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007：黑衣人（二合一）
第228章 007：黑衣人（二合一）
雖然可能有一點試探的意思，但喬勇平說這話也是好心。
只是陳老闆聽后卻有些不高興。
「老顧還沒死呢，等他醒了他的還是他的，你現在挖快看的人最好給我收斂一點，魔游股份也要給他留著。」陳老闆說道，「過兩天投資部門過來主持分紅，他的那份也要給他家人，不能落下。」
喬勇平嚇到了：「現在要分紅？還沒到年底呢……等下老闆，我換個場所。」
說著喬勇平似乎端著電腦去找了間別的辦公室，陳欽說道：「大夥做遊戲這麼辛苦，也是該分一波錢改善下生活了。」
喬勇平欲言又止，想了一會才無奈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老闆，但現在正是業務擴張期，不僅咱們自個在狠命開發新版本，那個跟閃客帝國合搞的《三國殺》也要投資，另外咱們還有別的項目呢……」
陳欽很堅持：「別說了，就分，公司現金流你不用管，過兩天我給公司批無息貸款。」
「行吧，那老闆你說了算。」喬勇平無奈，最後試著勸解道，「老闆，伱知道我立場，其實我主要是覺得沒必要用公司路線給他們一家人讓步，三國是老闆你投錢做起來的，對項目貢獻也是老姚跟珠市的李總更大，就算老顧他家情況現在不太樂觀，畢竟公司現在壓力這麼大，咱也犯不著為了照顧他家的情況去調整步調，當然我也就只是說說，我只是覺得咱們現在首先還是把自個生意做好了……」
看陳欽還是不為所動，便最後沒有堅持，對陳總說道：「至於貸款就不用了，現在公司現金流很健康，其實最近咱們都還在想著要搞點其他投資呢。」
「你們想投什麼？」
「咱不是剛加入集團投資渠道嗎？所以就想試試唄。」喬勇平說道，「我跟老姚商量了一下，最近web2這麼火，我聽說公司不是也在搞個新項目嗎，所以想自個也試試，畢竟咱們魔游網自個也有點媒體部門……」
喬勇平連忙轉移話題，陳總雖然本來還挺不高興，一聽產品就話多了起來：「最近在搞的新項目雖然有點社交成分，但跟現在的通信社交服務關係不大。再說互聯網社交本來是個有生態壁壘的東西，想現在搞個Facebook或者微博網是不可能的，你們想搞web2，不如搞點細分領域的東西。」
喬勇平虛心問道：「那咱們搞個遊戲領域的社區？或者三國online的玩家社區什麼的？但這會不會跟微博網衝突？」
「當然會，而且你們的遊戲是內容產品，想做sns，搞個封閉論壇也夠用了，但主要問題是你搞了這個有什麼用？賺點論壇廣告費，然後去貼吧和微博網做廣告嗎？」
喬勇平逐漸進入狀態，跟著思考了起來：「那要怎麼搞啊？」
陳欽啟發他：「你們要站在玩家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們有什麼需求是現在的SNS滿足不了的，比如說他們討論遊戲里的日常生活內容、聊天找其他人一起玩可以去貼吧，追求信息量、但是目的性不太強的可以去微博網搜索，那麼剩下的是什麼呢？」
喬勇平一下子明白了：「搞個攻略網站？」
「是的，攻略網站可以滿足你的需求，但你要建一個攻略網站，需要什麼樣的步驟你想過嗎？雇傭玩得好的玩家或者讓公司員工自個寫攻略，然後建個網站專門記錄這些內容嗎？你要知道勞動市場上並沒有專業寫遊戲攻略的人，一個會寫攻略的人也不可能一直都會寫攻略。」
喬勇平仔細想了想，這大概確實是個問題：「那要不請一些玩家業餘寫一寫？」
「跟答案差不多近了，你想想這類內容的主要生產方式是什麼。」
喬勇平眼前一亮：「UGC？建個維基？對啊，星系百科上現在就有不少玩家在編輯遊戲詞條呢。」
「對，不過星系百科是個百科全書性質的商標，你可以做一個更複雜的維基系統，這方面你可以參考Wikia的模式，它本身不夠web2，但是對魔游網的媒體路線很有幫助，而且你們的電競部門不是還在搞嗎？電競也是UGC平台為主的項目，你可以搞個以核心玩家為主體的UGC平台……」
……
雖然一開始不是要說這個，不過談到了其他事，兩個人深入地聊了起來。
