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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138章 最後一步,亮劍

  第138章 最後一步,亮劍

  「琬如她啊,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妹妹相依為命。」


  「為了養活妹妹,她14歲就虛報年齡,去當了臨時播音員。當時我和她已經在一個單位了,看著她心疼,有時會幫她一下。」


  「一來二去的,我跟她就成了好朋友。」


  「後來她在原來的單位成功轉正,眼看著日子要寬裕一些了。結果這時她妹妹發了一場燒,燒完身體就變差了,經常無端端有個病啊災的。送到醫院去,醫生診斷說這是先天帶來的,那場燒只是誘因。」


  「為了籌集給妹妹治病的醫藥費,她借遍了親朋好友,最後找到了自己父親當年的徒弟鄭辛。」


  「鄭辛這個人你知道吧?也是你們保衛系統的,不過是後勤部保衛科。」


  尤青霞這時看向許繼常道。


  「知道他名字,沒怎麼打交道。」


  許繼常說道。


  解散後勤部保衛科,是件正在秘密進行中的事,目前沒必要把相關的一些東西透露出來。


  尤青霞也沒懷疑,繼續娓娓道來:「當時東方化肥廠還沒成立,鄭辛還是其他單位的一個股級幹部,手裡聚了不少錢。」


  「黎琬如本來是覺著自己父親當年對鄭辛有恩,曾經不計報酬為他找到工作,幫他轉正,才去找他借錢的。」


  「結果你猜鄭辛怎麼說?」


  「怎麼說?」


  許繼常問道。


  「鄭辛居然要求黎琬如嫁給自己,才能借錢給他。要知道他比婉如大了將近二十歲,在好幾年前已經離過一次婚了,還是因為作風不正,被老婆抓姦在床才離的,名聲特別地臭。」


  「他好意思么他?據婉如跟我說,當年鄭辛不僅是她爸給幫忙找的工作,就連中間鬧出一次生產事故,也是她爸幫忙平的事兒,全程都是分文未取,一點回報都沒要。」


  「現在婉如找他借錢,他居然開出這樣的條件,這簡直就是條白眼狼啊。」


  「婉如呢,她把妹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也就只好答應了。」


  「不過鄭辛給的那筆錢,最後也沒能根治她妹妹的病,後來聽說還惡化了一陣兒。」


  「婉如平常在單位遲到早退、曠工,一部分是為了打麻將替她妹妹籌集醫藥費,因為她的牌運特別好嘛,經常能贏錢。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照顧她妹妹,帶她妹妹去看病上了。」


  尤青霞說到這不斷地搖頭嘆氣,即為黎琬如的命運感到可惜,又痛恨鄭辛的這種作風。


  「那這件事確實是鄭辛不地道。」


  許繼常一副局外人的樣子說道,實則內心也生出了些許感慨。


  鄭辛這貨,可真不是個玩意兒。


  而按照目前的趨勢,偏偏他後邊還能獲得個不錯的安置。


  許繼常想到這多少有點不舒服,哪怕鄭辛最後怎樣並不影響到他目前的利益。


  「唉,再不地道,又能拿他怎樣。」


  「殺人放火金腰帶,這種事兒多了去了。」


  「我現在只心疼婉如,那麼漂亮一個女人,唉……」


  尤青霞嘆息著說道,這時又好像想起了什麼,

  「對了,剛才的這些話,伱千萬別對外傳啊。婉如也是拿我當成親人,才對我說的,在今天之前只有我知道這些事兒。」


  「知道了,你也不要再跟別人說了。」


  許繼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手指向前方,「再往前一截就到了,我先走了。」


  「嗯。」


  尤青霞點點頭道,腦子還沉浸在黎琬如的命運中。


  「啪。」


  這時,許繼常在她的翹臀上扇了一巴掌,跨上自行車瀟洒離開。


  尤青霞頓感羞恥委屈,往前追出幾步發出聲討:「說好的犯錯才打……打那兒,我今天又沒犯錯。」


  「錯在今天話太多。」


  許繼常騎著自行車,頭也不回道。


  尤青霞聽了反而更加委屈:「那也只有一次,我們說好的兩次錯誤才能懲罰的。」


  「再說你不是聽得挺認真的嘛。」


  「你現在質疑我的決定,不就兩次了?」


  許繼常說到這,加快了騎自行車的速度,把尤青霞遠遠地扔在了後邊。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尤青霞欲哭無淚。


  不講理,這個壞傢伙真是太不講理了!

