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22,她身上香不香
第108章 22,她身上香不香
「師尊,這是鄔雲顯身上的煉魂術。」
雪雁神色恭敬地奉上了一本古籍。
媚兒接過古籍翻閱,繼而輕輕頷首,說道:「從那個安厭身上得來的?」
雪雁一副低眉垂首的模樣:「是。」
媚兒目光還在書頁之上,嘴裡同時詢問:「他和玄真到底什麼關係?」
「弟子見他修的法和玄真完全不同,」
「玄儀當年散靈重修,自創了一套法門出來,那個安厭有可能修的是玄儀的法門。」
「自創法門?」雪雁聞言十分意外,當即怔然道。
「可是,她才不過靈境啊……」
媚兒瞥來一眼,淡然道:「靈境怎麼了,她即便沒有重回靈境,也不是你能比的。」
雪雁有些不服氣:「師尊是不是有些過於高看她了,她是靈境,弟子也是靈境,真要是光明正大地同階鬥法,弟子自認不會輕易輸人!」
說完這句,她心裡又暗忖,沾了玄甲術的那種人除外!
媚兒看她憤懣的模樣,冷笑道:「怎麼,你以為和她同處一境,便自以為與她差距不大嗎?」
雪雁不再頂撞,只是心裡仍有不服。
媚兒面無表情地說道:「她能被整個玄真教委以重任,年紀輕輕便做了玄宗道首,與為師平輩論交,你以為憑的是什麼?別以為這世上的天才只伱一人,天外亦有天,你這樣的心態遲早會栽個大跟頭!到時候再跟你師姐一樣曝屍荒野,還指著為師去給你復仇嗎?」
栽個大跟頭……
雪雁低垂著頭,緘默不語。
玄唐的修士圈子不大,有靠山的人和孑然一身的散修完全是兩類人,雪雁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備受尊崇。
她天資卓絕、容顏姣麗,聽過最多的話便是誇讚她的話,瓊霞山、青陽劍宗、求玄門這種道統的傳人見了她亦是客客氣氣。
除了玄真教的那些眼高於頂的賤人……
自己或許才是那個眼高於頂的人,如若不然,也不會落得為人奴役的下場。
雪雁心裡此刻說不出的悲悵。
媚兒合上了手裡的古籍,又說道:「你前些天去了平瀾宗?」
「……是,衛雲鴻也去了,平瀾宗的執事長老瞿子沛贈了不少靈丹做見面禮,除此外還想單獨給弟子更貴重的禮物,但是弟子並沒要。」
媚兒這才輕輕點頭:「你還不算太糊塗,這平瀾宗急於立足,才會連氣境修士都要討好,若在以往,怕是為師都難入他們的眼,更何況你一個靈境了。」
「師尊不是說過他們是小門小戶嗎?」
「那也是相對而言,真要拿他們平瀾宗在仙秦的體量來比,把我們整個玄唐所有道統加起來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頭,更別說平瀾宗之上還有九宗和古族了。」
「關外之人真有這般強大?」雪雁驚疑道。
「我們玄唐最強修士是玄真的道母太鑰,千年來唯此一人,而在關外,便是半神修士亦有十數位之多,若非約定好了半神不能入關,這番三界關開啟,必要掀起一場大動亂,可能要重演千年前的亂世大戰。」
「關外之人,自初始便在戰鬥之中成長,歷經過無數的生死磨難,若與他們鬥法,命境之下我們玄唐修士勝算不足一成,命境之上也不過三成罷了。」
雪雁腦海中思緒飛轉,驀地問道:「那玄甲術呢?」
「嗯?」
「弟子是想問,若是關外之人,和同穿了玄甲的兵士戰鬥,勝率又該是多少?」
媚兒沉默了一番:「玄甲的種類亦是成百上千,歷經千年的發展,和千年前相比只會更強,最為尋常的玄甲衛,也是靈境修士所不能敵的。」
「關外的靈境修士嗎?」
媚兒淡然道:「玄甲專為克制修士而造,即便是關外那些煉了體、擅長鬥法的修士,勝算同樣不足一成。」
雪雁忍不住說道:「那若是弟子對上玄甲衛,勝算豈不是百不足一?」
「別做傻事,師氏一族的人,連半神都能殺。」
「……」
「你最近專心去應付李重睿,那個安厭不用去管了,我會再安排人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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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厭從雪雁那裡得了許多的好處,多是些靈丹和功法秘籍。
