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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廣陵州逞凶,白雲邊接戰

  第166章 廣陵州逞凶,白雲邊接戰 

  「泗水州與我們毗鄰,又是門當戶對,怎好趁人之危!」 

  白雲邊立刻義正辭嚴地開口,多猶豫一秒鐘,都是對夏景昀實力的不尊重。 

  「誒!樂仙此言差矣!」 

  成教諭連忙勸道:「就是門當戶對才方便啊,什麼鄰居不鄰居的,我們兩州毗鄰,他們也沒少與我們競爭啊!而且今科之後,禮部核定各州舉子人數,我們還是主要對手呢!能趁此機會,打擊一下他們的氣焰,多好啊!」 

  白雲邊傲然而立,「真正的強者,不屑於向弱者出手,要向更強者出劍!」 

  成教諭一臉無奈,「但是我們剛才說了,要先試試手的啊!」 

  白雲邊心頭比成教諭更無奈,你這人怎麼還油鹽不進了呢! 

  你這要我怎麼辦? 

  你們覺得泗水州現在好欺負,是因為那個狗東西不在啊! 

  那狗東西要來了,誰玩得過他啊! 

  我白雲邊自是人中龍鳳無疑,但那狗東西就不是人啊! 

  而且還小氣! 

  現在趁著他不在去欺負了泗水州,回頭加倍都得還回去。 

  傻子才去呢! 

  白雲邊堅決搖頭,「教諭,試手也有別的試法,不一定要打打殺殺,也可以是人情世故,比如我們去找泗水州的人聊一聊,交流溝通一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伱說對吧?」 

  成教諭狐疑地看著白雲邊,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丟了魂了,去個泗水州都這麼畏首畏尾的,哪兒還有半點在州學的猖狂。 

  但旋即他又自己給自己找了解釋,想來是出發之前白長史耳提面命,給這位公子哥提了醒,才變成這般的。 

  「樂仙啊,你真不去挑戰泗水州?」 

  「不去!」白雲邊態度異常堅決。 

  成教諭摳了摳腦袋,「那我們就等著別人上門來找我們?這你也沒有準備,有勝算嗎?」 

  白雲邊也有些糾結,正遲疑間,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鬧,旋即幾個舉子匆匆跑了進來。 

  「教諭,樂仙兄,又有人去泗水會館了!」 

  成教諭眉頭一挑,登時嘿了一聲,「這些人,真是柿子都挑軟的捏啊!」 

  他看著白雲仙,笑著道:「不過正好,咱們不用跟泗水州挑釁,也能讓你看看這大亂斗是何模樣了。走走走,看看去!」 

  說著便拉著白雲邊,吆喝著雲夢州眾人,一起去往了大街對面的泗水會館。 

  「是廣陵州的人!」 

  「這次大亂斗提前就是他們先不守規矩的!」 

  雲夢州眾舉子議論紛紛,白雲邊卻眉頭一皺,想起了當日在春風驛中的情況。 

  當日似乎那位禮部尚書府的石公子就是來迎接他的堂兄,然後因為扈從跋扈,傷了自己的護衛,夏景昀幫忙出面,從而引發了後續的一系列故事。 

  而他那位堂兄,似乎正是廣陵州的人。 

  廣陵州這反常的舉動當中莫非是有什麼歪心思不成? 

  「不對啊,這廣陵州當初第一戰就是來挑戰的泗水州,雙方已經打過了啊!」 

  「對啊,不是說這大亂斗只比一次嘛,怎麼又來!」 

  「這要是比來比去,何時是個盡頭,這廣陵州是要把規矩徹底壞乾淨嗎?」 

  雲夢州的舉子們有些疑惑,同樣疑惑的還有泗水州的舉子和教諭。 

  帶隊前來的泗水州許教諭正好在堂中,見狀上前一禮,「諸位可是廣陵州舉子?」 

  對面的領頭之人,正是石子俊的堂兄,廣陵州某郡太守之子,石子賢,聞言倨傲地嗯了一聲,連口都沒開,毫無半點尊重。 

  許教諭忍住心頭火氣,開口道:「不知諸位前來,所謂何事?」 

  「這位先生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興師動眾來此,定是來大亂斗的啊,難不成來坐著喝茶的嗎?」 

  石子賢開口,廣陵州眾人都跟著鬨笑。 

  許教諭強壓怒火,暗自告誡【我是先生,我是先生,不能生氣】,「可若是老夫沒記錯的話,貴我雙方,已於兩日前比斗過一次了。依照春闈比試之規矩,雙方已無需再比。」 

  石子賢點了點頭,「我知道比過了,但這不是方才去跟龍首州那邊比試,好一番苦戰,實在是累了,來跟你們比比放鬆一下嘛!」 

  「欺人太甚!!!」 

  許教諭終於爆發,指著領頭之人的鼻子,「你以為你們廣陵州很了不起嗎?」 

  「嘿!我們廣陵州還真就了不起!至少比你們泗水州要了不起!」 

  石子賢一臉欠揍的模樣,「怎麼,不服?沒事,我們今日來就是將你們打服的!」 

  廣陵州的鬨笑聲更大了些,即使有些覺得過分的人,也在從眾的心理和接連不斷的勝利下,沉默或者轉變。 

  泗水州的舉子中,徐大鵬忍不住站出來,「你們無非就是挑我們解元不在之際,趁人之危罷了!何須裝得如此囂張!」 

  石子賢冷笑一聲,「挑他不在?本公子倒想直接會會他,可是他跟個藏頭烏龜一樣不出來啊!」 

  「放屁!高陽兄是有事要忙,脫不開身而已!」 

  徐大鵬憤然辯解,曾濟民也走出人群,皺著眉頭,「閣下還要比,我等接著便是,但妄加揣測,侮辱他人,實非我輩讀書人所為。」 

  曾濟民平和的語氣,有禮有節的話,讓場中原本因為對罵而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不少人也都暗自點頭。 

