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6章 墮落母神：終於找到你了！
第286章 墮落母神：終於找到你了！
當巴斯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他顫抖著身子，雙腿再也站不穩，整個人跌坐在地面上，可預想中被蜘蛛群分食的場面並沒有到來。
悄悄睜眼掃了一圈，原來剛才窸窸窣窣的聲音，是蜘蛛們撤離小木屋的聲音。
他腦子裡面一堆問號，坐在地面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壯著膽子來到窗邊，稍微推開窗戶一角，雙眼往窗外望去。
只見緋紅月色下，滿地的蜘蛛們像是遇到什麼天敵一樣，如倒灌而回的潮水，重新潛藏到土裡面，地面上漸漸只剩下一層層白色的蜘蛛絲圍成的銀白世界。
在這樣奇幻的場景中，他看到有一道身影站在遠處農田上，背對著自己，那人身上的光芒格外顯眼，不止有緋紅之月的光芒，還有群星的璀璨。
那些蜘蛛就是因為懼怕他的存在而慌張逃離。
當地面上所有蜘蛛都逃離后，那道身影也隨之離開。
巴斯躲在小木屋，雙眼睜大，渾身像是有火在燒，激動得難以入眠，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成為他一輩子的談資。
……
小山上，那口洞穴再次迎著緋紅之月打開。
這一次，哈斯塔沒有選擇在外面旁觀，他的目光如炬，洞穿層層幽暗與蜘蛛絲的阻攔，看清內中的一切。
他一步跨出，身子直直垂落，周圍的蜘蛛絲還沒有纏繞過來就先化作黑色絲線，然後碎裂。
到底后，沿著蜘蛛們開闢的道路，哈斯塔逐漸深入，白色蜘蛛絲形成的世界裡面，頭上穹頂是一顆顆白色繭子，數量起碼有上千顆。
這些都是小鎮每年獻祭給這位所謂春之呼吸女神的祭品，也包括像鎮長那樣的倒霉蛋。
攝於哈斯塔此刻身上的氣息，那些繭子雖然輕微搖動，可沒有一隻蜘蛛敢破繭而出。
穿過繭房，哈斯塔見到今晚的正主，一隻三層樓高的人臉大蜘蛛。
上半身是臃腫的人，下半身是蜘蛛腹部跟長著黑色絨毛的大長腿，
它臉上的五官被磨平，看起來像是被某種強酸液體浸泡過一樣。
面對哈斯塔的到來，人臉蜘蛛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身子繞著周圍的蛛網不斷轉動，來回打量哈斯塔，似是在確認什麼。
最終它停了下來，腹部位置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我說過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這是哈斯塔那一晚進入老傑夫女兒夢境時所聽到的聲音。
他那個時候就覺得奇怪，為何那個女孩會不受夢魘能力的影響。
現在才知道，那時候跟他交談的是眼前這隻人臉蜘蛛。
「女士，你的預感很准，只是讓我感到好奇的是，為什麼你還能保持清醒，不應該陷入混亂與癲狂嗎？」
哈斯塔已經明白大半個前因後果，這道聲音的主人，就是那位最早被獻祭的女孩，獻祭的對象，就是這一隻大蜘蛛。
在許多人眼中，蜘蛛吐絲生子是繁衍的象徵，尤其是小地方的人，他們會更加迷信這一些說法。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孩竟然沒有完全被蜘蛛所吞噬，而是跟蜘蛛糾纏融合，最後成為這樣一個可怕的模樣。
不僅沒有死去，還能擁有清醒神智，甚至利用自己能力，改變獻祭女祭司的傳統，轉為獻祭那些情侶。
「想知道一切的答案，你可以進入我的夢境裡面，我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我也一直渴望跟人分享我的故事。」
輕柔的女聲中帶著絲絲誘惑。
哈斯塔嘴角泛著一抹嘲諷，「等我進入你的夢境裡面，然後就被你一口吞掉，咀嚼得連骨頭都不剩，對嗎？」
都是千年的狐狸，還隔著跟他玩單純呢。
他可不相信面前這一大坨肥胖身材，是它長久以來喝露水的結果。
沉默一會兒，那道聲音才繼續傳來：「你也是以貌取人的人嗎？我還以為你會跟他們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我會比他們更加以貌取人。」
「……」
人臉蜘蛛終於怒了，它八條腿敏捷穿行在蛛網上，來到穹頂倒吊著俯瞰著哈斯塔，然後一口蜘蛛絲噴出，如同下了一道白色瀑布。
「混亂！」
「厄運！」
「恐懼！」
「穢語！」
哈斯塔輕易閃開這種程度的襲擊，一字一頓，截然不同的各種非凡能力混合，直接將人臉蜘蛛打成篩子，身軀碎裂成十幾塊。
在絕對實力面前，人臉蜘蛛也不過是一隻稍大一點的蜘蛛，手指捏不死，那就用腳踩死。
人臉蜘蛛破裂的腹部中間，出現一團輕微跳動的紅色繭子，它就像是心臟一樣。
哈斯塔身後伸出一條秩序之鏈抽了過去，紅色繭子裂開，粘稠的紅色液體淌了一地。
