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8章
第378章
有些事情，自上而下來推行，難度很大，大臣們天生對皇帝有種不信任，這這種心態下，想要達到預期的結果，可想而知。
大唐、汴京
此時的皇帝陛下還在路上。
皇城南街，現在也叫御街，這裡有很多的商鋪，在東南角的地方有一座鐘樓，高達十八丈，站在鐘樓上，可以俯瞰怎個大唐。
「一個十斤重的鐵球，一個是一斤重的鐵球，同時從鐘樓上扔下來，哪個先落地！」
「傻子都能猜到，當然是重的先落地啊！」
「開盤啰，開盤啰，重球落地，十賠三，輕球落地十賠二十，同時落地十賠三十！」
「還有人這麼傻，送錢給爺花呢！」
一名穿著絲綢，帶著紋路玉飾的貴公子直接上了一百貫。
「買重球先落下。」
一旁小廝湊到那貴公子耳邊道：「公子，怕那鐵球有詐啊，若是那大鐵球是空心的，沒有那實心的小鐵球重，豈不是沒那小鐵球落的快。」
「是啊！」那貴公子眼睛猛然一睜，對著開盤的莊家就喝道：「那大鐵球要是空心的，豈不是我要被你騙了！」
「是啊，是啊！」
「我就知道這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正在要下注的無不收手觀望！」
莊家小二拱手笑道：「小號多謝諸位捧場，鐵球貨真價實，如果不行，自然可以派人，查驗！」
「查驗，查驗……查驗！」
一下子湧上十餘人爬上鐘樓。
「奇怪！」
「鐘樓是京城重地，按時報鍾乃是時常，今日怎麼可以隨便人進出？」
「說是什麼開放日，今日沒有禁令！」
不多時，就有人下了鐘樓。
「公子，沒有詐！」
「看清楚了沒有！」
「看清楚了！」
人群中，順州刺史郭簡來京述職，駐步了很長時間，他對順州司田苟筠說道：「苟司田，你以為兩個鐵球哪個先落地呢？」
苟筠笑道：「重球落地，此常理耳！」
郭簡笑道：「我雖然也以為應該是重球落地，但是賭檔既然開了盤，看到幾乎所有人都買的重球落地，我料定肯定不是重球落地！」
苟筠笑道：「使君高見！看來這重球肯定是快不了了！」
郭簡是河東順州刺史，李克用的部下，可不是文人出身，自小出身市井之地，他雖生的人高馬大，可有腿疾，文不成，武不成。
能在這亂世混到現在，靠的只有腦子了。
「使君又要講你少年時大殺賭檔之事嗎？」
「哈哈！」
郭簡少年時混跡在賭盪之中，還真的發了一筆小財，可也因此被人打斷了腿。
那時候有種玩法，搖骰子，一共六個點，一二三是小，四五六為大。
郭簡不懂任何賭術，他把錢分成四份，十文，二十文，三十文，六十文，專朝錢少的地方下。
輸了就加註，贏了繼續十文。
別人玩久了都輸，他每天都贏一點，雖然不多，混個溫飽也夠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賭盪給圍住了。
郭簡看了半天，也有點痒痒。
「過去的事不提了，幫我買十貫錢玩玩！」
「買同時落地還是小球落地！」 「買五貫同時落地，再買五貫小球落地！」
「哈哈，郭使君也有看不明白的時候！」
「此言差矣，苟司田，這賭啊，不管什麼時候，要留下翻本的錢。」
……
汴京百姓眾目睽睽之下，鐘樓上還有十幾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
鐘樓外伸出一個跳板，一名壯漢一手提著十斤的鐵球，一手提著一斤的鐵球。
呼！
緊張啊！
一個小實驗恁是玩出了心跳，投注重球落地的有萬貫，而同時落地的只有不足一百貫，至於投注小球落地的只有二十五貫。
「重球！」
「重球！」
「重球！」
無數人在歡呼，跟賭盪里喊著大，或者喊著小的人何其相似。
壯漢鬆開了手，在所有人目光的聚焦下。
轟！
只有一個撞擊的聲音。
「怎麼可能！」
「定是你們搗鬼！」
「怎麼同時落地了！」
開盤的莊家笑道：「各位，各位，若是不信的，可以自己去試，只要有一次不是同時落地，算小號輸！」
「快上去試試！」
又來了人將鐵球搬上鐘樓，重複了數十下，只有一次，投手故意先放大球，再放小球，才讓大球先落地，其餘全部同時落地。
五貫錢，一賠三十，收穫一百五十貫。
郭簡心情暢快的很，可看到苟司田拿著一沓子兌票，他忽然不美了。
「你買了多了！」
「二十貫同時落地，二十貫小球落地！」
「你賺了六百貫？」
苟司田抱拳道：「多謝郭使君指點迷津，屬下謝了，這下可以在汴京買一處住處了！」
現在的汴京可不是五六年前，花個十幾二十貫就能買一處一畝地的地皮，再畫個幾十貫就能建個三進的院子，帶著樓面的房子。
現在光是一畝地地皮都已經漲到三百貫，還是位置不是太好的地方，臨街的翻上一倍都買不到。
這六百貫也就買個一般的位置，不過能在汴京有一個住處，已然大不易了。
「不行，今天晚上，摘星樓，不然可不答應！」
「哈哈，卑下也正有此意，聽說摘星樓來了新鮮玩意，正想見識見識！」
「摘星樓來了什麼新鮮玩意……」
就在這個時候，承天門的側門開了，幾名身穿綾俏的宮人走出皇宮，幾名官差拿著皇榜就在鐘樓下貼上，待這些人走後，大伙兒都湊上前去。
「咦，陛下下旨了，凡是能解釋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賞萬貫，賜爵鐵球縣男，授翰林苑學士！」
這是一步登天了啊！
苟司田對郭簡道：「使君，陛下尚在回師途中，怎麼會現在就下了旨意，莫非有詐！」
郭簡摸了摸鬍子道：「光明正大，何詐之有，以我觀之，怕是這齣戲就是陛下做出來的吧！」
「此話怎講？」
郭簡搖搖頭道：「對了，苟司田，你剛才說摘星樓有什麼稀奇事兒！」
苟筠神秘的附耳說道：「有幸可見蟾宮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