  分明剛才還聽得挺認真,事後居然還好意思拿這事兒找茬。


  這明擺著就是欺負自己呀!


  尤青霞越想越難過,直到走出這條僻靜無人的巷子時,才勉強收住表情,以防被人看出異樣。


  前方,許繼常騎著自行車,一路快馬加鞭來到了廠里。


  在車棚停完車,他走向保衛處辦公室,隔著老遠就看到鄭辛一臉不安地站在門口。


  這個傢伙,他來了啊。


  許繼常內心不悅地想道,不過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尤青霞剛才講的那些事兒,多少改變了他對鄭辛的印象。


  只不過他現在還需要指揮鄭辛辦好後邊的人員分流安置,所以才喜怒不形於色。


  這時,鄭辛也看到了許繼常,趕緊滿臉堆笑,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許科長,我要向您彙報一件事兒。」


  「說。」


  許繼常面無表情道。


  「咱們換個地方說去。」


  鄭辛環顧一圈四周,鬼鬼祟祟道。


  許繼常於是和他離開辦公樓,來到廠區邊緣的一處圍牆下。


  「是這樣的許科長,我已經把後勤部保衛科的解散申請,給遞交上去啦。」


  鄭辛眉開眼笑道,「現在是不是該……」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許繼常撇撇嘴道,他最看不得鄭辛這幅遮遮掩掩的樣子。


  「啊哈,其實也沒啥,我就是想問一下我的個人安排問題。」


  「還沒到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干好分流工作再說。」


  「嘶……許科長,您說的很對,是該先干好分流工作。可是……可是如果我的個人安排能先得到解決,那我干起活來,積極性不就更高了嘛。」


  「哦?你這是在威脅?」


  許繼常掃了鄭辛一眼,嚇得他連忙解釋。 「沒有,沒有,我哪敢……」


  「別廢話了。我警告你一句,人員安置分流的事兒,廠里並非辦不好,只是交給你比較省事兒而已。你應該清楚如果自己敢耍滑頭,最後將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言畢,許繼常轉身離開,留下鄭辛被嚇得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


  媽的,這小子……


  在心裡對著許繼常一通罵罵咧咧后,鄭辛神情壓抑地回到了辦公室。


  後勤部保衛科辦公室內,氣氛一如往常,職工們該聊天的聊天,該打牌的打牌。


  見到鄭辛進來,大家才稍微收斂了一下,打牌時吆喝的聲音沒那麼大了。


  除了向他問好外,還有兩個想升職的給他泡好了茶、奉上了點心。


  鄭辛心情複雜地看了這兩名職工一眼,躺倒椅子上若有所思。


  放在往常,他只會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他即將失去職務,以後將不會有人這樣討好他,這一切終將成為不復存在的幻影。


  一想到這,鄭辛再也沒有了昨天下決心申請解散科室時的雲淡風輕,相反變得遺憾、焦慮起來,乃至生出了怨氣。


  權力這玩意兒,體驗過的人,都知道它有多美妙。


  而一旦失去,許多看不開的人,就會變得坐立難安,乃至生出許多煩躁的念頭。


  就像鄭辛,他漸漸地就沉浸在了對於東方化肥廠,對於許繼常的怨恨中難以自拔。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哪天形勢有變,自己重新得勢,看到時候怎麼收拾這個姓許的小子。


  鄭辛在心中自我安慰道,雖然他也清楚自己重新上位的可能已經基本為零。


  ……


  全廠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內,鄭辛遞交上來的解散申請,經過了層層傳遞,最終到達高廠長手中。


  高廠長閱讀完申請,嘴角露出笑容:「辦得漂亮。」


  廠里固然可以雷霆出擊,直接下令解散鄭辛的科室。可這意味著從此以後廠內又會多出十幾個對單位、對他高前進心懷怨氣的人,終歸是不利於內部團結。


  而由鄭辛主動提出解散科室,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被分流安置的那些人就算心生恨意,那也是針對鄭辛個人的,上升不到對單位不滿的層面上。


