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周正：我有個建議
第三十七章請你一直萌下去
凌晨一點。
棲霞路，有家酒館。
今天來有家酒館光顧的妖盟修士，不是特別多。
下午七點營業到現在，營業額只有兩百八十三萬。
同比前幾天，降低了一百二十萬。
怎麼會這樣呢？
「我才兩三天沒來有家酒館，營業額就差這麼多，降低了一百多萬呢！」
周正看著今天的營業額，有點迷，也有點唉聲嘆氣。
雖然他年底體檢，體檢報告上說他的胃特別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吃軟飯。
既然塗山家的三隻小狐女，都同意將有家酒管的每月的營業利潤，送給他。
也正如他家老父親在電話用對他的諄諄教誨，人不能為了面子和尊嚴，連tmd錢都不要！
周正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有家酒館這份可觀的利潤來源呢？
喵——
趴在櫃檯的小黑，注意到周正情緒不高，輕喵了一聲，同時抬起前爪，巴拉下周正的胳臂。
似乎是在問周正你在不開心什麼呀？
就算沒有塗幺幺的貓星語翻譯，周正也能猜出小黑是在關心他，於是對小黑眯眼笑笑，輕拍下了小黑的前爪，示意他沒什麼不好。
喵……
小黑笑眯起圓溜溜的貓眼，對周正晃了晃貓尾巴，似乎在說你沒事就好。
此時，在有家酒館靠里的一張長桌兩側，坐著塗山家的三小隻狐女和魚家姐妹，除了塗酥酥在端著茶杯呷茶，另外四女各自抱著三斤裝的桃花釀大口灌酒。
「大姐，你不知道哇，我和周正組隊刷怪了意思了，可好玩了呢……」
塗幺幺灌完一口桃花釀，笑眯著桃花眼，巴拉巴拉的對塗酥酥說著她最近和周正組隊刷怪的逸聞趣事。
塗酥酥微眯著杏眼聽著自家幺妹巴拉巴拉的說，也不打擾。
有家酒館今晚沒什麼生意，客人來的早，走的也早，現在只剩下她們這一桌，還堅守在陣地。
是以塗酥酥也就沒有阻攔，任由自家幺妹，眉飛色舞，巴拉巴拉的自說自話。
如果有家酒館有其他妖盟修士，塗酥酥或許會阻攔。
她是中海市妖盟辦事處的處長，自家幺妹跟著中海督察署二星警署組隊刷怪抓他們妖族後裔，算怎麼回事？
嗯，就算那些妖族後裔是禍害人間，他們也有責任去管制，去約束。
但是——
那也是他們妖盟的自家事情，還不至於去和督察署通力合作捉妖。
「唉……」
看過營業額，心情很不美麗的周正，此時趴在櫃檯上，逗弄著小黑，時不時瞟一眼塗幺幺那桌。
倏忽之間。
周正腦海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正好趕上塗山家的三隻小狐女都在。
他要不要現在就去找塗酥酥，將孫大聖提出的建議和她商量一下。
只要塗山家的大姐頭塗酥酥點頭答應。
就算塗霜霜再怎麼噁心塗幺幺去中海督察署掛職，他都能拉塗幺幺去中海督察署掛職了。
沉思了片刻。
周正望著小黑，突然一臉凝重道：「小黑，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稍後如果同意的話就點點頭，不同意的話就搖搖頭。」
喵——
小黑輕喵了一聲，點了點圓嘟嘟的腦殼。
周正道：「小黑，我想讓你在中海督察署掛個職，將來跟我一起組隊刷任務。可以嗎？你同意嗎？」
話音剛落下。
在周正看來，小黑怎麼著也得思考那麼幾秒鐘，不說幾秒鐘，一兩秒鐘的思考時間還是要有的吧！
但是當他的話音落剛落下。
喵——
小黑就輕描了一聲，對他點了點圓嘟嘟的腦殼，似乎在說我同意。
如此一來。
反倒是搞得周正懵逼了一下。
他似乎不願意相信，小黑會答應的如此神速。
「哎，不是小黑。」
「你都不考慮一下嗎？」
