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134章 美女台花的家庭秘密
第134章 美女台花的家庭秘密
「呃,是這樣的……廠里今天早上已經給我分配了宿舍。」
藍七妹觀察著許繼常表情,吞吞吐吐地說道,「可我還想……還想住在你這兒。」
「不知道……你願意嗎?」
原來是想說這個啊。
「想留下來嗎?那你就得去住耳房了。」
許繼常如實相告道。
旁邊的三間房子已經住滿,下一次擴建院子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
而先前藍七妹和沈丹蕊的合住也只是權宜之計,因為後邊沈母、沈青蕊還會時不時過來看望,到時沈丹蕊屋裡多出一個人終究是不方便。
所以想來想去,藍七妹如果要留下的話,唯一的選擇就是住進耳房。
「能留下就行,住哪我都願意。」
藍七妹說到這臉紅了,「我就想在伱身邊呆著……」
「坐吧,別站著了。」
許繼常拉著藍七妹的手道,當她坐下時在她紅通通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藍七妹害羞地垂下眼睛,一副溫順小媳婦兒姿態。
許繼常了藍七妹一會,轉過頭陷入沉思,過了片刻提出問題:「你在食堂工作了幾天,有沒有聽說過裡邊的什麼傳聞。」
高廠長讓他對後勤部保衛科動手,他當然得通過可靠的情報源,先了解裡邊的情況。
「傳聞?你指的是……哪方面的?」
藍七妹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問道。
「談談你們後勤部的保衛科吧,他們平常都幹些啥事。」
「保衛科嗎,我想想啊……」
「我感覺他們其實不怎麼幹活兒……聽人說裡頭有不少關係戶。」
「還有呢,繼續說下去。」
許繼常看向藍七妹道。
藍七妹剛才反映的兩點情況,倒是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因為後勤部的保衛科本來就不該存在,像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部門,基本上都是亂糟糟的。
「繼常,你這是想要……」
藍七妹明白,許繼常肯定不會是平白無故問這些,於是目光中浮現幾分好奇。
許繼常拿起茶杯,喝了點茶潤潤嗓子,放下茶杯后眯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我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問你。不過你放心,問你這些肯定不是為了害你。」
藍七妹連忙擺擺手,急切地向許繼常解釋:「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得到你收留才有今天的,我怎麼會懷疑你的用心呢……」
「哈,我知道,你繼續說下去吧。」
「嗯嗯……我前兩天聽食堂洗菜的臨時工議論,說部門的保衛科曾經把一件事情給壓了下去。」
「哪件事?」
許繼常眉頭微微一動道。
「呃,就是在我前邊干主廚的一個女的,聽洗菜的人說她姓於,是因為兒子偷東西被趕走的。據說其實食堂先前有人發現過物資的數量不對勁兒,向部門保衛科的科長反映了情況。」
「結果科長不但不調查,反而把事情給壓了下去……後來反映問題的人也被調走了。」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被調到了哪兒?」
「這我就不清楚了,洗菜的人也只是小聲跟別人議論了一會,全程都沒提到人名兒……」
藍七妹老老實實地說道。
許繼常在她說話時邊聽邊想,最後認定了這事兒應該是真的。
於湘蓮的兒子持續偷盜物資數年,哪怕她瞞得再好,中間被人察覺也是很正常的事。
至於後勤部保衛科的領導為啥要替她瞞?