直到王英蘭端著一碗排骨來到卧室門口，遲疑著要不要進來。
陳欽便沒再繼續談，之後外婆進來后，陳欽也在關電腦了。
「剛才又是你的網友啊？」
「嗯。」陳欽簡單地答道。
「給你熱了排骨，來嘗嘗。」
「我待會吃，奶奶，看電視嗎？」
「你不用啦？」
「不用了。」陳欽又打開旁邊的筆記本電腦，「我要保護眼睛，以後不玩電腦了。」
王英蘭笑道：「你說不玩，還不是天天趴在電腦上用得起勁，你媽走的時候還讓我看著點你，別讓你一個勁玩電腦弄壞了身體呢！」
陳欽卻說：「媽說得對，奶奶你用電腦看電視吧。」
說著話，陳欽打開筆記本電腦，這台筆記本沒有那麼多安全防護措施，系統也還是Win平台，桌面上除了一些常用軟體，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網路視頻客戶端——名字倒是不少，一個叫『水榭歌台』，一個是叫『星系影視』，一個叫『風暴影視』，還有個叫『美劇網』……
其實這些玩意都是星系軟體推出的。
要說股權投資關係，利益分配，可能確實有點值得說道的地方，比如現在水榭歌台已經獨立運營了，比如說風暴影音是原來被收購的暴風影音重新獨立了出來，美劇網是以投資的形式控制的……
不過之所以要分這麼多個馬甲，擴大商標覆蓋受眾的考慮當然存在，用『選擇性注意』原理擠占其他客戶端的生存空間當然也是個理由。
但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為客戶端與在線流媒體是兩種看似相近、實際相差巨大的流媒體服務方式。
其中最大的差別在於視頻客戶端採用p2p共享技術，無論是帶寬費用還是伺服器開銷，比起視頻網站來說都是九牛一毛，雖然要用這個東西賺廣告費也更難，但架不住成本更低。
因而、這種視頻播放器客戶端對公司的發展規劃產生了同樣巨大的影響——水榭歌台以版權內容、UGC創作為主，影響力更大，自然不能自個搞盜版，搞客戶端只是為了節省帶寬。
星系影視是最近找一堆影視圈的人成立起來的，正在四處買版權、組建自己的版權庫，但終究還是剛起步，還不成熟，內容也不夠多。
風暴影音獨立出去后，雖然大老闆還是星系投資，客戶端和伺服器其實也是星系軟體提供的……至於美劇網當然也一樣。
但小公司相對不太引人注目，做事就沒那麼拘束了。
美劇網專門提供時下火熱的美劇資源，風暴影音更是百無禁忌，只要不犯法的影視資源，全部用盜版安排上，觀眾想看什麼給上什麼。
今年正是流媒體大爆發的一年，陳欽已經教會讓自家外婆在筆記本電腦上看電視了。
把電腦推給外婆，自個就端著碗出卧室去了。
回頭看到外婆打開美劇網，最近越獄熱播，外婆眼睛好，不介意盯著字幕，打開視頻后開了個全屏，然後身體往後一沉，躺在沙發椅上看電視，好不開心。
至於陳欽……就往陽台去了。
雖然其實有兩台電腦，公司的事也很多——除了魔游網，星系軟體的新業務也很多，作為重生者，像剛才那樣隨口指點兩句，也能省下不小的功夫。
甚至季祥林那邊，最近正在準備把一部分短期無法兌現的CDS交易出去、落袋為安。
如果有精力，那當然是有事可以乾的。
不過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陳欽跟魔游公司談了談，就自個端著碗去陽台了。
在夜色中，看著遠處的樓宇間的山巒與夜空，啃外婆煮的排骨。
啃完骨頭后把碗洗了，又做了個眼保健操。
給徐玲玲回了兩條簡訊，在餐桌上看了一會書，然後從客廳花盆邊撿起啞鈴，哐哐做了三十個。
然後下樓小跑一圈，回家后洗了個澡，開學的第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
日子好像就這麼平淡了起來，剛剛進入中學難免不適應，但也會有新朋友和新生活，重複著這樣的日子，剛開學的兩周很快就過去了。
「咔……」
這天早上七點，枕頭底下的手機照例傳來伽椰子一樣的氣泡音。
陳欽起床的時候抱怨道：「你要喊人起床，能不能用正常點的方式？你天天打一分鐘幾塊錢的跨國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鬧個鬼嗎？」