那裡出現了一張完整的人臉，略顯清秀的面容，與醜惡不堪的軀體形成鮮明對比。
「外鄉人，謝謝你拯救了我。」那張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然後就如同一抹煙霧散去。 在那飄散的煙霧中，哈斯塔看到這位少女的一生。
她真的是懷著大無畏的犧牲精神，代替其他被選中的女孩，主動將自己獻祭給所謂的神靈。
在糾纏融合中，她的人性一直保持不變，反而將這隻食人的大蜘蛛漸漸改造成為人臉蜘蛛的模樣。
並且，她也是真心庇護這一片土地的豐收。
只是人性終究會被混亂與癲狂所影響，每一年祀谷節的獻祭就是滿足野性食人的貪慾。
隨著這種貪慾逐漸增強，每一年所需要的祭品也在不斷增多。
而出現這個轉折點的，是有外力嚴重影響了她，消磨她的人性，滋養了她的獸性貪慾。
這股外力的來源，是一道從星空投注而來的目光。
隨著那一道目光再現，原本裂解的人臉蜘蛛屍體，血肉突然聚攏發生畸變。
附近，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傾巢出動，紛紛自願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這是一隻難以形容的龐然大物，臃腫不堪的身體，可以容納一百多個哈斯塔，它的後背蜘蛛腿隨意刺出，身上肥肉里裂開一張張大嘴，下腹位置長出一條條長滿口器的觸手，上面還印著許多人死亡恐懼的絕望圖案。
噁心，想吐。
這是哈斯塔心中最先生出的念頭。
「墮落母神。」
哈斯塔神情凝重許多，那道影響人臉蜘蛛畸變的目光，正是來自於星空之外的墮落母神。
僅僅是一道目光，就毀去那個女孩上千年的人性堅持，重新墮落成怪物，只能藉助自己的手來幫她解脫。
「終於找到你了！」
這聲音不知是從哪張嘴裡發出，或者是所有張嘴都在復讀這一句話，讓人聽得直生雞皮疙瘩。
「找到了，然後呢？」
哈斯塔沒有給墮落母神再開口的機會，先用隱秘權柄遮住這裡的一切，然後再次轟碎眼前這一隻看起來無比噁心的怪物。
僅僅是一道殘留在歷史中的目光，哪怕藉助人臉蜘蛛的軀體，墮落母神所能施加的力量與影響也是有限。
這具群星容器，經過群星力量洗禮，堪比序列2的戰鬥力，足以輕鬆碾碎它。
為了避免這裡被墮落母神的力量所影響，哈斯塔打碎穹頂，引動天上群星光芒降臨。
群星光芒灑落，燃起一團火焰，迅速席捲整個洞穴。
群星的火焰洗凈一切污穢！
哈斯塔站在洞穴外，注視被群星火焰吞噬的地下洞穴，防止再出現什麼意外。
關於剛才墮落母神所說的那一句話，哈斯塔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具軀體只是群星降臨的容器，又不是本體，就算被墮落母神盯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遠在星空之外的墮落母神，想要針對一位地上天使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除非祂收回與慾望母樹、莉莉絲爭奪原始月亮權柄的力量，再放棄壓制門先生與羅塞爾，全力針對自己。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超星主宰對墮落母神有一句評價很準確：祂什麼都想要，到最後往往什麼也得不到。
當洞穴下方的火焰燃燒乾凈后，哈斯塔隔空取來一塊巨石，想了想，在上面刻下一行字：「始終如一的庇護，安寧與豐收，春之呼吸女神。」
右腳輕輕一跺，地下洞穴坍塌，然後這一塊巨石穩穩壓在上面。
……
最早發現這一塊巨石的人是僥倖活下來的巴斯。
就在巨石出現的第二天，他就像是受到莫名的指引，不知不覺就來到山頂，見到了這一塊突兀出現在這裡的巨石。
他常年在這附近守田，也多次來到山頂，他可以肯定，這個位置以前絕對沒有這塊巨石！
這一塊巨石，需要五個壯漢伸開手臂才能合抱，有三米來高，除非是神跡，否則它絕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出現在這裡。
隨著消息傳播出去，鎮長家的人也來了，當他們看見巨石以及上面所刻的字后，立刻宣布這是春之呼吸女神回應他們的祈禱，特意降下神跡護佑小鎮五穀豐收。
越來越多的人信服，然後就在巨石原址起了一座涼亭，避免神石受到風雨侵蝕，許多人慕名而來參拜祭祀。
老傑夫臉上的皺紋已經被熨平，大家都在說，是今年的女祭司成功取悅穀神，才會讓穀神降下神跡，庇佑小鎮居民。
重新選出來的新任鎮長，甚至提議讓老傑夫的女兒成為永久的祭司，每一年都來負責祀谷節的祭祀儀式。
漲了臉面的老傑夫，心中又在慶幸，還好那個外鄉人沒有同意娶走自己的女兒。
可想到那個外鄉人長相不俗，又有過人的財富，這樣的人不能成為自己的女婿，他又覺得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