至於法器什麼的他都沒要,主要還是這東西容易叫人認出來,而且他有玄機骨,一些尋常的法器也都用不著。
他現在只想趕緊突破靈境。
雪雁作為靈境的修鍊經驗讓安厭受益頗多,根骨資質不同,那麼對同一門術法的理解程度也不會相同,沈秀青在這方面不如雪雁遠甚。
所謂靈境,便是要蛻去凡胎,化身真靈,以後施展術法神通時也能小範圍地溝通天地靈氣。
只是安厭至今仍沒有觸及到門檻的感覺,他需要更多的靈氣,來增強自己的氣海。
「姑爺。」
敲門聲驚醒了書房裡沉浸在修行中的安厭。
「進。」
浣溪走了進來,小臉紅撲撲的。
「外面下雪了,小姐請您過去一同賞雪呢。」
安厭走過去看她這副嬌俏模樣,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只覺冰冰涼涼,又見她兩手也被凍得發紅。
「你玩雪了?」
被安厭撫摸著臉頰,浣溪頓時局促起來。
「啊……姑……姑爺,你快去吧,小姐在等你呢。」
「好。」
兩人一同出了書房,見外面的天果然飄著雪花。
「姑爺你看!」浣溪興奮地指著天空說道。
乍一出房門,溫度有些冷,安厭看著落雪,對浣溪說道:「天這麼冷,以後多穿一點,省得再惹上風寒。」
浣溪聞言嘴裡小聲嘟囔:「穿太厚就不好看了。」
安厭笑問道:「給誰看呢?」
浣溪窘迫之下又連忙說道:「哎呀,姑爺,我們快去吧!」
兩人沿著走廊一路走向開著紅梅的院子,只見廊亭之下站著三道身影。
是聞人錦屏、申容膝以及婢女盈枝。
聞人錦屏披著雪白大氅,裡面是錦裘薄襖,上面的織綉精美且好看,申容膝則是一身深綠,她素來不愛穿太過明艷的顏色。
兩人在那兒面帶微笑地談論著什麼,安厭見狀心中一動,便伸手拉住身旁的浣溪:「等下,我們捉弄她們一下。」
浣溪一聽瞬間來了興緻,滿眼期待地問:「姑爺想做什麼?」
安厭伸手將欄杆上的一層積雪抓進手裡,攥成了一個雪球。
「你也弄一個。」
「哦!好!」
「等會兒我們悄悄過去,把雪球塞進她們脖領里,我塞錦屏,你去塞申大家。」
安厭悄悄密謀道。
浣溪眼裡閃著興奮地光澤,又有些不放心地問:「我去弄申大家?不太好吧……她會不會生氣?」 「你不弄她,難道讓我去弄她?放心吧,她不會這麼小氣的。」
「好!嘿嘿嘿!」
廊亭下,申容膝正在欣賞著聞人錦屏新畫的紅梅傲雪圖,嘴裡不住地稱讚著:「錦屏的畫技實在傳神,讓人佩服。」
「容膝姐姐怎麼總誇我,妹妹畫的什麼樣自己心裡清楚。」
暖爐上燒著熱水,壺嘴上不住地吐著白氣,一旁盈枝瞧見兩個鬼鬼祟祟靠近的人,剛欲開口,便見其中一人朝自己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意識到了什麼,眉眼輕動,抿嘴笑著後退了一步。
申容膝還想開口,忽見安厭的身影闖入視角,手腳飛快地往聞人錦屏脖頸里塞了什麼東西。
「啊!」聞人錦屏驚叫出聲,原地跳將起來。
申容膝原地愣神了一瞬,剛意識到是安厭在捉弄聞人錦屏,隨後也感到一股冰涼之物侵入了自己的後頸。
「啊!」
兩個一向端莊典雅的溫婉女子此刻俱是慌亂地在原地轉來轉去,想要將自己脖頸後面的碎雪撥弄乾凈,但那冰涼之物已順著衣領落入了後背之中。
得逞的安厭在那兒暢快地笑著,浣溪也走到盈枝一側,在一旁看起了戲。
安厭忽覺一陣香風襲來,眼前人好似要跌倒,連忙伸手去攙扶,攬住對方柳腰。
「夫君!」
好不容易抖落衣衫里的碎雪,聞人錦屏氣呼呼地開口,抬眼便見申容膝跌入了安厭懷裡。
「咳!」
安厭一本正經地鬆開手,申容膝也臉色通紅地退到了一邊。
「開個玩笑而已。」安厭若無其事地說道,他瞥向石桌上的畫作,又道:「這梅畫得真好,一看就出自愛妻之手。」
剛才面露惱色的聞人錦屏,此刻則是一臉幽怨地看著安厭。
申容膝很快也整理好了儀容,收斂心神,微微垂首對著安厭輕聲開口:「還望安公子以後不要再開這種讓人失態的玩笑了。」