許繼常估摸著是因為案件持續時間太長,涉及案值較大,對方擔心落得個失察的罪名,於是選擇了捂蓋子。
這對於許繼常來說,自然是收拾對方的最好切入點。他可以抓住這一良機,名正言順地發起行動,完成撤銷後勤部保衛科,收回許可權收編人員的任務。
想到這,許繼常抬起頭,看向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藍七妹,
「好的,你說的我都了解了,不要向任何一個人提起我們今天的對話。」
「一起把你的行李被服搬到耳房去吧。」
藍七妹點點頭:「嗯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
說完,她跟著許繼常一起,把自己的全部物品搬進了耳房。
藍七妹前來投奔時身無長物,這幾天以來也只是添置了一些必備生活用品,所以需要搬的東西數量很少。
沒一會,許繼常就和她一塊搬完了。
「晚上不能沒有亮光,等後邊給耳房裝個電燈。」
耳房內,許繼常對藍七妹說道。
藍七妹趕忙擺手,神情誠惶誠恐:「不不,不能讓你繼續在我身上花錢了。」
「我點個油燈就行了。」
許繼常搖搖頭,拉起她的手:「我本來就想在這裡邊裝電燈了。」
藍七妹只好點點頭,小手軟綿綿地放在許繼常大手中,心裡暖暖的,因為他的關懷感到了幸福。
給藍七妹搬完家,朱綝、杜小京、沈丹蕊也陸續回來了。
許繼常告訴了藍七妹將在這裡住下的消息,三個妹子都露出了高興的神情,向她表示歡迎。
這幾天里,大家嘗過了藍七妹的手藝,也了解了她的身世,都願意為她提供一個避風的港灣。
藍七妹感受到她們的真誠歡迎,再想想許繼常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好,激動得熱淚盈眶,到了晚上又做了一餐夜宵給大家吃。
朱綝、杜小京、沈丹蕊還有藍七妹自己吃面,許繼常則讓她給自己做了個蛋炒飯。
藍七妹再一次用出色的廚藝征服了大家的味蕾,屋子裡每一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夜宵,大家又說了一會話,最後妹子們陸陸續續地回去睡覺了。
等到朱綝離開,空曠的屋子中只剩下許繼常和沈丹蕊二人。
這時沈丹蕊主動伸手,握住了桌面上許繼常的手,語氣關心地開口了:「有什麼事兒明天想吧,今天先休息。」
許繼常搖搖頭:「想完再睡。」
直到現在,他仍在思考自己該怎樣做,才能以最小代價拿下後勤部的保衛科,完成高廠長交代的任務。
而對於沈丹蕊看出自己在想事這一點,許繼常絲毫不意外,因為沈丹蕊本身性格就成熟,能及時體察到別人的情緒和動向。
「那……方便告訴我嗎,我陪你一起想。」
沈丹蕊繼續將溫暖的手放在許繼常手背上,聲音溫柔地說道。
許繼常於是將情況告訴了她,最後說出了自己在考慮的點,
「我有兩種選擇,一是找到那位洗菜工,層層抽絲剝繭,最後掌握完整的證據鏈,將後勤部保衛科科長拿下。」
「二是快刀斬亂麻,直接突襲後勤部保衛科科長,讓他交代事實。」
「兩種辦法各有利弊,我目前正在權衡。」
沈丹蕊聽完點頭不語,一雙美目看向桌面,經過片刻沉默,方才開口:
「我感覺方案二更合適。」
「你是奉廠長命令行事,就像古代手握尚方寶劍一樣,只要你斬下去,就沒有人敢抵擋。」
「何況方案一看似穩妥,可它有個最致命的缺陷,就是會把很多人牽涉進去,容易走漏風聲。」
「等到單位里知情的人一多,形勢就未必受你控制了。到時候你處置這件事情時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很多人盯著。你會因此喪失很多主動權。」
「兵貴神速,我想古人說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沈丹蕊她……倒是挺有謀略。
許繼常全程認真聽著,最後心想道。
「你說得有道理。」
他將手一抽,反過來輕輕捏住她的手道,「我也想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同時讓事情的動靜小一點。」
「就按方案二來辦吧。」
「嗯……」
沈丹蕊點點頭道,含情脈脈,充滿期待地看向許繼常。
她既然認準了許繼常,就打心眼裡想看到他能有一番成就。
為此沈丹蕊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智慧、時間和精力。
……
打定主意后,許繼常第二天就向後勤部保衛科科長發動突襲,在中午下班時間,來到了對方日常停自行車的車棚。
