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第327章 陌刀軍建功
第327章 陌刀軍建功
薛淡領兩千騎兵追擊，剛出陣便嘗到苦頭，與往常一樣，輕騎兵根本不與他們接觸，始終保持八九十步的距離。
而迎接薛淡騎兵的永遠是冰冷的箭矢。
數千箭矢齊射，一次至少一兩百幽州騎手倒地，這種無視鎧甲的攻擊，讓薛淡心生寒意，追擊了四五百步，已有半數精騎落馬。
「這特么是什麼玩意！」
薛淡被打的既憋屈，又恐慌。
「收兵！」
不打了，不打了，再追下去，這點人早晚要報銷。
薛淡到沒有拖泥帶水，立馬率軍調撥馬頭，轉身回軍。
他怎麼也沒想到，比起追擊，回軍會成為更大災難的開始。
輕騎兵見幽州軍回軍，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跟著調轉馬頭，追擊。
攻守之勢立轉。
他們所騎的馬匹皆是精挑細選，耐力和爆發力絕佳，負重也小，很快追擊到弓箭的射程。
要知道轉身射擊，頗有不便，無論射速還是準確度都大打折扣，而追擊騎射，正面射擊，視野開闊，明顯便利了很多。
原本百步也就射一兩箭，而現在能射四五箭，一時間箭矢漫天遮地，呼吸之間，薛淡余部盡數落馬，連薛淡自己也是身中數箭，跌落在馬下，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這……」
李匡威木訥的看著這一幕，兩千精騎就這麼沒了，一點浪花也沒翻出來。
這特么都是些什麼怪物！
連索勛與謝彥章也是咂舌，這三千人也太強了，在這空曠的戰場上，有這幫輕騎牽制，大量殺傷敵軍。
士氣必定此消彼長，如同作弊一般。
三千人個個虎背熊腰，騎射精湛，可為什麼不穿甲胄，連短兵器都很少有，此時，李匡威也漸漸回過味了。
可也遲了！
看著這幫人又湊了上來，引弓搭箭，李匡威牙呲欲裂，對番漢馬軍都統兵馬使史耀芳說道：「這些騎兵來回奔波數里，馬力匱乏，你率本部騎兵出擊，定要將這些兵馬全部殺死，方可收兵！」
「諾！」
幽州精騎五千餘人出陣，定要將查爾明部斬盡殺絕。
而查爾明也不慌，保持住馬速，幽州兵快，他也快，幽州兵慢，他也慢，而所引的方向便是幽州兵的後方。
索勛一看戰場形勢如此，大喜，原本幽州精騎一萬多人，他還有分派兵馬護住兩翼，此刻去了兩千，又去了五千，剩餘的騎兵也就三千多。
而陌刀軍的構成，以三千陌刀軍為主力，加上四千弓手，三千精騎，後來又補充了五千魏博精壯，這些人多半作為輔兵存在，暫時未作為戰力。
原本兩翼各分了五百陌刀軍，一千五百騎兵壓陣，而現在，對兩翼的防守壓力頓減，索勛可以將主要攻擊力量，全部放到前陣。
一百步
八十步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士卒緊握著刀身，一個個面色煞白，冷汗直冒，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
怕，肯定是怕的。
支持他們的無非是一口氣，這口氣可不能泄。
殺！
索勛沒有在後陣指揮，而是沖在最前面，他的後面是帥旗的位置。
噗！
噗！噗！噗！
漫天的弓箭在上空揮灑，前方幽州步軍的大盾與長矛，對於無遮無攔的陌刀軍來說，身上的明光鎧甲就是他們的底氣。
索勛一人跳入陣中，一刀便砍翻了面前的巨盾，連著盾兵也是一分為二。 主將英勇，瞬間點燃了將士的血氣，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陌刀，是怎麼揮出去的，機械的看著面前的賊軍，不用思考，不用猶豫，殺……
訓練與戰場廝殺是有很大區別的，哪怕是陌刀軍，此時也有不少人，看著遍地的斷體殘肢，嘔吐的，發愣的。
但始終有一根弦綳著，那就是不能潰逃，右羽林軍血的事例，已然在各軍講透了。
跟著同伴，跟著袍澤，殺……
很快洞穿了幽州軍的盾陣，對於這樣的重鎧步兵，弓矢無效，長矛也要找准地方，機會也只有一次，當長矛刺出，沒有刺中，陌刀的刀鋒也跟上來了。
這幫幽州兵雖悍勇，此時也是軍心大潰，待殺到陣中之時，潰敗已然開始。
先是從側翼開始，一波波人丟掉手上的武器，慌忙回退，一旁的都虞候率軍砍殺潰卒，可還沒穩定好軍勢，更大的潰敗已然開始，成建制的士卒丟棄兵器鎧甲，慌忙逃跑……
此時的李匡威長嘆一口氣，兵敗如山倒，此種潰勢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挽回了，他實在想不出，該怎麼破了陌刀陣，又怎麼去破剛才的輕騎兵。
「節帥，撤吧！」
「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
李匡威上馬，來回踱步，陌刀軍的前鋒距離他不足五十步，弓矢已經射到馬前，前方的兵卒不斷地往後陣擠壓，即便他將馬軍壓上去，也已無濟於事。
再看看四周的將領，李匡威頓生寒意，這幫人會不會宰了他去領功？
越想越是害怕。
「撤！」
李匡威急率騎兵撤退，至於步卒，已然管不了那麼多了。
「賊寇休走……」
索勛忙將騎兵盡數派出……
……
全程一直在打醬油的謝彥章長嘆：「傳聞陌刀軍天下第一，果如其名！」
若是讓他的鄭州軍與陌刀軍交鋒，怕是也撐不了幾個呼吸啊！
別說這些裝備，即便有這些裝備，他軍中就沒有幾個人，能穿著這些重鎧，再拿起著幾十斤的陌刀的。
到了這個時候，追擊潰兵，打掃戰場的事，交給謝彥章的鄭州軍了。
索勛看向左右，一個個臉龐上還是少不了驚慌，但眼神已然堅定了許多，見過血的陌刀軍，憑升一股肅殺氣勢，這一仗之後，陌刀軍已然與之前不同，似乎注入了靈魂，名副其實。
「整軍！」
「諾」
……
盧龍番漢馬軍兵馬使史耀芳，忍著被大量射殺的壓力，追擊查爾明的輕騎兵，可始終追不上，被查爾明牽著兜了一個大圈，再返回戰場，此時人數已然不足三千。
可眼前見到的場景，更讓史耀芳大驚，幽州兵陣潰散，主帥李匡威領著剩餘騎兵狼奔豕突，後面還有一支騎兵緊隨。
「敗了！」
史耀芳忙領軍與李匡威合兵，順著滹沱河一路往北。
在安平縣北又遇上李存孝的騎兵。
數支騎兵一陣混戰，幽州兵大敗，李匡威無心戀戰，縱馬急奔。
待到了豐縣，余部已經不足五百人，皆人人帶傷，人飢馬乏，總算擺脫了了追兵。
「節帥，我們現在去哪裡？」
「鎮州！」
「我們就這麼點人馬，王鎔還會待見我等嗎？」
李匡威道：「王鎔也反了朝廷，這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