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懲治奴才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被侍衛狠狠修理過的兩人滿心恐懼的爬將起來，勉強在冰冷的石板上跪直，然後不住的往地上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再也不不敢了！”
臨近死亡的兩人猛地醒悟過來，不管怎麽樣，主子始終都是主子，他們的命握在主子的手裏，讓他們生他們就生，讓他們死他們就死，可以不問任何理由任何條件。
更何況他們的主子可是天下至尊的兒子，想到這裏，兩人抖得更厲害了，隻管不停的磕頭請罪告饒，地上很快就見了血。
“行了，都給朕安靜，朕問什麽，你們答什麽。”沈霄看了眼殿裏其他瑟縮驚恐跪在地上的人，伸手止住了殿外兩人的動作，血腥的勾了勾唇：“周太醫，把你剛才診斷的淩天和淩風的身體狀況再說一遍。”
“稟皇上，大皇子和二皇子中的都是同一種慢性毒藥，它裏麵含有金剛石的成分，?具有疏水親油的特性。當人服食下金剛石粉末後，?金剛石粉末會粘在胃壁上，在長期的摩擦中，會讓人的五髒六腑受損。另外裏麵還加了些讓人身體慢慢虛弱的毒藥，隨著時間的變化也足以讓人致死。所幸，端郡王和瑞郡王的服用時間還算不長。經過臣等的盡心救治，定能恢複兩位王爺的身體。”
周然幸災樂禍的看了看跪在地上聽完自己話語已經麵無人色癱倒在地的眾奴才，心裏一陣舒坦，該，讓你們跳讓你們狂，讓你們害爺被遷怒，讓你們害爺差點就沒命！
“你們這群狗奴才！”衛淩歌又驚又怒的瞪了眼地上的奴才，握在手裏的帕子猛地就揪緊了，正要站起來大聲斥責，卻被同樣嗔怒不已的唐靜安按住了，“沒事的，看你父皇給你們做主。”
唐靜安看她冷靜下來，轉頭安撫坐在一旁慘白了臉色的兩位兒媳婦。
反應過來的衛淩歌感激的看了看正一臉關愛的撫慰自家嫂嫂的靜皇貴妃娘娘，端端正正的坐好，還好，自己沒有在父皇麵前失態。
皇貴妃娘娘可以逾的矩，她可不行。
不然，不知道父皇會怎樣看自己。二哥沒事就好。這等奴才！哼，靜皇貴妃娘娘既然都說了父皇會給二哥他們作主，自是不會輕易饒了他們的。
“稟皇上，這是奴才在大皇子府裏和二皇子府裏搜出來的東西。”
“呈上來給朕看看。”侍衛長孫澤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神，後者捧著兩包白色的粉末恭敬的上前。
沈霄淡淡的看了眼規規矩矩站在一邊的孫澤，嗯，辦事周全，效率不錯。是個可以培養的苗子。
“周太醫，你給朕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稟皇上，這正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所中之毒。”周然用手指撚了一些粉末細細察看，少時，一臉凝重的開口。
“是麽？”沈霄摩挲著手裏的茶杯，語氣平緩的吐出兩個字，讓人猜不出是什麽意思，麵上仍舊是淡淡的，周圍的人卻莫名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
“藥是從哪裏搜到的。”他將手裏上好的青花瓷茶杯放回桌上，漫不經心的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子的邊沿，掃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奴才。
“回皇上，奴才是從大皇子府上的侍婢春華和二皇子府上的侍婢倚書房裏搜出來的。”侍衛長孫澤向後一揮手，立刻就有侍衛壓著兩名侍婢出來了。
“你們為何要謀害朕的皇子，是受何人指使，嗯？”沈霄看著跪在地上麵無人色恐懼卻像是下了什麽決心眼裏飛快劃過一絲堅定的兩人，挑了挑眉，貌似，很有趣的樣子。
“回皇上，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一個人做的。”
“回皇上，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一個人做的。”
沈霄微微勾了勾嘴角，果然，既然這樣，嗬。
“很好。把這二人拖在院子裏杖斃了吧。要是在一百二十下以前人死了，你們就自己替上吧。隻能多，明白了麽？”
“奴才遵旨。”侍衛長孫澤迎上沈霄的目光，裏麵的冰冷讓他的心一緊，恭敬的退下執行命令去了。
“淩天、淩風。”他看向一旁坐著的皇子，“這次的事，朕會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兒臣謝父皇。”
“兒臣謝父皇。”
以為父皇會就此揭過，不再管下去的衛淩天和衛淩風頓時欣喜不已，忙出列，行禮謝恩。
“嗯。起來吧。身子不好就別折騰了。不然回頭，靜皇貴妃可是會給朕吃排頭。”沈霄眯眼笑笑，滿意的看到衛淩天和衛淩風眼裏一閃而過的感激。小貓啊小貓，我可是又賣了個人情給你，你要怎麽謝我。