剛剛響完鈴聲的手機對面傳來少女的輕笑聲。
「因為早上有聲樂課，七點就是練嗓子的時候，誰讓你這麼晚起呢！」
「算了，快上你的課去吧！」
陳欽套上新發的校服褲子，打開手機，關掉自動接聽的話貓功能，出門的時候外婆問道：「剛才跟誰說話呢？」
「沒什麼，手機鈴聲搞怪呢。」
陳欽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坐在椅子上開始吃煎蛋。
而後，和往常一樣的一天開始了。
上學路上，宋子云已經提前等著了，到校門口的時候，陳欽看到有個黑風衣、戴口罩的男人站在校門口。 隱約感到這場面是不是有點眼熟？
不過陳欽和宋子云走過去，對方沒什麼反應，只是在盯著一個高年級的漂亮女生看個不停，仗著自個戴著墨鏡，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
而陳欽仔細認了認，覺得這人雖然裝束很像，但看起來也不是認識的人，尤其不是徐玲玲老媽，便也沒關心。
和往日一樣，到了12班的教室，坐在自個位置上的時候，陳欽問前排的郭陽：「郭陽，籃球帶了嗎？」
郭陽說帶了，又把一本寫好的作文本交給陳欽。
陳欽便說下午一起吃燒烤去！郭陽有些不自然地答應了。
而這一切落到了新同桌阿玥的眼中，於是早自習的時候，阿玥湊過來小聲問道：「陳欽！」
「怎麼了？」
「郭陽昨天找我換電話號碼了。」
「哦……」
「但他之前沒有手機的呀，你給他買的手機？」
就和普通的男女同桌一樣，最近幾天，和阿玥的關係很普通地變好了。
當然，倒也確實有些不太普通的地方，比如那天速食麵湯弄髒她的衣服她也不生氣，比如平時她會主動跟陳欽說話，比如後來幾天、陳欽跟宋子云去新時代網吧，她也經常跟著一起去，去了也不吵不鬧，倆大哥有空就帶帶，沒空就自個安靜在旁邊待著。
隔三差五還會給陳欽送點小禮物，比如零食、飲料和小裝飾什麼的。
這種相處方式只能說是有點職場，不過就效率而言確實有用。
而這畢竟是中學生的社交場，更有社交氛圍的環境意味著私人事務的邊界會更窄一些，現在她跟陳欽已經是可以直接詢問私人禮物來往、而不算出格的同桌關係了。
陳欽當場否認：「沒有的事。」
「你還說呢，我看到他天天給你寫作業，你們也不怕被老師查出來。」阿玥小聲說道，「不過你放心吧，反正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陳欽點了點頭沒回話，阿玥也沒再問，之後她仍然在疑惑地看著前排的郭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之後第二節課下，宋子云和另一個痴迷遊戲的小孩湊到倒數第二排，來討論這兩天遊戲里的趣事。
他們說著剛結束的七夕活動，說著已經開始預熱的下個版本。
據說下個版本叫『群雄討董』，開放新劇情、新副本的同時，好像還會開放一個國戰地圖，也不知道是怎麼玩的。
陳欽問：「你們覺得新內容里哪個看起來最有意思？」
宋子云回答：「沖級唄，國戰地圖肯定是被大土豪收割，咱們提前沖生活技能，說不定能賺波網費呢。」
另外那學生羨慕道：「你們是怎麼通過遊戲賺錢的啊？」
宋子云頗神氣地說道：「咱們有個朋友，他有渠道，遊戲幣在他那直接能賣成錢！」
就在這時前同桌李思彤來了：「你們在聊什麼呀？」
宋子云說道：「咱們聊遊戲呢……」
李思彤也知道這些男生在玩什麼，就說道：「我沒玩過三國，但我聽過《曹操》，林駿傑真的在玩你們那個遊戲嗎？」
宋子云嘚瑟了起來：「對呀，他在我們區有房，據說當初拍賣的時候花了幾百萬呢，是真錢！」
陳欽指出：「說是摺合十二萬美元。」
李思彤驚訝：「那也很多了啊，一個遊戲里的房子十二萬美元？」
宋子云得意：「那當然，虛擬地產可是最近的大熱點，遊戲公司保證這些地產可以永久有效，而且能自由交易，說不定現在一個房子十二萬，以後就一百二十萬了，好多有錢人都在炒，就林駿傑的房子在遊戲里也只能算中檔！」
李思彤好奇：「那你們有嗎？我聽說你們好像還在遊戲里賺錢呢。」
