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156章 顧芷君,34歲風華正茂
第156章 顧芷君,34歲風華正茂
「咱們科室擴編后,下邊將設置三個股室。我打算讓你擔任內勤股股長。」
「這樣一來,你每個月工資就能多一些。」
「哦?那挺好的啊。」
杜小京聽完露出高興的神情,「謝謝你啊,在這種事兒上能想到我。」
放在家庭遭遇變故前,晉陞成為一名正股級幹部,對杜小京來說不算啥。
可放到現在,這對她來說卻很重要。
擁有了幹部身份、工資、級別提升……
這能給她的生活帶來許多改變。
不追求出人頭地,不代表不嚮往更好的生活。
……
十幾天後,科室順利完成擴編,人數由原先的十人,成了二十八人,可謂是兵強馬壯。
相比起來,保衛處的其他科室隨著人員招錄補齊,編製數量也有所增加,可沒有哪一個能和許繼常手下的重衛科相比,無論是絕對人數還是增長幅度上。
許繼常在整個保衛處的地位,也因此變得更高、更加穩固了。
和他先前所要求的一樣,完成擴充的重衛科被劃分為三個股室。
重要設施保衛股,負責科室原先的保衛範圍。
後勤保衛股,負責食堂、倉庫等後勤部所屬部門的保衛工作。
以及內勤股,股長杜小京,成員包括新招進來的黎琬思,職責是文書收發,材料寫作。
有了許繼常提供的藥材,黎琬思身上最後的一點咳嗽也痊癒了,現在她已經是一位苗條美麗的健康姑娘了。
進入科室后,黎琬思經常趁別人不注意時,將目光投到許繼常身上,在心中憧憬著兩個人的關係。
許繼常不止一次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只是心照不宣。
終於,數日後,他和黎琬思被排到在同一天晚上值班。
「許科長,咱們值班時是不是不能睡覺啊?」
夜晚時分,黎琬思在辦公室內向許繼常問道。
「怎麼會。就這麼瞪眼乾熬著,誰受得了啊。」
許繼常說道,從辦公桌下邊搬出行軍床,脫下熊皮大衣蓋在了上邊,「該睡睡,有時找伱時醒過來處理就成。」
「不過話說回來,我值班這麼多回,還沒遇上過出事兒的。」
「哦哦,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黎琬思聽許繼常這麼一說,於是放心道。
許繼常則將手指向剛被搬出來的行軍床:「今天先把這張行軍床借給你,你上來睡吧。」
「那你呢……」
「我趴桌上睡。主要是你是剛痊癒的身子,趴著睡容易著涼。」
「不不……那樣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黎琬思連忙搖頭道。
「沒事兒,睡吧。」
許繼常說道,「我還有狼皮褥子呢。」
他說完將狼皮褥子往身上一蓋,趴在桌上睡了。
「那……謝謝你。」
黎琬思只好接受他的好意,躺在了行軍床上,身上蓋著許繼常的熊皮大衣。
熊皮大衣非常地保暖,黎琬思蓋著它,就好像躺在許繼常的懷抱中一樣,溫暖而舒適,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凌晨時分,黎琬思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和許繼常抱在了一起,不斷地親吻,還……
「繼常哥哥,繼常……」
不知不覺中,黎琬思發出輕呼道,聲音嬌美而動聽,又帶著輕輕的喘息。
辦公桌邊,許繼常本在睡夢中,卻聽到有人在近處喊自己的名字,於是立刻睜開了眼睛。
好吧,原來是黎琬思在說夢話呢。
許繼常見狀啞然失笑,再看看黎琬思一雙輕輕皺住的秀眉,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哪個少女不懷春……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時,黎琬思的輕呼聲也漸漸微弱了,許繼常調整了一下趴的姿勢,想繼續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起身一看錶,已經是五點了。
那就不睡了吧。
許繼常索性站起身,將狼皮褥子蓋到黎琬思身上,拿走了熊皮大衣,穿上后踱到辦公室門口,打開大門來到了外邊。