  兩相對比下,高廠長只覺得許繼常這次的辦事手段真是太妙,太完美了。


  想到這,高廠長將許繼常請到辦公室,極力表揚了他一通。


  有了這次的貢獻,今年的全廠先進個人非他莫屬了。


  高廠長表揚許繼常時,在心裡想道。


  經過廠領導班子會議研究討論,以及高廠長的批示,鄭辛的科室解散申請最終得到通過,科室的人員分流安置工作同步開啟。


  事項進展至這一步,內容就全部公開了,到了亮劍的關口上。


  整個後勤部保衛科都為此炸了鍋,不停有人質問鄭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沒事要向上級申請解散自己的部門。


  而鄭辛也沒法作出合理解釋,他總歸不能說這是廠里的意思。


  事態一下變得更嚴重了。


  有些人眼看無法從鄭辛這裡得到令人信服的理由,開始當面罵起了他,罵得還很難聽。


  特別是給他倒水、拿點心的那兩個人。他們本來還指望著在科室內部進步,現在眼看著部門沒了一切要從頭再來,內心頓時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倆人罵著罵著還想動手揍鄭辛,被人好說歹說攔了下來。


  鄭辛過去在科室、乃至整個部門的口碑都不好,職工們討好他,純粹是畏威不畏德。


  如今的情形下,他立刻就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過去討好他時有多殷勤,現在罵他罵得就有多凶。


  在此起彼伏的罵聲中,鄭辛滿腹惶恐地從科室內逃了出來,獨自一人在廠區的僻靜處散步,竭力平復著受驚的心情。


  結果等到驚恐逐漸消散,其他負面情緒又跟著浮了上來。


  唉,當初自己在科室內時多麼地威風八面啊,所有人都要討好自己。


  可如今……


  鄭辛最終一聲長嘆道。


  兩相對比下,他的整個內心全部被失落和恨意佔據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得乖乖按照許繼常的指示,執行人員分流安置工作。


  因為他明白自己如果不這麼做,下場只會更慘,到時候出手收拾他的就不止這些科室職工了。


  次日,鄭辛拿著廠里的人員分流安置名單,將科室內職工輪流叫到後勤部會議室談話,勸他們接受結果。


  他們科室背靠後勤部這樣肥得流油的部門,工作又清閑,過去簡直就是一處洞天福地。


  如今廠里給職工們分流安置的去處,自然不可能跟目前的科室相比。


  而鄭辛,也不出所料地被職工們罵了個狗血淋頭,連個嘴都不敢還。


  特別是有幾個關係戶,更是當面指著他的鼻子咬牙切齒,背後揚言不讓他好過。


  鄭辛面對著責罵唯唯諾諾,除安撫外不敢說別的。


  內心深處,他感到萬分失落,把單位,把許繼常恨得牙痒痒,做夢時心裡都在罵許繼常。


  不過表面上,鄭辛見到許繼常時還是滿臉討好,希望能從許繼常這裡得到個比較好的去向。


  「許科長,我和科室職工們一一談話,已經完成了對他們所有人的情緒安撫工作。」


  「也就是說,人員分流安置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數日後,一個寒冷的下午,鄭辛找到許繼常,將他請出了辦公室,「那現在是不是該……」


  「你是說你自己的安排,對吧?」


  許繼常這回倒是心直口快,直接替他說明了來意,「你放心,廠里會綜合考慮你的情況,作出安排的。」


  「哦哦,這樣啊。那希望您能替我美言幾句。」


  鄭辛滿臉討好道。


  「不存在什麼美言不美言,廠里一向都是根據工作態度、成果,來決定對每個人的安排。」


  許繼常微微一笑道,轉身離開。


  他身後,鄭辛看著他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縮,眼中浮現十二萬分的恨意。


  鄭辛覺得自己落到這一步,是因為單位的決定,而許繼常在他眼中,就是單位的代表。


  他在失去權力后的失落有多大,現在心裡就有多恨許繼常。


  「鄭辛,和你說個事。」


  就在這時,許繼常回過頭,看到了鄭辛眼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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