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第245章 蔣天養危險了
第245章 蔣天養危險了
整個下午,楊添都在球場忙前忙后,畢竟一共四個人打球,有兩個是各自行業的天花板級別的,一個是未來前途無量的。
無論是誰,都是能給他的未來,提供巨大幫助的存在。
所以雖然卑微一點,不過他自己倒是甘之如飴。
最起碼除了一開始見面的時候,蔡元琪之後對他的態度非常的不錯。
特別是在聊天過程中,那句看似開玩笑的話,更是透露出了不少耐人尋味的潛台詞來。
那時楊添憑藉大力出奇迹,打出了一記小鳥球,蔡元琪都有些驚訝的點評起來。
「不錯,阿天你無論是切桿還是推桿都很穩,年輕人就該這樣,眼光要放長遠,要懂得審時度勢。
現在港島各個社團,無論是表面也好,真心的也罷,很多人都在忙著轉型。
要我說,這些人就是只能看到現在,現在才會手忙腳亂。
不過你就不同了,聽說你的銅鑼灣,現在已經成了港島夜生活的中心了,連老外都跑來考察取經了,了不起。
不過港島可不止一個銅鑼灣,繁華的地方可不要太多,有沒有想過把你的那些產業擴張出去?
而且在港島,也不只有夜店能賺錢吧?聽說你還搞了一個工廠,生產VCD?這就很不錯嘛。」
蔡元琪這話,可比一開始點破楊添的身份時,更加讓他感到詫異。
要知道之前李文斌就向他暗示過,他們這個陣營里有大佬站到了鬼佬那邊。
在楊添看來,這個大佬基本上已經可以鎖定,就是蔡元琪了。
可是聽蔡元琪現在這話,又不太像是站在鬼佬的角度。
楊添可以肯定,現在的鬼佬肯定是希望港島越亂越好。
他們不趁機埋雷就是好的了,實在沒可能像蔡元琪這樣,來關心社團的轉型問題。
或者說,鬼佬巴不得港島社團把那些傳統生意給繼續做大做強,而且他們也真是這麼做的。
別的楊添不太清楚,可是就水路而言,現在港島的水警和海關,上班基本上就是在走一個過場。
現在往港島運輸麵粉的難度,已經非常接近歷史上的最低水平了。
要不是實在不好太過明目張胆,說不定他們都敢直接讓整個警隊擺爛。
可就是這麼一個代表鬼佬意志的蔡元琪,居然在話里暗示楊添,可以擴張自己的正當生意,這就讓他突然深思起來。
像蔡元琪這種級別的大佬,突然轉變態度,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驚悚的事情。
楊添自己現在雖然是洪興銅鑼灣的話事人,可是要擴張,也不是他說了就算的。
畢竟他的頭上,可還有個龍頭蔣天養的存在。
蔡元琪這麼赤裸裸的暗示他,可以逼宮上位,取而代之,這讓他不免想到了蔣天養現在的處境。
蔣家發家,其實就算靠著依附鬼佬上位的。哪怕是到了蔣天生時代,這種關係依舊存在,甚至算是才達到了頂峰。
很明顯蔣天生和鬼佬之間,是存在著默契,或者說協議的。那些通過各個堂口轉到神秘賬戶上的錢,就是最好的證據。
可是蔣天生死的突然,這也導致鬼佬和他的合作,一下子陷入了停止狀態。
面對這種情況,鬼佬估計也沒有預想到,從他們試圖通過替笑面虎和烏鴉洗白,從而達到控制洪興和東興的目的就能看的出來。
整個計劃就像是為了湊數,臨時想出來的一樣粗糙不堪,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不說,還加速了東興的衰落。
而現在洪興的龍頭蔣天養,從他回到港島的種種做法來看,似乎根本沒有在繼續和鬼佬苟且的想法。
想到這些,蔡元琪話里都意味就很清晰了。
無非就是因為蔣天養態度曖昧,讓鬼佬看出來了,他不願意繼續替鬼佬賣命,所以想要讓人取而代之。
而就現目前這個階段,取代蔣天養,成為洪興新龍頭的人選,還真就是楊添最合適。
論實力,銅鑼灣目前穩居洪興十二堂口之首,還和太子韓賓等關係密切。
一旦洪興要選龍頭,如果楊添參選的話,最起碼有八成勝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楊添在鬼佬的眼裡,那可是一條有能力,肯出力的忠犬。
最起碼在羅伯特眼裡,楊添完全就是鬼佬的自己人。
所以蔡元琪今天話語上的試探,估計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想通了這些,楊添心裡卻沒有絲毫的高興。
他又不是真的鬼佬派,反而是堅定的統一派,怎麼可能真的為鬼佬做事。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他感覺自己現在的位置,就非常舒服,不想挪窩。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上輩子就已經體驗過了,所以對於龍頭之位,他是真的一點覬覦之心都沒有。