剛來到車棚旁邊,許繼常就看到了目標的身影,於是快步走了進去:「鄭科長,是要回家吃飯了?」
停車棚深處,後勤部保衛科科長鄭辛本來正在給車開鎖,聽到許繼常的聲音抬起頭:「是啊,許科長你也要回家吃飯了吧。」
先前許繼常去食堂辦案時,兩人打過交道,彼此能認出對方的臉。
「呵,我倒不急著回家吃飯,我還要替廠里辦一件事兒。」
許繼常拍拍鄭辛的肩膀,似笑非笑道,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他。
鄭辛被許繼常看得心裡發毛,意識到自己可能攤上事兒了,手中開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呵呵,許科長您辛苦了,趕著飯點兒還要辦事兒……」
鄭辛直起身,心知逃不過,於是揉了揉因為剛才彎曲酸痛的腰,乾笑兩聲道,「請問是否方便告訴我,您是……在替廠里辦什麼事情啊?」
「還能是什麼事兒,有關你們後勤部保衛科的事兒唄。」
許繼常說到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上次於湘蓮兒子偷東西的事兒,你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呢。」
鄭辛說到這,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當時我為此在內心作了很長時間的自我檢討,反思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發現這件事,將問題扼殺在萌芽狀態。」
許繼常冷冷看向他:「真的是這樣嗎?恐怕你是發現了,但遲遲沒有作出處理吧。」
「許科長,您……您何出此言……」
鄭辛腮幫子顫抖,大冷天的額頭上冒出汗珠道。
許繼常沒有看他,目光移向遠方的蒼藍天空:「於湘蓮已經把什麼都說了。」
「她兒子當初偷東西,被你無意中發現了。」
「為了掩蓋此事,她給你送了一百塊錢,你收下錢並對此事保持了沉默。」
「這些可都是我親耳從她口中聽到的。」
「本來我還打算給你個機會,等你自己主動交代。誰知你遲遲沒有動靜,我就只好來找你了。」
「污衊,這純粹是偷盜分子家屬對幹部的污衊!」
鄭辛本來正在惶恐中,聽他這麼一說變得萬分激動,只是顧忌著旁邊還有來取車的人,才將聲音壓低,「我從始至終沒有收過她的一分錢!」
「許科長您,您可不能偏聽偏信啊!」
許繼常看了一眼遠處三三兩兩取車的人群,沒有立刻接他的話茬:「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說吧。」
說完,他向停車棚外邊走去。
鄭辛連忙跟上,走出數步才想起自行車的鎖開了一半,於是匆匆扭過頭把鎖重新上好,小跑著趕了上來。
許繼常也不回頭看他,等來到廠區一處僻靜的地方時,才淡淡開口:「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說白了,你也承認,自己事先發現了於湘蓮兒子的偷盜行為?」
鄭辛再次冒出冷汗。
是啊,他剛才被許繼常詐得有些慌了,只顧得上否認自己收了於湘蓮的錢,卻忘了反駁自己對偷盜事先知情一事。
自己這是著了許繼常的道啊。
鄭辛暗暗叫苦道,心想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真是不可小覷。
「說話,別裝死。」
就在鄭辛不知所措時,許繼常終於看向了他,「我今天找你談話,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我坦白,的確有人向我舉報過食堂遇竊的事。」
「我收到舉報,自己先去摸底統計了一下,發現失竊物資數額比較大,並且持續時間很長。」
「我也明白廠領導層發生的一些事,很擔心……擔心自己被廠里以失察為由撤掉……」
「所以我就……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鄭辛支支吾吾道,全程心虛得不敢看許繼常,同時感到非常地懊喪。
果然如此。
許繼常聽了鄭辛的交代,感到對方很可笑。
本來他頂多只是個失察,結果經歷了捂蓋子的窒息操作,一下升級成了蓄意隱瞞。
當然,許繼常是樂見此事的,沒了這事兒他還得另找理由收拾鄭辛呢。
「就這?」
許繼常冷笑一聲道。
