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就拿這個考驗幹部？
第144章 就拿這個考驗幹部？
「大後天吧，正好是周末。」
許繼常說完，用手輕輕撫摸起黎琬如的大腿。
黎琬如大衣下穿的是黑絲，摸起來手感真是好極了，絲滑柔軟，富有彈性。
「唔……好……我，我到時候……嗯……來找你。」
黎琬如檀口微張，神情沉浸其中，彷彿是在邀請。
許繼常於是再度和她吻在了一起……
過了許久，兩人才結束擁吻，許繼常讓黎琬如帶了些山貨回去，將她送到了院子門口。
……
次日一早，廠辦的幹事來到許繼常家，通知他去廠里參加正科級以上幹部大會。
這快到年底了，會就是多啊。
許繼常收到通知時心想道，跟來人說過一聲知道了，匆匆回屋穿上了熊皮大衣。
天冷路滑，不宜騎車。
許繼常帶上院門，步行到了東方化肥廠。
大部分職工還在防假，整個廠區顯得冷冷清清，就連車間的煙囪邊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許繼常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行至化肥廠大禮堂。
禮堂內稀稀拉拉坐了幾排幹部，許繼常認出了其中的一些人，這些人也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許繼常挑了個側邊的位置坐下。這時他看見丁夏薇坐在不遠處，正朝自己露出一個甜美笑容。
許繼常同樣報之以一笑，坐在位置上靜等會議召開。
「咯吱咯吱……」
不一會，厚重的禮堂前門被人推開，高廠長在一眾廠領導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坐到了最前邊的主席台正中位置。
等到其他廠領導落座，高廠長將麥克風抓到自己面前，宣布會議召開。
「大冷的天，各位同志還從家裡趕過來開會，真是辛苦了。」
「我接下來簡明扼要的講幾句，請同志們務必記牢。」
「第一，臨近年終，各部門要在廠組織部牽頭下，根據手下幹部職工們的實際情況，做好本部門的評優評先工作。過程中如果遇到不確定的事項，就向廠組織部張部長反映。」
「同時我倡議各處室領導發揚風格，不要參與評選，將機會更多地讓給基層幹部職工。」
「我今天就在這裡第一個表態，不參與今年場內的評優評先。」
高廠長不疾不徐道，接著環視左右，「對了，你們幾位中，有沒有誰想參與的啊？」
其餘廠領導連忙表態。
「我也不參加了。」
「我也不了。」
「不參與，不參與。高廠長您真是高風亮節呀，給我們作了個好表率。」
……
隨著廠領導們紛紛表態，台下包括錢處長在內的所有處室負責人，以及副職們也接連開口，響應高廠長的號召。
「很好，那就這麼定了吧。」
高廠長露出滿意的神情道，「下邊進行會議的第二項內容……」
……
會議的第二項內容是進行知青招工工作，時間就定在下周一。
因為知青們大多是在每年六月到9月下鄉。冬天進行招工，可以將許多剛滿兩年符合條件的知青納入考察範疇，增加單位的選擇面。
除了這一次外，廠里還有兩輪招工，分別是春季的社隊招工、以及夏天的畢業生招工。
其實社隊招工和知青招工本來是放在一起的。只不過因為這容易激化社員們和知青之間關於名額分配的矛盾，所以最後分開了。
對於這次知青招工，每個處室都是由一名得力的科長，作為招工現場負責人。
現場負責人的任務，是對社隊提交上來的招工人選進行審核，確定有無造假。
主席台上，高廠長宣布著負責人名單，不一會就念到了許繼常的名字。
「負責蓮花鄉公社知青招工的處室為：保衛處，總負責人：錢勁松，現場負責人：許繼常，現場協助負責人員：杜小京……」
錢勁松是錢處長的名字，他在聽到自己的姓名后側過臉，看向了不遠處的許繼常。
許繼常微微點頭，和他交換了眼神。
等到會議結束，兩人在禮堂門口碰了頭，往前邊走邊說。
「繼常，蓮花鄉公社離縣城不近，不過也不算遠。這大冷天的，你要為處室里吃一回苦了。」
咯吱咯吱的踩雪聲中，錢處長對許繼常說道。
許繼常搖搖頭，「不存在的。廠里點名讓我負責這個工作，是對我的信任。」
「我現在只想著該怎樣把工作干好。」
錢處長見他這麼說，露出讚許的神情：「很好，我也相信伱能圓滿完成這次的任務。」
「我年輕時也是不斷給單位幹活干出來的，也和你一樣負責過招工工作。」