當然,他出門后沒有忘記把門帶上,以防冷風吹到裡邊的黎琬思。
呼……
冬日的凌晨,室外瀰漫著一股霜寒的氣息,好像人呼出的空氣,都會被凍成冰晶一樣。
身上的熊皮大衣,尚殘存著黎琬思的體溫和少女清香,許繼常貪婪地在空氣中嗅了幾下,邁步走向食堂,打算買早飯回辦公室吃。
路途中,許繼常邊走邊進行著思考。
隊伍已經拉了起來,下一步就是考慮該如何盡到職責,管好後勤部了。
而就像在高廠長跟前說過的那樣,必須抓幾個典型,才能起到震懾作用,讓其餘有問題的人顫慄不已,改過自新。
而有資格成為典型的人,一來位置要高,二來,犯下的錯誤必須非常嚴重……
這兩者缺一不可,缺一個都不足以成為典型。
許繼常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了食堂附近,看到數名職工正拉著板車,往裡頭運菜、運糧。
板車上的菜都是成包堆著的,捆綁的繩索又不是很牢,沒一會就掉了兩小包下來。
負責的職工就跟沒發覺一樣,繼續拉著板車往前走,進了食堂後門。
許繼常看到這一幕,覺得有點意思,於是閃身站到廠區的一棵大樹後邊,繼續觀看接下來的進展。
只見沒過一會,又有一個人從廠區圍牆邊上翻了進來,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後,撿起剛才掉下的兩小包蔬菜,快步返回圍牆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就跟排練過幾百遍似的。
好傢夥,這占公家便宜的的水平,可比先前偷化肥的那幫人高多了。
真被逮著了,前邊運菜的那撥人可以一口咬死,說是不小心丟的,最後頂多只能把翻牆進來的那個人給送進派出所。
許繼常站在大樹后,看完搖了搖頭道,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
他想要的是雷霆出擊,一出手就拿下首惡。
對這種小蝦米動手,只會打草驚蛇。
目睹完這一點小插曲,許繼常來到食堂,買了五個饅頭兩杯豆漿,回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黎琬思一副少女春睡方醒的樣子,正坐在行軍床邊上,小臉蛋上透著兩抹紅暈。
見許繼常推門進來,她從床邊站起身,害羞地喊了聲許科長,不敢直視許繼常的眼睛。
昨晚的那個夢仍記憶猶新,黎琬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做這麼羞人的夢。
如今許繼常又來到了她面前,黎琬思感覺心臟都在砰砰地跳。 「吃早飯。」
許繼常來到辦公桌邊對她說道,「你得把這倆饅頭啃完,吃得多才能恢復身體。」
「我努力……」
黎琬思搬了張凳子,坐到許繼常辦公桌邊上,拿起一個饅頭小口小口啃了起來,仍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許繼常看著黎琬思的模樣,心中已明白過來七八分。
「你昨晚是不是做夢了?」
他單刀直入地問道。
……
黎琬思害羞地低下頭,輕輕點了點腦袋,根本不敢正視許繼常。
許繼常也不說話,只是大口吃著饅頭,偶爾才看黎琬思一眼。
終於,黎琬思忍不住了,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個問題:「你……昨晚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聽到了啊。」
許繼常坦率道,「你是不是夢到我了。」
黎琬思不吭聲,只是再次點了點頭,幅度比上次的還要小,雙腿都不由自主地夾緊了。
「夢到就夢到,不好意思幹啥。」
許繼常啃完一個饅頭,頭也不回地說道,「具體夢到啥了?」
「我……我不好意思說……」
黎琬思抿嘴一笑,露出極度害臊的神情,捂住臉低頭不肯再吃早飯。
許繼常也不強迫:「不說就不說唄,快把早飯吃了。」
「吃得快,咱們還能回去睡個回籠覺。」
呵呵,小妮子做夢都能想到自己。
進展到這個地步,對她就只差臨門一腳了。
許繼常看著終於肯抬起臉蛋,拿著饅頭滿臉羞愧的黎琬思,在心裡想道。
……
……