「水開了,泡茶吧。」安厭則道。
盈枝聞言連忙走來,提起水壺開始了泡茶。
他這幅模樣,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聞人錦屏看他這樣,也走到一旁欄杆處,攥了一把雪過來直接往安厭衣領里塞去。
安厭不怕冷,但還是配合著自己妻子,驚呼著上躥下跳起來。
「涼!好涼!嘶——」
聞人錦屏出了口氣,心裡暢快不少,臉上露出笑容。
申容膝一旁看著安厭的模樣,亦是抿嘴失笑,響起剛才的一幕,臉色又不由微微發燙。
她心想著,安公子倒是知道分寸的,讓浣溪來捉弄自己,是自己不小心跌進他懷裡,希望錦屏別因此誤會……
不對,浣溪這麼做,肯定也是這人的主意,倉促之間哪顧得上這麼多,不怪自己……
他的手真有力量……
「容膝姐姐?」
聞人錦屏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申容膝抬眸,見對方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那笑容有些以為難明。
「怎麼了,錦屏?」她微笑著回應,又回復了剛才的端莊知性。
「沒什麼,喝茶暖暖身子吧。」
傍晚。
浣溪端來了一盆熱水來給安厭洗腳,聞人錦屏則坐在一旁梳妝台前安靜地梳頭卸妝。
小丫頭洗的很仔細,連腳趾縫隙都認真的搓洗。
「姑爺的腳真乾淨,都搓不出什麼泥來。」浣溪低著頭說道。
「乾淨不好嗎?」
「當然好了,姑爺洗過澡的水都是乾淨的,裡面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你每天都在研究什麼?」
浣溪嘿嘿笑道:「我小時候給我爹爹洗過腳,他的腳可硬了,得用豬毛刷狠狠地搓才行。」
安厭失笑:「你爹是做什麼的?」
浣溪無所謂地說道:「他已經去世了,以前也是小姐原來府上的管家。」
聞人錦屏這時也道:「福叔,他生前對家裡很忠心的,只可惜太過操勞得了場大病。」
安厭則無言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不多時,浣溪又拿出乾淨的布給安厭擦了擦腳掌,隨後又伺候著穿上棉襪,才端起洗腳桶出去了。
聞人錦屏走了過來,坐在他身旁問:「怎麼了?」
安厭感慨道:「人跟人真的不一樣。」
聞人錦屏失笑道:「怎麼突然這麼想了?」
安厭摟過她:「沒什麼。」
聞人錦屏在他肩頭依偎了會兒,忽又起身問道:「你今日幹嘛那樣捉弄我和容膝姐姐!」
「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哼,我看你今天抱過她后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呢!」
「我哪有,我不幫忙的話,她就要摔地上了,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怕不是你早就算計好的,你要捉弄,捉弄我自己不就好了,也跟容膝姐姐亂來。」
安厭不再與她爭辯,無奈道:「下次不會了。」
聞人錦屏兩眼看了她一會兒,忽地眉眼彎彎,笑問道:「容膝姐姐的腰細不細,軟不軟?」
「……」
聞人錦屏卻接著問道:「她身上香不香?」
安厭挑了挑眉,說道:「香,很香。」
聞人錦屏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翻身上了床:「既然她身上香,你去找她睡好了!」
安厭則順勢挨了過去,卻被她推開。
「我錯了,我錯了。」
「你快走開!」
「你這刁婦,別給臉不要臉,非要為夫教訓你嗎?」
聞人錦屏又轉過身來,笑意盈盈地看他:「你怕是教訓不了妾身了,不巧今天又來月事了。」
安厭「……」
她起身湊到安厭耳邊,低聲道:「安郎,不記得那日妾身是怎麼說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