「今天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過程中需要注意的點。」
「您說。」
「嗯，是這樣的。大家都明白，現在想找到一份能吃上商品糧的工作，是件很難的事。所以每次招工，都會涉及到各社隊、以及知青們內部的複雜矛盾。」
「我們啊，不必深入介入這些矛盾，只需要做好審核，確定推薦上來的招工對象實際情況同履歷表一致就行。」
「當然，如果這些矛盾影響到了招工工作正常進行，那麼我們還是需要及時出手的。」
……
錢處長和許繼常說了許多關於招工工作的有用知識，許繼常將它們一一記下了心上。
等到第二天上班，他又把即將下鄉招工的事通知了杜小京，讓杜小京做好準備。
……
……
周末凌晨，天上又飄下一陣小雪，家家戶戶的窗戶上，映著外邊透進來的寒氣。
溫暖的被窩中，黎琬如貼著許繼常的胸膛，雙手無力地搭在他肩膀上，神情慵懶而滿足。
「聽說……你要去蓮花鄉公社招工了？」
小憩片刻，黎琬如稍微恢復了精力，用清脆而柔美的聲音問道。
許繼常一手攬著她的美背，微微點頭：「怎麼了，你在那有熟人？」
黎琬如搖搖頭，露出神秘一笑：「熟人倒沒有，就是提醒你要穩住防線，多少女知青都想吃上商品糧呢。」
「不至於，招工名額都是公社提交上來的，只要履歷沒作假，我們是不會淘汰人的。她們犯不上為此討好我吧？」
「我的意思是，還有那麼多沒能拿到招工名額的女知青呢。她們自己找不著工作，可不就得……」
「更何況你這位負責人，還是個年紀輕輕相貌堂堂的。」
「哦，我懂了。」
許繼常點點頭道，「確實存在你說的這種可能。」
「不過還是先完成工作最重要。」
「哼，我怕你是老鼠掉進了米倉。」
黎琬如瞧了她一眼道，「上回廠里讓你負責整頓文工團，你不就把尤青霞給……」
「打住打住。」
許繼常制止道，大手往下一滑，扶住了她的纖腰，「轉過身去。」
「不，這次我想……」
黎琬如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眸子中閃過几絲興奮。
許繼常聽完笑了笑：「果然是個壞女人，是誰告訴你這個的。」
「上回見到尤青霞，我不停地追問她，她沒辦法才告訴我的。說有一回你讓她……」
黎琬如抬起美腿，起身跨坐在了他腰上。
「你可真是什麼都敢問。」
說完，許繼常伸出一雙大手，將黎琬如的水蛇腰給扶穩了。
……
次日早上，保衛處辦公室。
許繼常進了門，來到杜小京的辦公桌旁：「之前和你說了招工的事兒，你做好準備沒有？」
「準備好了，喏你看，衣服被褥、還有吃的……」
杜小京手指座位旁邊的大包小包道。
許繼常點點頭：「吃的倒還好，公社方面肯定不會讓我們餓肚子。」 「被子得厚實點，那邊會比縣城冷一些。」
「嗯嗯，我帶了厚被子的。」
杜小京說道。
兩人又說了會話，這時廠里來了人，通知他們去門口集合。
於是許繼常提著自己的包裹，又幫杜小京分擔了一個，一齊往辦公室大門走去。
他們來到廠門口時，各個公社的幹部在此地等候已久。
每個人都拿著寫有公社名稱的木板，見到廠內的幹部職工時都非常地熱情。
哪怕這回招聘的對象不是社員，他們也得拿出最好的態度來迎接。因為兩邊的關係，決定了明年東方化肥廠將如何分配針對社員的招工名額。
許繼常和杜小京來到蓮花鄉的幹部面前，對方立刻笑臉相迎。
「二位同志，你們好。請問你們就是許科長，還有杜幹事是吧？」
這位黑黑瘦瘦，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問道。
「是的，請問怎麼稱呼你？」
「我是蓮花鄉公社的會計張有田，你們叫我老張就行。」
確認完身份，中年人從許繼常手中接過了兩個大包袱，扛在了背上。
「好的老張，我們待會怎麼走？」
「咱們坐爬犁，又快有穩當。」
「哦？爬犁停在了哪。」
「就在縣城南門邊兒上，還得勞駕你們二位走幾步。」
「南門啊，那不遠。咱們現在就去吧。」
許繼常說道，和杜小京還有老張一齊沿著方向，往南門走去。
「許科長，請問爬犁是啥啊？」
路上，杜小京小聲向許繼常問道，沒有忘記現在正是工作場合。
「你到了就知道了。」
許繼常說道，帶頭加快了腳步。
像爬犁這樣的重要交通工具，都是歸公社所有，社員和知青們一般很難坐上，所以杜小京插隊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也很正常。
走了一小會，一行人來到縣城南門，看到數架爬犁正在等候，每架爬犁前邊都栓了兩匹馬。
