，瞬間讓大家失控的能力來源於哪種新科技。
而面對善意試探，實力強大的東海隊並不抗拒，應邀前往酒吧，幫助露西跟過去做交割的同時，順帶深度體驗一下賽博文化，滿足好奇心。
「夜之城總是這樣，不管太陽升起幾次，都不會改變高輻射氣體的無孔不入。」
一邊打趣，比過去性格開朗許多的露西一邊伸著懶腰，說道：「那時候，我最喜歡夜跑了。」
「是不想被危險追上嗎？」陸離猜測。
「嗯哼。」計算姬語氣慵懶。
言語間，兩撥人一前一後，離開摩天公寓，入眼處充滿了光污染，用燈紅酒綠來形容，太過小兒科。
空鐵快線穿梭。
布爾瑪摟著狗男人，避開滿地污水，路過幾名縮在牆角的流浪漢，以及四五具躺在垃圾桶旁邊，不知死活的街頭混混。
遠方，警笛呼嘯。
兩個衣衫不整的漂亮女人從陰暗角落走出，神情異常疲憊，像是剛剛經歷過非人的折磨。
「高科技，低生活。」
美少女科學家心中犯嘀咕，頭一次，她想要將精力投向人文領域。
身為高智商富婆，布爾瑪從未吃過生活的苦，也沒有遭遇挫折，但又不缺同情心，打算在東海隊改變這個世界之前，搞清楚原理。
情況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糟糕？
當然了，這種小事用不著告知陸離，兩人領著小怪獸繪梨衣坐進露西的專屬魔改版座駕。
期間，在使用空間膠囊時，並未刻意避諱曼恩小隊，而當大塊頭亞瑟鑽進來，露西扶著方向盤，語氣莫名道：
「你說，他們當中有人會經不住誘惑，向公司告密嗎？」
「不知道。」布爾瑪搖搖頭，但她清楚明白，空間膠囊能帶來怎樣的利潤，拿去考驗人性，確實很致命。
「開吧，管他呢。」陸離隨口回答，「要是沒有告密，咱們可以給這支小隊更多。」
畢竟，對於現階段的東海隊輪迴者而言，指頭縫裡隨便漏點什麼，就足夠原劇情人物逆天改命了。 而告密……什麼也影響不了。
顛覆這個畸形的社會，消滅各大公司，進行整合資源，本就是陸離等人此行的目標之一。
「伱好嗎？夜之城！我是你們的斯坦利，咱們的追夢之城又開始了漫長的一天。」
「我愛這座城市，就像你愛你老媽。想當年，她把你扔到孤兒院門口。如今走到街上碰到你，管你要煙抽。」
這時候，老司姬露西打開了車載電台，自動接受到一段訊號，主持人像是在說相聲：
「每過一天，這兒就會多出百八十個新來的，但裡頭只有一半能熬上一年。還得趕上好年頭才行！」
「他們為什麼上趕著來夜之城呢？還不是想當上摩根—黑手或者韋蘭—老蛇這樣的街頭武士。」
「有這麼一句話，記住了，叫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只可惜，人怕出名豬怕壯。活得越過癮，這人也就越短命。這還不算有人一槍把你的天靈蓋給掀了。」
「夜之城的傳奇人物，知道都在哪扎推嗎？墳地里。」
「跟咱么這個地界，英雄呢，不看出身。就看你能不能踩出自己的道了。」
「這就是夜之城。」
「這就是逐夢之城！」
電台里，那個主持人的聲音愈發激動。
陸離等人感覺有趣。
繪梨衣好奇道：「所以，如果成為傳奇，我們也會在進墳地里嗎？」
「哈哈哈，當然不會。」
坐在她旁邊的布爾瑪抬手，捏了捏小怪獸那張臉，打趣道：「這群連太陽系邊界都沒有突破的公司，用核彈送大家進去嗎？」
「嗯……現階段，地球最強大的武器依舊是核武。」
緩速跟在曼恩座駕後面，露西加入話題，語氣輕鬆道：「所以，對咱們根本構不成威脅。」
「……」老亞瑟。
其實，他想說，賽博朋克世界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它處於多元宇宙範疇，具備升格條件。
但，眼下可不是掃興的時候。
威斯特布魯克區。
日本街。
相當於拉斯維加斯和歌舞伎町相結合的產物，是城裡的娛樂區，燈紅酒綠的銷金窟。
建築外覆蓋著巨大廣告牌。街道上的全息廣告比比皆是，慫恿路人前去尋歡作樂。
據露西介紹，這裡會用無以復加的紙醉金迷讓你眼花繚亂，讓你忘記時間，更重要的是，忘記自己揮霍了多少金錢。
「人人都能在日本街各取所需，而這取決於它得天獨厚的位置和高度。」
曼恩似乎已經猜出陸離等人是初來乍到，主動當起了嚮導：「一邊是企業巨頭辦公的市政中心，一邊是豪華別墅林立的北橡區。」
「座座賭場大樓夾雜在其中，拔地而起，猶如一張巨網，妄圖捕捉上空川流而過的浮空車，蠱惑人們從難以想象的財富里分一杯羹。」
說著，推開酒吧大門。
女郎們正在裡面熱舞，燈光照耀下，引起陣陣歡呼。
新鮮感十足的陸離抬眸，好奇打量著未來的酒吧，目光當即鎖定了一個腰肢纖細，身體上留有不少原生貨的女人。
並非她有多麼漂亮。
夜之城，美女多了去了。
只因那光潔腰肢上有一行熟悉的文字，另外，內容讓人感覺震撼。
只見一個黑色箭頭指向挺翹圓潤的臀部：通往靈魂之地。
「賽博世界真……露骨。」
有那麼一瞬間，布爾瑪想要捂住繪梨衣的眼睛，把她給拎走。
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