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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王建的震撼

  第155章 王建的震撼 

  李曄沒有在漢州多作停留,大軍隨即開拔,留下崔安潛善後。 

  「崔司空,朕留兩百親衛給你,楊守忠的八千右漢中軍也留在漢州。 

  劍南東川會不會繼續運糧草過來,朕也不能保證,大軍不能一日無糧,從漢中走金牛道這條線不能斷,還有東西川各州,若有餘糧,亦要催辦。」 

  崔安潛行禮道:「陛下請安心,臣定保證大軍無糧草之憂!」 

  西川被王建打的稀巴爛了,即便有糧,估計也不多,而東川則不一樣,承平已久,各州刺史還有不少是他原來的僚屬,正好也可以摸摸底細。 

  ………… 

  劍南西川成都。 

  王宗弼遣人扮著農人在朱珍營外各處高坡觀望,甚至還扮著漁夫在邛河上觀察。 

  行伍之事,不能有絲毫大意。 

  在太陽快要落山之時,各處探報紛紛回城。 

  王宗弼也站在城樓上看了半天。回軍營之後,當即升帳,將探得的信息繪製成圖。 

  「召眾將士議事!」 

  「諾!」 

  不多時,忠義都麾下四校將領,以及沖字營校尉羅助發陸續入帳。 

  王宗弼指著寨圖道:「今夜子時劫營,父帥已經許下賞格,擒朱珍者賞錢千貫,絹千匹,美人五人。」 

  眾將一聽,皆眼冒綠光,沒辦法,這些人大多都是窮苦出身,混在軍中,無非是混個前程和富貴。 

  「大帥許下這麼高的賞格,怕是難辦吧!」 

  說話的是羅助發,掌控王建麾下唯一的騎兵,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便是王建的外甥,自然說話就隨意了不少。 

  王宗弼也不解釋,指著防圖道:「一共也就萬餘禁軍,皆是步卒,羅指揮使若是不想要,那我就不客氣了,總不能跟女人和錢過不去吧!」 

  羅助發赫然一笑,道:「別崩了牙,一萬多頭豬,放給你捉都捉不完。」 

  「哼!」 

  王宗弼雖是此戰主帥,但也奈何不了羅助發,軍中盛傳,父帥要收此人為假子,以後地位比起他來,也不會低。 

  既然如此,王宗弼也不廢話,指著圖道:「忠義都會悄悄移走此處鹿角拒馬,為騎兵打開通道,待我軍得手后,羅校尉率騎卒入內,廣攜火把縱火,大軍一擁而上,官兵必破。」 

  王助發點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 

  入夜,月暗星稀,天空如墨染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城都西門開了一道門縫,一行人魚貫而出。 

  朱珍的營地很好辨識,在寨門各處,都點上了火盆,即便是深更半夜,還有士卒在營地里來回巡夜,很好辨識,沿途路線都是斟酌數遍的,一行人倒是輕車熟路。 

  「身穿甲胄的,盾牌兵在前,弓箭手隨後掩護。」 

  「若是被發現了,先幹掉箭樓裡面的弓手,把拒馬移開就擂鼓發信。」 

  「諾!」 

  忠義都全軍壓上,一個個佝僂著腰,輕手輕腳。 

  而沖之營的馬隊,則一個個口銜枚,馬裹腳,兵卒皆下馬,牽著韁繩,緊緊跟隨在忠義都後面。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準備好的火把,等著步卒將拒馬搬開后,就衝進營帳縱火殺人。 

  最前面的兵卒搬開了一道鹿角,箭樓的人竟然沒有發現,王宗弼心下嘀咕,不會是睡著了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數個鹿角被移除,王宗弼以為得計,心道:「這些禁軍果然廢物。」 

  殊不知在此刻,左虎威軍將士早已箭在弦上。 

  朱珍先在黃巢軍中與各個藩鎮打了五六年仗,又在朱溫帳下,在四戰之地的宣武,以區區幾百人,打到幾萬人。 

  挖坑,打悶棍,下黑手的事不知道幹了多少,也數不清被別人坑了多少次。 

  能活到現在,豈能僅憑運氣? 

  別看三國演義裡面,到處不是這個計就是那個計,摸營,埋伏,一舉旗,草木皆兵,個個都是神仙下凡,智謀無雙。 

  事實上的打仗,除非碰到新手村剛出來的,其他的只能硬碰硬的干。 

  行軍時派出一路斥候,伱埋伏的再好也是白搭。 

  紮營時,有明哨就沒有暗哨嗎?再說就許著你盯著別人,就不許別人派人盯著你嗎? 

  你所看到的,自然就是別人願意讓你看到的。 

  事實上,成都城東南西北各道門,朱珍都派了人盯著,四處各個要道自然也派了人。 

  若沒有這兩手,朱珍的人頭怕是早就沒了。 

  你想著劫掠人家的營帳,而人家朱珍想著打進你的成都城。 

  所以啊,高明的獵手,總是把自己裝扮成獵物的形象。 

  這個道理,王宗弼他不懂啊! 

  當忠義都打開通道,王宗弼下令四面擂鼓之時。 

  本以為朝廷禁軍不知道來了多少兵,驚慌失措,四散而逃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營中透露出詭異。 

  沖字營聽到信號,立刻點燃火把,眾將士驅馬沖入營帳,沿途到處扔火把放火,而忠義都八千人馬,緊隨其後,鼓噪入營。 

  輕薄的幕布被大火燒盡,露出讓忠義都、沖字營畢生難忘的畫面。 

  左虎威軍將士整裝持戈,靜靜的看著他們。 

  弓手已經拉滿了弦。 

  「放!」 

  一輪又一輪的箭矢如同下雨一般,落在忠義都、沖字營的身上。 

  慘叫聲大氣,驚慌失措的沖字營突然發現,前路盡然沒有了。 

  通往糧倉的路上,布滿了密集的鐵蒺藜,七八十匹收勢不及的騎卒,踏在鐵蒺藜上,頓時人仰馬翻。 

  「有埋伏,快撤。」 

  王宗弼見勢不妙,一進來就折損了兩三成人馬,這仗還怎麼打。 

  就在這個時候。 

  「轟!」 

  門口的箭樓轟然倒地,正好堵在缺口上,已經有三四百全身甲胄的兵士,整隊堵住的缺口。 

  後路被劫,忠義都將士都傻眼了,而沖字營則向營帳衝過去。 

  啊! 

  又有人摔倒馬下。 

  「怎麼到處都是鐵蒺藜。」 

  羅助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將鐵蒺藜布滿自家的營帳。 

  忠義都的步卒,亦是苦不堪言,馬踩上鐵蒺藜會殘,人踩上鐵蒺藜,那是會死的啊,生滿銹的尖刺穿透腳背,刺骨的疼痛,宛若煉獄。 

  八千步卒,一千騎兵,甚至沒折騰出多少火花,便漸漸熄滅。 

  站在城樓上觀戰的王建,聽到鼓聲起,火光映天,又見隱隱之中,有慘叫聲傳來,還以為成功了。 

  待看到火光漸漸熄滅,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這麼快就把禁軍打潰敗了嗎?」 

  王建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當黑暗重新佔領大地,再也看不到一絲的火光,空氣中漸漸傳來燒焦的味道。 

  忠義都、沖字營似乎沒有存在過一般,被夜色吞沒。 

  王建突然感到一股冷意,從後背直上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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