「還是是沒有聽清楚我的意思？」
「你將來如果要在中海督察室掛職的話，就要跟我執行很危險的捉妖任務了。你不需要慎重的考慮一下嗎？就這麼痛快的答應我？」
喵喵——
小黑笑眯起圓溜溜的貓兒眼，對周正青喵了幾聲，再次點了點腦殼。
「……」
就很尷尬——
周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眯起眼笑了笑。
他將來組隊刷怪的前提，是必須有小黑的存在。
如果沒有小黑的存在，也就沒必要將塗幺幺拉到中海督察署掛職。
畢竟按照鐵憨憨塗幺幺的孩子心性，就跟他的跟屁蟲一樣，他是走到哪裡，塗幺幺就跟到哪裡。
塗幺幺在中海督察署掛不掛職，在周正向來都無所謂——
而現在小黑答應了他的請求，或者說建議。
周正才有去將塗幺幺拉到中海督察處掛職的必要。
畢竟，他家的鐵憨憨不能總跟著他，拿著零元的薪資，打著超過億元的團戰。
「酥酥姐，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提議，想和你商量一下。」
周正在心中整理好腹稿，抱著小黑來到塗幺幺這桌。挨著塗幺幺坐下，笑眼看向塗酥酥。
「不成熟的提議？」塗酥酥輕抿著唇，對周正溫婉的笑了笑。
而坐在塗酥酥身邊的塗霜霜，則嗤笑道：「既然是不成熟的提議。那就不要跟我大姐商量。」
「額，呵呵，哈哈——」
周正頓時給塗霜霜噎的面色尷尬。
好在他臉皮夠厚。
尬笑兩聲。
周正補充道：「是關於幺幺的！」
「哦，」
塗酥酥端起茶杯，淺呷了一口茶，輕笑一聲：「那你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酥酥姐——」
周正醞釀了一下措辭，溫聲笑著道：「剛才幺幺也跟你說起過，她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跟著我，執行中海督察署派給我的任務。」
「嗯……」
「我將來肯定要單獨執行任務，或者說組隊執行任務！」
「因為小黑的天賦神通，簡直是為追蹤妖族後裔而量身打造的。」
「我就想著讓小黑在我們中海督察組掛職。按照小黑的天賦神通來說，他只要在中海督察書掛職，警星肯定比我高，到時候，我就脫離孫大聖的執行小隊，和小黑一起組隊刷任務！」
「酥酥姐，你也曉得我——」
「……」
「好了！周正，我無意冒犯，但請容許我打斷你一下！」
塗酥酥能當上中海市妖盟辦事處的處長，心思何等敏銳。
她抬起美眸，似笑非笑，抬起蔥白玉手，虛壓了一下，滔滔不絕自說自話的周正，打斷道：「我懂你所謂的不成熟的提議是什麼意思了。」
「你想讓幺幺也去你們中海督察署掛職！」
因為塗酥酥無比篤定周正的心思，最後的話是肯定語氣，而不是疑問語氣。
不愧是塗山家三小隻狐女的智慧擔當。
儂好結棍——
周正笑著點了下頭，承認塗酥酥說的對。
「周正你是不是瘋了？」
見到周正點頭，塗霜霜頓時橫眉冷豎。
寒冰女王瞬間原地爆炸，抬手砰的一聲，一拍長桌，霍然起身，冷眸居高臨下，睥睨周正，怒不可遏：「你想讓幺妹在你們中海督察署掛職。簡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我告訴你絕對不行。」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如果周正不是和塗幺幺簽下了【三生結緣印】，塗霜霜能當場暴走，生撕了周正。
相比起對周正橫眉冷對，怒不可遏的塗霜霜。
塗酥酥就恬然安靜的多。
她微微抬起眼眸，撇了塗霜霜一眼，輕聲呵斥了一聲：「霜霜，坐下。你出門在外代表的是我塗山氏的教養，你現在成何體統！」
「哼——」
