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第321章 102：防禦性編程（二合一）
第321章 102：防禦性編程（二合一）
暫時擺脫了這些條條框框的限制，總之之前的計劃是能繼續實行下去了。
10月，隔壁大選正式開始了。按照之前計劃的那樣，本打算不要摻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現在看來已經沒得選了。
當然，至少從現狀來看，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所謂政治投機，通俗來說就是『響應國家號召』，雖然陳欽不是為了響應號召才這麼做的，但是既然請外資救場成了如今的政策方向，就是自己不想抄底，也總會有別人求著請他抄底了。
總之從這天開始，陳傲天三天兩頭在歪脖網胡言亂語，一邊跟初創團隊聊他們的晶元是幹嘛的，一邊胡亂轉發著皿煮黨有關的新聞，還說『因為老逼登給我介紹的財務律師很厲害、所以我要支持皿煮黨』，似乎也是在欲蓋彌彰地引誘觀眾猜測他與對方黨派的關係。
懂行的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打什麼主意，可是他們能怎麼辦呢……上個世紀全盛時期的美麗堅同樣很封閉，而大選是全球最大的民主盛事，怎麼能容一群外國人在這說三道四呢。
尤其是說道的還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商人，那自然可以是傾慕王化，想說兩句也沒關係，可這陳傲天自己明顯是個天朝人，而且天天給那種有失體統的明星寫真點贊，實在是有失體面。
換成在傳統媒體那邊，他連上時政類節目的資格都沒有。
可畢竟時代變了，不僅現在傳統媒體被禁止參加總統選舉，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西海岸的互聯網淘金客們也有他們自己的規矩，民煮黨自己都巴巴地跑去蹭互聯網的熱度了，人家在自己的地盤上說道兩句，有什麼好說的嘛。
更何況人家還是出了錢的……自打老逼登回復過後，這陳傲天就好像對這件事格外上心了起來，三天兩頭說自己要投資美麗堅的科技公司，還讓有興趣的公司來微博上找他，行為舉止看起來像是個小丑，但接下來還真有不少初創團隊一起去了。
「關注民主黨喵，關注民主黨謝謝喵。」
這天的地理課太無聊，陳欽上微博網發了條應援微博，又通知管理員封了幾個罵他的4chan紅脖子，神清氣爽。
正要收起手機，阿玥的小腦袋湊了過來：「看什麼呢？」
「發微博呢。」陳欽連忙收起手機，「看什麼看。」
「你又在看那種很暴露的女人了吧，哼。」阿玥小鼻子一皺，「對了，你要不要看咱們的？」
「什麼你們的？」
阿玥用手戳著臉蛋，故意道：「就是伱說的大胸部什麼的。」
陳欽震驚地看了一眼她松垮垮的校服上衣：「啊？你？」
阿玥卻不屑道：「你就天天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虧我上次還覺得你上次說得挺靠譜的呢。」
然後倒也沒賣關子，而是打開手機相冊：「喏，是Dota2這次的立繪，因為聽了你的，他們社區又緊急修了一遍，既然是你說的，那你也來看看吧。」
說著打開相冊，裡面已經是改過後的Dota2的英雄設計稿了。
因為上次陳欽說他們的人物太丑，又讓阿玥非要跟他們談一談。
倒是沒用自己投資者身份施壓，阿玥跟他們也沒什麼業務往來。
不過這種社區遊戲，本身是有一些江湖氣在裡面的，阿玥是友商，而且是商業化的前輩，冰蛙倒是認真聽了她的意見，這次改過來的這些已經第三版的成品了。
陳欽接過手機，打開冰女的設計稿。
「怎麼樣？」
「還行吧。」
「那我告訴那邊去嘍，不過雖然是喊你來參謀參謀，反正冰蛙也說了，已經不能再改了。」
陳欽好奇：「工期緊嗎？還是沒錢了？」
「他說不能再大了。」阿玥板著臉道，「這是底線問題，他不會再妥協的。」
陳欽聽后倒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又放大圖片認真看了看。
「確實差不多了。」然後認真道，「這種大小已經很合適了，而且這本來也不是大小的問題，要整體上協調、這樣才能在大的同時兼具美感……」
阿玥給他翻了個免費的白眼：「那就這樣了吧？總之我回去告訴冰蛙了……」
「且慢，雖然胸部是差不多了，但其實還差了點什麼，要有個可愛一點的東西，比如提莫那樣的……」
「什麼是提莫？」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吉祥物一樣的角色。」陳欽道，「就是說既然是卡通風格，可愛的點的動物也不能少，這樣能放大受眾面積，總比他做的那個抽象黑暗賢者好。」
「可愛的動物？……」
關於女角色、之前已經改過兩次了，這次其實也差不多了，說是要有美女，對如今的網游業界來說已經是商業化的慣用捷徑了，不過遊戲設計，總是一味給這個東西讓步的話，那就是油膩的師姐了，玩家未必會很喜歡。