上午上班時間,許繼常領著後勤保衛股的職工們,來到了後勤部。
股室是新設的,不過其中的一些人卻是科室里原來的職工,典型老帶新的配置。
主要是許繼常覺得後勤部的情況比較棘手,全部用新職工的話怕是治不住裡邊的一些人。
廠後勤部擁有一幢獨立的二層小樓,當許繼常帶著人來到樓下大廳時,裡邊走上來了一個幹部模樣的人。
見到許繼常,他就像早有準備般地開口了:「你是帶人來接受我們部門的保衛工作,是吧?我們部長、副部長都不在,今天沒法和你辦理對接。」
許繼常明白對方這是在抵制,於是露出冷笑:「無妨,既然沒人對接,我們自己進駐就是。」
「後勤部保衛體系改組是廠領導層的命令,不會因為你們的領導不在就停滯不前。」
他身後,眾保衛幹事們神色冰冷,看不出任何錶情。
經過許繼常的教導,大家都明白了這次接管後勤部保衛工作,是廠領導的要求。
後勤部就算不派一把手出來對接,至少也應該派個副部長。
如今只派一名科長出來,嘴裡還說著無法對接的話,這明擺著是給大夥下馬威呢。
眾人心中一時都對後勤部有了情緒,只是當著人面不便發作。
而後勤部的那名科長,面對著許繼常的強勢一時手足無措。
許繼常也不搭理他,直接一聲令下,命令眾保衛幹事們按照事先定下的分工,進入食堂、倉庫等各個執勤位置。
許繼常的號令聲,保衛幹事們的腳步聲,以及路過幹部職工們的竊竊私語聲……
一時間,後勤部的辦公樓內變得熱鬧起來。
此刻,辦公樓二樓,廠後勤部副部長張德寶聽著樓下的動靜,微微眯起了眼,點燃一根捲煙,神情無比陰沉。
他面前的沙發上,廠廣播電台的顧台長見狀皺起了眉頭:「親愛的,還是少抽點吧,今年體檢醫生都說你……」
「少說兩句,能死?」
張德寶瞪了顧台長一眼,嚇得顧台長不敢說話了。
發完火,張德寶感覺心中積累的躁鬱之氣消失了不少,於是打開抽屜,露出了裡邊一沓沓的大團結。
「芷君,把這錢拿著,買點兒想買的東西吧。」
張德寶從中拿出一沓,扔到桌上道。
顧芷君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了桌前,剛準備說聲不用,卻被抽屜里的一沓沓鈔票嚇得魂不附體。
「德寶,你,你這些,這些究竟是……」
顧芷君面色慘白,指著抽屜中的鈔票結結巴巴道,高聳的胸脯都因為受到驚嚇在微微顫抖。
張德寶送回抽屜,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婦道人家,不該問的別問。」
顧芷君倉皇地搖搖頭,「不……咱倆夫妻一場,我,我必須問。」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才34歲,正是女人風華正茂的年紀,也沒有生過孩子,對自家丈夫更是一心一意,堪稱女人中的楷模,為什麼他就這麼地嫌棄自己呢。
真是個蠢女人。
張德寶看著顧芷君情真意切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嗤笑。
他多年前就在外頭有了女人,從那時起就和顧芷君停止了夫妻生活。
結果到了今天,她還把夫妻什麼的掛在嘴邊。
想到這,張德寶內心更加地看不起自家老婆,聲音也變得更加沒有耐心,
「別廢話了,我們倆連孩子都沒有。拋開那張證不看,根本就算不得夫妻。」
「而如今許繼常帶人進駐後勤部,明擺著就是沖著我們這些人來的。」
「你還是拿了錢儘快和我切割乾淨吧。該離婚離婚,該分家分家。」
顧芷君聽完,渾身又是一顫:「什麼……許繼常嗎?」
「怎麼,他是你在外邊找的野男人?」
張德寶缺德地調侃道,「要真是這樣,你就趕快承認,我剛好告到廠里,反將他一軍。」
「不,你,你別胡說。人家小夥子很正派的!」
顧芷君趕緊地搖搖頭道,「他曾經救下我一個非常要好同學的女兒,我還帶著那個女孩兒,去他家上門感謝過。」
「如果你跟他真的有什麼矛盾,我……我就去他家,試著求求他。看他……看他能不能放過你……」
顧芷君說著說著,眼中透出幾分晶瑩,而張德寶看著只覺得不耐煩。
「婦道人家,懂什麼啊。」
他一臉嫌棄地揮揮手道,「別說求他了,你就算跑去給他當姘頭都沒用。」
「能決定這件事結果的,只有我和他之間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