迫於塗酥酥的輕聲斥責，塗霜霜冷眸一瞥周正，冷哼一聲，重又坐下。
「周正。」
塗酥酥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正，笑語嫣嫣道：「請你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能讓我幺妹去你們中海督察組掛職的理由！」
「酥酥姐。」
周正沉吟了一下，凝重道：「你很清楚我和幺幺關係！」
「而我又是中海督察組的二星警署，時不時的就要跟隊執行督察署指派下來的任務！」
「幺幺總和我形影不離！而且，幺幺對打怪獸有極其濃郁的興趣。如果我可以的勸阻幺幺的話，我也希望幺幺跟我一起執行任務！畢竟執行任務，總會出現傷亡！」
「可是，幺幺很高興，也很樂意跟我一起去執行任務！」
「酥酥姐，我也是經過慎重的考慮，才來和你商量這件事！」
「畢竟可以這麼說，幺幺跟我一起跟隊執行任務，是拿著零元的薪資，幫我們中海督察組打著億元的工！」
「我不想讓幺幺委屈。」
「周正，請恕我冒昧，打斷你一下！」
塗酥酥輕輕搖了搖螓首，輕聲道：「你給出的理由，不足以打動我同意幺妹去你們中海督察組掛職！
「我們塗山不差錢，更不在乎錢！」
當塗酥酥的話音落下，周正擰了擰眉頭，不知道在說什麼好。
塗霜霜冷不丁地開口，一針見血道：「周正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憨批。你只不過是一個戰鬥力不過五的渣渣。你害怕執行任務，想讓永遠綁定幺幺，讓幺幺跟你一起組隊執行任務。幫你開團，幫你打頭陣，保護你！」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想！」周正義正言辭的反駁道。沒那麼想。
「不，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沒有！」
「你就有！」
「……」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塗酥酥輕柔出聲打斷爭執不下的周正與塗霜霜。
塗酥酥看著周正，給他與塗酥酥的爭論，蓋棺定論道：「你沒必要和霜霜爭執。我能理解你！」
周正剛想開口道謝，塗酥酥會站他這隊。
「但是——」
卻見塗霜霜話鋒一轉，「不管幺幺願不願意去你們中海督察署掛職。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這件事情！」
「？？！」
周正腦門前似乎掛起兩個問好和一個感嘆號，他似乎不相信，剛才還對他十足信任的塗霜霜，卻突然來個急轉彎。
這個光速轉彎，撞的周正猝不及防。
塗酥酥淡淡一笑，理智分析道：「你雖然是周副署長的公子。你在中海督察署肯定不會有人排擠你！甚至會有很多人奉承你，但是妖妖畢竟是塗山氏後裔！」
「人妖殊途！」
「我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但是，人就是人，妖就是妖！」
「你可能不在意幺幺的出身，但是你能保證中海督察署，所有的職員都不在乎幺幺的出身嗎？」
「你不能保證！我也不能保證，就連你的父親同樣不能保證！」
「我不想幺幺在你們中海督察組掛職后。惹來非議！」
「就算是你們中海督察署里，只有一個職員背地裡非議幺幺，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幺幺雖然有一百八十歲，但她還是個心性單純純真的孩子，我不想你們人類複雜的人心，污了她的單純和純真！」
「所以，你懂我意思了嗎？」
「酥酥姐的一番話點醒了我！」