現在當個堂口話事人就挺好的,在社團內部屬於絕對的領導層,說話有分量。
而面對社團外部的壓力,還有個子最高的龍頭去出面頂雷,簡直不要太自在。
所以對蔣天養取而代之,這不符合他目前的根本利益。
於是他故意裝出一副很卑微的樣子,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
「不瞞你說,我就說因為太年輕,看到什麼賺錢,就什麼都想做。
又是娛樂場又是工廠的,還有媽閣那邊,也投了不少場子。
投的時候感覺什麼都好,可現在後遺症來了。
從管理人員到現金流,到處都是窟窿。
我現在都快變成救火隊員了,一天到晚的到處去給那些生意滅火。」
誰知聽了楊添的話,蔡元琪卻是轉頭看了一眼李陽,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
「缺資金?你這不是騎著馬找馬么?財神爺不就在這裡?」
「我算是什麼財神爺啊?老蔡你這話要是傳出去,那我不得被別人笑掉大牙?」
隨著李陽和蔡元琪二人開起玩笑,大家的話題又慢慢回到了高爾夫球上。
特別是蔡元琪,彷彿之前他壓根就沒和楊添聊過什麼一樣,一直到最後分別,都沒有再提關於洪興的事情。
不過楊添可不會覺得是他搞忘記了,這種大佬說的話,哪裡會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在裡面。 他既然暗示自己了,那麼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下一步肯定就是付諸行動。
畢竟現在距離回歸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作為港島最大的社團,如果蔣天養不配合的話,鬼佬還真就是很難利用洪興賣下什麼大坑,最多就是拉幾個像自己這樣的鬼佬派出來搞事情。
可這麼一來,估計和鬼佬預先設計好的計劃,會存在很大的出入。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行動,推動洪興換龍頭。
而蔣天養可是才剛上台沒多久,對社團貢獻還看不出來。
可同樣的,由於時間短,別人還真沒什麼好的理由來讓他下台。
那麼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效仿楊添對蔣天生做的事情,直接幹掉他。
這麼一來,洪興就必須要開始新的一輪龍頭選舉了。
「蔣天養現在可還不能死!」
楊添心裡想著,可是該怎麼通知蔣天養自己小心,也是一個難題。
而且就蔡元琪給楊添的感覺來看,似乎鬼佬這邊對於弄死蔣天養,顯得非常胸有成竹。
雖說面對鬼佬這種國家機器級別的東西,個人的力量顯得非常微不足道。
可是這裡可是港島,不是他們老家。
而且蔣天養現在的身份,可是港島最大社團的龍頭。
弄死他倒是簡單,可是想要他死了合情合理,安安靜靜可就不簡單了。
一個弄不好,這事說不定會讓整個港島,都可能朝著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
即使鬼佬一直在港島埋雷,想要讓港島在回歸之後陷入長時間的動亂之中。
可這麼做,也是想要通過其他手段,來達到繼續控制港島的目的。
這種完全沒法控的動亂,短期內可能會給北面帶來一定的麻煩。
可是長遠來看,這等於把很多之前隱藏的很深的問題,給自己暴露出來了,更方便北面一次性解決問題。
所以怎麼弄死蔣天養就很講究了。
楊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蔣天養的身邊有警方的人。
畢竟現在蔣天養可是躲在暗地裡搞社團轉型,連楊添都不清楚他的具體行蹤。
可要怎麼提醒蔣天養,楊添卻陷入了為難。
畢竟如果照實說「今天我和警隊一哥一起打球,他暗示我要幹掉你,我好取而代之。」
這種話楊添光想想都感覺很玄幻,蔣天養信不信他不知道,不過如果二人角色互換,有人對自己這麼說,自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但不會覺得說話的人坦誠,甚至於還會對說這話的人,心存疑慮。
「你說,咱們身邊有沒有鬼?」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提醒蔣天養,楊添乾脆開口問起了開車的地中海來。