爬犁上墊了被褥、狼皮，供人乘坐。
「哦……原來就是雪橇啊。」
杜小京見了恍然大悟，眸中浮現興奮，「我從小隻聽說過，還沒坐過呢。」
許繼常則轉向老張：「哪個是我們的？」
「最邊上那個。」
老張手指側前方道，率先走了過去。
許繼常和杜小京也走上前去，將包裹放在了爬犁上，人也坐了上去。
「趕爬犁的人呢？」
杜小京這時向老張問道。
「我就是。」
老張說完坐在了馭位上。
許繼常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是個多面手。」
「那是，家裡孩子多，光靠當會計，可掙不夠一家人的嚼穀。」
「駕！」
說完，老張揚起鞭子，在空中打了個脆響。
挽馬發出一陣嘶鳴，向前方衝去，馬蹄鐵踏在雪面上，發出清脆的嘚嘚聲。
杜小京感受著馬匹的急速衝刺，不但不害怕，反而露出新鮮刺激的表情：「許科長，坐爬犁可真有意思。」
「還有，從這到蓮花鄉公社有多遠啊？」
「按目前速度，大概一個小時。」
許繼常說道。
「可真快。」
杜小京感嘆道。
爬犁載著許繼常和杜小京，穿過縣城郊區的小道，經過銀裝素裹的林海，又經過了一片冰封中的湖泊。
雪橇經過湖面時，杜小京明顯興奮不再，有些膽戰心驚。
「別怕，這麼厚的冰，炸彈都炸不開。」
經過許繼常的寬慰，她的臉色才舒緩了下來。
「這就是蓮花湖，再往前一截就是公社了。」
老張這時用鞭子一指前方道，說完再次揮鞭在空中打了個脆響。
拉雪橇的馬匹聽到響聲，加快了速度，在冰面上留下了一連串蹄印。
最終，馬匹拉著爬犁，在進入一處集鎮時，明顯放慢了速度。
「許科長，杜幹事，這就是我們公社了。」
老張下了車，手指側面的一片大瓦房道，「平常十里八鄉的社員們，都會來這兒趕集。」
說話間，馬匹已拉著爬犁，來到一間瓦房前。
「吁……」
老張喊停馬匹，轉向身後的許繼常、杜小京二人：「許科長，杜幹事，這就是公社給二位準備的住宿地點，平常是領導們開會的地方，條件相當不錯。」
「我們已經讓人把裡邊給收拾出來了，你們進去就能住。」
「當然，待會要是不滿意，你們儘管說出來，我們馬上給你換個新地方。」
說完，老張拿出鑰匙，打開屋子大門，幫許繼常和杜小京提起了兩包行李。
許繼常和杜小京也各自提了一包行李，卻被放好行李，反身回來的老張攔住：「你們是咱蓮花鄉的貴客，不能讓你們幹活。」
「剛才在城裡主要是需要趕路，我一個人背不動，才讓你們自己背了一些。」
見老張如此熱情主動，許繼常和杜小京只好將行李交給他，全部由他拎了進去。
二人進了瓦房，發現裡邊是個套間，水泥地面，裡邊有火爐，有各種傢具，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炕也提前燒熱了。
確如老張所說，放在基層社隊，這是一間條件相當優越的房子。
「條件挺好的，就住這了。」
許繼常說道。
「嘿，你們二位滿意就好。待會公社領導還要來見你們，到時候會把名單也一起帶過來。」
老張笑著說道，將兩把鑰匙遞給許繼常，「這間屋的鑰匙都在這兒了。後邊生活上有什麼不方便的，儘管和我說。」
「我會儘力給你們解決。」
「那就有勞你了。」
「哪裡的話。保障好招工同志們的生活，是我們蓮花鄉公社的義務。」
「你們二位先在這啊，我告訴公社領導說你們來了。」
老張告退道，轉身出了屋子。
等到他走遠，杜小京輕輕用手指捅了下許繼常：「繼常，你這回可得經受住考驗啊。」
許繼常心裡明白她說的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還是佯作不解：「考驗？啥考驗。」
杜小京於是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哦，這樣啊。不過應該不會每回都這樣吧。」
許繼常故意不當一回事兒道。
「哎你是沒在知青院生活過，哪回招工不是鬧得大家中間暗流涌動啊。」
「舉報的，還有女知青為了能嫁回城裡，試圖找招工負責人那個，那個的……」
杜小京吞吞吐吐地說道，臉蛋都激紅了。
「你說的那個，是哪個啊？」
許繼常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哼，你故意逗我。」
杜小京臉一揚道，「反正你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