周正舒展了眉頭，釋然一笑，道：「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了！自古人心最難測，我同樣不想看到，我的同事在背地裡非議妖妖！」
「酥酥姐，我錯了！」
「此事就此作罷，我再也不提了。」
「呸，渣男。」
見周正低頭認錯，做自我檢討。
塗霜霜秉持著痛打落水狗的原則，冷嘲熱諷道：「好在你的良心沒有被狗吃掉！」
面對塗霜霜的針鋒相對，周正選擇暫退躲避鋒芒。
「巴滋巴滋，mumu……哈。」
這時候，剛剛抱著酒罈子喝完整罈子桃花釀的塗幺幺。
忽閃著清澈眼眸，突然拉住周正的胳臂，蠢萌蠢萌的說道：「周正，什麼是掛職？什麼是非議？聽起來好好吃的亞子，掛職和非議能吃嗎？」
「掛職和非議不能吃啊！」
周正啞口無言，哭笑不得之下，不由笑眯起眼，寵溺地捏了捏塗幺幺的鼻尖，眼神無不寵溺。
溫聲道：「幺幺，請你答應我，你一直這麼萌下去。」
「嗯嗯，好的鴨！」塗幺幺笑眯起桃花眼，對周正重重點了點腦殼，就很萌里萌氣。
「你們聊，我去招呼客人。」
這時候，店門口走來一男一女兩位客人，周正向在座幾人微笑示意，便去櫃檯招呼客人。
周正一走。
塗酥酥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叮囑塗霜霜：「跟緊幺幺，保護好周正！」
「……」塗霜霜眉梢一蹙，剛想發兩句牢騷。
只聽塗酥酥又輕聲補充了一句：「祖母臨回塗山要我轉告給你的原話是，一定要霜霜跟緊幺幺，保護好周正，你能死，但幺幺和周正不能死！」
吼？？
什麼叫——
我能死？
但周正不能死？
我和周正，到底誰才是塗山氏後裔？
我有個雙標祖母腫么破？
「……」
塗霜霜橫眉冷豎，想再怨懟幾句，但是卻給塗酥酥輕輕一暼，頓時沒了怨懟，剛剛顰蹙起的眉梢，隨之舒展下來，對塗酥酥輕點了一下額頭。
「大姐，你和三姐再說神馬啊！什麼能死不能死啊？」
塗幺幺有點犯迷糊，忽閃著卡姿蘭大眼睛望住塗酥酥。
「沒什麼鴨！」
塗酥酥柔柔一笑，輕撫下塗幺幺腦殼，輕笑一聲：「幺幺，你去玩吧！不過要記得早點回來！」
「嘻嘻，那我和肉鬆小黑出去玩了鴨！」
塗幺幺笑眯起桃花眼，踢了趴在她腳下的肉鬆一腳，騎上肉鬆，溜上小黑，和塗酥酥打個招呼，跑出了酒館。
塗霜霜也只好跟著出了酒館。
見塗幺幺騎著肉鬆飛奔出店門，周正趕忙跟著跑出店門，但是，肉鬆早已馱著塗幺幺到了弄堂那頭，望著漸漸遠去的兩人一狗一貓，無奈地喊了一嗓子：「幺幺，五點之前回來啊——」
從弄堂那頭傳過來一聲迴響：「嗯哈，我五點一定回來——」
唉……
有個貪玩的鐵憨憨女友是個什麼體驗？
周正望著空空的弄堂，無奈地嘆口氣，轉身回酒館。
凌晨四點。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
也不能說最後一波客人，塗酥酥是酒館的股東，而魚家姐妹是塗酥酥的助理，也算不得客人。
準確說，送走了最後一波親朋好友。
收拾好酒館衛生。
周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抽著牡丹，宛如望妻石，望著弄堂盡頭，坐等自家鐵憨憨女友歸來。
「周正，我回來啦！」
凌晨五點。
不多一分，不差一秒。
塗幺幺騎著肉鬆，溜著小黑，身後跟著亦步亦趨塗霜霜，準時準點歸來酒館。
「幺幺啊，關於回來的時間點，你敢不敢不要把控的這麼准？稍微提前幾分鐘，也木有關係的啊！」
「好的鴨，我爭取一定做到提前！」
「回家。」
「嗯！」
小祖宗安全歸來，周正如釋重負的笑了笑，隨後關門上鎖，開車回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