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044：情歌王
第137章 044：情歌王
沒錯，服務商現在已經回過神來了，越來越大的市場，越做越大的蛋糕，加強資源傾斜和營銷力度是理所當然的選擇，但他們也開始想一些『偷梁換柱』的歪招來繞開分成項目、隱瞞一部分下載收入了。
陳欽思考著這個問題，尋思著也該去讓會計公司和法務部繼續去摸一摸幾個合作方的底了。早期彩鈴收入瞞報很嚴重，這事雖然跟中移動的一些不透明政策有點點關係，但是說到底、還是因為早期彩鈴的銷售渠道完全由服務商把持著。
現在正是彩鈴版權大戰的啟蒙期，由於彩鈴本身賣出的其實並不是一首歌、而是從一首歌那裡剪下來的片段，所以這其中給服務商的操作空間很大。
雖然等到兩三年內后，中移動大概會推出一個姍姍來遲的中央音樂分發平台，但還現在還沒影呢。
還好陳欽提前喊了雷老闆一起搞自己的SP，現在他可以放心大膽地跟服務商撕逼，萬一對方聯合起來亂來，他也能用自己的SP渠道發行彩鈴。
想著自己生意上的事，陳老闆端起碗重新開始吃飯了，之後老陳和婁雪梅聊什麼他也沒注意聽。
吃過飯後，陳欽照例……
還沒來得及照例往外跑呢。
雖然前段時間飯後就往辦公室跑，但最近開始把注意力收回和去年一樣的開發工作上，所以有空的時候、就又開始去徐玲玲家編程了。
但是今天徐玲玲好像有事要出去，他本來打算在家研究一篇從谷歌那要來的關於雲伺服器的新說明文檔，之前雖然知道這個重要，但還沒來得及研究呢。
結果平日里碗一擱就出門的小陳自己沒處去，吃過飯後，老陳兩口子收拾好碗筷，竟然換上衣服要一起出門去了。
陳欽問：「你們幹啥去啊？」
婁雪梅笑：「你猜呢？」
「賓利還是寶馬？」
「你這小鬼頭，天天惦記著怎麼敗家，都說了我們不買那些沒用的東西了。」老陳倒也沒賣關子，「今天給徐玲玲找老師去呢。」
「找老師？」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老陳解釋道：「上次去申城，徐玲玲她爸找我談了談，說玲玲雖然現在不想往演藝那方向發展，但是既然有這天賦，還是得想辦法讓她發掘一下潛力……怎麼，伱要不要也來看看？」
粗略一問，陳欽也差不多明白了——上次老徐回來，雖然沒給徐玲玲請經紀人、也沒讓她去搞商演，不過總之是想找個懂行的看看，最好是找個老師什麼的，也不至於浪費了大好天賦。
畢竟這次《爸爸去哪兒》實際上是陳欽文抄來的，但是陳欽說這是他跟徐玲玲一起創作的，後來為了方便包裝、把『功勞』幾乎歸在了徐玲玲身上；也為了免得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打擾他這大忙人的時間，大人問起的時候、也把歌曲作者完全扔給了徐玲玲，說他自己只是個用軟體記譜、錄音的，最多只是給這首歌寫了點詞。
這事當然也很不得了——他一個九歲小孩把扒譜錄音什麼的活都給幹了，那demo也做得不錯，跑唱片公司上班也夠了，這年代的那些譜曲軟體還沒那麼大眾化，會在電腦上譜曲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爸爸去哪兒》狂賣幾百萬，這事到底還是曲子本身寫得很厲害，既然是徐玲玲寫得，而徐玲玲自己又不像陳欽那樣明確拒絕進一步學習……
總之老徐自個忙工作，把這事托給了老陳，而老陳回來又跟他那幫狐朋狗友琢磨了一個月，今天好像是真的找著了一個懂音樂的私人教師，準備一起去見個面來著。
至於現在，既然陳欽問了，老陳也沒隱瞞。
說他們這次是找了個職業歌手。
懂音樂，會發專輯，現在在各種婚慶活動里幫忙、還在幾個酒吧和舞廳做駐店歌手……
這算哪門子職業歌手啊？
陳欽一聽就覺得不靠譜，在互聯網時代之前，音樂產業主要在電視這個渠道發展，而在電視之外，音樂其實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那就是傳統的音樂社區，大量酒吧歌手是如今天朝最主要的職業音樂人的人才基地。
不過就是龍山這種小地方的酒吧歌手，那也實在很難稱得上『職業歌手』，陳欽覺得更好的選擇是科班選手，雖然龍山是小地方，再怎麼找也找不到真正的實力派，但是找個酒吧歌手也太圈外了吧。
陳欽斟酌著用語，想委婉地勸一下自家老爹，結果老陳兩口子也沒計劃聽他意見，直接出門了。
樓底下見了徐玲玲，她似乎也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看到陳欽也來，就興沖沖地跑陳欽身邊來……
陳欽就尋思著那乾脆去看看再說吧，大不了事後唆使徐玲玲，讓她自己說不想去就算了。
不過之後，兩家人出了門，在十字路口那裡又碰著了老陳的哥們老白，這次那歌手就是他找來的。
老白見面就揉陳欽的腦袋，盤朋友兒子還盤得挺順手的。
對徐玲玲倒是挺耐心：「小徐啊，這次你那歌，是這個！」伸大拇指。
「最近華惠街上一半童裝店都在放你的歌，你這次可是大明星了啊！」
老陳咳嗽了一聲，不滿道：「不是讓你口風守嚴點嗎？沒到處亂說吧？」 老白連忙說道：「嗨，知道，我連老齊他倆都沒說呢，這次那老師我也沒說，就告訴他是個大老闆家裡的孩子，要發展一下業餘愛好……那老師自己也當過歌手，以前還是咱龍山酒吧的『情歌王』呢，雖然沒咱們小徐厲害，但也是個懂音樂的，總之咱去看看吧，小徐你自個決定吧！」