「我,我的確有錯。我請求廠里處罰我,把我,把我降職,撤職都可以……」
鄭辛閉上眼睛,喪魂落魄地說道,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
許繼常仍舊不吭聲,對他的表態不作評論。
鄭辛更慌了:他現在不怕許繼常抨擊、斥責自己,只怕許繼常不說話。
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更加嚴重的後果。
「許科長,難道……難道我會被開除嗎?」
忐忑了半天,他最終忍不住問道,人急得都快哭了。
許繼常看著他這幅模樣,心想還真就是個軟蛋,於是神情變得更加嚴峻:「如果你不能積極表現,那最後的結果的確只能是被開除。」
鄭辛被嚇傻了,雙腿一軟差點摔倒:許繼常今天是代錶廠里來找他的。如果廠里真像剛才說說的那樣有可能開除他,那他可就真是走到人生的絕路上了。
「我一定積極表現,一定。請許科長您明示我究竟該怎麼做。」
鄭辛慌慌忙忙地問道。
許繼常搖搖頭:「如果你連該怎樣積極表現都想不到,那隻能說明你不是真心悔過。」
許繼常說完轉身離開,留下鄭辛看著他的背影手足無措。
他這次的目標,是解散後勤部保衛科,將人員分流、收編。
而這是一個非常得罪人的活,因為公家單位的任何一個部門內都是藏龍卧虎,充斥著各種關係戶,後勤部保衛科就更是如此。
所以許繼常要讓鄭辛自己主動上書,提出解散科室,而不是由他說出這種拉仇恨的話。
……
中午時分,鄭辛喪魂落魄的回到家中,面對著年輕的老婆唉聲嘆氣。
「你這是怎麼了啊?從回家到現在嘆氣嘆個不停,是手氣不好打牌輸多了?」
鄭辛的老婆黎琬如邊給臉上擦著雪花膏,準備著出去打麻將,邊看都不看他一眼地問道。
「要只是輸了幾個錢,那倒好了。」
鄭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現在攤上事兒了,廠里可能要找我的麻煩。」
「找你的麻煩?」
黎琬如放下手中的雪花膏,睜大了眼睛道,「是誰給你使壞了?」
「不清楚,我懷疑是高廠長想動我的手。因為這次是他的學生許繼常來找我談話的。」
鄭辛嘆了一口氣道,本來就很虛的身體冒出更多冷汗,「估計無論結果如何,我的職務肯定是保不住了……」
黎琬如一時無言。
她是廠廣播電台的當家花旦,不僅貌美且聲音清甜動聽,單論業務能力是一流的。
可仗著有個擔任實權科室一把手的丈夫,她平時經常遲到早退,翹班曠工,也沒人敢說些什麼。
如今聽到鄭辛說自己將會被撤掉科長職務,黎琬如的第一反應,是擔心她的自由時光一去不復返。
這個對她來說可是個難以接受的後果。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許繼常那邊,萬一他願意代為疏通呢?」
黎琬如懷著一絲僥倖地問道。
鄭辛聽罷以手扶額,長嘆一口氣:「唉……試試吧,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
「好,那我去他家問問。」
黎琬如自告奮勇道。
鄭辛看向黎琬如的目光中浮現詫異:自打娶了這麼個年輕貌美的老婆,他一直都非常提防,生怕她鬧出什麼花邊新聞。
平常她的社交範圍,僅限於同廠里的那幾個領導太太打麻將,都很少和其他男人來往。
如今她主動要求去見許繼常,這多少讓鄭辛感到不安。
黎琬如看出了鄭辛的擔心,可為了維持以往的清閑生活,她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
「怎麼,你覺得我過去不合適啊?」
黎琬如故作不悅道,「可你也得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你自己現在去找許繼常,你覺得他會見你嗎?」
鄭辛經她這麼一說,更加地心煩意亂。
算了,就讓她去試一試吧。
就算沒法讓許繼常代為疏通,至少也得從他那得到一些暗示,讓他告訴自己該怎麼做。
「你去吧,人民西路200號,這是我上回無意中看到的他家地址。」
鄭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記得買上點兒好東西。」
「這還用你說。」
黎琬如沒好氣地說道,心想這貨的脾氣還真就見長了。
鄭辛低下頭沒吭聲,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別看他是個科長,可平時在黎琬如面前都是抬不起頭的。至於其中的原因,就是他們家庭的秘密了。