“那兩個王府管事，你們兩兄弟想要怎麽處置，來，告訴朕。”
“回父皇，兒臣認為他們已經知錯了，請父皇饒過他一命。兒臣以後會嚴加管教。”衛淩天和衛淩風心下明白，自己父皇這是給他們收買人心的機會，不然也不會特意詢問他們的意見，畢竟這兩人犯的是死罪，遂出聲求情。
“既如此，看在淩天和淩風的份上朕就饒了你們這次，你們以後可得給朕好好伺候你們的主子，明白了麽？”
“奴才謝主子不殺之恩！奴才謝主子！奴才明白了，奴才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好好伺候主子！奴才謝主子！”已經認為這事怕是不能善了做好準備等死的兩人狂喜不迭的磕頭回話，心裏把大皇子和二皇子當菩薩供了又供，若不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開口求情，恐怕自己這會已然和外麵撕心裂肺哭叫的那兩個侍婢一樣了吧。
想到皇上對侍衛的吩咐，兩人不由自主的一陣寒顫。
刑法曆來都是極其嚴苛的，宮裏的刑法卻又更講究。
宮裏所使用的板子，最小號的也是要在二十斤以上，大號的可達到四十斤到五十斤不等，這樣的重量高高舉起再重重落下，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一般來說，能清醒地挨滿二十板子的就不算多，能挨夠四十板子的更是少之又少，往往是中途就昏厥甚至斃命了。
而且宮裏的太監跟侍衛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他們首先要練好的就是打板子。
從他們入宮的那天便開始練習用衣服包裹著一塊厚石板，要求打完之後，衣服毫發無損，裏麵的石板卻要打成碎石。
照這樣的打法，往往隻消二十下，被打的人骨盆還有內髒便會碎裂，但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麽損傷，而實際上的結果是非死即殘。
這種打法外輕內重。
還有另外一種打法是外重內輕的。
用衣服包裹著一摞紙張，打完之後，衣服破破爛爛，裏麵的紙張卻毫發無損。
往往是用於逼供，照這樣的打法，看起來是皮開肉綻，實際上是傷皮不傷骨，沒什麽危險，等人疼暈過去就潑水，潑醒了繼續打，在招供之前一般是出不了人命的。
打法分兩種，打的板子數自然也是極其講究的。
有三十板下去就可以把人打死的，也有一百多板下去人都沒事的。
而其中施刑的好手，就是可以用最多的板子數把人給打死的那種。
你想想看啊，橫豎都是死，你是想痛快的三四十板子就了結了，還是磨到一百多甚至更久的板子而死。
想到這裏，逃過一劫的兩人和在一旁目睹了行刑過程的宮女侍從們，都不由自主的從心裏生出了一股寒意，將自己的身體俯得更低了。也清楚的明白了，他們是皇家的奴才，隻有忠心才能活命的道理，自此絕了一切不該有的心思，下了兢兢業業伺候自己主子的決心不提。
從沈霄用不大不小卻又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的聲音半開玩笑說出，“身子不好就別折騰了，不然回頭靜皇貴妃又給朕吃排頭”這句話以後，被自個女兒和兒媳婦行以感激曖昧羨慕目光洗禮的唐靜安嘴角就抽了抽。
她可以說她什麽都沒聽到麽？這就是閻王選來挽救她們衛朝衰敗命運的命定之人？怎麽如此形同無賴？
唐靜安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又重了些，她一定要讓沈霄學會規矩，身為一國之君，萬不能丟了衛朝皇室的臉。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奴才們，唐靜安再次拍了拍兩個兒媳婦的手，拉著衛淩歌起身，“走，跟本宮過去看看。”
唐靜安走到沈霄旁邊站定，盈盈一笑，“皇上，那兩個奴才，淩天和淩風心善，放了便放了。可是這些個府上原來的奴才，臣妾現下卻是再不放心讓他們伺候淩天、淩風他們的了。”
“嗯，那安兒怕是已有了主意了，你說給朕聽聽。”沈霄轉頭看著眼波流轉的唐靜安，挑了挑眉換上心裏想好的稱呼，寵溺的笑著詢問。
既然是自己看上的，還是要早點打上烙印才是。
被沈霄突如其來的一聲‘安兒’叫的頭皮發麻，環顧了一下書房內同樣聞言神色各異的眾人，唐靜安抿了抿唇，說服自己現在不是跟他計較這些的時候，拉過身後衛淩天的正妃朱傲晴和衛淩風的正妃呂語蘭，“回皇上，剛剛皇上已經查出來下毒的人是這些奴才裏麵的，臣妾不放心讓他們再回府裏伺候淩天和淩風他們。再者，皇上不是封了淩天和淩風的爵位了麽？這府裏也該改改規製要重新擴建和添置奴才了。臣妾想著，就一次全換了吧，把這些不懂規矩的奴才都送到馭奴司去好好調教調教。他們裏麵想是也有有傲晴和語蘭用慣了的，這次選換奴才就讓她們兩個去內務府挑合心的吧。”
“嗯。就按安兒說的辦吧。你們兩個就去內務府好好選。”沈霄好笑的勾了勾唇，這小貓，嗬，真是會收買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