不過既然是卡通風格，搞點可愛的東西也是很有必要的，雖然LOL的早期美工品味跟早期的Dota2比起來本身有很多可以說道的地方，挑幾個點未必夠用，不過現在這樣已經差不多了。
「總之你告訴他就行了，對了，下節課是啥啊？」
「微機啊，你腳套帶了沒？」
「哎喲，忘了……」
陳欽轉開話題，不過就在這時門口有人喊：「阿玥，陳欽！老師叫呢！」
不知道是什麼事，平常雖然也常有這種情況，但基本上是學生會那邊的事，叫陳欽一起去倒是還挺少見的。
陳欽本以為是要去幫忙干苦力，但跟著出去后，卻看到一個瘦高的男人等在外邊。
「文校長？」
「跟我來。」
不苟言笑的新的副校長對阿玥點了點頭，又著重看了一眼陳欽的樣子，自打盧校長走了，他接任了盧校長的職務，倒是沒跟陳欽有過什麼交往。
出門後文校長打量了一下陳欽的樣子，沒多說什麼，轉身往樓上走去。
然後就這樣上了樓，到了盧校長的辦公室——當然，現在已經是他的辦公室了。
文校長進了辦公室，自己坐回到辦公桌後面，把雙手放在了紅木的辦公桌上。
兩個學生站在桌前，他也沒讓兩人坐——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師生交流方式，陳欽沒覺得有哪裡不對。
「陳欽是吧？你就是陳欽？」
陳欽回答：「是的，老師。」
「你和阿玥算是咱們學校的名人了，年初還一起拿過個獎。」
陳欽沒回話，他又問：「聽說你家跟老盧是老相識？」
這時阿玥大概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陳欽，但陳欽仍然沒什麼反應：「對呀，可惜盧校長犯事被調走了。」
「這沒辦法，正常的職務調動嘛，你倆不用多想，好好學習就行了。」文校長又道，「至於你倆做的那什麼遊戲，我不懂，不過遊戲嘛，不是你們這個年紀該接觸的東西，我建議你們還是多端正一下態度，多把心思往正事上放，做事業雖然可以，但還是要多一些目的性……」
文校長看起來是很喜歡說教的類型，阿玥又有些不太痛快了，說起來她似乎上次就對這個文校長有些不滿了。
不過陳欽只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知道了。」
文校長抿了抿嘴，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主要是聽說你倆懂互聯網，有件事想問問你們。」
他拿出一個文件夾，攤開說道：「最近市裡在搞教育信息化，咱們手頭也有個這樣的任務，聽說你倆會做，這個有什麼說道的嗎？」
阿玥好奇：「什麼信息化呀？」
「就是做個小網站。」 阿玥大概已經隱約猜到是什麼了：「我們是做過，但就是最近搭了個給玩家瀏覽發布攻略的專題頁面，不是什麼大工程。」
文校長道：「最近咱們也準備做一個小網站，不用太麻煩，做好了下次評三好、獎學金都有好處，有興趣試一試嗎？」
阿玥的小眉頭已經皺起來了，但陳欽道：「她的小網站是建立在百科頁面的框架上的，你說的這個數字化網站也可以建在百科頁面上嗎？」
文校長反問：「不能直接建成一個網站嗎？要正規一點的。」
「也可以。」陳欽道，「只不過需要錢，有多少經費？」
文校長有點不是很想跟初中生說這個：「這你不用管了，經費肯定是夠的，主要是想跟你們問問這個東西難不難。」
陳欽攤手：「這就說不一定了，如果給咱們做，我們是不用收錢，但後續維護你得自己找人，而且要去部署伺服器也需要別人做，當然我不是說我們不會幹這個，是萬一出事了咱們倆中學生也負不起責，所以你還是找個專業公司問問看吧。」
文校長連忙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總之你說說各種方案都要多少錢吧。」
「要全包的話，就是找最近剛出的那種雲服務商，一套大概五十萬吧。」
「五十萬？」文校長一聽就連連搖頭，「就隨便做個小網站就五十萬？」
「已經很便宜了，嫌貴可以自己招標嘛。」陳欽耐心道，「這個是一整套都可以給全包了，包括設計、開發、測試，你想怎麼提要求就怎麼提要求，後續維護也不用自己出人。」
文校長的表情舒緩了一些：「不用這麼複雜，就普通……部署一套網站就行了。」
「那就是自己僱人，找電信的數據中心合作，他們不負責網頁設計和運營，但域名和網路部署開支需要五萬左右，後續只要交數據中心的租金就夠了。」
「哦……」文校長點頭，「那再次一點呢？如果咱們自己做。」
「你得找個網工把東西布置好，咱們只能給你做個頁面，主要還是運維之類的雜活……」
陳欽試圖解釋，文校長問道：「跟你們一起那群電信出來的工作室不是挺多的么？他們會不會？」
阿玥終於受不了了：「高大哥他們開工作室呢，最近工作很忙的。」
「唉，不能這麼說。」陳欽卻拉了拉她的衣袖，又對文校長道，「這事主要難在負責，咱們也不收你的錢，給你白做的話也可以……」
文校長連忙道：「哎，酬勞是要的，只不過這個網站不大嘛，就應付一下市裡工作的事，按這個標準，咱們市場價來就行了。」