老白看著還挺得意的，婁雪梅跟陳欽聽著就皺起了眉……老陳信任他哥們、但這老白又不是陳欽跟婁雪梅的哥們，口風嚴不嚴不知道，而且老白自己一個無業游民，找來的人真行嗎？
陳欽已經想回家怎麼給老徐旁敲側擊地告個狀了。
結果到了地方——上課的地方在文化館，是教培機構統一租場地的地方，相對來說還挺正規的。
那老師也是個老手了，聽說是大老闆的課，早早就做了準備。
老白帶著兩家人進去，那『情歌王』已經擺好了陣仗——人看起是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雖然穿著稍顯叛逆的骷髏頭黑T恤，手裡拿著把經典民謠吉他，個人的形象一眼看去，給人狂放不羈的感覺。
但是也沒染髮紋身，皮膚黝黑粗糙，似乎年紀已經三十多歲了，左邊貼著他個人授課班的藝術字海報，右邊掛著一堆獎狀錦旗，看起來是他老婆的普通女人在旁邊熟練地打雜整理東西，看著就怪專業的。
見老白帶人進來，他老婆起身、很職業迎接貴客快進門，情歌王卻沒起來握手或者介紹自個，當場划拉著吉他撥片，給來的家長們彈唱了一首《同桌的你》。
兩家家長和陪同來的陳老闆都不懂音樂，不過情歌王這套架勢確實還挺厲害，之後家長們跟他談了談，情歌王也是絕口不談什麼搖滾朋克黃家駒，先問了問小朋友的水平層次，馬上提議說小朋友先學一學基礎樂理吧。
雖然家長們好像對這小孩挺有信心的，說這小孩真的很有音樂天賦，未來要當個歌手或者作曲家，但情歌王也還是耐心解釋了起來，說當明星也要從基礎樂器學起，這對培養小孩的樂感啊什麼的都很有好處，對將來考學也有幫助云云……
看這家人好像對這方面的需求不太敏感，情歌王還拿出cd機，當場拿出一張黑膠唱片，說咱年輕的時候也是出過唱片的人，來你們聽聽。
把唱片一放，雖然都是不知道什麼人在那鬼嚎，不過總歸也是張唱片，兩家家長見到這個，也是這才開始認真考慮起了他的提議……
總之這老師還不錯，這一點大夥已經有共識了。
雖然回去還是得跟老徐說一說再做決定，不過兩家人加上一個老白，自個都不是拿主意的人。
他們自個覺得沒問題，馬上就把目光投向了上課的小孩徐玲玲身上。
這似乎讓情歌王有點困惑，別人家小孩上補習班都是家長來談的，別說是問小孩意見，一般談的時候、除了看看小孩水平，哪有小孩說話的機會？
結果這小姑娘點了頭，大人馬上就開始跟他談價錢了，過程中情歌王注意到小女孩從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給了她奶奶，然後老人有些緊張地看向了三個成人，仨大人馬上跟那小姑娘客氣，說這錢又不多，我家小欽也要學啊，就一塊付了唄。
然後好像終於想起了在場所有人里、家庭地位最低的那小男生，結果那男生說我才不學呢。
小姑娘聽了好像很失望的樣子，但也沒說什麼，大人們就又跟那小女孩客套，最後小姑娘給她奶奶說了句悄悄話，老人這才堅持說還是咱家付吧，然後這個小風波就這麼結束了。
……情歌王帶了好幾年音樂班了，說實話沒看懂這兩家人是怎麼回事。
不過之後就差不多是聊一下小孩的上課計劃了，情歌王還是很疑惑，所以就猜測性地提了一句：「你們家小孩，是不是看最近網路歌曲很火，所以想讓她也培養一下興趣？」
這算是掃到在場這兩家人的關鍵詞了。
大人們一聽就來了精神，但又踟躕著互相交換目光，情歌王當然是懂察言觀色的，心中更加疑惑。
然後那看著最沒城府的小陳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是網路音樂呢？」
他媽連忙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別亂說了，不過情歌王看到這裡，大概也懂了。
大概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姑娘被嬌慣壞了，因為愛上網路音樂，自家家長又不怎麼管，所以心血來潮來學這個了吧。
這家人好像挺有錢，說要最貴的一對一輔導，是個優質客戶。
不過他當音樂教培這麼多年，也不在意這種不太穩定的顧客，說不定過兩天小孩就沒興趣了，有的事還是得提前說清楚了。
於是情歌王直接說道：「因為現在網路音樂就是挺火的吧，挺多家長看到那網路歌手出風頭，兒歌都能賺錢，所以送孩子來學作曲。」
他認真說道：「但這畢竟還是少數人，我個人感覺還是不太行。」
「當然，實話實說，我自己當歌手也不是很成功，雖然出了點專輯，但是我肯定沒那些網路歌手厲害，不然我也不會擱這當教培了，是吧？另外我也不太懂網路，他們網上唱個歌，怎麼就能賺那麼多錢呢？」
大夥笑，情歌王卻又說道：「但是你們不信我，可以看看我偶像……」
「剛才那首《同桌的你》，挺有名吧？我偶像就是這歌的作者，高小松聽過沒？他是京華才子，我覺得對很多喜歡流行音樂的小朋友來說也應該是奮鬥目標了。」
「最近他就談過網路音樂的事，他也覺得普通人走網路音樂不好，前幾天央視還播過呢，你們回家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