「鬼?老闆你這是怎麼了?咱們出來混的,身上煞氣重,加上拜的又是關老爺,什麼鬼敢來惹咱們。」
聽地中海的回答明顯是誤會了,楊添笑著又問道:
「我說的是,別人派到我們身邊的鬼。」
聽楊添這麼說,開車的地中海有些疑惑「老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是不是咱們身邊有警察的卧底?」
「這我哪裡知道,倒是你,你平日里和手下的弟兄們接觸的多,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人有異常?」
「異常?」說道這裡,地中海陷入了沉思,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回憶,手下人有沒有像卧底的。
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他乾脆問道:
「老闆,你就直說吧,到底是誰有問題,我去解決他就好了。」
「是嗎,那麼我換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一個警察告訴你,我的身邊有他們的卧底,你該怎麼提醒我?」
問完,楊添心裡多少有些期待,想知道地中海能不能給自己點不一樣的啟發。
誰知地中海卻一臉淡然的說道:「照實說不就行了?」
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激動「我知道了,老闆你是不是想要和我約定一個暗號?
必要的時候咱們用暗語溝通,明明嘴上說的是東邊,其實真實意思西邊那種?讓別人不明白我們的真示意圖。」
對於地中海的想象力,楊添有些跟不上節奏,愣了一愣之後才笑罵道:
「什麼暗語?我就是問你,你如果直接照實說,一個警察告訴你,我身邊有卧底這話,你就不怕我懷疑你和那警察的關係嗎?」
這次輪到地中海愣了一下,這才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是不是卧底,老闆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幹嘛要怕?反正我又不是卧底,幹嘛想那麼多?」
楊添沒想到最後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真的心裡沒鬼,幹嘛要耍那麼多花樣,有的時候坦陳一點,其實更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想到這裡,楊添又無奈了。畢竟他不像地中海,可以篤定自己的立場。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既是警方的線人,又是鬼佬的馬仔,還是北面的擁泵。
背地裡做的不少事,如果是站在社團的角度來說的話,被三到六個洞都是輕的。
這麼多身份和做過的那麼多事加在一起,這讓他很難像地中海那樣,在蔣天養面前能坦然得起來。
這邊楊添還在糾結,沒想到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接起來居然是洛華打過來了。
「有空嗎?今晚一起吃個飯吧?」
洛華的話說的很是隨意,不過楊添卻一時間感覺有些頭疼。
老實說這段日子以來都沒有再聯絡,他心裡早就忘記了還有洛華這麼一號人。
而且他是真的有些害怕和洛華相處,畢竟當初自己弄出那麼大一個烏龍不說,關鍵還聽到了洛華對自己的心裡話,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被表白了,這讓楊添之後,每次看見洛華,心裡都非常尷尬。
而電話那頭的洛華聽楊添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語氣中還帶著幾分開心的說道:
「我的病今天徹底好了,所以想找你慶祝一下,你應該不至於拒絕吧?」
聽到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楊添也只能答應道:
「行,在什麼地方?需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就在我家裡吃吧!」
腰徹底廢了,連盲人按摩都救不了我了,只能靠膏藥續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