「只要不介意就行了。」陳欽似乎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文校長你是校長，咱們幫幫你，就當是交個朋友嘛，錢就不用了。」
又說：「不如這樣吧，你現場找個電腦，我和阿玥現在就幫你做。」
文校長聽著有點不是滋味，你一個學生跟校長交朋友，有你這麼沒大沒小的么。
不過建網站這事聽起來沒那麼簡單，文校長自己也怕花錢，這倆學生這麼好使喚，交朋友就交朋友吧。
「那你說的運維什麼的找誰？」
「這個主要是需要有人負責，咱們不收錢的話，你找台電腦就給你辦妥了，剛好我們下節課是微機。」
「那行，你倆就在我這電腦上搞吧！」
文校長自己辦公室就有電腦，既然如此，他就背著手讓到旁邊，陳欽也不客氣，坐在他位置上，馬上就按開電腦，然後看起了那份文件，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還真不簡單——原本以為是什麼學校的小項目，一看竟然是市教育局的官方網站，虧他敢拉兩個學生就直接做啊。
算了。
陳欽熟練地上網開始下載製作工具了，因為需求都寫在文件上，也沒什麼需要問他的地方。
片刻後文校長站著沒什麼事干，就溜達著出門去了，說是要給你們老師打個招呼。
這時阿玥才說道：「為什麼要答應他啊，他就是一邊看不起我們，一邊還要使喚我們免費給他做事，誰還稀罕他那點推薦呢！」
「又不難，順便給他做做看唄。」陳欽說著讓開椅子，「剛好你學了這麼久代碼，也該自己上場實踐一下了，來你試試吧。」
「怎麼是讓我來啊！」
阿玥越發不理解，不過還是坐到了電腦前。
不過一看桌面，陳欽已經把需要的工具下載下來了，另外如今電腦也可以安裝OFFICE，做網頁的工具直接就有。
「你用這個frontpage，至於政務網站模板我給你找好了……」
陳欽指導著讓她試了試現成的模板，確實沒那麼複雜，不僅素材是現成的，甚至頁面已經是做好了狀態，把文字輸入進去就可以了。
「但就算這樣……」
阿玥還有些不服氣，陳欽卻打開了一個之前下載的網頁小部件，是個JavaScript模板的開源小工具：「只是一個超鏈頁面也太簡單了，咱們得給他加點料。」
阿玥眼前一亮，不過她是不懂怎麼加料，把電腦讓給陳欽，陳欽不知道怎麼折騰了一會，打開頁面：「喏，你看。」
是個小下拉菜單，以及一個Banner展示板，有摺疊和滑動的動畫效果，不僅效果不錯，而且似乎也兼容老式HTML標準。
「厲害吧？」
阿玥恍然大悟：「嗯……我還以為是那種加料呢。」
「程序員嘛，給人做事，首先還是質量最重要。」陳欽說著，卻又重新打開代碼，「不過料還沒加完，現在你來操作，我教你怎麼給甲方做項目。」
這不是已經做完了么？當然，文件上的東西還沒輸入進去，並且還沒部署到互聯網上呢。
不過陳欽說的也不是這個。阿玥坐在椅子上，陳欽指揮她打開那個開源小工具的代碼。
「先把所有註釋都刪了。」
「啊？」
「只管刪，註釋刪了又不影響程序運行。」
「可刪了註釋，以後別人看不懂怎麼辦？」
「不是有我們嗎？我備份過原文件，放心刪。」
阿玥哦了一聲，就開始刪註釋了——這個開源工具是國人做的，做得確實挺好的，比如這一行是調用素材，那個函數是滑鼠判斷，甚至連步驟的邏輯也特地用兩行標註寫了出來，阿玥把這些註釋全刪了。
「然後你把外邊網頁的調用函數改到這來，插入到這個小工具的調用資源里。」
阿玥若有所思：「這樣的話，如果他們刪掉這個控制項的話，網頁就用不了了……是嗎？」
陳欽不置可否：「交個朋友嘛！他要是懂的話也可以自己改，或者請個別的程序員過來，只不過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這叫『稍微麻煩』嗎？阿玥越來越了解他的打算了，但陳欽的手段還不止如此：「然後你看這裡，竟然還用指針編程，你知道什麼是指針嗎？」
阿玥是剛入門Python的新手，當然不懂：「不知道。」
「其實這個指針也不複雜，咱們現在把它改成If和Else的形式……」
阿玥改了兩下就完全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剛才就是強行答應下來，然後故意把代碼給他寫的亂糟糟的，讓他離不開你，以後受你要挾。」
「這可不是要挾，交個朋友而已嘛。」陳欽滿口道，「不這麼防一手，萬一以後他不想當朋友了怎麼辦？再說你看我像是會要挾別人的人嗎，總之這個叫做『防禦性編程』……」
顯而易見的道理，阿玥顯然是有點反應過度了。不過陳欽這麼想著，阿玥卻想到別處去了——之前陳欽反覆給她灌輸的概念她一直記得，現在一邊改代碼，一邊馬上『舉一反三』了起來：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說的外行指揮內行嘛，如果技術不夠格，就會被內行的手下糊弄，對不對？」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