「嗨，這哪跟哪啊，咱們就賺點小錢，現在最便宜的房子都幾十萬遊戲點數呢，換成真錢至少兩千塊呢。」
「哦……」
李思彤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又看著阿玥桌上的課程表：「誒，這個課程表還是我貼在這的呢，好像是郭陽他爸爸答應的。」
阿玥這才笑著答話：「那看來是便宜了我跟陳欽嘛！說起來那天我遲到了，聽老班讓我來坐陳欽旁邊，所以才坐在這裡的。」
李思彤好奇問：「為什麼啊？因為陳欽同學學習好嗎？我聽說他以前是龍山小學的學霸！」
阿玥道：「大概是吧，我的成績就沒你們那麼好了，邱老師安排我坐到這裡，以後還要陳欽同學多教教我呢。」
「上次小測驗阿玥你不是第一名嗎？也挺好的啦。」
明明是男生在聊遊戲，結果兩個女生自個聊起來了；說了一會話，快上課了，前排的人也都回去了。
阿玥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小臉蛋吹著氣鼓了鼓，回頭卻看到陳欽在紙上寫著什麼。
她湊過去一看，果然是關於《三國online》的東西。
先是寫『客觀條件上做不到公平競技』
又寫『不對稱競技中，玩家的關係是重點』
然後寫『有自由交易基礎的收費項目更受歡迎』
要說這種東西阿玥也見多了，之前她也大概知道了這個同桌確實神通廣大——經常去的新時代網吧樓上的高老闆開著工作室，對陳欽特別好，不僅讓他跟宋子云倆初中生免費上網，而且據說這倆同學就是工作室的成員，還有工作室的人說、魔獸那個腳本軟體就是陳欽給他們找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陳欽自個花錢大手大腳就很好理解了，實際上最近高老闆開闢新市場，他就一直在幫忙出謀劃策。
不過時間長了，阿玥也隱約感覺到好像有哪裡不對。
比如今天這些——要給遊戲工作室搞腳本，需要研究這些內容嗎？
於是她問道：「陳欽，前幾天高大哥他們要開始掛《三國online》，我聽說好像是失敗了。」
老邱進來了，陳欽合上筆記本，隨口回答：「挺正常的，雖然人氣高的遊戲更適合做虛擬道具買賣，但不是每一個遊戲都適合用腳本打金，試錯不行、提早放棄也是好事。」
阿玥興緻勃勃地問道：「我感覺你好像很懂遊戲的樣子誒，你自己做過遊戲嗎？」
「我要自個能做遊戲，我還坐這跟你一起上學啊，上你的課吧！」
陳欽說了她一句，阿玥吐了吐舌頭，從桌洞里拿出英語書。
陳欽則暗自搖了搖頭，生意做到現在，他陳老闆身家幾百億，如今確實不是老老實實做遊戲的時候了。
不過……他當然有他的原因。
一個重要的理由當然是個人健康，畢竟去年忙了一整年，確實該歇歇了，至少眼睛度數不能再繼續上漲了。
除此之外……
正想著，陳欽將目光看向窗外。
本來只是紀律性地放鬆一下眼睛，卻看到窗外的操場上，早上見過的那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他顯然是個男人，身姿不高不低，渾身都很可疑，然後果然被人注意到了——第三節課的操場上空空蕩蕩，黑衣人出現后格外顯眼，一個體育老師過去拉著他的袖子，對他問起了話。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陳欽倒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而黑衣人背對著教學樓，陳欽也看不清他是什麼樣子，只看到他摘下了口罩，也許是見到了真面目，體育老師總算是沒把他扭送到門衛室去。
不過就在這時，陳欽看到了——那人從兜里拿出煙與打火機，跟體育老師一人點了一根……而且還不止如此。
他還拿出一件事物，非要塞到了體育老師的手裡，陳欽認得那似乎是包軟玉溪，他以前也拿這東西送過人，價錢似乎還挺貴的。
而體育老師把煙塞到兜里，面色好看不少，終於把黑衣人放開了。
但那可疑的黑衣人也沒離開，而是兩人抽著煙，就在空曠的操場上攀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