  但石子賢卻呸了一口,「什麼妄加揣測?你們那位解元不就在京城嗎?來一趟很難嗎?他為什麼不來呢?那不就是跟個藏頭烏龜一樣嗎?我說的哪裡有錯了?」 

  但他也知道見好就收,壓根不給泗水州眾人還嘴的機會,便開口道:「不過你有句話說得不錯,你們接招就是,技不如人,輸了也好,被罵了也好,該受就受著,要怪就怪你們那位解元吧!」 

  他環顧一圈,「誰來迎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竟都踟躕不前。 

  這位石公子可不是什麼只知囂張淺薄之輩,這幾日,帶著廣陵州的人,大殺四方。 

  以往的亂斗規矩都是派出五人,而後五局三勝。 

  這位石公子直接以一對五,常常直落三局完勝,拋開品行不談,至少在才學上無可挑剔。 

  甚至泗水州中,有些人都在懷疑,就算那位號稱詩才無雙的夏解元來與之對壘,或許也不一定能夠贏過。 

  畢竟作詩只佔其中一項。 

  見眾人都不敢出列,曾濟民和徐大鵬幾乎是同時站出來,「我來!」 

  在二人的激勵下,又有三人先後站了出來。 

  石子賢一點不慌,雙臂一抱,「就你們五個,本公子一人足矣!」 

  徐大鵬這個大噴子也噴不動了,畢竟這時候,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的。 

  按照大亂斗的規矩,如果一方選擇比試內容,那麼另一方則可以在每一項比試時佔據先手,比如作詩可由他選擇命題,下棋可由他佔先等。 

  通常而言,坐鎮「主場」一方都會根據自己的優勢項目選擇,所以,泗水州眾人這一次,也不例外,商量一陣,定下了五項比試內容:作詩、對對子、圍棋、長短句、投壺。 

  「子澤兄,你文采最好,作詩這局就由你來吧。」 

  「伯翼兄,你思維敏捷,對對子你試著來一下。」 

  「長短句寫的人少,不過我曾經學過此道,若是廣陵州之人未曾研習此道,說不定再能扳回一局。」 

  「我自小有些閑情,曾刻苦鑽研過圍棋,水平尚可,想來可以拼下一局。」 

  「這最後一句,便與之投壺,純拼運氣,即使輸了也不算丟人。」 

  泗水州眾人一番安排,登時膽氣重生,彷彿已經瞧見了勝利的曙光。 

  但是,片刻過後,他們就明白了什麼叫做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就像另一個時空里,某個群體謀划的【輸巴西、平土耳其、贏哥斯大黎加,拼凈勝球然後小組第二出線】一樣,最終直接被羞辱三場。 

  「好好再讀讀書吧!」 

  連贏三局,壓根沒給他們後續手段發揮餘地的石子賢哈哈一笑,站起身來。 

  瞧見這碾壓一般的場面,廣陵州眾人瞬間響起一陣歡呼,而泗水州的舉子們面如死灰,捏著拳頭,一臉屈辱,卻又無可奈何。 

  「若是夏解元和鄭公子都還在的話,興許我們就能贏吧?」 

  「慎言!鄭天煜一個反賊,豈能與我等並列!」 

  「我覺得這姓石的說得對,夏景昀不會是不敢來吧?」 

  「你胡說什麼,夏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那他怎麼不來?就看著我們這麼被人羞辱嗎?」 

  雲夢州眾人圍在外圍,看著泗水州眾人的樣子,心頭悄然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旋即又多了些底氣,畢竟這白公子雖然人討嫌了點,本事還是真不錯。 

  成教諭感慨道:「或許這就是朝廷為什麼會容忍這種挑戰吧,提前讓你們這些心比天高的年輕人,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品嘗勝負之間的天壤之別,總歸是對心性有益的。」 

  一個雲夢州舉子小聲道:「只不過,他們沒我們這麼好的運氣,他們那個解元這麼一躲,將本來該他承受的責任和屈辱,讓這些舉子來承擔,實在非是君子所為啊!」 

  石子賢聽著周遭的議論紛紛,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走了,這比試還真是放鬆啊!行了,咱們回去,今夜暢飲!」 

  廣陵州眾人齊齊附和,簇擁著石子賢朝泗水會館的大門走去。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開口。 

  廣陵州眾人停步轉身,白雲邊邁步走出,面色冷峻,沉聲道:「我代表雲夢州,挑戰你!」 

  廣陵州眾人眨了眨眼,泗水州一幫舉子們疑惑抬頭。 

  而在一旁的成教諭和雲夢州眾人直接傻眼。 

   這幾天太忙了,第二更稍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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